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龙虎御雷,魁地锋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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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塔顶,空气不再仅仅是空气。凝滞,粘稠,带着高海拔的凛冽寒气和一种沉甸甸的、如同液态金属般的压力。
赵静清站在塔顶观星平台的中央,深青色直裰在无形的能量流中猎猎作响。他的身形如同浇筑在石台之上,挺拔而稳定。塔顶那庞大复杂的黄铜星象仪盘在他身侧数丈之外静静悬浮,亿万星辰的投影在天幕流转。
他缓缓抬起双手,十指在身前舒展、虚按,指尖没有丝毫光芒闪耀,却随着他微妙到难以察觉的指尖律动,整个天文塔顶那厚重粘滞的魔法力场竟如同驯服的猛兽般开始被精准地梳理、引导!
无形的“气”在他指间汇聚、压缩、拉伸。这不是寻常的魔力具现,更像是在拨动空间本身的经纬,如同织者操控无形的丝线。一股比禁林深处暴风雨核心更为沉重凝聚的威压在他双手环抱的虚空中急速成型。他脚下坚硬的石块地面无声蔓延开细密如蛛网的光痕,那是被极致压迫的魔法能量场强行固化、无法散逸的痕迹!
以赵静清身体为中心,方圆十丈内的空间被强行构筑成了一个无形的、只进不出的魔法能量黑洞!来自整个霍格沃茨魔法网络、以及天文塔本身吸纳的星穹能量,连同刚才贯穿天顶的青龙咆哮所逸散的狂暴雷霆残力,被这双无形之手蛮横地束缚、压缩、凝聚!
嗡嗡嗡……
低沉得如同来自大地深处的震鸣持续不断。那并非塔身的震动,而是能量被极限压缩时发出的空间哀鸣!当这股被压缩到实质的能量球被引导灌注至塔顶核心星象仪盘下方某根断裂的青铜支撑柱时——
轰!!!
一声并不响亮、却仿佛直接在灵魂深处炸开的金属悲鸣!如同亿万块玻璃被瞬间压成齑粉!那根布满古老魔纹、需要三个成年人才合抱得过来的断裂支撑铜柱,在灌注进压缩能量的瞬间如同被无形重锤狠狠砸击!柱身猛烈剧震,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击爆响!柱体表面那些原本黯淡的古老魔纹骤然亮起刺目的灼热白光,如同濒死前最后的回光返照!整个断口处龟裂蔓延!但就在它即将彻底粉身碎骨的前一瞬——
嗡……
一股柔和如月光、温润如新泉的青色光晕自断口深处悄然弥漫开来。这青光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生命气息和修复意志,如同最精妙的缝衣针,带着细微的电弧沿着裂痕瞬间游走!碎裂的石屑、断裂扭曲的铜质纤维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在青光引导下强行归位、弥合!
青光流淌所过之处,狰狞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柱体表面温度急剧下降。不到十息,那根巨大的青铜支撑柱彻底恢复!断口消失无踪,唯有新生的部位呈现出一种比周围更加深邃古朴的铜青色泽。它稳稳地撑起了上方的星象仪盘,其上所有符文光芒收敛,重新融入了古老星图的微光流转之中。
风暴后令人心悸的平静降临。天文塔顶重新被星斗寒光笼罩。霍格沃茨深处那股因防御机制被动激发而产生的、尚未完全散去的煌煌天威无声地蛰伏。
赵静清缓缓吐出一口悠长的浊气,那气息离开唇边竟化作一道微弱的白虹,在冷冽的空气中凝而不散足有数秒才悄然散去。他微微垂眼,看着自己方才引动天地巨力、完成逆天修复的双掌。那双手掌依旧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但在他自己的感知里,指骨深层仿佛有细微的高温岩浆在缓缓冷却,留下阵阵深入骨髓的酸麻。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一句遥远而陌生的古语如同穿过厚重冰层的气泡,毫无预兆地在他识海深处泛起。那语调低沉庄重,带着金石凿刻般的古意和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声音……不属于现在的他!却瞬间勾起一股深入灵魂的悸动!
轰!!
更强烈的幻象冲击如同海啸砸入大脑!
龙虎山·雷法炼器崖!天师道统法脉根基之地!
轰隆!!!刺目欲盲的金色天罚之雷如同咆哮的恶龙从天而降!狠狠劈向崖顶一座吞吐着青白氤氲的巨大青铜炉鼎!
