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灭鼠大作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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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简单？”张婶看着那精巧的旋转卡扣和严丝合缝的橡胶条，简直像看到了救星，“二蛋！好孩子！你可帮了大忙了！快！快帮婶儿家也做一个！多少钱？婶儿给你！”她说着就要往湿漉漉的兜里掏钱。

“哎！张婶儿！谈钱伤感情！”雷二蛋立刻摆手，脸上露出那种“老六”式的、人畜无害又带着点小算计的笑容，“都是街坊邻居，互相帮衬应该的！不过呢…”他话锋一转，挠了挠头，“这做板子吧，得用点木头，还有胶皮，小铁片啥的…材料费嘛…”

他故意顿了顿，看着张婶焦急期待的眼神，才慢悠悠地说：“您家那腌的脆黄瓜…不是快好了嘛？给我来一小坛就成！我爱吃那个！下饭！”

“脆黄瓜？就这？”张婶愣了一下，随即大喜过望，拍着大腿连声答应，“没问题！太没问题了！别说一小坛，给你两坛都行！管够！我这就回去给你拿！” 她像是生怕雷二蛋反悔，转身就要冲回雨里。

“哎！张婶！雨大！等雨停再说！”徐兰赶紧拉住她，“二蛋，雨停了你就给张婶量尺寸，抓紧做一个！”

“好嘞！包我身上！”雷二蛋爽快答应。

送走千恩万谢的张婶，重新关好院门。一家人围在门口，听着外面依旧狂暴的雨声和95号院隐约传来的慌乱，再看看自家门前被挡水板牢牢拒之门外、只能无奈顺着两侧流走的雨水，还有门槛后那干爽的青砖地，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和满足感油然而生。

雷小燕兴奋地拍着挡水板：“二哥真厉害！”

雷小玲虽然没说话，但看着那结构简单却效果神奇的挡水板，眼神里也少了几分傲娇，多了点真实的佩服。

暴雨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渐渐转小，最终变成了淅淅沥沥的雨丝。天空像被洗过一样，透出清澈的瓦蓝。阳光重新洒下来，在湿漉漉的屋顶和地面上跳跃。

雷二蛋打开院门。胡同里一片狼藉，低洼处还积着浑浊的泥水。95号院门口更是泥泞不堪，隐约还能听到里面传出的抱怨和收拾残局的声响。

他走到自家门口，轻松地转动两侧的旋转卡扣。

“咔哒！咔哒！”

卡扣松开。

他弯腰取下挡水板。木板底部和橡胶条沾了些泥水，但整体完好。门槛内侧的青砖地面，除了他刚才擦过的那一小块水渍，其他地方干干净净。

徐兰拿着扫帚出来清扫门口溅进来的零星泥点，看着儿子手里的挡水板，再看看干爽的院子，脸上是止不住的欣慰笑容：“这孩子，心思活，手也巧，随我！知道动脑子解决问题！”

“随你？”雷大炮正拿着抹布擦他那宝贝自行车上的泥水，闻言立刻不干了，梗着脖子反驳，“随我！没我这好底子，他能行？这动手能力，这琢磨劲儿，一看就是我雷大炮的种！” 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骄傲。

雷小玲和雷小燕在一旁听着老爹老妈这“争功”的拌嘴，忍不住捂嘴偷笑。

雷二蛋没理会父母的“归属权”争论。他把挡水板立到墙根下晾晒，湿漉漉的木板在阳光下散发着松木和橡胶的气息。他蹲下身，用手指拨弄着那对精巧的旋转卡扣，看着上面沾着的泥点，脑子里又冒出了新的念头。

“嗯，这挡水板…还能再优化点，”他自言自语，手指无意识地在地上画着，“要是能做成折叠的…下雨时展开，不用时收起来，不占地儿…下次试试…”

雨过天晴，空气清新。

雨后的97号小院，被洗刷得格外清爽。

青砖地面泛着水光，葡萄藤吸饱了水分，叶子绿得发亮，水珠在阳光下一闪一闪。

墙根下，那块立了大功的挡水板晾晒着，散发着淡淡的松木和湿橡胶的气味。

雷二蛋正琢磨着给它加个折叠功能，用小刀在一块木片上比划着凹槽。

厨房里飘出诱人的饭菜香。徐兰端着个热气腾腾的搪瓷盆走出来，盆里是熬得稠糊糊、金黄喷香的棒子面粥。她把粥盆放在葡萄架下的石桌上，脸上却没什么喜色，反而带着点愁容。

“唉，这班上的，就没个消停时候！”徐兰一边摆着碗筷，一边叹气，声音带着疲惫，“街道办那个放宣传材料和杂物的仓库，最近闹耗子闹得邪乎！咬坏了好几摞新印的卫生宣传画！还有几本记录本，啃得跟狗啃似的！王主任心疼得直跺脚！”

她舀了一勺粥，又重重放下：“组织了几次土法灭鼠，养了只猫吧，懒得很，就知道晒太阳，耗子从它眼皮底下过都不带抬爪子的！下了夹子，头两天还夹住一两只小耗子崽，后来那些大耗子精得跟鬼似的，绕着夹子走，还把诱饵偷吃了，气死个人！”

“耗子？”雷小燕立刻竖起耳朵，小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好恶心！咬坏东西，还偷吃！”

雷小玲也皱了皱眉：“啮齿类动物，繁殖力强，携带多种病原体，确实需要有效控制。”

雷二蛋放下手里的木片，耳朵捕捉到“耗子精”三个字。他脑子里灵光一闪，像被什么东西点着了。耗子…老鼠…超声波？

他猛地想起中专物理课本上好像提过一嘴：老鼠能听到比人高得多的声音频率，有些高频声波会让它们感到不适甚至恐慌。对！好像叫什么…超声波驱鼠？

一个带着点“高科技”光环的点子瞬间在雷二蛋脑子里成型！比猫懒、比夹子原始？咱给它整点“洋”的！

“妈！”雷二蛋眼睛发亮，凑到徐兰跟前，脸上带着技术宅特有的兴奋和一丝神秘，“用猫和夹子多原始？那都是老黄历了！咱给它整点高科技的！做个‘超声波驱鼠仪’！保管让那些耗子精屁滚尿流，连夜搬家！”

“啥玩意儿？超…超声波？”徐兰被这陌生又唬人的词儿弄得一愣，手里的粥勺都忘了放下，“还驱鼠仪？你…你做的出来？”她看着儿子发亮的眼睛，想起之前修喇叭、做挡水板的神奇，心里的怀疑被一丝微弱的期待压了下去。

“试试呗！原理我懂！”雷二蛋拍着胸脯，开始“科普”，“耗子的耳朵跟咱人不一样！它们能听见一种特别尖特别高的声音，人听不见，或者听着很小声，但它们听着就跟打雷似的！难受！待不住！咱就做个能发出这种声音的玩意儿，搁仓库里一放，嘿！保管让它们神经衰弱，哭着喊着搬家！”

他故意把效果说得神乎其神，成功吸引了全家人的注意。雷大炮端着碗，饶有兴趣地看着儿子：“你小子，又整新花样？这玩意儿听着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