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归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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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北京，寒风如刀，教学楼外的老槐树上仅存的几片枯叶也在风中簌簌发抖。凤紫鸾站在窗前，呵出的白气在玻璃上凝成一层薄雾，她伸手擦了擦，继续伏案修改着最后一期骨干教员的培训教案。

"凤副组长，"通讯员小李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封信，"您的挂号信，从总政部寄来的。"

凤紫鸾接过信封，上面鲜红的"绝密"印章和熟悉的字迹让她心头一跳。她迅速拆开信封，刘部长的亲笔信笺上写着："紫鸾同志，恭喜你以全军第一的成绩通过军医资格考试。经研究决定，调你前往君陌离同志所在的第一野战军三师医院担任主治军医，即刻启程。"

"君陌离......"凤紫鸾喃喃念出这个名字，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信纸。心里不自觉的有一股无法言说的情绪，不过很快她便将这些思绪藏在心底。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张教官探进头来："小凤，听说你通过考试了？刘部长刚才还在问你什么时候去报到呢！"

凤紫鸾收起信纸，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是的，张教官。我这就去办手续。"

"去哪儿？"张教官好奇地问。

"第一野战军三师医院。"凤紫鸾平静地回答，仿佛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调动。

张教官瞪大了眼睛："那不是......"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压低声音，"君参谋长就在那儿！"

凤紫鸾点点头，开始整理桌上堆积的文件和资料。三年的针灸麻醉推广工作，她积累了厚厚的十几本笔记，每一本都记录着不同地区、不同病症的治疗经验和心得。

"这些......"张教官指了指桌上的资料。

"都留在这里吧，"凤紫鸾将最上面一本关于高原针灸应用的笔记单独拿出来，"这些资料对后续的培训还有用。我只需要带走一些个人笔记。"

三天后，北京西站的站台上，凤紫鸾背着简单的行囊，站在凛冽的寒风中等待开往西北的军列。站台广播里反复播放着"支援边疆、建设国防"的动员令，一队队穿着厚重棉军装的士兵整齐地列队待发。

"凤医生！"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凤紫鸾转身，看见小王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捧着一个纸包，"这是刘部长让我交给您的。他说您路上用得着。"

凤紫鸾接过纸包，打开一看，是一套崭新的军医工作服和几本最新的医学期刊。"刘部长还说什么了？"

"刘部长说......"小王犹豫了一下，"他说让您到了那边，替他向君参谋长问好。"

凤紫鸾微微一怔，随即笑道："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张教官，我到了部队后会定期汇报培训工作的进展。"

军列缓缓进站，汽笛声划破寒冷的空气。凤紫鸾登上车厢，找到自己的铺位，开始整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最上面那本红色封皮的笔记本里，夹着一小块粗糙的布料——那是三年前君陌离在一次战斗后送给她的，上面染着淡淡的血迹，却一直被她小心保存着。

"同志，请问这是17号铺位吗？"一个温和的男声从过道传来。

凤紫鸾抬头，看见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军医正站在自己铺位旁，手里提着一个小皮箱。

"是的，请坐。"凤紫鸾挪了挪行李，为对方腾出空间。

"我叫陈志远，去第一野战军三师医院报到。"中年军医摘下眼镜擦了擦雾气，"听说是新成立的野战医院，专门收治前线转运下来的重伤员。"

凤紫鸾的手指微微一顿："我也是去那里。"

"真的？"陈志远眼睛一亮，"那太好了！我对那边情况不熟，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对了，您也是去当军医的？"

"主治军医。"凤紫鸾简短地回答。

陈志远惊讶地看着她："这么年轻就是主治军医？真是了不起！对了，您听说过君参谋长吗？据说我们医院就是他一手筹建的。"

凤紫鸾望向窗外飞驰而过的冬日景色，轻声道："听说过。"

军列在漫天风雪中向西疾驰。凤紫鸾靠在车窗边，看着外面逐渐荒凉的景色，思绪万千。三年前，她还是那个在凤鸣村赤脚医生诊所里摸索着给村民看病的年轻姑娘；三年后，她已经是全军知名的针灸麻醉专家，即将回到那个魂牵梦萦的地方。

七天后，当军列终于抵达西北某军用小站时，凤紫鸾裹紧了军大衣，踏上了结满冰霜的月台。呼啸的北风夹杂着细小的雪粒，打在脸上生疼。

"凤医生！这边！"一个穿着军装的身影在站台尽头挥手。

凤紫鸾眯起眼睛，辨认着那个身影——高挑挺拔，即使在人群中也显得与众不同。随着距离拉近，她终于看清了那张熟悉的面孔——君陌离，比记忆中更加坚毅，眉宇间多了几分战场磨砺出的沉稳。他身着笔挺的军装，肩章上清晰地别着参谋长的徽记。

"你来了。"君陌离快步走到她面前，声音低沉而温暖。

"嗯，我来了。"凤紫鸾点点头，感觉喉咙有些发紧。

君陌离接过她手中的行李，两人并肩向站外走去。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路边，司机已经发动了引擎。

"医院刚组建不久，条件还很简陋，"君陌离边走边解释，"但手术室和病房已经基本完工，可以接收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