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寂灭海岸，初探遗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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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星火堡垒的庇护，荒原的苍茫与死寂便如同无孔不入的寒意，紧紧包裹而来。

林默并未选择任何交通工具，混沌原力在体内流转，赋予了他远超任何机械的速度与持久。

他的身影在破碎的大地上化作一道几不可察的淡影，每一次闪烁，便已出现在数百米之外，速度快得在原地留下淡淡的残像，转瞬又被荒风吹散。

越是向西南方向行进，环境便越发恶劣。

大地从龟裂的黄土逐渐变为灰黑色的、仿佛被烈火反复灼烧过的焦土，植被彻底消失，连最为顽强的、变异了的荆棘丛都难觅踪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如同金属锈蚀又混合着某种腐败气息的味道，吸入肺中，带着隐隐的刺痛感。

天空永远是铅灰色的，厚重的辐射云低垂，仿佛触手可及，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这里，是生命禁区的前奏。

寻常的蚀骨兽在此地也极为罕见，偶尔能看到的，也是一些形态更加扭曲、骨甲呈现出不祥的灰败色泽、行动迟缓而充满攻击性的变异种。

它们往往尚未靠近林默，便被那无形中散发的混沌领域力场惊退，或是被林默随手弹出的一缕混沌原力化为飞灰。

他遵循着意识海中黑暗印记那微弱却持续的指引，如同一枚被磁石吸引的铁针，坚定地向着目的地前进。

途中，他也曾遇到一些小型的、在绝境中挣扎求生的幸存者聚居点，大多建立在某个相对稳固的地下掩体或废弃矿洞中，规模极小，生存条件恶劣到令人发指。

林默并未现身接触，只是在远处默默观察片刻，便悄然离去。现在的他，没有余力去拯救所有人，星火堡垒的扩张模式，才是更可持续的道路。

如此疾行数日，周围的景象开始发生质的变化。

焦黑的大地逐渐被一种灰白色的、仿佛骨粉般的沙砾取代，踩上去软绵绵的，不着力道。

空气中那股腐败气息越发浓重，并且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无”感，仿佛连声音和光线都在被某种力量缓慢地吞噬。

远方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模糊的、仿佛连接着天与地的灰暗线条。

那就是……寂灭海。

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海洋，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由某种奇异灰烬和寂灭能量构成的“死寂之域”。

据前世零星的传闻，那里是规则的坟场，能量的终点，连蚀渊的侵蚀到了这里都会变得迟缓而无力。

任何踏入其中的生命，其存在本身都会被缓慢而坚定地“抹除”。

林默停下了脚步，站在那片灰白沙砾与正常焦黑土地泾渭分明的边界线上。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前方那片广袤的灰暗区域，散发着一种与他的混沌原力同源，却又更加极端、更加纯粹的死寂意韵。

意识海中的黑暗印记，此刻也如同被投入温水的冰块，活跃度明显提升，那指向性变得更加清晰、强烈，源头就在这片死寂之域的深处。

他没有立刻踏入。

混沌原力自发地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流转不定的光晕，抵御着那无所不在的寂灭气息的侵蚀。

他蹲下身，抓起一把灰白的沙砾，在指尖轻轻摩挲。

沙砾冰冷，毫无生机，并且带着一种奇异的“轻”，仿佛其物质结构已经变得极其不稳定，随时会分解消散。

“规则的侵蚀……已经到了物质层面了吗？”

林默喃喃自语。他尝试将一丝混沌原力注入沙砾之中。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灰白的沙砾并未被摧毁或转化，反而像是得到了某种“支撑”，其内部那濒临崩溃的结构竟然暂时稳定了下来，甚至隐隐散发出一丝微弱的、与他混沌原力中“寂灭”部分相似的波动。

“果然同源……”

林默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他的混沌原力，并非与这寂灭海的力量对立，而是包含了它，并且在其基础上，多出了“生机”与“毁灭”的变量，使之变得更加复杂和……可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