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新碑立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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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五咬牙，忍住手臂剧痛，再次抓起刻刀，将全身力气和对未来的期盼、对逝者的承诺尽数灌注刀尖，狠狠刻下第一个字——“以”！

刀尖划过，晶屑纷飞！

这一次，反震之力大减！

“有用！”王老五大喜，不顾手臂冰冻加剧，奋力刻凿！

“以晶镇晶，宴散人聚！”

八个大字，一字一顿，深深镌刻于晶化躯壳之上！每一笔每一划，都凝聚着九山盟残存的意志，与晶壳本身的能量激烈碰撞，迸发出点点星火！

随着碑文逐渐成型，那晶化躯壳的抗拒竟慢慢平息下去，仿佛被这强大的集体意志和明确的“规则”所驯服，开始真正转化为碑基。

王老五最后一刀落下，整个人几乎虚脱，那条手臂已彻底失去知觉，覆盖着厚厚的晶霜。

而李账房也尖叫一声，被最终成型的碑文力量弹开，摔倒在地，手掌一片血肉模糊，但那丝佛缘碎屑似乎也彻底耗尽了。

晶碑矗立，高约丈许，通体灰白，却闪烁着“以晶镇晶，宴散人聚”八个暗红色的大字（王老五歃血刻字，血痕沁入晶石），散发出一种稳定、镇压、守护的力场，缓缓笼罩整个屯堡废墟。地脉疤痕的躁动被进一步平息。

“成功了！”阿吉欢呼。

幸存寨民们也面露希望，纷纷跪倒，向着新碑叩首。

接下来，便是阿吉所说的“血傩祭”。并非残忍杀戮，而是所有愿意留下重建家园、或心向九山盟的人，以刀划破指尖，将一滴鲜血滴入一碗清水之中。

清水很快变得殷红。

王老五挣扎着，用那只好手端起血碗，庄重地将其泼洒在晶碑基座之下。

“歃血为盟，碑立盟成！九山不倒，魂聚于此！”他嘶声高喊。

血水渗入碑基，与晶碑力场融合。所有滴血之人，顿时感到与晶碑产生了一丝微妙的联系，仿佛得到了它的认可和保护。

仪式完成，九山盟的新象征于此确立。

众人开始清理废墟，准备重建，或收拾行装，准备北上。

无人注意，被弹开在地、无人理会的李账房，看着那稳固的晶碑，又看看自己彻底报废、恐怕再也无法算计的手，眼中闪过极度不甘和怨毒。

“我的...我的宝贝都没了...手也坏了...都是因为这破碑...”他低声嘟囔着，歹念又起。

他悄悄爬到晶碑基座后方，趁着众人忙碌，用那只好手哆嗦着从怀里掏出那枚他始终舍不得丢的、边缘已被酸汤腐蚀的铜算盘，嘴里念叨着：“留个念想...老子迟早要回来拿回本钱...”

他竟然在晶碑基座下方，偷偷刨开一个小坑，将那铜算盘塞了进去，又迅速用土石盖好。

做完这一切，他才松了口气，仿佛埋下了一个报复的种子或未来的指望，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满足笑容。

然而，就在那铜算盘被埋入碑基的瞬间——

晶碑内部，那已被镇压的、属于赵千算晶化躯壳的最深处，一点微不可查的怨念碎片，似乎感应到了那铜算盘上残留的、与李账房一脉相承的贪婪算计的气息，竟然悄然苏醒了一丝，如同找到了新的寄生体，缓缓渗入算盘之中。

而晶碑力场，似乎也因此产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无人察觉的偏差。那“以晶镇晶”的法则，似乎多了一点难以言喻的...算计和贪婪的属性。

混元仪屏幕上，关于屯堡能量场的监测数据微微一跳，一条新的日志生成：

【检测到守护力场微扰动...源点：碑基下方...能量签名：贪婪、算计...与“李账房”样本匹配度99.7%...】

【风险提示：法则基石存在潜在污染可能...建议监测...】

沈墨傩面微侧，看向晶碑基座，数据流无声滑过。

北风卷起尘埃，掠过新立的晶碑，碑文“宴散人聚”四个字，在夕阳下闪烁着血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