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剑起龙虎,信落鹰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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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山深处,后山清微法坛。

七月的天,闷得像捂在蒸笼里。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山头,沉甸甸的,一丝风也无。空气里凝滞着草木蒸腾出的浓重水汽,混着香烛焚烧后特有的、略带辛辣的烟火气,沉甸甸地糊在口鼻间。蝉鸣早哑了,只有几只不知疲倦的夏虫在草丛深处发出细碎短促的嗡鸣,反衬得这方寸法坛更显肃穆寂静。

法坛中央,赵静清身着略显宽大的青色云纹道袍,身形笔直如松。他才十岁,眉眼间还带着孩童的稚嫩,但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却沉静得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映着法坛上跳跃的烛火,不见丝毫波澜。他左手掐定玉清诀,稳稳端在胸前,右手则握着一柄式样古拙的桃木短剑——剑身不过尺余,纹理细密,隐有雷光般的暗纹流淌,正是龙虎山弟子筑基所用的“引雷木剑”。

剑尖,稳稳指向前方丈许外堆叠整齐的一小堆木柴。干燥的松木,散发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松脂清香。

少年唇齿微动,清越的诵咒声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在沉闷的空气中漾开细微的涟漪:

“五方雷神,应吾敕令。天火煌煌,驱邪缚魅。急急如律令!”

最后一个“令”字出口,他右手引雷木剑猛地向上一挑,手腕以一个极其玄奥的弧度微微震颤,剑尖所指,一张寸许见方的明黄符纸凭空出现,边缘泛着淡淡的朱砂红芒。符纸上,殷红的符文并非寻常笔墨,而是以指尖精血混合了辰砂、金粉一气呵成,结构繁复,线条虬劲如龙蛇盘绕,透着一股引而不发的磅礴力量。

“疾!”

短促的喝令如同金石交击。桃木剑尖精准无比地点中那道悬空的符箓。

轰!

一声沉闷至极、仿佛从地底深处挤压而出的雷鸣骤然炸响!并非来自厚重的云层,而是自那渺小的符纸中心爆发。刺目的白光瞬间吞噬了符箓,一道只有小指粗细、却凝练得近乎实质的炽白电蛇,带着撕裂空气的“噼啪”爆鸣,从符纸中心激射而出,精准地劈在丈外那堆松木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股浓烈的焦糊味猛地腾起。那堆松木顶端,几根最粗的木柴瞬间化为焦炭,裂开几道深深的黑色沟壑,冒着袅袅青烟。电光一闪即逝,法坛重归寂静,只剩下木柴上几缕倔强不肯散去的青烟,和空气里弥漫的臭氧与焦木混合的奇异味道。

赵静清缓缓收剑,左手玉清诀松开,垂于身侧。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微微吸了口气,感受着丹田气海内那丝微不可察的消耗——这点引雷术,对他而言,比劈柴本身轻松多了。他上前两步,伸出尚带着一丝电火气息余温的手,准备将劈好的柴火收拢。

就在这时,一种极其突兀的、硬物高速撞击的闷响打破了法坛的余韵。

砰!

声音来自法坛外围,龙虎山护山大阵流转的氤氲清气边缘。

赵静清动作一顿,循声望去。

只见一只灰褐色、圆头圆脑的猫头鹰,正晕头转向地从一层几乎看不见的、水波般荡漾的清光屏障上滑落下来,“噗”地一声摔在法坛边缘铺着的青石板上。它显然撞得不轻,羽毛凌乱,一只翅膀不自然地耷拉着,圆溜溜的琥珀色眼睛里充满了惊惶和不解,正努力扑腾着另一只完好的翅膀,试图站起来。它一只强健有力的爪子上,死死抓着一个用厚实的羊皮纸卷成的筒状物,上面用深绿色的墨水写着几行奇形怪状的字母。

这生灵,这物件,与这千年道门清修之地格格不入。

赵静清眉头微蹙。山间鸟兽受灵气滋养,灵性远超外界,轻易不会靠近法坛,更别说撞上这护山清气。这只猫头鹰……还有它爪子上的东西,透着一股陌生的、不属于此方天地的气息。他下意识地捏了捏袖中一枚温润的玉符,那是感应外邪入侵的示警法器,此刻却安安静静,毫无反应。

不是邪祟?那是什么?

他迈步走了过去,脚步无声。那猫头鹰见他靠近,挣扎得更厉害,发出短促惊恐的“咕咕”声,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赵静清在它面前蹲下,动作不急不缓。他伸出手指,指尖凝聚起一丝极淡、极柔和的清光,如同温润的水流,轻轻拂过猫头鹰那只脱臼的翅膀关节。猫头鹰的挣扎瞬间停止了,眼中惊惶被一种奇异的舒适感取代,它歪着头,好奇地看着这个气息温和的人类少年。

关节归位的轻微“咔哒”声响起。

猫头鹰试探着扑扇了一下翅膀,完好如初。它发出一声欢快的低鸣,不再迟疑,将爪子上的羊皮纸卷往前一递,然后振翅而起,绕着赵静清低飞了一圈,似乎在表达谢意,随即化作一道灰影,迅速消失在铅灰色的厚重云层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那个散发着淡淡异域草木气息的羊皮纸卷,静静躺在青石板上。

赵静清拾起纸卷。入手微沉,质感坚韧。深绿色的墨水字迹在他眼前展开,那些扭曲盘绕的字符他一个也不认识,排列组合的方式也迥异于他所知的任何一种文字。然而,就在他目光触及其中几个特定字符组合的瞬间,一种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意念波动,如同投入识海的小石子,泛起了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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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gwarts School of Witchcraft and Wizardry

赵静清先生收

龙虎山,后山清微法坛

一种被“指名道姓”的奇异感觉攫住了他。这并非语言传递的信息,更像是一种直接烙印在灵魂层面的“宣告”。

他拿着这卷来历古怪的羊皮纸,转身离开法坛,脚步依旧沉稳,但速度却比来时快了几分。绕过几株虬劲的古松,穿过一片紫竹林掩映的月洞门,眼前豁然开朗。一座简朴却气象森严的道观静静矗立在山坳之中,青瓦白墙,飞檐斗拱,在铅灰天幕的背景下,透着一股历经岁月洗礼的沉静与肃穆。檐角悬挂的古铜风铃纹丝不动,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

道观东侧,一株华盖如云的千年银杏树下,玄诚道长正盘膝坐在一张蒲团上。老道须发皆白,面如古铜,皱纹深刻如同斧凿,一身洗得发白的藏蓝道袍纤尘不染。他双眼微阖,似乎正神游物外,气息悠长绵密,与这方天地、这株古树浑然一体,仿佛他本就是这山石草木的一部分。只有那垂至胸前的雪白长须,随着他悠长的呼吸极其缓慢地起伏,才显出几分生命的律动。

“师父。”赵静清走到近前,躬身行礼,双手将那卷羊皮纸递上。

玄诚道长眼皮未抬,只是那雪白的长须似乎微微滞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悠长的起伏节奏。他缓缓睁开眼,那双眸子并不如何明亮,却深邃如渊,仿佛能映照人心。目光落在赵静清手中的羊皮纸卷上,只停留了一瞬。

“嗯?”一个单音,低沉平缓,听不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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