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分散——魔力暴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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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裂的伤口处，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身下的泥土。
他死死捂住后蹄，指缝间不断渗出温热的液体，剧痛像无数根针，扎得他眼前阵阵发黑，“好……痛……”
紫悦瞳孔骤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猛地扑跪下来，鼻梁上的眼镜“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镜片摔出裂纹。
她顾不上去捡，双蹄颤抖着抚上程晓鱼断裂的伤口，指尖触到的温热与黏腻让她浑身发冷。
“不……不……”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下来，落在程晓鱼的伤口旁，与血混在一起，“怎么会这样……晓鱼……”
镜像紫悦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癫狂的笑，看着眼前的一幕，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
她手里的黑魔法书翻得哗哗作响，黑气缭绕中，隐约可见下一个咒语正在凝聚。
程晓鱼咬着牙，强撑着抬起头，视线因剧痛有些模糊，却依旧死死盯着镜像紫悦，声音嘶哑：“紫悦……走……”
“我不走！”
紫悦猛地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她胡乱抹了一把脸，独角上的紫光突然变得炽烈，“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的蹄尖凝聚起一团柔和的紫光，小心翼翼地覆在程晓鱼的伤口上，试图用治愈魔法止血。
可紫光刚触到伤口，就被一股阴冷的力量弹开——那是镜像紫悦留在伤口里的黑暗能量，正在阻碍着治愈。
“没用的……”
镜像紫悦的声音带着嘲弄
“在这个空间里，她的治愈魔法只会失效…… ”
程晓鱼看着紫悦焦急又无助的模样，心里像被刀割一样。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紫悦往旁边推了推：“别管我……快走吧”
紫悦却像是没听见，只是执拗地催动着魔力，紫光一次又一次地撞上那层黑暗能量，发出微弱的碰撞声。
她的眼泪越流越凶，却死死咬着唇，不肯再发出一声呜咽——她知道，现在哭没有任何用，她必须救他。
迷雾依旧浓重，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与镜像紫悦身上的黑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
程晓鱼的意识开始有些涣散，但他看着紫悦倔强的背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她有事……
镜像紫悦的动作快如闪电，在紫悦全心为程晓鱼处理伤口时，她猛地探身，右蹄如铁钳般抓住紫悦的肩膀，发力的瞬间带着狰狞的笑：“分心可是会致命的。”
话音未落，她已将紫悦狠狠往后一甩——“砰”的一声闷响，紫悦后背重重撞在身后的大树上，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树皮的粗糙刮擦着她的皮肤，带来火辣辣的疼。
与此同时，镜像紫悦另一只蹄扬起，指尖划过虚空。周遭的雾气像是受到召唤，迅速聚拢、凝固，化作一个半透明的笼子，将程晓鱼牢牢罩在里面。
雾气凝结的栏杆泛着冷光，带着刺骨的寒意，让本就受伤的程晓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以为凭这点治愈魔法，就能改变什么？”
镜像紫悦缓步走向撞在树上的紫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痛苦的模样
“他是你的软肋，也是你的死穴。”
紫悦扶着树干挣扎站起，胸口闷得发疼，却死死盯着镜像紫悦：“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
镜像紫悦笑了，笑声里带着扭曲的快意
“当然是看着你们，在彼此的痛苦里，一点点崩溃啊。”
她转头看向笼中的程晓鱼，眼神冰冷，“他困在雾笼里，你困在无能为力里，多完美的景象。”
笼中的程晓鱼挣扎着想站起来，却牵动伤口，疼得闷哼一声。他看着紫悦苍白的脸，眼里满是焦灼，却只能隔着雾气，徒劳地伸出手。
紫悦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腥甜，独角重新亮起紫光：“就算是死穴，也轮不到你来操控。”
她迎着镜像紫悦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你想玩，我奉陪到底。但你记住，软肋也好，死穴也罢，只要我们还站着，就不会让你得逞。”
