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嫁祸三王 第五节:各怀鬼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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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的铜壶滴漏刚过巳时,赵珩就将案上的《论语》撕得粉碎。纸屑纷飞间,他赤红的眼死死盯着窗外那截探出墙的梧桐枝 —— 那是景仁宫方向的树,此刻在他眼里,却像苏凝那双藏着锋芒的眼睛,正无声地嘲笑着他的困局。
“殿下,三王府那边又有动静了。” 小禄子捂着被打肿的脸颊,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听说…… 三王爷把您之前暂存的那几箱柳家旧物,都‘献’给了宗人府,说是‘清理门户’。”
赵珩猛地转身,一脚踹翻了花架。青瓷盆坠地的脆响里,他嘶吼道:“他敢!那些东西明明是他逼我收着的,现在倒成了他邀功的筹码!”
他当然知道赵钰的心思。清理柳家旧物,明着是与 “逆党” 划清界限,暗里是告诉所有人:太子与柳氏余孽有染,而他三王是 “忠良”。这步棋阴得像淬了毒的匕首,直插他的软肋。
“去!把城西破庙那几个没死的侍卫处理掉!” 赵珩的声音突然冷下来,带着玉石俱焚的疯狂,“让他们‘畏罪自尽’,死前留份‘供词’,就说…… 是三王逼他们伪造信件,栽赃东宫!”
小禄子浑身一颤:“殿下,那可是咱们的人……”
“现在不是心疼人的时候!” 赵珩揪住他的衣领,眼底血丝狰狞,“要么让他们死,拖着三王一起下水;要么等着被三王一口一口啃噬干净,连骨头都不剩!你选哪个?”
小禄子看着太子眼底的疯狂,终于明白 —— 这位储君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什么亲情、忠诚,早已被求生的本能吞噬。他咬咬牙:“奴才这就去办!”
脚步声消失在殿外,赵珩瘫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狼藉,忽然笑出声,笑声凄厉得像夜枭。他想起小时候,父皇牵着他的手在御花园放风筝,风筝飞得很高,线握在父皇手里,他以为自己能触到云端,却不知那线始终牢牢攥在别人掌心。
如今,线断了。
三王府的书房里,赵钰正看着画师刚送来的《寒江独钓图》。江面孤舟,蓑笠翁静坐垂钓,留白处题着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笔锋孤高,透着与世隔绝的冷意。
“王爷,东宫那几个侍卫真‘自尽’了,还留了份供词,说是被您逼的。” 幕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赵钰指尖在画卷的留白处轻轻划过,语气平淡:“意料之中。赵珩也就这点手段了。”
供词?谁会信一个 “畏罪自尽” 的人留下的话?赵珩越是挣扎,越显得心虚,反而坐实了他 “狗急跳墙” 的形象。
“只是……” 幕僚犹豫道,“顺天府尹那边传来消息,说侍卫死前见过景仁宫的人,像是…… 给了他们一包银子。”
赵钰的指尖猛地顿住。
景仁宫?苏凝?
他转头看向窗外,三王府的银杏叶正落得纷纷扬扬,金黄的叶片铺在青石板上,像一层易碎的金箔。他忽然明白 —— 自己还是小看了那个女人。
她不仅要借刀杀人,还要让刀互相砍碎,最后连刀柄都不剩。太子的侍卫 “自尽”,供词指向三王,而景仁宫的人 “恰好” 出现,这不是巧合,是苏凝在暗处加了把火,让这场混战的水更浑,让他和赵珩彻底没有和解的可能。
“好,好得很。” 赵钰低声道,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她想坐收渔利,也得看看我答应不答应。”
他转身走到案前,提笔写下几行字:“去,把这个交给钦天监监正,让他‘夜观天象’,说七皇子命格太盛,恐克兄长,需迁宫避祸。”
迁宫?一旦七皇子离开景仁宫,远离皇帝的视线,他有的是办法让这孩子 “意外” 夭折。苏凝想护着儿子?那就先断了她的根。
幕僚接过纸条,看着上面的字迹,只觉得后背发凉 —— 三王爷这是要对尚在襁褓的七皇子动手?
“王爷,七皇子毕竟是陛下的心头肉……”
“心头肉又如何?” 赵钰打断他,语气冰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苏凝想利用孩子,就得承受失去孩子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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