炉鼎旁,一个穿着深青色道袍的年轻道士浑身浴血,身形不稳却目光决绝如铁!他迎着灭顶天威张开双臂,掌心结印,口中发出穿透雷霆嘶鸣的清越道音:“引星罗为火!铸九天神锋!敕——!”
天地灵气被他的道印疯狂拉扯,化作实质的青白色光流悍然撞向鼎中!与同时劈下的紫金狂雷轰然相撞!
刺眼的光爆撕裂了幻象!灵魂深处的剧痛如同被那道天雷同时劈中!赵静清脸色骤然惨白如纸,指间那股强行修复带来的酸麻瞬间被这源自“过去”的灵魂之痛彻底覆盖!一个如同烙印般冰冷的意识碎片在剧痛中清晰地浮现:
惊蛰!它的名字是——惊蛰!
那把在分院仪式上悬于石台,引雷分院的古剑!竟是他的本命道剑?!龙虎山道统秘传的雷霆法剑?!那段被深埋的过往……(此处调出第一章师傅赐剑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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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一声极压抑的痛哼从他紧抿的唇间逸出,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晃了一下,几乎单膝跪倒!识海如同被万钧雷霆反复洗练过的矿山,只留下焦黑的岩石和那道名为“惊蛰”的冰冷印记。
Astraphos 学院专属的飞行训练场并非城堡外的魁地奇球场,而是坐落于禁林深处的一片被强大魔法结界笼罩的奇异石林带。这片石林由无数高耸尖锐、如同巨剑直刺苍穹的天然黑曜石柱构成,石柱表面光滑无比,却布满天然生成的、如同符箓箓纹理般的银色线条。
石林上方,空气被特殊的磁雷法阵扭曲,呈现出肉眼可见的淡紫色氤氲。这些石柱之间距离忽远忽近,角度刁钻古怪,形成天然的复杂飞行障碍网。石柱顶端不时有细微的蓝白色电弧在银纹间跳跃闪烁,滋滋作响。场地地面上没有柔软的草皮,只有坚硬的黑岩和细碎的银砂,在日光下折射着冰冷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臭氧气息和被强磁扰动的静电。
此刻,巨大的石阵训练场内气氛凝重。所有一年级Astraphos新生,穿着特制的墨绿镶银飞行劲装(剪裁贴身,内嵌微弱避雷丝线),脸色都带着兴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排成一列。他们的目光聚焦在场中央那个颀长挺拔的身影上——赵静清。
赵静清今天没有穿他惯常的深青色直裰或墨绿院长袍,而是一身简洁到了极致的黑色道袍。深黑的布料如同墨染的夜空,没有丝毫多余的装饰,唯有在肘关节、肩胛等关键部位覆以柔韧的、泛着乌光的皮革防护。一根样式最简单的皮绳将浓密的黑发在脑后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更加凸显出凌厉线条的侧面轮廓。脚下一双黑色云纹薄底快靴,如同生长在布满静电细砂的地面上。
他手中握着那把曾在分院仪式上惊鸿一现、引发雷霆海啸的青铜古剑——惊蛰!剑体三尺有余,依旧泛着墨玉般深沉内敛的冷光,剑脊那道铭刻的玄奥箓文(雷眼形态)此刻正异常清晰地闪烁着细微却危险的蓝白光芒,发出近乎低啸的滋滋声。
“飞行之术,驭气乘风不过基础。”
赵静清的声音沉凝如水,清晰地传入每个学生的耳中,穿透石林间呼啸的风声和细微的电流噪鸣。
“Astraphos所求者,乃御天地气机,行雷霆之道,如神光过隙,不滞于物!惊蛰,”他手腕微转,修长的手指稳稳托住剑身,仿佛那不是冰冷的神兵,而是手臂的延伸。“非器物,乃引动九天雷炁之枢纽,更是你道心意志之延伸!”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电流扫过每一张年轻的脸庞:“人与剑,非驭与被驭,而为神意相融,念动即发!剑意所指,雷霆随之!静若沉渊,动则裂空!”
话音落下,他并未做任何夸张的起手式,只是双膝微曲,脚尖在那布满微静电的银砂地面上极其轻微地一点!
嗡——!!!
