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布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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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书捧着奏折跟在张无忌身后，见他发间还沾着草茎，刚要开口劝主公休整，却听他忽然停步转身：“明日午时，在京兆府召开军事会议。”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可是……雍州春耕方始，豫州粮道尚未完全疏通……”宋青书面露疑惑，目光扫过张无忌泛着疲色的眉眼，“主公是否该先歇息几日？

张无忌抬手打断，指尖轻轻叩了叩廊柱上的“明”字刻痕。廊下灯笼被夜风吹得轻晃，将他眼底的赤蓝真气映得明明灭灭：“是时候了。

“燕云十六州。”张无忌四个字出口，廊下烛火骤明，赤蓝真气顺着他的话音漫过青砖，在地上凝出北方山河的轮廓，“孛罗帖木儿在汴梁掘河不成，必退往大都，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宋青书轻叩扇骨：“主公既知幽州暂不可图，为何急召众将？

张无忌驻足廊下，指尖拂过廊柱上的“明”字刻痕：“不取幽州，却可调虎离山。孛罗帖木儿若闻我军攻向云州，必以幽州铁骑驰援——”他转身时，赤蓝真气在掌心凝成寒刃，“我们便趁其西调，截断怀来粮道，尽收大同、应州之地。

羽扇顿了顿，宋青书眼中闪过精光：“妙在‘声西击北’。中原诸侯以为我图西北，却不知大同铁矿一得，骑兵战甲十日可成。”他抬手用扇尖点了点空中真气凝成的地图，“但需防陈友谅、张士诚借势偷袭豫雍。

“已命陆风率华山弟子固守虎牢关，”张无忌望向庭院中正在喂马的伤兵，“且豫雍‘耕战民团’已可上阵，百姓持锄能耕，握刀能战。

”他从袖中取出燕云暗桩密报，上面用白芨水写着“耶律家藏甲十万”，“耶律楚材后人厌弃元廷已久，此乃天赐良机。

宋青书展开羽扇遮住半张脸，扇面“见龙在田”与眼底谋略交相辉映：“末将建议，明日会议只提‘收复云州三镇’，幽州之事……”他扇尖轻点自己太阳穴，“需让诸侯以为我军眼界限于西北。

“正该如此。”张无忌忽然轻笑，指了指宋青书的扇子，“你这羽扇，倒有几分武侯遗风。

宋青书将扇子一收，“末将只望能助主公以‘不战而屈人之兵’，收燕云西北，固豫雍根本。”他转身时，月光将他衣摆上的“明”字暗纹照得清晰——那是周芷若亲自绣的，与张无忌内衬纹样一致。

是夜，张无忌在书房铺开牛皮地图，圣火令在“大同”处画下赤线，“应州”处画下蓝线。

他拆读最新密报，见“王胜已将耕牛换战马，三日内可集五千骑”，遂取过朱砂笔，在“怀来”二字上重重圈住。

宋青书抱剑而入时，正见主公对着地图沉思，赤蓝真气在“居庸关”外凝成屏障。他摇扇笑道：“陈友谅使者已入长安，想必是来探我军虚实。

“就让他们看见‘虚实’。”张无忌指尖真气化作烟尘，在“幽州”方向聚成迷雾，“明日会议，你需在众将面前‘谏言’不可贪功冒进，我便‘从善如流’。

羽扇展开，遮住宋青书眼底笑意：“诺。待诸侯以为我军止步西北，主公便可——”

“便可养精蓄锐，静待中原有变。”张无忌走进门外，接过话头，目光落在地图最北端，“燕云十六州，终有一日会全境归汉。但此刻……”他抬手震灭烛火，“需让天下人以为，我张无忌，不过是个想收复西北故土的地方军阀。

宋青书摇扇退下时，听见主公在黑暗中低语：“真正的剑锋，永远藏在鞘里。”廊下灯笼被风吹得左右摇晃，宛如一道道待发的箭矢——只等时机成熟，便要划破中原的混沌，让“明”字大旗，从西北一直插到大都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