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戒律堂的问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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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还真有用。”楚然笑了笑，继续耐心地帮它按摩。

过了一会儿，这头香檀兽彻底平静下来，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一旁休息去了。而它刚才刨地的地方，露出了一小片颜色深褐、散发着浓郁檀香的块状物——正是它排出的珍贵香料。

楚然将其收起，准备上交。

接下来的几天，楚然便安心在灵兽园干活。他发现自己似乎颇受这些香檀兽的“欢迎”，它们对他并不排斥，甚至有些亲近。他便时常利用那本破册子上学来的手法，帮它们梳理毛发、按摩穴位，活儿干得轻松又顺利。收集到的香料品质和数量都让刘管事挑不出毛病，看他的眼神也缓和了不少。

这里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和异样目光，虽然气味不佳，但楚然反而觉得比在外面轻松自在。他白天干活，晚上则小心翼翼地、不敢再尝试炼体术，只是默默运转《基础引气诀》巩固那炼气初期巅峰的修为。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日午后，楚然刚给香檀兽添完饲料，正准备休息一下，栅栏外却传来了一个他极其不想听到的声音。

“啧，我当是谁这么有闲情逸致，跑来伺候畜生，原来是咱们运气逆天的楚师弟啊？”

楚然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

只见林枫带着他那两个跟班，不知何时来到了灵兽园，正站在栅栏外，一脸戏谑和嫌恶地看着他，还用手指故作优雅地掩着鼻子，仿佛这里的气味玷污了他高贵的身份。

“怎么？被罚来看管这些只会拉屎的牲口了？”林枫语气中的嘲讽毫不掩饰，“看来你的好运气，也没能让你摆脱这贱役嘛。不过也是，废物配贱役，倒是相得益彰。”

他身后的两个弟子发出刺耳的哄笑。

楚然攥紧了手中的料桶，指节发白，但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林师兄有何指教？”

“指教？我可没功夫指教一个饲养员。”林枫嗤笑一声，目光却锐利地扫过楚然，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我只是好奇，一个能引动天地异象的‘天才’，怎么转眼就被打发来干这种活了？莫非是那晚透支了运气，现了原形？”

他显然对那晚的事耿耿于怀，特意跑来奚落试探。

楚然心中怒火翻腾，却强行压下，只是低下头，继续搅拌饲料，不卑不亢地道：“弟子愚钝，行事不慎，受罚是应当的。不劳师兄费心。”

见他这副油盐不进、仿佛认命的样子，林枫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颇觉无趣，但心底那点疑虑却未散去。他冷哼一声：“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好好干你的贱役吧，别再搞出什么幺蛾子，否则…”

他话未说完，目光忽然被楚然刚才随手放在旁边木桩上的那本破旧册子吸引。《百兽习性杂谈》？林枫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正准备再嘲讽几句…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那只刚刚被楚然按摩安抚过的香檀兽，不知为何，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猛地扬起前蹄，朝着栅栏门的方向狂奔而来，似乎受到了什么极大的惊吓！

而栅栏门，因为楚然刚才进出添料，并未完全闩死！那香檀兽一头撞开栅栏门，直接冲出了兽园，朝着站在门外不远处的林枫三人直冲过去！

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林枫脸色骤变，他虽修为高于楚然，但事发仓促，那香檀兽冲势又猛，他下意识就想侧身闪避，脚下却不知踩到了什么滑腻的东西（可能是某种灵兽掉落的果核），身形一个趔趄！

“师兄小心！”他身后一个跟班惊呼着伸手想拉他。混乱中，那跟班的手肘好巧不巧，正好重重撞在另一个跟班的腰眼上！

那跟班吃痛，“哎哟”一声，身体失去平衡，手舞足蹈地向旁边倒去，而他倒下的方向，正好摆着几个刘管事用来收集香檀兽香料、还未及时清理的木桶！

“砰！哗啦——！”

那弟子一头栽进了其中一个半满的木桶里，粘稠的、散发着浓郁异香的深褐色香料糊了他满头满脸，甚至溅了旁边的林枫一身！

而那头受惊的香檀兽，则从踉跄的林枫身边擦过，冲出去老远，才被闻讯赶来的其他灵兽园弟子拦住。

现场一片死寂。

林枫僵在原地，华贵的月白道袍上溅满了斑斑点点的污渍，那独特的“异香”浓郁得几乎令人窒息。他的脸先是涨得通红，随即变得铁青，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羞辱而微微发抖。

那个栽进香料桶的跟班挣扎着爬出来，浑身糊满粘稠物，狼狈不堪，哇哇直吐。

楚然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这又是什么情况？！

刘管事气急败坏地跑过来，看到这场面，尤其是那被打翻的珍贵香料，心疼得直跺脚：“哎哟喂！我的香料！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林枫猛地抬起头，杀人般的目光死死盯向栅栏内的楚然，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