惊蛰剑核心的雷眼箓文猛地爆亮!刺目的蓝白光芒瞬间吞没了墨玉剑身!狂暴的电流发出高压线熔断般的刺耳嘶鸣,并非从剑尖或剑刃激发,而是剑柄末端——一道粗如水桶、凝练到刺眼程度的巨大霹雳光柱瞬间喷薄而出,却不是轰击前方,而是猛地向后轰击在坚硬的黑色岩石地面上!
轰——喀嚓!!!
巨石爆裂!银砂飞溅!狂暴的后坐力让赵静清的身体如同失去了所有重量般,被那道惊世骇俗的雷霆推动着瞬间化作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蓝色闪电轨迹!不是跳跃!不是飞行!是空间折叠般的直线穿刺!
嗖——噗!噗!噗!噗!噗!
尖锐的破空爆鸣如同撕裂了十重布帛!那道蓝色电光如同游走于时间夹缝中的刺客镰刃,在那些高达数十尺、狰狞林立如同地狱獠牙的巨大黑曜石柱之间疯狂曲折穿行!每一次转向都并非圆润的弧度,而是瞬间爆发出刺耳的锐角折射!其速度快到极致,在视野中只留下无数道纵横交错、如同闪电烙印在视网膜上的蓝色残影!每一次碰撞折射都在石柱表面留下焦黑深陷的剑痕,激起大片跳动的电弧!整个巨大石阵场地的空气都被反复压缩引爆,发出低沉的、如同巨龙喘息般的轰鸣!
仅仅眨眼间,赵静清已回到原地!如同从未离开!惊蛰剑尖低垂,剑身上狂暴的雷光已然收敛,重新变为深沉墨玉,只有剑脊的雷眼箓文还在发出轻微的喘息般的滋滋余鸣。他脚下的岩石地面,被刚才那后坐力雷霆轰击处,留下了一个直径丈余、边缘如同玻璃熔融后又急速冷却的深坑,坑底流淌着暗红色的熔岩光泽。
整个训练场死寂一片。所有学生,包括德拉科这样心高气傲的,此刻都如同被无形巨手扼住了喉咙,脸色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恐惧和一种被碾压到骨子里的渺小感!刚才那超乎理解的恐怖速度、纯粹毁灭性的瞬间爆发,根本不是飞行术!那是人形天灾在石林间书写下的死亡笔划!
赵静清面无表情,气息分毫未乱,只有双肩微微下沉了微不可察的一丝。他将惊蛰随意往身前一插,坚硬的黑岩如同豆腐般无声没入尺余。“御风之道,起于足下。剑意相合,则人亦可为雷,斩风破空。开始。” 冰冷的指令下达。
学生们面面相觑,脸色难看,这如同登天之阶的演示彻底碾碎了他们对酷炫御剑飞行的所有幻想。训练正式开始,过程惨不忍睹。
德拉科·马尔福是首批尝试者中表现最“突出”的——但绝不是什么好成绩。当他屏息凝神,强行驱动他那根精致的樱桃木魔杖(暂时充当引雷之器),试图模仿赵清引导魔力流转、激发剑器反应时,麻烦开始了。
“呃啊!”德拉科一声闷哼,脸色瞬间涨红发紫!不是成功驱动雷霆,而是被自己导引失控的魔力狠狠反噬!一道原本应该从魔杖尖端引导出的微弱电弧竟如同受惊的毒蛇般瞬间倒流,狠狠窜入他手臂的经脉!他的小臂肌肉猛地一抽,如同被隐形针狠狠扎透!手中的魔杖脱手而出,打着旋飞了出去!更糟的是,这股失控的电弧在他体内暴躁乱窜后,似乎找到了宣泄口——滋滋滋!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静电爆裂声和焦糊味,德拉科那头精心打理的铂金色头发如同被无形的手猛地向上扯起!每一根发丝都直愣愣地指向天空,形成无比滑稽却带着诡异威慑力的恐怖发型!几缕焦黑的烟丝从他发根处袅袅升起。
“噗嗤……”帕德玛·佩蒂尔一个没忍住,赶紧用手捂住嘴。周围其他学生也大多憋着笑,眼神复杂地看向那位“爆炸头”的斯莱特林前继承人。
德拉科的脸瞬间由紫转黑,如同烧焦的锅底!他死死咬着牙,屈辱和愤怒如同毒蛇啃噬着心。他猛地弯腰,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捡起魔杖,刚想尝试控制暴躁的魔力洗刷掉这“耻辱印记”——
“魔杖为表,心神为根。意散则炁乱,形骸反受其咎。”赵静清冰冷的声音如同鞭子抽过全场,“继续站桩凝神!若连定静二字都坐不稳,何谈御器?”
