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Astraphos：雷霆之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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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不太明白那些深奥的词语，但大概意思是魔法其实也没有那么神秘？它和自然界本身存在的东西是类似的？这个解释让眼前那些神奇的东西似乎更容易理解了一些，而不是完全超出想象的怪力乱神。

两人走到古灵阁那高耸的巨大白色建筑前。穿着猩红镶金制服、表情倨傲的妖精守卫用一种混合着审视和评估的目光看着赵静清，尤其在他明显非欧罗巴血统的面容和简洁得体的中式衣着上停留片刻。但当赵静清平静地报出他的校长级权限名字和哈利·波特的金库编号时，那负责接待的老妖精眼中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震惊，几乎是立刻就收敛了之前那种“高高在上”的冷漠，迅速躬身行礼（这在妖精中极其罕见），然后亲自引着两人，踏上那疯狂疾驰的矿车，深入地底。

冰冷呼啸的风从耳边刮过，矿车在错综复杂的轨道上如同失控般疯狂俯冲与急转。哈利吓得脸色发白，死死抓住冰冷的金属扶手，指节都捏得发青。他偷眼看向旁边的赵静清。年轻的副校长依旧保持着那个微微后靠的放松姿势，深青色直裰在高速气流中纹丝不动，只有下摆被风轻轻拂动，露出里面深色的裤脚和一双黑色的、样式极其简洁的布鞋。他闭着双眼，仿佛是在公园里晒着太阳，而不是在通往巨龙看守金库的地底狂飙。那份超乎寻常的平静，如同坚不可摧的磐石，奇异地让哈利狂跳的心脏稍微平复了一丝。

在金库刺目的金光（哈利的父母留给他的庞大财富）闪过之后，当巨大的、令人作呕的怪物腥膻味扑面而来，哈利惊得差点跳起来！那是看守713号金库的巨龙！但赵静清只是微微蹙了下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厌恶，既针对巨龙本身散发的不详味道，也针对施加其上的那些用于守卫的粗糙黑魔法烙印。他没有任何施法动作，但当矿车停下来，矿车上的妖精哆哆嗦嗦拿起巨大的钥匙准备开门时，那条本来蠢蠢欲动的巨龙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极端恐怖的存在，猛地向后缩去，巨大的身躯紧紧贴着冰冷的岩石壁，喉咙里发出恐惧的低鸣，甚至不敢直视矿车这边。713号金库那个毫不起眼的破旧小包裹被顺利取出。

采购是高效的。在奥利凡德魔杖店那漫长又诡异的体验（魔杖的选择如同某种宿命般的回应）结束，买到那根契合度极高的冬青木凤凰尾羽魔杖后，赵静清带着哈利进行了其余物品的简单购置。坩埚（锡镴制，标准尺寸二号），天平（黄铜材质，配一套砝码），折叠望远镜（清晰的），药瓶（水晶小瓶），药剂课清单上的药材，最后是校袍。整个过程赵静清话很少，只是在必要的选择（如尺寸、材质）上给出最直接的指令，效率高得让哈利几乎没有时间去想姨父一家，更没有时间去紧张。

终于，九月一日。

伦敦国王十字车站，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之间那堵坚实砖墙前，蒸汽缭绕，红色蒸汽火车喷吐着浓烟，空气中弥漫着煤灰的味道、机车热烘烘的气息和无数个家庭送别的喧嚣混杂。人声鼎沸，猫头鹰的叫声此起彼伏，蟾蜍在笼子里不安地鼓噪。

赵静清将那辆不起眼的、明显被施过空间延展咒的手推车交给哈利，上面堆着他的行李（比最初充裕多了）和装着海德薇的崭新鸟笼（一只漂亮的雪鸮，用赵静清额外资助的零钱购买的）。男孩穿着崭新的黑色霍格沃茨校袍，镜片后的绿眼睛里充满了按捺不住的兴奋，以及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穿过那堵墙，十又四分之三站台。” 赵静清的声音在嘈杂的背景音中清晰可闻。他指了指那堵毫无异样的墙。

