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清心符箓，蛇院暗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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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起初出于礼貌和对他运动天赋的欣赏（仅限于魁地奇），还能勉强应付。但克鲁姆的热情直接而笨拙，带着一种运动员式的固执，他显然将赫敏在第二个项目中被他“救下”（虽然赫敏坚持自己也能挣脱）视为某种特殊联系的开始。他送来的德姆斯特朗特制糖果堆满了赫敏的桌子，他灼热的目光常常让赫敏在图书馆里如坐针毡。
“赫米奥恩，”克鲁姆又一次在图书馆堵住了准备离开的赫敏，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今晚，魁地奇战术分析会，在船上。你来？很重要。”他的眼神带着不容拒绝的期待。
“克鲁姆先生，”赫敏抱着厚厚一摞书，眉头紧锁，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我说过了，我对魁地奇战术分析没有兴趣，我今晚要完成麦格教授的变形术论文，还要研究人鱼语言的语法结构！而且，请不要叫我‘赫米奥恩’，只有我的朋友才那么叫我！”
“朋友？”克鲁姆的眼睛亮了一下，自动忽略了赫敏前面的拒绝，“我们可以是朋友！很好的朋友！”他试图去帮赫敏拿书。
“不需要！”赫敏像受惊的兔子般躲开，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引得周围的学生纷纷侧目。她脸涨得通红，一半是恼怒，一半是尴尬。“请你让开！”
就在这僵持的时刻，赫敏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不远处书架旁一个熟悉的身影。
赵静清正站在一排关于古代魔文的书架前，手指拂过一本厚重的羊皮卷，似乎在感受其上的魔力波动。他肩膀上的小火歪着头，赤金色的小眼睛饶有兴致地看着赫敏和克鲁姆这边的“热闹”，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像是在看一出有趣的默剧。小青则盘在他手腕上，碧玉般的眼睛半眯着，似乎对这种低级的感情纠纷毫无兴趣。
赫敏看到赵静清那副平静无波、仿佛在欣赏窗外风景的神情，尤其是小火那明显“看戏”的姿态，一股莫名的羞恼和委屈瞬间冲上心头！她感觉自己像个被围观的、处理不好自己麻烦的傻瓜！
“看什么看！”赫敏不知哪来的勇气，冲着赵静清的方向（或者说主要是冲着小火）恼羞成怒地低吼了一句，然后用力推开挡在面前的克鲁姆，抱着书，低着头，像一颗出膛的炮弹般冲出了图书馆，留下茫然的克鲁姆和周围窃窃私语的学生。
赵静清的手指停在羊皮卷上，缓缓转过头，看向赫敏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无辜的小火。他那万年不变的脸上，嘴角几不可查地、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极其短暂的弧度。
那弧度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重新将目光投向手中的羊皮卷，仿佛刚才那一幕人间闹剧，不过是微风拂过书页，连一丝涟漪都未曾留下。只是他肩膀上的小火，似乎更加兴奋地扑棱了一下翅膀，仿佛在回味刚才那场免费的好戏。
禁林深处，那片被多重魔法掩盖的、阴冷潮湿的洞穴中，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血液。
伏地魔残魂依附的纳吉尼盘踞在冰冷的石台上，猩红的蛇眼闪烁着狂躁的怒火。虫尾巴彼得蜷缩在角落，抱着他那条银手，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小巴蒂·克劳奇（伪装成穆迪）脸色铁青，魔眼疯狂转动，里面充满了屈辱和一种被彻底看轻的暴怒。
他们刚刚经历了一次惨烈的失败——一次针对魔法部某位关键官员的绑架计划。计划原本天衣无缝，利用复方汤剂伪装，精心设计的陷阱……然而，就在即将得手的瞬间，一队本该被引开的傲罗如同未卜先知般精准地出现在现场！更诡异的是，那些傲罗似乎对他们的行动步骤了如指掌，针对性极强的缴械咒和束缚咒如同雨点般落下！小巴蒂·克劳奇凭借高超的黑魔法和穆迪身份的掩护才狼狈逃脱，但几个好不容易召集起来的、潜伏多年的核心食死徒却当场被捕！
“废物！一群废物！”伏地魔那高亢、冰冷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带着撕裂灵魂般的愤怒，“如此周密的计划！毁于一旦！克劳奇！你的脑子被巨怪踩过了吗？还是被那个该死的东方人吓破了胆？！”
小巴蒂·克劳奇单膝跪地，低着头，声音嘶哑：“主人……我发誓！计划没有任何疏漏！一定是有人……有人泄露了消息！而且是核心成员！”他想起了斯莱特林内部最近诡异的平静和一些家族态度的微妙转变，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内部清洗！
“泄密？”伏地魔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那些卑劣的、墙头草一样的纯血家族？他们敢？！”
“主人，最近……有些家族的动作很奇怪，”小巴蒂艰难地说，“尤其是马尔福家……德拉科那个小崽子，似乎……似乎攀上了那个东方人，态度变得很微妙。还有诺特家、沙比尼家……他们家族的年轻一代，好像在私下串联些什么……”
