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回家报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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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中和阎埠贵也挤了进来。刘海中背着手,挺着微凸的肚子,脸上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老何,真有这事?柱子才多大?那三年级的功课……”阎埠贵推了推鼻梁上断了腿用线绑着的眼镜,小眼睛里精光闪烁,啧啧称奇:“了不得!了不得!这脑瓜子是咋长的?老何,你们家这是要出状元郎啊!这省下的学费……啧啧,够买多少斤棒子面了!”他盯着林若心攥在手里的那张凭证,眼神热切得像要把它融化。

易中海也进来了。他站在人群稍后,脸上挂着惯常的、沉稳温和的笑意,目光越过众人,精准地落在被母亲搂在怀里的柱子身上,又扫过那张凭证,再看向何大清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沉的赞许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热情。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周围的议论:“柱子出息了,给咱整个大院都长了脸!大清兄弟,嫂子,这是何家的大喜事,也是咱院的大喜事!柱子天赋异禀,将来必成大器!”

他往前走了两步,刻意避开地上林若心咳出的水渍,脸上带着一种长辈特有的、近乎慈祥的关切,伸手似乎想拍拍柱子的头,语气极其温和:“柱子啊,好孩子!真给易大爷争气!以后在学堂里好好学,有啥不懂的,只管来找易大爷!易大爷认识的人多,门路也广……”他这话说得极其自然,仿佛和何家关系有多亲近似的。

然而,这满院的惊叹、羡慕、攀附,却像一根根钢针,狠狠刺中了角落里一道阴鸷的目光。

贾张氏。她一直倚在自家那扇糊着破报纸的门框上,冷眼瞧着这边的热闹。那张刻薄的寡妇脸拉得老长,三角眼里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嫉妒和不服。她儿子贾东旭,刚满15,在轧钢厂当了个学徒工,整天灰头土脸,手上全是机油和茧子,也就勉强认几个大字,离毕业还早着呢!凭什么何家这小崽子,才八岁,就能上三年级?还免学费?老天爷瞎了眼吗?

尤其是看到易中海那副上赶着巴结的样子,贾张氏心里那股邪火“腾”地就烧到了头顶。易中海可是院里的一大爷,平时多稳重的一个人,现在对着那何家小子笑得跟朵花似的!她儿子东旭也没见易中海这么上心过!

“哼!”一声刺耳的冷笑,像冷水泼进了滚油锅,瞬间压下了院里嘈杂的议论。

众人愕然回头。只见贾张氏抱着胳膊,撇着嘴,三角眼斜睨着被众人围在中间、被母亲紧紧搂着的何雨柱,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讥诮和酸气:“三年级?啧啧,听着是挺唬人的!可谁知道是真是假?学堂的老师又不是神仙,兴许是看花了眼呢?再说了,”她拔高了调门,尖利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上个学有啥了不起?我家东旭,在国营大厂当学徒工!那可是正经的铁饭碗!端国家的饭碗!比啥不强?眼瞅着就能出师转正,拿工资养家了!不比那念几年破书强百倍?”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腰杆也挺直了几分,唾沫星子横飞:“念书?念书能当饭吃?认识俩大字,能换回棒子面?能让你娘吃上药?哼,白费那个劲!我家东旭,那才是真本事,真出息!”她刻意把“真本事”、“真出息”咬得极重,眼神挑衅地扫过林若心苍白憔悴的脸和何大清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工装,仿佛在嘲笑他们的穷酸和徒有其表的“风光”。

这话一出,院子里霎时安静下来。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贾张氏那尖利刻薄的回音,显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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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微微蹙起眉头。刘海中和阎埠贵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老张头脸上有些尴尬。