“就这样…直接走过去？”哈利咽了口唾沫，看着墙，又看看推车，再看看赵静清。这比看到对角巷入口还要难以置信。

“障壁本身无足轻重，” 赵静清平静地说，他的目光似乎透过车站的喧嚣，投向某个遥远的点，像是在解答哈利的疑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关键在于‘知’与‘信’。如同水知道河道在哪里，它便会自然流淌而去。”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玄奥的笃定。

哈利深吸一口气，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赵静清——他站在那里，深青色的直裰在蒸汽缭绕中如古潭深水，嘴角似乎扬起了一抹极其细微、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像是在鼓励他。然后，哈利对着推车猛冲过去！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触感消失了！

人群的喧嚣被另一种更热烈、充满魔法气息的嘈杂所取代！红彤彤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就在眼前！

他没有摔倒！他真的穿过了墙壁！哈利惊喜地转头看向来时的方向，砖墙依旧坚实，已经看不到赵静清的身影了。一丝奇异的失落感混杂着巨大的兴奋涌上心头。

车站外的阳光穿过巨大的玻璃穹顶，在赵静清深色的衣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站在原地，静静地注视着哈利消失在墙后。

就在这时，一滴冰冷的雨水，毫无征兆地、异常沉重地滴落在他眉心上。冰冷刺骨的触感，如同淬火的钢针，狠狠刺入他的神庭祖窍！

“啪嗒…”

紧接着，不是第二滴雨水，而是——

咔嚓！

一幅画面毫无征兆地撕裂了他眼前现代的伦敦车站景象！

那是古老的石阶！青苔浸润的、沾着水汽的、龙虎山清晨陡峭蜿蜒的古老石阶！他穿着布鞋的脚，正踏在一级冰凉滑腻的石阶上。

‘师…师兄？天师殿的法会…要迟了…’一个模糊的、带着少年人焦急的清越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幻觉？！那声音瞬间消失！

几乎同时，在他下意识低头，左手习惯性抚平微皱的直裰衣襟时，指尖的皮肤清晰地“看”到霍格沃茨校袍布料的经纬纤维之下——

隐藏着一道如同电光烙印般的、模糊又深刻的青色符箓箓残影！那符文的结构是如此熟悉！与他指尖刚刚下意识想凌空勾勒出来的、某种蕴含风雷之力的敕令……竟是一模一样！

轰！！！

巨大的失重感骤然袭来，如同灵魂被从躯壳里硬生生拔高了一尺！耳边所有的嘈杂声——火车的汽笛、人群的呼喊、猫头鹰的尖鸣——瞬间被无限拉远、变形，最后只剩下一种高频的嗡鸣。眼前的一切开始剥落、褪色，伦敦车站喧嚣的光影如同老旧的墙皮般剥落，露出背后更深沉更久远的底色——那是龙虎山深处，云海翻腾、雷电交织的紫霄宫顶！

“呃…” 一声极轻的闷哼从赵静清喉咙里挤出。他猛地闭上了眼睛，手指不受控制地用力按住了太阳穴。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狂暴地撞击着，每一次跳动都带着灵魂深处的战栗。那并非疼痛，而是一种极其强烈的、如同深埋的矿脉被突然激活引燃的……归属感！

道袍……不是霍格沃茨的墨绿长袍……是葛巾深衣……

“师兄”？是谁在叫我师兄……

符箓……龙虎秘传……

碎金色的瞳孔在紧闭的眼睑下剧烈地颤动着，如同冰封深湖下，万古的熔岩正在无声地沸腾、冲击着封冻的冰盖！那属于上一个时间线，更属于无比遥远时空之前、被强行重启所暂时压制的……

龙虎山第六十三代弟子……赵静清的记忆……

正在觉醒！如同被深埋万年的雷霆，即将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