程晓鱼看着这一幕，眼神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他缓缓躺倒在地上，四肢摊开，不再挣扎，也不再言语——连思考都成了负担。
“晓鱼！！！”
紫悦见状着急的喊道
“你起来啊！别这样！我们能解决的，一定能解决的！”
镜像紫悦抱着双蹄，站在一旁冷笑，看着紫悦焦急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想过去呀？”
她向前一步，挡住紫悦的路，周身的黑气更浓了些：“那你就必须击败我！不然，就只能看着他一直这样‘躺’下去。”
紫悦的眼泪掉了下来，却猛地抹了一把脸，眼神从慌乱变得坚定。她站直身体，身上的紫光越来越亮：“击败你就可以救晓鱼，对吗？”
镜像紫悦挑眉：“你可以试试——不过，就凭你这点本事？”
“那就试试！”
紫悦大喊一声，凝聚起全身的力量，朝着镜像紫悦冲了过去。她知道，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程晓鱼还在等着她，她不能输。
……
紫悦的紫光与镜像紫悦的黑气瞬间碰撞在一起，发出“滋啦”的声响
镜像紫悦显然没把紫悦放在眼里，只是随意地挥出一道黑气，就将紫悦震得后退了几步。
“就这点能耐？”
镜像紫悦嗤笑一声，黑气凝聚成一把利爪，直逼紫悦面门
“看来你和他一样，都只会做无谓的挣扎。”
紫悦咬着牙，强忍着右蹄的麻意，再次凝聚力量。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程晓鱼，心里的火苗又燃了起来：“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她突然改变方向，避开利爪，绕到镜像紫悦身后，紫光化作一道尖刺，狠狠刺向对方的后背。
镜像紫悦反应极快，转身用黑气形成护盾，尖刺撞在护盾上，瞬间溃散。
“反应倒是快了点，可惜……”
镜像紫悦的利爪抓住了紫悦的蹄腕，黑气顺着紫悦的手臂蔓延，“你的力量太弱了，根本撑不了多久。”
紫悦的脸色越来越白，却死死咬着牙
瞬间紫悦被狠狠甩在地上，后背与坚硬的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眼前瞬间炸开一片金星。
她挣扎着想撑起身体，喉咙里却涌上一股腥甜，嘴角不受控制地溢出鲜血，染红了身前的草地。
“咳……”
她咳了两声，血沫随着气息溅落在衣襟上，视线开始模糊，只能看到镜像紫悦一步步走近，那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里翻涌着冰冷的疯狂。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镜像紫悦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扎进紫悦的耳膜
“你以为你在守护什么？不过是在重复我的老路——挣扎、痛苦，最后被自己的执念吞噬。”
她弯下腰，指尖几乎要触碰到紫悦的脸颊，语气带着诡异的亲昵：“你心里藏着的恐惧，你不敢承认的软弱，我都知道。就像现在，你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还谈什么保护别人？”
紫悦闭上眼，牙齿死死咬着下唇，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
她能感觉到镜像紫悦的气息笼罩着自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要将她的意识彻底拖入深渊。
“不……”
她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不肯屈服的倔强，“我和你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
镜像紫悦轻笑一声，抬脚碾过紫悦身侧的草地，泥土飞溅在她的衣角
“是因为你还抱着可笑的希望吗？看看地上的马，看看你自己淌血的嘴角——这就是希望给你的回报。”
紫悦猛地睁开眼，视线穿过模糊的血色，落在不远处依旧昏迷的程晓鱼身上。
那里仿佛有一道微光，支撑着她快要溃散的意志。她缓缓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唤醒最后的清醒。
“至少……我敢承认我在乎……”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字字清晰
“而你，只会躲在影子里……嫉妒着你得不到的光。”
镜像紫悦的脸色瞬间扭曲，眼中黑气暴涨：“找死！”
她扬起手，凝聚起浓重的黑气，朝着紫悦狠狠砸了下去
就当镜像紫悦凝聚全力的魔法即将砸落的瞬间
地面上那本封面印着星芒纹路的紫色魔法书突然震颤起来，无数细碎的光点从书页缝隙中溢出，汇聚成一道耀眼的紫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奄奄一息的紫悦猛射而去。
紫悦浑身一颤，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她甚至来不及发出完整的呻吟，便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强行拉扯着升空，四肢不受控制地绷直，鬃毛在能量冲击下根根竖起。