“东方人！又是那个该死的东方人！”伏地魔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他毁了我的标记！他蔑视我的复活仪式！现在，连我忠诚的仆从都开始因为他而动摇？！”纳吉尼的蛇躯因为主人的愤怒而剧烈扭动。
“主人息怒！”虫尾巴彼得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尖声劝道，“他……他不过是个异乡人！不懂我们伟大的事业！等主人恢复力量，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
“碾死他？”一个平淡无波的声音，突兀地在洞穴最深的阴影里响起，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如同冰水浇头，“凭你这堆勉强拼凑起来的残魂？还是凭这个漏洞百出的复活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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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伏地魔的嘶嘶声戛然而止！纳吉尼猛地昂起头，猩红的蛇眼死死盯住声音来源！小巴蒂·克劳奇瞬间拔出魔杖，魔眼疯狂转动！虫尾巴彼得直接吓瘫在地！
阴影中，赵静清的身影缓缓浮现。他依旧一身星辉道袍，纤尘不染，仿佛这污秽的洞穴与他格格不入。肩膀上，小火（毕方幼崽）赤金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纳吉尼，仿佛在评估这条大蛇的肉质。手腕上，小青（幼蛟）碧玉般的龙目则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扫过如临大敌的几人。
“你……你怎么进来的？！”小巴蒂·克劳奇的声音因惊骇而变调，他布下的防护魔法竟然毫无反应！
赵静清没理他，目光落在石台上那条因为愤怒和恐惧而绷紧的巨蛇纳吉尼身上，眉头微蹙，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灵魂撕裂，强行依附蛇躯……怨气缠身，戾气冲天。此等‘复活’，与邪祟炼尸何异？徒具其形，难复其神。难怪……”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难怪上次那仪式能量逸散近四成，灵魂锚定歪斜。基础不牢，强行拔高，终究是空中楼阁，一触即溃。”
这番精准到令人发指、直指核心的点评，如同最恶毒的嘲讽，狠狠抽打在伏地魔那早已扭曲的自尊上！
“闭嘴！你这异域的爬虫！”伏地魔的残魂发出尖锐的、非人的咆哮，纳吉尼的蛇口张开，露出森然的毒牙，一股带着腐朽和死亡气息的魔力在凝聚！
小巴蒂·克劳奇也怒吼着，一道刺目的绿光射向赵静清！虫尾巴彼得则抱着头尖叫。
然而，绿光在距离赵静清一米处再次无声湮灭。纳吉尼凝聚的魔力攻击更是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叹息之墙，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泛起。
赵静清甚至懒得看他们徒劳的攻击。他抬起手，指尖一缕微弱的、近乎透明的白金火苗跳跃着——那是小火本源真火的微弱投影。
他屈指，对着纳吉尼的方向，轻轻一弹。
那缕微弱的火苗如同拥有生命般，瞬间跨越空间，无视了纳吉尼体表的魔法防护，精准地没入了它巨大的头颅深处——伏地魔残魂寄居的核心！
“嘶嗷——！！！”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混合了蛇嘶与灵魂剧痛的惨嚎响彻洞穴！纳吉尼庞大的身躯疯狂扭动、抽搐，猩红的蛇眼中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恐惧！伏地魔的残魂仿佛被投入了滚烫的岩浆，那缕看似微弱的火苗，却蕴含着至阳至烈的净化之力，对他这种由怨念和黑暗魔力构成的残魂造成了难以想象的灼烧之痛！
“滋味如何？”赵静清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只是问了一句“天气怎么样”。
“你……你……”伏地魔痛苦而怨毒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纳吉尼口中挤出。
“太差。”赵静清给出了最终评价，仿佛在点评一道难以下咽的菜肴，“从计划，到执行，到根基……一无是处。”他瞥了一眼瘫软在地的虫尾巴和脸色惨白的小巴蒂，“用人，更是……眼光堪忧。”
说完，他不再看洞穴内痛苦翻滚的巨蛇和惊骇欲绝的两人，仿佛只是路过一个垃圾堆，随手弹飞了一只苍蝇。身影一闪，如同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洞穴内只剩下纳吉尼痛苦的嘶嚎和伏地魔怨毒到极致的诅咒在回荡。小巴蒂·克劳奇握紧魔杖，指节发白，眼中充满了屈辱和一种深不见底的恐惧。虫尾巴彼得则失禁了，空气中弥漫起一股骚臭味。
那缕微弱的白金火苗依旧在纳吉尼颅内燃烧，虽然不至于立刻焚灭伏地魔的残魂，但那持续不断的、如同跗骨之蛆的净化灼痛，将成为这位黑魔王复生之路上，一道来自东方的、充满嘲讽的“开胃小菜”。
赵静清的身影出现在禁林边缘，月光洒在他身上。小火不满地“呖”了一声，似乎在抱怨刚才那缕火苗太小，不够过瘾。小青则甩了甩尾巴，仿佛在说：污秽之地，待久了晦气。
霍格沃茨的灯火在远处闪烁。三强争霸赛的第三个项目尚未开启，斯莱特林的暗涌仍在继续，赫敏的烦恼还在发酵，伏地魔的阴谋在痛苦中扭曲……而这一切，在赵静清眼中，都不过是这方天地间，一幕幕或滑稽、或阴暗、或挣扎的……皮影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