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疤脸强的绝路与毒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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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质辐射酒的灼烧感顺着喉咙一路滚进胃里,非但没能浇灭疤脸强心头的邪火,反而像往滚油里泼了瓢水,炸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扭曲、沸腾。他那间用锈蚀铁皮和破帆布勉强拼凑起来的“窝棚”,弥漫着比营地任何角落都要浓烈的、混合着汗臭、血腥和绝望的气息。昏黄的萤石灯下,疤脸强那张本就狰狞的脸,在酒精和怨毒的浸泡下,扭曲得如同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那道标志性的蜈蚣疤,在晦暗的光线下仿佛活了过来,随着他面部肌肉的抽搐而蠕动。
“强…强哥,”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眼神闪烁的心腹,名叫“耗子”,佝偻着腰,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难以掩饰的惶恐,“外面…外面都传疯了!都在说封野那小子…是营地的救星!说老爹…老爹在议事厅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拍着他肩膀说…说他是‘二把手’的料子!”
耗子的话音刚落,疤脸强手中的陶土酒碗被他捏得粉碎!粗糙的碎片深深刺入掌心,鲜血混着浑浊的酒液滴滴答答落在肮脏的地面上,他却浑然不觉。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瞬间盖过了酒精带来的虚假燥热。
“二…把…手?”疤脸强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每一个音节都淬着剧毒,带着刻骨的恨意。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耗子,那眼神里的疯狂和毁灭欲,吓得耗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脊背撞在冰冷的铁皮墙上。“老子在磐石营地卖命多少年?钻废墟,杀辐射兽,跟掠夺者玩命!他封野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快死的辐射病鬼!凭什么?!”
“凭他带回了几颗破果子?凭他走了狗屎运干翻了一头畜生?!”疤脸强咆哮着,声音嘶哑,唾沫星子混着酒气喷了耗子一脸。“还有那个老不死的!他瞎了眼吗?!老子给他当牛做马,他转头就把老子当破鞋扔了?!”
窝棚里一片死寂,只有疤脸强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声。耗子和另外两个缩在角落的心腹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能感觉到,老大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戾气,浓得几乎要化为实质,随时可能将他们撕碎。
“耗子,”疤脸强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你出去转一圈,听听。听听那些平日里见了老子点头哈腰的杂碎,现在都在放什么屁!”
耗子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窜出了窝棚。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他才脸色煞白地溜了回来。
“强…强哥…”耗子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外面…都在说封野如何神勇,如何带回了救命粮,还说…还说…”
“说什么?!”疤脸强猛地转身,阴影笼罩住耗子。
“还说…还说您…您是不是…不行了?”耗子闭着眼睛,豁出去般喊了出来,“有人说…说营地以后是封野的天下了,强哥您…您该挪挪地方了…”
啪!
一声脆响!耗子被疤脸强一记凶狠的耳光扇得原地转了个圈,半边脸瞬间肿起老高,嘴角淌血。
“挪地方?”疤脸强狞笑着,一把揪住耗子的衣领,将他提到自己面前,鼻尖几乎相碰,“老子挪到哪里去?嗯?挪到乱葬岗吗?!”
他的目光扫过窝棚里另外两个心腹——外号“铁钩”的独臂壮汉和眼神阴鸷、擅长潜行的“夜枭”。铁钩低着头,独臂紧握着一把砍刀,指节发白。夜枭则面无表情,但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和…畏惧。对封野的畏惧。
这股动摇,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进疤脸强敏感的神经!
“怎么?你们也怕了?”疤脸强松开耗子,任由他瘫软在地,声音阴冷如毒蛇吐信,“怕了那个走了狗屎运的小杂种?嗯?!”
他猛地抽出腰间锋利的匕首,一步步走向角落里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眼神躲闪的年轻手下。这小子绰号“瘦猴”,平时负责跑腿打探消息。
“强…强哥…我没有…”瘦猴吓得浑身筛糠。
“没有?”疤脸强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在那道蜈蚣疤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恐怖,“老子刚才看你眼神飘忽,怎么?琢磨着去给新主子通风报信,换个前程?”
“我没有!强哥!我对您忠心耿耿啊!”瘦猴哭喊着,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忠心?”疤脸强笑声陡然转厉,透着刺骨的冰寒,“老子的磐石营地,不要墙头草!更不要三心二意的废物!”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
噗嗤!
