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道法笑谈，归山之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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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灭残魂的风波，在霍格沃茨高墙之内，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虽广，却终被更日常的琐碎所覆盖。魔法部的喧嚣被隔绝在外，乌姆里奇的阴影暂时消散（据《预言家日报》不起眼角落的报道，她已被正式停职，面临威森加摩的渎职与滥用魔法生物指控，前途黯淡），小矮星彼得被严密关押在魔法部最深处的地牢，等待最终的审判。小天狼星·布莱克的通缉令被悄然撤下，但他本人如同人间蒸发，邓布利多对此讳莫如深。

城堡似乎恢复了往昔的节奏。积雪消融，嫩芽初绽，黑湖的冰面彻底化开，巨乌贼懒洋洋地浮出水面。OWLs和NEWTs的压力如同逐渐收紧的套索，悬在五年级和七年级学生头顶。图书馆人满为患，羊皮纸的消耗量激增。

然而，在表面的平静之下，一股新的、带着几分荒诞和执着的气息，却在日落后的禁林边缘悄然弥漫。

“气沉丹田！意守灵台！抱元守一！”赵静清清冷的声音在渐暗的天色中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韵律。

禁林边缘的空地上，哈利、赫敏、罗恩三人呈品字形盘膝而坐，姿势僵硬，表情各异。

哈利眉头紧锁，额头的伤疤在努力“意守灵台”时微微发烫，他感觉自己像块木头，所谓的“丹田”位置空空如也，只有晚餐的南瓜馅饼在翻滚。他试图想象一股暖流，结果满脑子都是火弩箭飞驰的画面。

赫敏则显得异常“用力”。她腰板挺得笔直，鼻尖沁出汗珠，嘴唇无声地快速开合，显然在疯狂默诵赵静清之前讲解的《清静经》片段和冥想要点。她甚至用魔法羽毛笔在空中投影出复杂的道家经络图，试图对照着找到所谓的“气感”，结果把自己绕得头晕眼花。

罗恩……罗恩在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嘴角挂着一丝可疑的晶莹。当赵静清的目光扫过他时，他猛地一个激灵，差点从地上弹起来。

“罗恩·韦斯莱！”赫敏压低声音，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我……我没睡！我在感受……感受那个……气！”罗恩涨红了脸辩解。

赵静清面无表情，指尖一缕微不可察的清光弹出，精准地落在罗恩的肩井穴上。

“嗷！”罗恩只觉得一股微弱的电流瞬间窜遍半边身子，酸麻胀痛，睡意全无。

“感受‘气’，非感受睡意。”赵静清淡淡道，“再懈怠，下次点涌泉。”

罗恩吓得立刻挺直腰板，龇牙咧嘴地揉着肩膀，再也不敢走神。点涌泉？那是在脚底板！想想就可怕！

道法难通，笑话百出

赵静清的教学，严格遵循道门基础，从最根本的“炼己筑基”开始——调息、静坐、感应天地灵气（魔力）与自身联系。这对于习惯了挥舞魔杖、念动咒语、依靠外部魔力引导的西方巫师而言，不啻于一场认知和习惯上的颠覆性革命。

调息之困：“深呼吸，吐故纳新，绵绵若存，用之不勤。”赵静清示范着悠长深沉的腹式呼吸。哈利学着做，结果用力过猛，把自己憋得满脸通红，剧烈咳嗽起来。罗恩则吸得太猛，不小心吸进一只小飞虫，咳得惊天动地。只有赫敏勉强掌握了节奏，但表情严肃得像在进行一场生死攸关的实验。

静坐之难：“心如止水，妄念不生。”赵静清闭目盘坐，气息绵长，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哈利坐了不到五分钟，就觉得腿麻得像有无数针在扎，脑子里各种念头乱飞：小天狼星在哪里？伤疤为什么又疼了？火弩箭要不要保养？罗恩更惨，他总感觉有蚂蚁在爬，或者远处有零食的香味飘来，屁股底下像长了刺。赫敏稍好，但她的“静坐”更像是在进行一场激烈的脑内学术辩论，眉头紧锁，嘴唇翕动，显然在疯狂分析“静坐”的神经学原理和魔力场效应。

感应之障：“放开心神，感知万物之息。”赵静清引导他们感受微风拂过皮肤的触感，草木生长的生机，地脉流转的微弱韵律。哈利努力去“感知”，结果只感觉到禁林里蚊子嗡嗡叫和肚子饿。罗恩觉得这纯粹是浪费时间：“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学点厉害的？像你那样‘biu’一下打飞摄魂怪？”结果被赵静清一个眼神冻在原地。赫敏倒是闭着眼睛，一脸严肃地“感知”了半天，然后兴奋地宣布：“赵先生！我感应到了！是地下的水管在震动！频率大约是……” 赵静清：“……”（那是霍格沃茨厨房洗碗池的排水声）。

最让赵静清感到“道心微澜”的，是他们尝试绘制基础符箓。

他演示了最简单的“安神符”——线条流畅，蕴含一丝平和宁静的道韵。

轮到三人组：

哈利：手腕僵硬，线条歪歪扭扭像蚯蚓爬，注入魔力时用力过猛，“噗”一声轻响，符纸自燃，烧掉了他半截眉毛。

罗恩：画到一半，肚子咕咕叫，手一抖，符纹错位，注入魔力后符纸没反应，他好奇地用手戳了戳……“嘭！”一股小小的、带着焦糊味的烟圈炸开，熏黑了他的鼻尖。

赫敏：严谨地拿出尺子和圆规，对照着赵静清的样品一丝不苟地临摹，线条分毫不差。然而，当她信心满满地注入魔力时，符纸却毫无反应。“这不可能！我完全复制了！”她抓狂地检查着符纸，又看看赵静清那张散发着微光的成品，百思不得其解。赵静清瞥了一眼她那张如同印刷品般精确却毫无“神韵”的符纸，只说了两个字：“无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