德拉科身体一僵,屈辱地闭上眼,强忍着散乱魔力的冲刷感和顶着一头“刺猬头”的强烈不适感,重新摆出艰难的静定姿势,试图引导体内乱窜的微弱电流。汗水大颗大颗从他额头滚落。
轮到哈利·波特。少年深吸一口气,将杂念强行压下,额头的闪电疤痕随着他集中精神开始传来隐隐的灼热感。他学着赵清的样子,将魔杖持稳,回忆着那种意念与魔力的结合感。
然而就在他心神微动,试图在识海中勾勒那股引雷意志的瞬间——
嗡!
一种奇诡的共鸣发生了!并非他驱动了什么!而是他额头那道闪电形的疤痕如同一个被投入火星的干草堆,骤然爆发出难以言喻的、仿佛连接着死亡深渊的冰冷刺痛!
轰!!!
一股无形无质、却带着浓稠毁灭气息的阴冷意志瞬间从那片疤痕深处爆发,如同决堤的黑色污潮,蛮横无比地侵入他识海的每个角落!不是伏地魔的声音,而是一种纯粹的、贪婪的、仿佛要吞噬一切的混乱与恶意!
哈利如遭雷击!大脑如同被灌入了滚烫的铁水又瞬间冻结!剧痛让他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双手抱头发出痛苦的闷哼!
“波特?”赵清的声音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传来。
“我……”哈利艰难地甩头,试图驱散那冰冷的恶意,但那感觉如附骨之疽。“脑子里……有东西……” 他额头的疤痕此刻像活物般微微跳动,散发着不祥的微光。
赵静清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那不是意外,而是意料之中却依旧麻烦的变数——那道死亡时间线最后崩溃时残留在哈利灵魂烙印里的扭曲印记,如同潜伏的恶疮,此刻被惊蛰引动的雷炁和御剑的意念激发爆发了。必须压制!
“静!” 赵静清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能穿透灵魂屏障的金石震荡之音,直刺哈利识海!同时,他并未动作,指尖却有一道肉眼无法看见的青色符文流光射向哈利脚踝下方地面一块微微凸起的碎石。
嗡!
那块石头表面瞬间浮现一个微型的青色定身法印!一股强大的、镇压一切灵识躁动的能量场瞬间将哈利钉在原地!
“意守丹田,引炁下沉!任它百鬼过境,我自万山不动!” 赵静清的声音仿佛带着实质的寒冷,强行劈开哈利识海中的污浊。
哈利死死咬着牙关,太阳穴的青筋突突跳动!他闭紧双眼,脑海中回忆着赵静清灌输的九转雷引诀呼吸节奏,疯狂地将所有的意念强行向下、向内收敛!不是去抵抗那股入侵的恶念,而是如同磐石沉入无边深海,任你风浪滔天,我自岿然不动!
时间在极致的对抗中流逝。汗水浸透了哈利的飞行劲装。当那股阴冷的、如同万载玄冰又带着毒火灼烧的恶意如退潮般缓缓从识海边缘抽离,哈利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虚脱,灵魂都在颤抖。
“现在!”赵清的声音如同最后一道唤醒的惊雷,炸响在哈利意识虚弱的边缘!“引动惊蛰之雷炁!不是想,是‘让’它成为你意志的投影!”
嗡——!!!
仿佛水到渠成,又像是被逼入绝境后的本能挣扎!哈利体内微弱的魔力在这一瞬间循着玄奥的轨迹运转,猛地灌注入手中魔杖!
嗤啦!
一道细弱发丝却凝练无比的银白色电弧瞬间从他魔杖尖端跳跃窜出!没有德拉科那种狂暴倒灌,没有失控乱流!这道电蛇纤细如银线,灵动无比,在空中短暂地、如同实体生物般盘绕了一圈!
“哈利的闪电!”塞德里克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形态?没有形态?”帕德玛瞪大了眼睛。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道微弱电丝即将消散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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