何大清的脸瞬间涨成了酱紫色,额头青筋直跳。这是存心恶心人!他拳头捏得咯咯响,嘴唇哆嗦着就要发作。

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小手轻轻按在了他紧握的拳头上。是何雨柱。

何雨柱从母亲温暖的怀抱里抬起头。刚才满院的喧嚣、众人的惊叹、易中海的攀附、尤其是贾张氏那淬了毒般的言语,似乎都未能在他沉静如水的眼眸里掀起一丝波澜。他只是平静地看向一脸怒容的父亲,轻轻摇了摇头。那眼神,不像个孩子,倒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抚和提醒。

然后,他转过头,目光穿透人群,落在那倚门而立、满脸刻薄相的贾张氏身上。没有愤怒,没有委屈,更没有孩童被辱骂后常见的羞怯或畏缩。他的眼神清澈得近乎透明,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悲悯的疏离感。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在看一件与己无关的、陈旧而吵闹的破烂物件。

他没有反驳贾张氏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看了几秒钟。那平静无波的目光,却比任何激烈的言辞都更具力量。

贾张氏被这目光看得心里莫名一虚,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像是被戳了个洞,瞬间泄了几分。她下意识地避开了柱子的视线,心里无端地升起一丝烦躁和不安。这小崽子的眼神……怎么那么瘆人?

何雨柱收回目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他轻轻挣脱母亲的怀抱,走到屋里那张唯一的小方桌旁。桌上放着他的书包——一个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粗布口袋。他打开书包,小心翼翼地拿出里面仅有的两本旧书,一本残缺的《三字经》,一本不知从哪个废品站捡来的、卷了边的破旧算术册子。他就着昏暗的光线,翻开书页,垂下了眼帘,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嫉妒、攀附或侮辱,都与他无关。小小的身影坐在那儿,沉浸在另一个只有文字和数字的世界里,遗世独立。

屋子里一片死寂。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透过窗棂,恰好落在他翻开的书页上,也落在他专注而沉静的侧脸上。那光影,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却无比坚韧的金边。

林若心紧紧攥着那张免学费的凭证,看着儿子在满院复杂的目光和贾张氏恶毒的言语中,如此平静地拿起书本,眼泪又一次汹涌而出。这一次,泪水冲刷着的不再是委屈和辛酸,而是滚烫的、混杂着无边骄傲和深切心疼的热流。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只用那双泪眼模糊的眼睛,贪婪地看着儿子小小的、却仿佛蕴藏着无限可能的背影。

贾张氏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刻薄话找回场子,可看着柱子那副完全沉浸在书里、把她当空气的模样,再看看周围邻居那沉默中带着一丝不屑和尴尬的神情,她终究只是狠狠剜了柱子背影一眼,鼻腔里发出一声更响亮的“哼”,扭着肥胖的腰身,咣当一声摔上了自家的破木门。那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心虚。

易中海脸上的笑容重新挂了起来,只是眼底深处的算计和热切更浓了。他看着柱子专注读书的小小身影,又看了看何大清那张依旧愤怒却因儿子举动而强行压抑的脸,心中念头急转。

何大清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翻腾的怒火。他看向儿子,那沉静读书的背影,像一根定海神针,奇异地抚平了他心头的狂澜巨浪。他挺直了腰板,声音洪亮地对满院还没散去的邻居,也像是对自己说:

“何雨柱,看书呢!都回吧!让孩子安静看会儿书!”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骄傲和护犊之情。

夜幕,终于悄然四合,笼罩了这烟火气十足、却也暗流汹涌的四合院。昏黄的油灯在何家的小窗里亮了起来,映照着书页,映照着母亲含泪带笑的脸,映照着父亲挺直的脊梁,也映照着那个沉静读书、仿佛已将整个喧嚣世界隔绝在外的八岁身影。

属于何雨柱的路,以一种石破天惊的方式,在这个平凡的傍晚,悄然铺开。而四合院的众生相,也在这一场小小的风波里,被这突如其来的“神童”光芒,映照得愈发清晰,愈发耐人寻味。明日,当晨曦再次照亮这灰墙胡同,属于柱子崭新的一页,也将正式翻开。而那免去的学杂费凭证,在母亲林若心枯瘦的手心里,依旧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