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决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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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两位厨子,舒玉刚想喘口气,王霜又像只花蝴蝶似的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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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玉儿!铺子收拾得差不多啦!我娘让我来请杨爷爷和你们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改动的!”王霜一进门就兴奋地嚷嚷,小脸因为激动而红扑扑的。
这可是大事!颜氏、元娘等人听了都很高兴。但眼下刘秀芝还下不了床,需要人照顾,家里作坊、地里一堆活计,刘老娘和王氏又是客,总不能把客人扔在家里不管。
商量了一番,最终决定,由杨老爹带着舒玉作为代表,去县里看看铺子。颜氏和元娘留在家里操持,顺便照顾刘秀芝和招待刘家婆媳。杨大江和杨大川则负责盯着地里的活和作坊。
刘秀芝看着闷闷不乐的杨大川去想让他看看,但看着炕上依旧虚弱的妻子,杨大川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闷声道:“我在家守着你。”
于是,第二天一早,杨老爹便抱着舒玉,坐上了王霜来时乘坐的马车,朝着县城驶去。
到了县城,马车径直驶向了西大街一处相对清静、却又离主街不远的巷口。铺面位置极好,闹中取静,门脸宽阔,挂着崭新的匾额,不过用红绸盖着,看不清字迹。
王夫人李清娘早已等在门口,见到杨老爹和舒玉,笑着迎了上来:“叔父,玉儿,你们可来了!快里面请!”
一进铺子,舒玉只觉得眼前一亮!
这铺面原本就不小,上下三层,被王家买下后,又按照王霜和舒玉之前商定的图纸,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造。
铺面共三层,打通后显得异常宽敞明亮。整体色调以原木和雅致的浅灰、米白为主,墙上挂着几幅意境悠远的山水画,角落摆放着郁郁葱葱的盆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雅的檀香。
一楼规划为展示区,靠墙立着一排排尚未安装玻璃(这个时代叫琉璃)的博古架和展示柜,线条简洁流畅。中间区域则用低矮的屏风隔出了几个相对独立的小区域,摆放着造型别致的桌椅,供客人小憩和品尝点心饮子。
二楼是成衣和首饰区,用更加精致的纱帘和镂空雕花隔断分割出一个个私密性更好的试衣、试戴空间,光线柔和,环境优雅。
最让人惊叹的是三楼。整个三楼被分割成了七八个大小不一的雅间,每个雅间的装修风格都截然不同!有清新雅致的“竹韵轩”,墙壁贴着竹纹壁纸,家具多是竹制;有富丽温馨的“锦绣阁”,铺设着柔软的地毯,摆放着丝绒软榻;还有充满禅意的“静心斋”,简洁素净,只一桌一琴一炉香……每个雅间都配备了舒适的座椅、精致的茶具,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梳妆台和明亮的铜镜(王夫人咬牙购置的)。
这简直超出了舒玉的预期!王夫人不愧是官家小姐出身,审美在线,虽然没见过现代的“主题包间”,但凭王霜的描述和自己的理解,竟将这里布置得古典中透着一丝现代的舒适与格调,雅致而不失温馨。
杨老爹看得连连点头,浑浊的眼睛里也满是赞叹。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么讲究的铺子。
“王伯母,您太厉害了!”舒玉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这铺子装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王夫人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笑道:“都是按你和霜儿说的瞎琢磨,你们觉得好就行。”
杨老爹背着手,在一楼转了一圈,目光落在那些空着、尚未封板的博古架上,有些疑惑地问:“明远媳妇,这些架子……就这么敞着?东西摆上去,岂不是容易落灰,也怕人顺手牵羊啊?”
王霜早就等着这话呢,立刻笑嘻嘻地凑过来,神秘地眨眨眼:“杨爷爷,这个呀,我和玉儿另有安排!东西已经托人去定制了,得过几天才能运到!到时候往上一装,保准又亮堂又安全!”
