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幼帝依恋如母子,东宫分离暗护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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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的冰冷并未完全冻僵沈执砚的心。她将仅存的一点暖意,都给了一个孩子——刘娥并不看重、甚至有些厌弃的皇子赵珩。

那时刘娥正忙着争宠和打压对手,对这个非长子且体弱的孩子没什么耐心。照顾皇子的乳母和太监不敢明着怠慢,却也多是应付差事,少了真心。

沈执砚因为是刘娥最得用的"影子",常进出主殿,难免碰到这小皇子。也许是因为都曾被"母亲"忽视,也许是她心里还留着对纯粹的渴望,她对这怯生生、眼睛清澈的孩子,多了些额外关照。

赵珩做噩梦哭醒时,她会屏退旁人,坐在榻边,用温帕子给他擦脸,低声哼几句江南小调。他被师傅训斥后躲起来掉眼泪,她会找机会塞给他一块用油纸包好的松子糖,再拿书里的故事慢慢开导他。学礼仪枯燥了,她会用手势或口诀帮他记,逗得他笑起来。

对缺娘疼的小赵珩来说,这位温柔、有学问、总在他需要时出现的沈姑姑,几乎就是他想象中的母亲。他依赖她,信任她,连吃了什么、蛐蛐赢了输了这些小事,都只愿凑在她耳边说。他常偷偷攥住她官袍一角,仰着小脸求:"姑姑别走,再陪珩儿一刻,好不好?"

刘娥乐得有人替她管孩子,见沈执砚把孩子带得规矩懂事,有时还能在皇上问功课时得句夸奖,也就默许了这种亲近。

许多刘娥嫌麻烦或危险的场合,比如冗长祭祀、喧闹庆典、暗流涌动的宫宴,常是沈执砚穿着低调的女官服饰,紧紧牵着赵珩的手代她出席。她把他护在身侧稍后位置,用自己的身子替他挡开人群和可能的风险,时时留意四周,低声提醒他下一步该怎么做。

那些提心吊胆的时刻,是小皇子温热信赖地攥着她的手,给了她坚持下去的一点勇气。她护着他,也护着自己心里最后那点光。她真心教他仁恕之道,讲"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说史书上的明君昏主,盼他将来成个仁德之君,别被这深宫扭曲了心性。

记得一日深秋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棂,在青石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执砚正在整理书案上的书籍,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她抬起头,看见赵珩站在门口,小手扒着门框,怯生生地望着她。

"姑姑,"他小声说,"我能进来吗?"

沈执砚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到门前行礼:"殿下怎么一个人来了?乳母呢?"

赵珩低下头,声音更小了:"我……我偷偷跑出来的。姑姑,我背不出《孝经》,师傅说要告诉母后……"

沈执砚的心一下子软了。她蹲下身,平视着孩子的眼睛:"殿下别怕,来,姑姑教你。"

她牵着他的手走到书案前,抱他坐在自己常坐的绣墩上。赵珩不安地扭动着:"可是师傅说很难……"

"不难,"沈执砚温声道,"姑姑有个好记的法子。"

她取来纸笔,一边写一边轻声讲解:"你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是说我们的身子是父母给的,要爱惜。就像殿下上次摔伤了膝盖,娘娘不是心疼得很吗?"

赵珩眨眨眼:"可是母后那天都没来看我……"

沈执砚心中一涩,连忙转移话题:"来,我们看下一句。'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她讲得生动有趣,把经义编成小故事,还配上简单的手势。不过半个时辰,赵珩已经能磕磕绊绊地背出大半。

"姑姑真厉害!"孩子眼睛亮晶晶的,"比师傅讲得明白多了!"

沈执砚摸摸他的头:"殿下聪明,一点就通。只是往后不可再独自跑出来了,万一遇上坏人……"

"我不怕,"赵珩挺起小胸膛,"有侍卫跟着呢,我让他们在远处等着。"说着又拽住她的衣袖,"姑姑,明天还能来吗?"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乳母张氏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哎哟我的好殿下!怎么跑这儿来了!娘娘正找呢!"

赵珩立刻躲到沈执砚身后。沈执砚起身行礼:"张嬷嬷莫急,殿下只是来问些功课上的事。"

张嬷嬷脸色不太好看:"沈姑姑,不是老奴多嘴,殿下金枝玉叶,您这……"

"是本宫让珩儿来的。"刘娥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众人慌忙跪地行礼。

刘娥缓缓走进来,目光在沈执砚和赵珩之间转了转,忽然笑道:"执砚有心了。既然珩儿喜欢你教导,往后每三日便来教他一个时辰吧。"

沈执砚心中一惊,抬头正对上刘娥深不见底的眼睛,连忙低头:"奴婢遵命。"

等刘娥带着赵珩离去,沈执砚才慢慢直起身。她明白,这并非恩典,而是试探。刘娥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本事,又能对皇子产生多大影响。

从此,她更小心谨慎。每次授课都全程开着门,让宫人旁听,内容严格限定在经义讲解,绝不多说一句题外话。但赵珩总是能找到机会,偷偷塞给她一朵御花园摘的小花,或是悄悄问:"姑姑,昨日父皇夸我字写得好,你说母后会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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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切,在赵珩意外被立为太子后, 戛然而止。

刘娥态度彻底变了。太子!国之储君!她终于看清这儿子的价值。她绝不容许太子最亲最依赖的人不是生母,而是个女官!

她强硬插手东宫事务,以"太子需更严格教导"、"男女有别"、"尊卑有序"为由,严禁沈执砚再像以前那样亲近太子。她迅速换掉东宫一批旧人,安插自己心腹,严密监视太子一举一动,想彻底切断他和沈执砚的联系,并急切地想弥补塑造"母子情深"。

面对太后的强势、猜忌和排挤,沈执砚只能沉默退让。她不能再给太子添麻烦。她把所有关心担忧埋起来,见面时严守礼数,恭敬疏远,不多说一句,不多看一眼。

沈执砚再没能单独见过太子。有时在宫道上远远遇见,她立即跪地低头,只听得到小太监尖细的"太子殿下驾到",和那双金线绣龙纹的小靴子从眼前快速走过。

直到一个雪夜。沈执砚值夜归来,远远看见东宫角门处有个小小的身影在雪地里跺脚。她心中一紧,快步走近,竟是赵珩只穿着单衣站在那里,冻得嘴唇发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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