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嘲笑的救命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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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沈砚就被桃林里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了。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发现自己竟然蜷缩在桃树洞里睡了一夜。

身上盖着件柔软的狐裘披风，想必是胡月悄悄给他盖上的。

“这狐狸精（大概率是）还挺贴心。” 沈砚裹紧披风，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洞口的藤蔓被拉开了一道缝，能看到外面胡月正蹲在溪边洗菜，纤细的手指在水里灵活地翻动，溅起的水珠在晨光中闪闪发光。

沈砚爬出土洞，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一连串 “咔哒” 声。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衫虽然依旧破烂，但肚子里有了存货，身上也有了力气，总算不像昨天那样摇摇欲坠了。

“醒啦？” 胡月回过头，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快来吃早饭！”

溪边的石头上摆着个粗瓷碗，里面盛着热气腾腾的菜粥，还卧着个金黄的煎蛋。

香气扑鼻而来，沈砚的肚子立刻 “咕噜” 叫了起来。

“这是…… 给我的？” 他有些不敢相信。

“不然呢？” 胡月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总不能让你饿死在我这儿，传出去丢我们狐族的脸。”

沈砚也顾不上客气，端起碗就狼吞虎咽起来。

软糯的米粥混着青菜的清香，煎蛋外酥里嫩，简直是人间美味。

他吃得太快，差点被噎到，胡月在一旁笑着递过水壶。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太好吃了。” 沈砚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说，“比我们学校食堂的早餐强多了。”

“学校食堂是什么？” 胡月好奇地问。

“就是…… 很多人一起吃饭的地方。” 沈砚含糊过去，心里暗自庆幸没说漏嘴。

吃完早饭，沈砚把五十文钱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又装了满满一布袋胡月给的野菜和几个麦饼，准备回破庙。

“你真要回去啊？” 胡月依依不舍地拉着他的袖子，“在我这儿待着多好，有吃有喝的。”

“不了，我还有事要做。” 沈砚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等我安顿下来，就来给你鉴定草药。”

他还有自己的计划 —— 先找个地方落脚，然后想办法接触斩邪司。

总不能一直靠狐狸精接济过日子。

胡月拗不过他，只好塞给他一个小巧的香囊：“这个你拿着，遇到危险就捏碎它，我能感觉到。”

香囊里散发着淡淡的桃花香，沈砚知道这大概是妖物之间的联络方式，郑重地收了起来：“谢谢你，胡月。”

“路上小心巡市的夜叉。” 胡月送他到妖市边缘，指了指一条隐蔽的小路，“从这儿走能绕开守卫。”

沈砚按照胡月指的路，七拐八绕地走出了妖市，回到了长安西市的街道上。

清晨的西市已经热闹起来，商贩们忙着卸货摆摊，行人们摩肩接踵，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和阴森诡异的妖市相比，这里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沈砚深吸了一口带着早点香气的空气，感觉浑身舒畅，摸了摸怀里的钱袋，心里踏实了不少。

五十文钱虽然不多，但省着点花，足够他撑上一阵子了。

他买了些粗粮和盐，又扯了块最便宜的麻布，准备回去修补一下破庙的门板。

路过一个早点摊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舍得买胡饼，只买了两个最便宜的窝头。

“先凑合着吃吧，等赚到钱了再改善伙食。” 沈砚给自己打气。

就在他提着东西往破庙走的时候，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呕…… 咳咳……”

那声音像是有人在剧烈呕吐，还夹杂着痛苦的呻吟。

沈砚好奇地走过去一看，只见几个乞丐蜷缩在墙角，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乞丐正趴在地上，不停地呕吐着黄绿色的液体，看起来十分痛苦。

其他乞丐围在旁边，脸上满是焦急和无奈，却没人敢上前帮忙。

“张大哥这是怎么了？” 沈砚忍不住问道。

一个小乞丐抬起头，脸上脏兮兮的，眼睛里满是恐惧：“不知道，早上起来就这样了，上吐下泻的，怕是…… 怕是中了邪了。”

“中邪？” 沈砚皱起眉头，走上前仔细观察。

那个姓张的乞丐脸色惨白，嘴唇干裂，眼窝深陷，呼吸微弱，肚子鼓鼓囊囊的，却不是吃饱了的样子，而是一种病态的肿胀。

“他昨天吃了什么？” 沈砚问道。

“就…… 就喝了点沟里的水，吃了半个发霉的窝头。” 小乞丐怯生生地说。

沈砚心里咯噔一下，这症状和他昨天在西市看到的那些乞丐一模一样，分明是霍乱的典型症状！

“不是中邪，是生病了。” 沈砚肯定地说。

“你懂个屁！”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乞丐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这分明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前几天李老三就是这样，没半天就死了！”

“就是，一个穷书生懂什么治病？别在这儿添乱！”

其他乞丐也纷纷附和，看沈砚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沈砚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稳住身形，耐着性子解释：“他这是喝了不干净的水，得了痢疾。只要及时补水，补充盐分，就能救活。”

“补水？补充盐分？” 络腮胡乞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当是喂牲口呢？张大哥这是中了邪，得请符师来画符驱邪才行！”

“画符要花钱的，我们哪有钱请符师？” 小乞丐小声说。

络腮胡乞丐顿时语塞，脸上露出一丝尴尬，随即又梗着脖子喊道：“那也不能听这穷书生瞎忽悠！说不定他安的什么坏心思呢！”

沈砚看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乞丐，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如果不及时救治，这个人很快就会脱水而死。

“我不要钱，就让我试试行吗？” 沈砚恳切地说，“要是治不好，你们再处置我也不迟。”

乞丐们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

他们虽然不信沈砚，但看着张大哥痛苦的样子，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让他试试吧。”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乞丐叹了口气，“死马当活马医吧。”

络腮胡乞丐狠狠地瞪了沈砚一眼：“好，就给你一次机会！要是治不好张大哥，我饶不了你！”

沈砚松了口气，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开始准备 “口服补液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