舒玉也抿嘴笑着点头。她之前和王霜商量过,要用透明度高的琉璃(玻璃)来做展示柜的柜门,这个时代琉璃昂贵,但为了效果和防盗,这笔钱必须花。看来王夫人是下血本了。
杨老爹虽然不太懂这些“女人家”的讲究,但看着这雅致舒适的环境,也能想象到那些有钱有闲的夫人小姐们会多么喜欢这里。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好,很好。你费心了。”
李清娘连忙谦逊道:“叔父过奖了,都是孩子们的主意好,我不过是跑跑腿罢了。”
众人在铺子里里外外看了一圈,又去后院看了看已经初具规模、灶具齐全的小厨房,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前厅喝茶。
“铺子既然收拾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备货和招揽人手了。”李清娘说道,“我打算再过半个月,等东西都齐备了,就择个吉日开张。杨叔父,您看如何?”
杨老爹点了点头:“这些事,王夫人和霜丫头拿主意就好。我们这边,玉儿会把点心方子和果酱准备好。”
视察完铺子,王夫人又热情地留杨老爹和舒玉吃了午饭,席间详细说了说铺子筹备的进度、人手招募和培训的情况,以及初步定的开业吉日(初步定在下月初)。杨老爹听得认真,偶尔提出一两个问题,气氛十分融洽。
而在杨家岭,送走了杨老爹和舒玉后,家里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西厢房里,刘秀芝喝了药,由刘老娘陪着睡下了。颜氏和元娘在作坊里忙活。王氏帮着周婆子收拾完灶房,便回了暂时住的屋子,心里那点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琢磨着等小姑子再好些,该怎么开口提帮衬娘家哥哥的事。
而杨大江和杨大川兄弟俩,则蹲在后院的墙根下,难得地凑在了一处。
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来,在两人脚边投下斑驳的光影。院子里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鸡鸣和远处作坊隐约的劳作声。
杨大川身上的伤好了七八成,但心里的伤却愈发沉重。他蹲在墙根下,看着院子里啄食的母鸡,眼神空洞。
杨大江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他旁边,手里无意识地搓着一根草绳,也是沉默不语。
过了许久,杨大川才闷闷地开口,声音沙哑:“哥,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杨大江搓草绳的动作一顿,扭头看向弟弟。
杨大川没看他,依旧盯着地面,语气充满了自责和颓丧:
“上次被人打了黑棍,躺了这么多天,差点没挺过来。这次……这次就在自己家里,眼睁睁看着秀芝被那疯婆子推倒……孩子没了,秀芝也差点……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抬起手,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我就是个废物!连自己的媳妇孩子都护不住!”
杨大江看着弟弟痛苦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放下草绳,重重地叹了口气:
“别说你了,我又好到哪儿去?上次你出事,我在窑上,屁都不知道。这次又……”
杨大江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别瞎想,那疯婆子是算计好了的,防不胜防。”
“防不胜防?”
杨大川猛地抬起头,眼圈通红,“一次防不胜防,两次还防不胜防?说到底,就是咱们兄弟俩没本事!
他顿了顿,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丝迷茫和狠色:
“以前总觉得,咱们老老实实种地,本本分分做生意,不惹事,就能过安生日子。可现在看……光老实有啥用?狼要吃羊,才不会管你老不老实!”
“咱家现在是有点钱了,可有钱没势,在那些人眼里,就是块肥肉!吴家敢下手,那个不知道藏在哪儿的货郎敢算计,不就是看准了咱们好拿捏吗?”
这话像一根针,狠狠扎在了杨大江的心上。他何尝没有这种无力感?吴家的事,弟妹流产的事,都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他们兄弟脸上。
兄弟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憋屈和无力。
杨大川猛地站起身,在屋檐下来回走了两步,像是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烦躁又无奈:“咱还能去当土匪不成?”
杨大江也被问住了,他挠了挠头,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反正……不能再这么下去了。爹年纪大了,玉儿还小,咱们当儿子、当爹的,得立起来!”
怎么立?他们俩一个憨厚木讷,一个跳脱毛躁,除了种地、做面饼,似乎也没什么别的本事。
兄弟俩再次陷入了沉默。一种变强的渴望,如同野草般,在两人心中疯狂滋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们得想办法,让自己,让这个家,真正地立起来,硬起来!
杨大江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目光望向村外的方向,沉声道:
“等爹回来,我得跟他好好说说。咱家,不能光指着石大哥他们。咱们自己,也得有点傍身的本事。”
杨大川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第一次燃起了不同于往日憨厚跳脱的、带着一丝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