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路边芳草捡不得 （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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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跟着孩子出去的。这是闹哪出？”

“哎呀……我……其实……就是……”

“嗯……就是……”

钱师父看着疯狂使眼色的舒玉，一阵期期艾艾不知该怎么说。

“秀秀！”

颜氏转头看着缩在墙角的小丫头，

“你说！怎么回事？”

秀秀被吓得直哆嗦，竹筒倒豆子般把溪边救人、少年追车的事说了个明白。

颜氏的笤帚“咚”地砸在石桌上，震得酱菜碟直跳，

“五月河神收替身，你当闹着玩呢？”

元娘听得脸色发白，折了根柳枝就往舒玉跟前冲：

“好哇！学会下河救人了？你知道那溪有多深？”

“今日不打不行了！”

“阿娘！”

舒玉就地一滚抱住元娘小腿，

“您舍得打玉儿吗？玉儿可是您十月怀胎......”

“舍得！”

树枝破空声惊得糯米蹿上房梁。舒玉撒腿就跑，在青砖地上印出串湿脚印：

“阿娘我错了！”

舒玉绕着葡萄架转圈，

“我看他快淹死了......”

“淹死也轮不到你救！”

元娘的柳枝“嗖”地擦过她耳边，

“万一你也掉下去？你让阿娘怎么活！”

“阿爹救命！”

舒玉躲在葡萄藤后直讨饶，

“阿娘要谋杀亲女！”

“你阿爹不在！没人救你！”

元娘举着柳枝逼近，

“今日不打你，以后还敢翻天？”

“阿奶！救我！”

舒玉一边围着马车转圈一边冲着颜氏求救，

“您看我都湿成落汤鸡了......”

“活该！”

颜氏别过脸，

“该打！”

杨大川和刘秀芝对视一眼，齐刷刷把脑袋转向院外——这种时候，还是别掺和为妙。

元娘追得气喘吁吁，发间的银簪歪成了鸡爪，

“今日非得打断你的腿！叫你长长记性！”

“阿爷！”

舒玉眼瞅着元娘的树枝又要落下，猛地扑进杨老爹怀里，

“阿爷，救救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杨老爹被撞得后退半步，烟袋锅差点戳到舒玉眼睛：

“成何体统！”

元娘举着树枝虎视眈眈：

“爹，您别惯着她！”

“杨舒玉，给我出来！”

杨老爹看了看怀里气喘吁吁的舒玉觉得吓唬的差不多了，又看看气红了眼的儿媳，咳嗽一声：

“行了，先让她去洗洗，换身干净衣裳在教训不迟。”

“就是就是！”

舒玉赶紧顺着杆爬，

“我现在又臭又冷，娘亲大人放我一马吧！”

她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卖萌，活像只落水的小兽。

众人被逗得忍俊不禁，颜氏“噗嗤”笑出声，又赶紧绷住脸：

“洗完在过来挨打！”

杨老爹看了看葡萄架下仍在掉眼泪的少年，吩咐凤儿：

“多烧点热水，给这位小公子也洗个澡。”

凤儿应声去了，少年却突然跪下：

“谢、谢老爷......”

舒玉躲在耳房里换衣裳，听着外头的动静直叹气。她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救了个人，竟惹出这么大麻烦。

“小姐，水备好了。”

秀秀端着铜盆进来，

“夫人说洗完就去正堂，别想躲懒。”

“知道了。”

舒玉有气无力地应着，盯着铜镜里的自己直发愁。

正堂里，杨老爹坐在太师椅上，烟袋锅敲得“咚咚”响。

“这事儿是巧合还是意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