匕首精准地捅进了瘦猴的咽喉!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般激射而出,溅了疤脸强一脸一身。瘦猴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便彻底瘫软下去,瞳孔迅速涣散。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盖过了酒臭,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窝棚。耗子吓得瘫在地上,裤裆湿了一片。铁钩握刀的手剧烈颤抖。连一直冷静的夜枭,眼角也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疤脸强舔了舔溅到嘴角的、带着铁锈味的温热液体,眼神里没有半分波动,只有一种近乎变态的疯狂和快意。他拔出匕首,在瘦猴的衣服上随意擦了擦。
“看清楚了?”他环视着剩下的三人,声音如同地狱的寒风,“这就是背叛老子的下场!都给老子把招子放亮点!封野?二把手?呵…他活不过这个冬天!”
杀鸡儆猴!用一条鲜活的生命,强行镇压住手下濒临崩溃的忠诚。但疤脸强自己心里清楚,这只是饮鸩止渴。恐惧能压人一时,压不了一世。封野带来的威胁和压力,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他最后的地盘和人心。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立和…绝望。
就在这绝望的深渊边缘,一个冰冷、疯狂、带着无尽毒液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毒藤,死死缠住了他的心。
血狼帮!
这三个字如同恶鬼的低语,在他混乱的脑海中炸响。他猛地想起,半年前在一次深入废墟搜寻旧时代军械库的行动中,他们小队曾与血狼帮的一支外围斥候队遭遇。那是一场短暂而惨烈的遭遇战,双方都死了人,最后在废墟复杂的地形和对彼此的忌惮下,各自退去。但撤退时,那个脸上纹着滴血狼头、眼神像毒蛇般阴冷的血狼帮小头目“毒牙”,曾隔着断壁残垣对他喊过一句话:“疤脸强?磐石营地的?老子记住你了!这破地方,早晚是我们血狼帮的猪圈!到时候,你这条看门狗要是识相,说不定还能赏你块骨头!”
当时他只当是败犬的狂吠。但现在,这狂吠却成了他眼中唯一的救命稻草,不,是毁灭一切、同归于尽的毒火!
血狼帮,盘踞在磐石营地西北方数百里外“锈蚀峡谷”的掠夺者团体。人数过百,装备精良,据说甚至拥有几件从旧时代军事基地废墟里挖出来、勉强修复的重武器残骸改造品——火焰喷射器和重型机炮!他们行事凶残暴虐,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是附近所有幸存者营地的噩梦。磐石营地相对稳定的净水设备和囤积的物资,早就被他们视作肥肉。
“毒牙…血狼帮…”疤脸强喃喃自语,布满血丝的眼中,最后一丝理智被怨毒和疯狂彻底吞噬。他猛地看向心腹中最擅长潜行、心思也最缜密的夜枭。
“夜枭!”疤脸强的声音低沉、急促,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夜枭心中一凛,立刻上前一步:“强哥!”
“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也是营地最顶尖的‘夜眼’。”疤脸强死死盯着夜枭的眼睛,“现在,我给你一个任务,一个关系到我,也关系到你生死前程的任务!”
他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半块边缘锋利、布满奇异螺旋纹路的金属片。这是上次遭遇血狼帮时,从一具血狼帮精锐尸体上搜刮到的信物,上面蚀刻着滴血的狼头。他将金属片递给夜枭。
“拿着这个,去锈蚀峡谷,找到血狼帮!找到那个叫‘毒牙’的头目!”
夜枭接过冰冷的金属片,手心瞬间沁出冷汗。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告诉他,”疤脸强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一字一句,清晰而恶毒,“磐石营地的疤脸强,要送他一份天大的投名状!一份唾手可得的磐石营地!”
“第一,里应外合!时间,定在七天后的新月之夜!那天营地守备最松懈,月光最暗!我会在约定时间,亲手破坏营地西侧围墙最薄弱的那段旧裂缝!还有东边那个能俯瞰整个核心区的哨塔,我会让它的支撑柱‘意外’断裂!核心区通往武器库和净水站的关键通道,我会撒上铁蒺藜和滑油!我要让营地的防御,在血狼帮的刀锋面前,变成纸糊的灯笼!”
“第二,情报奉上!”疤脸强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他飞快地报出营地每一处防御工事的位置、强度、巡逻队的路线和换班时间;食物仓库、净水设备的精确位置和守卫配置;武器藏匿点的分布;老爹核心卫队的成员名单、各自擅长的武器和战斗特点,甚至点出了其中两个贪杯好赌、意志薄弱的家伙可以作为突破口!
