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淑妃反扑 第五节:苏凝惊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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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轩的窗棂糊着层细纱,晨光透进来,在青砖地上洇出一片朦胧的白。苏凝坐在临窗的书案前,指尖捏着支狼毫笔,正细细临摹皇帝昨日写下的 “静” 字。墨汁是新研的,掺了点松烟,在宣纸上晕开时带着股清苦的香 —— 这是她从江南带来的习惯,总觉得掺了松烟的墨,写出的字更有筋骨。

案头摆着个白瓷瓶,插着两枝刚折的桂花,是今早小厨房的张妈送来的,说 “姑娘爱这香味,后院的桂花开得正好”。苏凝望着那金黄的花瓣,忽然想起父亲。去年此时,江南的桂树落了满地,父亲踩着花影教她读诗,说 “桂花生得素净,却藏着烈香,做人也该这样,不争不抢,自有风骨”。

“姑娘,该用早膳了。” 贴身侍女晚晴端着食盒进来,脚步轻得像猫,“厨房炖了您爱吃的莲子羹,还热着呢。”

苏凝放下笔,刚要应声,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太监尖细的呼喊:“苏姑娘!苏姑娘在哪?快出来!”

晚晴吓了一跳,忙将食盒往案下一塞,掀起帘子往外看:“是养心殿的小李子公公,他怎么来了?”

苏凝心里咯噔一下。小李子是皇帝身边最得力的太监,向来稳重,此刻却声音发颤,像是出了天大的事。她整了整衣襟,刚走到门口,就见小李子带着两个禁军闯了进来,脸上没了往日的恭敬,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的审视。

“苏姑娘,陛下有旨,” 小李子的声音干巴巴的,“苏学士…… 苏学士被刑部拿下了,说是…… 说是有通敌的罪证。”

“哐当” 一声,苏凝手里的帕子掉在地上。她看着小李子,像是没听清:“你说什么?我父亲?通敌?”

“是真的!” 小李子急道,“方才李侍郎在御前呈了密信,说是苏学士亲笔写的,要给北漠人送布防图!陛下龙颜大怒,已经把苏大人打入天牢了!”

“不可能!” 苏凝猛地拔高声音,指尖攥得发白,“我父亲一生忠君爱国,怎么会做这种事?那密信定是假的!是有人伪造的!”

她想起父亲书房里那满架的书,每本扉页上都写着 “忠君报国” 四个字;想起去年父亲去边关巡查,回来时靴底沾着泥,说 “将士们在寒风里守着城,咱们做文官的,更得对得起他们”—— 这样的人,怎么会通敌?

“姑娘,您别激动啊!” 晚晴慌忙扶住她,“许是有误会,咱们去求求陛下,让陛下明察!”

“对,求陛下!” 苏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转身就要往外跑,却被禁军拦住了去路。那禁军面无表情地说:“苏姑娘,陛下有令,在查清苏学士的案子前,您不得离开碎玉轩半步。”

“什么?” 苏凝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们要软禁我?就因为那些莫名其妙的‘罪证’?”

“这是陛下的旨意。” 禁军的声音冷硬如铁,“请姑娘回屋待着,否则别怪属下不客气。”

苏凝看着他按在刀柄上的手,指尖忽然冰凉。她知道,在这宫里,“旨意” 二字比什么都重,容不得半分辩驳。可父亲还在天牢里啊!他年纪大了,受不得刑讯,万一…… 万一那些人屈打成招……

“晚晴,” 她猛地回头,声音发颤,“我的披风呢?去取我的披风!”

晚晴知道她是想硬闯,急得快哭了:“姑娘!不能去啊!禁军手里的刀是认人的,万一伤了您……”

“伤了我又如何?” 苏凝抓起案上的玉佩 —— 那是皇帝去年赐的,刻着 “平安” 二字,“我拿着这个去养心殿,陛下总会见我一面的!”

她推开晚晴,提着裙摆就往外冲,刚跑到月洞门,就被禁军死死拦住。那禁军用了蛮力,她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腰撞在门框上,疼得眼前发黑。

“姑娘!” 晚晴扑过来扶住她,见她后腰红了一片,眼泪顿时掉了下来,“他们怎么敢对您动手!”

“无妨。” 苏凝咬着牙站直,望着养心殿的方向。那里的飞檐在晨光里闪着金辉,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冷得让人心头发紧。她忽然想起昨日午后,淑妃派人送来的那碟桂花糕,说是 “新做的,尝尝鲜”。当时她只觉得甜得发腻,此刻却猛地想起,那糕点的形状,竟和父亲最爱吃的 “定胜糕” 有几分像 —— 定胜,定胜,原来是盼着谁胜?

“是淑妃……” 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叹息。

晚晴没听清,只当她在说胡话,忙扶着她往回走:“姑娘,先回屋歇歇吧,咱们从长计议。”

苏凝被扶回内室,刚坐下,就见晚晴捧着个食盒进来,脸色发白:“姑娘,方才景仁宫的采月姐姐来了,送了些东西,说是…… 说是‘夜里凉,让您暖暖身子’。”

食盒里放着一碟桂花糕,一壶温热的黄酒,和前日送来的一模一样。苏凝看着那碟糕点,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猛地推开食盒:“拿走!都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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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被她吓了一跳,慌忙将食盒端出去。苏凝趴在案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那幅刚写好的 “静” 字上,墨汁被晕开,“静” 字的最后一笔拖得老长,像条淌血的伤口。

她想起刚入宫时,淑妃对她有多好。教她辨认宫里的花草,提醒她哪些嫔妃不好惹,甚至在她被贤妃刁难时,不动声色地替她解了围。那时她真觉得,在这深宫里,总算有个能说上话的人。可现在想来,那些好,怕是都带着钩子的。

“姑娘,您别吓奴婢啊。” 晚晴回来时,见她哭得浑身发抖,急得手足无措,“要不…… 要不奴婢去找张总管求求情?他平日里看您的面子,总肯帮些小忙的。”

苏凝摇摇头。张总管是皇帝的心腹,此刻正是避嫌的时候,怎么会沾这趟浑水?她忽然想起父亲教她的话:“事急则缓,事缓则圆。” 可现在,她怎么缓得下来?父亲在天牢里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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