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决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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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trophos塔楼顶层，观星台。时间在这里失去了刻度，唯有星云漩涡亘古流转，亿万星辰明灭不定，投下冰冷而恒定的辉光。中央祭坛上，赵静清寂灭的躯壳倚靠水纹石，眉心那点碎金寂灭如顽石，再无丝毫回应。那枚布满裂痕的雷霆令牌晶石悬浮一旁，死气沉沉。

哈利盘膝坐于祭坛边缘，周身气息已彻底与这片空间融为一体。不再是初成道体时的锋芒毕露，亦非闭关沉淀时的内敛蛰伏，而是一种……深不可测的渊静。碎金色的瞳孔中，雷霆星海依旧沉浮，却不再有波澜涌动，倒映出的是一片亘古的虚无与绝对的掌控。

指尖，那枚青铜指环温顺贴合，中心雷霆晶体内部，星云生灭的轨迹玄奥而和谐，与他丹田内浩瀚奔腾却圆融如意的雷霆道源之力共鸣如一，再无分彼此。

他以自身为桥梁，以指环为枢纽，以寂灭道痕为引，花费了难以计量的时光，终于将这座塔楼、将脚下那枚重创沉睡的星核副体、乃至与霍格沃茨地脉深处那古老的归墟机制，初步贯通、梳理、重塑。虽远未恢复赵静清时期的全盛，却已建立起一种全新的、以他雷霆道源为核心的、更加坚韧且充满生机的循环体系。星核的创伤在缓慢愈合，塔楼的守护之光已然重燃，虽黯淡，却稳固。

代价是……彻底的孤寂，与道心之上难以磨灭的、属于弑道者与守望者的冰冷印记。

就在这时——

嗡……

塔楼核心，那枚沉寂的星核极其微弱地搏动了一次。并非能量波动，而是一种……跨越了时空维度的、极其隐晦的共鸣悸动。

几乎同时，哈利指尖的青铜指环，以及怀中那枚星轨玉符，同时发出了微弱却清晰的温热感。

他缓缓睁开眼，碎金色的瞳孔穿透塔楼屏障，望向虚无的远方。他“看”到了——并非真实的景象，而是一种源自道源本能的感知：在极其遥远的、超越此界星海的某个破碎维度，一枚与他手中玉符同源、却巨大无比、已然半毁的星辰主碑，其上一道早已黯淡的刻痕，正回应着此地的共鸣，发出最后一丝微弱的……示警与道别般的波动。

是星灵提及的那处可能与雷渊道枢有旧的、星空另一侧的遗迹？它……正在彻底崩毁？还是有其他东西……被惊动了？

几乎在感知到那波动的同时——

咻！咻！咻！

三道性质截然不同、却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志的魔法传讯，如同穿透水面的利箭，悍然撕裂了塔楼外围他布下的层层雷霆屏障，精准地悬停在他面前！

第一道，是一枚不断扭曲、边缘燃烧着黑色厉火的骷髅头虚影，散发出魔法法律执行司最严厉的、带着审判与羁押意味的冰冷气息——来自康奈利·福吉的最终通牒与逮捕令虚影。

第二道，是一缕凝练如实质、边缘闪烁着暗紫色荆棘纹路、不断试图侵蚀周围空间的蚀魂烟意念——来自幽冥道主脉跨越星海的、冰冷贪婪的窥探与标记。

第三道，则是一根纯净的、由凤凰尾羽缠绕而成的金色羽毛，散发着邓布利多那独有的、温和却不容置疑的请求波动——请求他前往校长室，事关重大且紧急。

内外的压力，星空内外的威胁，在这一刻，如同约好了一般，同时抵达了临界点。

哈利静坐原地，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三道悬浮的、代表着三种截然不同命运轨迹的传讯。碎金色的瞳孔中，无悲无喜，无惊无怒，唯有绝对的冷静与洞彻。

他缓缓抬起右手，甚至没有看向那三道传讯，只是屈指，轻轻一弹。

嗡……

一道无形却浩瀚磅礴的雷霆道韵，如同水银泻地般弥漫开来。

那道燃烧着厉火的魔法部骷髅头传讯，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片，连挣扎都未能发出，瞬间汽化、消散，连一丝魔力残渣都未曾留下。

那道暗紫色的蚀魂烟意念，发出一声极其尖锐凄厉、却微不可闻的嘶鸣，如同被无数雷霆细针瞬间刺穿、净化、湮灭，化为虚无。

唯有那根凤凰羽毛，微微一颤，其上的请求波动被雷霆道韵温柔地包裹、抚平，缓缓落入他的掌心。

态度，已然清晰。

魔法部的规则？幽冥道的贪婪？在他已然重塑的雷霆道途面前，皆为虚妄，触之即碎。

他站起身，周身并无强大气息外泄，却仿佛整座塔楼、乃至这片天地的中心。一步踏出，身影已从观星台消失。

……

校长办公室内，气氛凝重如铅。

福克斯萎靡地蜷缩在栖枝上，羽毛黯淡。墙壁上的肖像们都屏息沉默。邓布利多站在办公桌后，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一丝深藏的疲惫。麦格教授脸色铁青，紧握魔杖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斯内普隐在角落的阴影里，蜡黄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黑眼睛深处，却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空气中，还残留着方才福吉的咆哮通过飞路网传来的震怒余波，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来自星空之外的冰冷压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