“第三,”疤脸强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刻骨的恨意,“重点强调封野!那个叫封野的小杂种!告诉毒牙,还有他背后的‘血狼’,封野是营地最大的变数!他干掉了成年掘地蜥!他有诡异的快速恢复能力!他妈的像打不死的蟑螂!他身上绝对藏着大秘密!他崛起的速度太快了!如果让他成长起来,别说控制磐石营地,就算血狼帮,将来也未必能压得住他!所以,进攻之时,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优先击杀封野!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让他死!如果可能…”疤脸强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算计,“活捉!把他活着交给血狼帮!让他们去撬开他的嘴,挖出他身上的秘密!这,就是我额外的诚意!”
“第四,利益许诺!”疤脸强喘了口气,压下心头的狂躁,“事成之后,我疤脸强,甘愿做血狼帮座下最听话的一条狗!磐石营地,就是血狼帮的养殖场!所有的净水、食物、武器、女人…七成,不,八成!八成上缴血狼帮!我只要两成…不,一成!只求血狼帮的大爷们开恩,让我这条老狗,还能在营地里有个窝,替他们看着这群‘两脚羊’!”
夜枭默默地听着,将每一个字都刻进脑海。他知道,这已经不是投名状,这是彻底的背叛和毁灭。一旦踏出这一步,就再没有回头路。但他更清楚,疤脸强已经疯了,不跟着他疯,现在就得死。
“听明白了吗?”疤脸强死死盯着夜枭。
“明白!强哥!”夜枭重重点头,声音嘶哑,“找到毒牙,送上信物,转述强哥的…投名状!七天后新月夜,里应外合,重点杀封野!”
“很好!”疤脸强拍了拍夜枭的肩膀,力道沉重,“去吧,像个真正的影子一样消失。天亮之前,我要你离开营地。记住,你如果落在老爹的人手里,或者…完不成任务,下场会比瘦猴惨一百倍!你的家人…哼!”
夜枭身体一僵,眼中最后一丝犹豫也被恐惧取代。他不再言语,将金属信物贴身藏好,对着疤脸强行了个礼,如同真正的影子般,悄无声息地滑出窝棚,融入外面浓稠的黑暗和辐射尘雾之中。
窝棚里只剩下疤脸强粗重的喘息和地上瘦猴尸体渐渐冷却的血泊。耗子瘫在地上瑟瑟发抖。铁钩低着头,独臂紧握着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不知在想些什么。
疤脸强走到简陋的木桌旁,拿起另一个酒碗,将里面浑浊的液体一饮而尽。劣质酒精烧灼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翻腾的冰冷杀意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他走到门口,掀开一条缝隙,望向营地深处。封野那间新得的半地下车库的方向,在黑暗中如同一块沉默的墓碑。一股阴冷、怨毒、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恶意的意念,不受控制地从疤脸强的心底升腾而起,如同毒蛇的凝视,穿透黑暗,射向那个方向。
“封野…二把手?呵…老子让你…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他低声嘶吼,如同受伤的野兽。
* * *
与此同时,营地西侧,半地下车库内。
封野盘膝坐在冰冷的硬板床上,身体如同一个布满裂痕的瓷器。外伤在新生暖流的持续修复下已经结痂,但内里,冰火冲突的能量依旧如同休眠的火山,在药物和林薇那支“生命原浆”的压制下,不安地涌动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经脉深处细密的刺痛。
他闭着眼,尝试着用意念引导丹田处那微弱的气旋,沿着“引气篇”记载的最基础的路径缓缓运行。气旋旋转得极其缓慢,每一次周天循环,都如同在布满荆棘的泥泞中跋涉,艰难地汲取着空气中稀薄的辐射能量,转化为一丝微弱却精纯的暖流,滋养着千疮百孔的经脉。
效率太低了!
封野心中焦躁。老爹的“厚赐”如同无形的枷锁,疤脸强的怨毒如同悬顶之剑,林薇的探究目光如同跗骨之蛆。没有力量,在这吃人的废墟,在这步步危机的营地,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就在他心神激荡,体内气机微乱,左臂旧伤处的冰寒能量趁机蠢蠢欲动之时——
嗡!
一股极其阴冷、怨毒、充满毁灭欲望的意念波动,如同实质的冰锥,毫无征兆地穿透车库厚重的门板,狠狠刺入他的感知!
“嗯?!”封野猛地睁开眼,布满血丝的眼中寒光乍现!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放在腿上的“断钢”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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