镜像紫悦脸上的狞笑骤然凝固，猛地往后踉跄一步，惊愕地瞪大双眼：“什么！这股力量……怎么可能！”
半空中的紫悦双蹄死死抱住头部，额间的独角闪烁着不稳定的光芒，破碎的话语从她齿间断断续续溢出：“这……这股力量………”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我身体里……”
下一秒，剧烈的痛苦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啊啊啊——！好难受……为什么我控制不住它……”
能量在她体内疯狂冲撞，连周围的空气都泛起了扭曲的涟漪。
就在这僵持的关键时刻，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突然在镜像紫悦身后响起，带着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镜像紫悦浑身一僵，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头顶，她僵硬地转过身，嘴里刚吐出一个“什……”字，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无法动弹。
只见来人立于她身后，一双暗红色的眼睛，正不断散发出阵阵令人心悸的威压
他的身躯两侧展开一对巨大的暗红色翅膀，羽毛边缘泛着淡淡的黑芒，每一次扇动都让周围的魔法元素剧烈波动——正是程晓鱼。
镜像紫悦刚想转身溜走，程晓鱼眼神一厉，猛地抬起右蹄，带着破空之声狠狠拍了过去。
“我如果我不再动用魔力，你还真把我当任人拿捏的虫子不成？”
“砰”
的一声闷响，镜像紫悦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被拍飞出去，撞在远处的树干上滑落在地，半天没缓过劲来。
与此同时，程晓鱼之前断掉的后蹄处泛起柔和的金光，伤口处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愈合，断裂的骨骼发出细微的“咔咔”声，不过片刻，那只受伤的后蹄便恢复如初，连一丝疤痕都没留下。
他活动了一下恢复的后蹄，蹄尖在地面轻轻一点，激起细小的尘土，眼中闪过一丝冷冽：
“别以为仗着是镜像就能放肆，真要动起真格的，你还不够格。”
他望着上方面容痛苦的紫悦，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是不是我再摆烂一会儿，你就要变成‘午夜闪闪’了？ ”
可回应他的，只有紫悦紧蹙的眉头和微弱的呼吸——她早已在痛苦中失去了意识，魔力圈边缘的暗紫光还在灼烧着她的身躯，看得人心里发紧。
程晓鱼没再犹豫，背后的翅膀猛地扇动，带起一阵疾风。
他盯着那层泛着紫气的魔力圈，蹄子在地面上顿了顿，随即毫不犹豫地伸了进去——指尖刚触到圈壁，就被灼得泛起白烟，他却像没察觉似的，硬生生撕开一道裂口，一把攥住紫悦的蹄腕，将她从魔力圈里拽了出来。
紫悦软软地坠进他怀里，脸色苍白得像张纸。
程晓鱼抱着紫悦落地的瞬间，背后的暗红色翅膀骤然敛去光芒，周身涌动的魔力如潮水般退去，连带着那股慑人的威压也淡了下去。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深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那是强行透支魔力、突破时间限制的后遗症，骨骼仿佛在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就像即将再次瓦解的琉璃。
“咳咳……”
他闷咳两声，额角渗出冷汗，却死死抱着怀里的紫悦，不敢有丝毫松懈。
他太清楚了，刚才若再晚一步，若他吝于动用那禁忌的魔力，紫悦体内暴走的能量就会彻底被黑暗吞噬，她会在痛苦中被魔力侵蚀，最终失控黑化，变成那个只知破坏的“午夜闪闪”。
魔力暴走的后果有多可怕，他比谁都明白。
可那时看着紫悦在魔力圈中痛苦挣扎、意识消散的模样，他根本顾不上多想——哪怕事后身体会彻底崩溃，他也必须抓住那一线生机。
幸好，来得及。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紫悦，她的脸色依旧惨白，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原本泛着紫光的独角此刻黯淡无光，连鬓角的碎发都被冷汗濡湿。
程晓鱼伸出蹄子，轻轻拂开她额前的乱发，蹄尖触到的皮肤一片冰凉，让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
“对不起，紫悦……”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让你受委屈了。”
他知道，自己强行动用魔力或许会埋下新的隐患，身体的反应也还是未知数，但此刻看着怀里总算脱离危险的紫悦
他只觉得胸口那点因后怕而起的钝痛，都被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冲淡了。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紫悦靠得更安稳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