第7章 水下暗流(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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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米尔仓库被查封的消息,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一瓢冷水,瞬间在汴京的特定圈子里炸开了锅。然而,水面之上的喧嚣,远不及水下暗流的汹涌。

“回春堂”药铺的老板被“请”到皇城司签押房时,双腿软得几乎无法站立,需要两名衙役架着才能挪动。他瘫坐在冰冷的石凳上,汗水如同小溪般从额角淌下,迅速浸湿了胸前那片原本体面的绸缎。面对公孙策条分缕析的账目、展昭搜出的物证,以及包拯那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目光,他心理的堤坝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彻底崩溃。

“是……是贾米尔老爷……”他涕泪横流,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那些曼陀罗花粉……还,还有朱砂、水银……都是他……他让小的经手……小的只是赚点跑腿钱,什么都不知道啊大人!”

他供出了与贾米尔接头的暗号、时间,甚至描述了贾米尔身边那几个眼神凶悍、不似商旅的贴身护卫。线索清晰指向了这位阿拉伯海商。然而,当展昭带着精锐人手直扑贾米尔位于汴京最豪华番坊区的宅邸时,早已人去楼空。华丽的庭院内,只剩下来不及带走的、散发着浓郁异域香气的丝绸坐垫,以及几只空荡荡的、曾用来存放金银的钱箱。唯有空气中残留的、混合着乳香与没药的气息,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迟来一步。

“外交豁免……”包拯站在贾米尔空旷的宅邸中,指尖拂过那冰凉的大理石柱,声音低沉。对方显然早有准备,利用身份的护身符,在釜底抽薪之前,便已悄然潜入深水,踪迹难觅。关键的境外黑手,似乎就此隐匿于茫茫人海。

几乎与此同时,朝堂之上,风暴骤起。

以王文纯为首,数名平日里与“伪儒”学派过往甚密、或收受过贾米尔“文化赞助”的官员,如同被惊扰的毒蜂,群起而攻之。他们不再掩饰,联名上奏,弹劾的札子雪片般飞向御案。

金殿之上,王文纯一扫往日温文,他手持玉笏,出列躬身,声音悲愤而沉痛,字字句句却如同淬毒的匕首:

“陛下!包拯其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昔日在开封府,便以酷烈之名惊扰士林!今贬至编纂司,不思静心修书,反而变本加厉,以一己之猜度,罗织罪名,构陷德高望重之学者,污蔑慷慨助学之友商!其行径,粗暴践踏三教和睦之国策,严重破坏我天朝与海外诸国之邦交!其心……其心可诛!”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电,直射站在班列末位的包拯,那眼神中再无半分学者雍容,只剩下赤裸裸的怨毒与杀机。

“敢问包大人!”另一名御史紧随其后,厉声质问,“你口口声声伪经乱法,证据何在?莫非智明禅师圆寂,程颐先生投湖,皆是你为了构陷王学士而编造的由头?你查封友商仓库,致使商路阻滞,友邦惊诧,此等损失,你可能承担?!”

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如同惊涛拍岸,要将包拯这叶孤舟彻底吞没。龙椅上的皇帝眉头紧锁,目光在激愤的群臣和沉默的包拯之间逡巡。保守派大臣们纷纷附和,要求严惩包拯以谢天下。压力如同实质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知情者的心头。

包拯立于原地,绯色官袍在周遭一片激昂的声讨中,显得格外沉寂。他没有立即反驳,甚至没有去看那些弹劾他的面孔。他只是微微垂着眼睑,仿佛在审视脚下金砖的纹路,又仿佛在积蓄着某种力量。

他能感受到无数道目光——质疑的、愤怒的、担忧的、幸灾乐祸的——如同芒刺般扎在背上。袖中的手悄然握紧,指甲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刺痛,让他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就在喧嚣似乎要达到顶点,连皇帝都即将开口干预之时,包拯动了。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得如同深潭,迎向御座,也扫过那些弹劾他的大臣。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委屈,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澄澈,以及一种敢于直面惊涛的坦然。

“陛下,”他的声音不高,却奇异地压过了殿内的嘈杂,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臣,确有实证。”

他顿了顿,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中,缓缓从袖中取出一份并非奏札的卷宗。

“然,证据所指,并非仅是几部经书,一位商贾。”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石之音,掷地有声,“臣所查,乃是一场旨在动摇我大宋国本、窃取我华夏文明正统的……文明之战!”

“文明之战”四字,如同九天惊雷,猛然炸响在庄严肃穆的金殿之上。一时间,满朝文武,尽皆失色!所有的喧嚣、指责、弹劾,在这四个字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而可笑。

包拯,不再防守,他掷出了最终的、也是最为致命的武器——将这场阴谋的本质,赤裸裸地公之于天下。最终的审判,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