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星际漂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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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英俊那“一坑解千愁”的嘶吼余音未落，归墟坟场却陷入了一种更加诡异的寂静。绝望的低气压、污秽空间漩涡的颓废旋转、以及牛魔王那熔岩牛脸上首次浮现出的、对“屎业”的茫然思索……一切都被这石破天惊的“商机宣言”按下了暂停键。

“汪？” 旺财的困惑打破了沉默。它巨大的狗头歪了歪，沾满不明粘稠物的爪子无意识地刨了刨身下散发着霉味的兽皮。狗厕？卖钱？它那被“憨批灵根”统治的狗脑子，艰难地将“拉屎的地方”和“值钱”两个概念搅合在一起，最终搅成一团更加混沌的浆糊。它本能地觉得，总监好像又在夸它？于是，它试探性地、带着一丝立了功的期待，朝着甄英俊的方向，摇了一下依旧沾着污秽的尾巴尖。

“喵…脏…臭…” 咪咪子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个正在缓缓缩小、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漩涡深坑，又看看激动得浑身冒烟的甄英俊，琥珀色的猫眼里充满了对“亮晶晶”收益的评估和一丝“这玩意儿真能赚钱？”的怀疑。它默默退后几步，继续舔舐自己爪子上残留的、被污染的黯淡星屑，试图找回一点“亮晶晶”的安慰。

“9998…极…极品仙晶…” 鹉哥绿豆眼里的死鱼状褪去了一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财务总监的职业性精光。它的小脑袋瓜里，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9998极品仙晶=多少碗无限续碗灵米饭=多少顶级肉骨头=多少亮晶晶小玩意儿…算着算着，它绿豆眼里的光芒越来越亮，甚至忽略了空气中残留的污秽气息，扑棱着翅膀飞到甄英俊那颗爆炸焦发旁边，结结巴巴地助威：“值…值！卖…卖它！”

“呱…臭…值钱？” 呱呱的独眼在深坑边缘那些正在凝固的、暗金色泽中夹杂着污秽条纹的奇特物质上扫来扫去。虽然臭，但确实“亮”，而且蕴含一种它从未感受过的、混杂了空间和混沌力量的奇异波动。顶级垫窝料？还是……值钱的垫窝料？蛙生第一次面临如此复杂的价值判断。

而风暴的中心——牛魔王。

他那巨大的暗金身躯如同凝固的熔岩雕塑，矗立在深坑数十丈外。巨大的牛眼死死盯着那个缓缓旋转、散发着污秽混沌吸力的漩涡，又缓缓移向自己那只完美前蹄——顶端，星辰碎片上那指甲盖大小的、光滑圆润的缺口，如同一个永恒的伤疤，刺痛着他追求极致美甲的熔岩牛心。

甄英俊那番“次元污秽处理终端”的狂言，如同魔音灌耳，在他那颗被愤怒、心痛和一丝疲惫占据的牛脑中反复回响。

“没有最脏！只有更脏！脏无止境！一坑解千愁——！！！”

“9998极品仙晶！仙魔同价！神兽特惠——！！！”

“一键清空洞府污秽！还您清新洁净、道心通明——！！！”

这些字眼，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又带着一丝魔鬼般的诱惑，疯狂冲击着牛魔王那点可怜的理智。

清新洁净…道心通明…

神兽特惠…9998极品仙晶…

牛魔王巨大的鼻孔喷出两股带着火星的灼热气流。他看看深坑，又看看蹄甲缺口，再看看远处那条沾满污秽、一脸茫然的蠢狗，以及那个还在散发绝望力场的人类和他头顶的捂脸死鱼眼元婴……

一股前所未有的、名为“报复性消费”的邪火，混合着对“完美无缺”的执念，如同压抑已久的熔岩，猛地冲垮了他最后的犹豫！

“吼——！！！” 牛魔王猛地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不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混合了一种破罐破摔的、歇斯底里的疯狂！“甄英俊！本王问你！这…这‘狗厕’！当真能处理…处理一切污秽？！连那蠢狗啃噬本王无上美甲的罪孽…也能一并洗净吗？！！”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巨大的牛蹄指向旺财，又猛地指向自己蹄甲上的缺口，巨大的牛眼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偏执光芒。

甄英俊被牛魔王这突如其来的、充满哲学（？）和商业（？）气息的质问弄得一愣，随即小眼睛爆发出更炽热的精光！有门儿！大客户！超级VIP！

“能！绝对能！” 甄英俊拍着胸脯（仅剩的破布片），唾沫星子横飞，用尽毕生奸商话术忽悠，“妖王大人！您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此坑，非彼坑！它是空间与混沌的化身！是净化与升华的熔炉！那蠢狗啃下您美甲的一角，看似是罪孽，实则是…是…是命运的馈赠！是让您的无上美甲拥抱更广阔空间大道的前奏啊！”

他猛地一指深坑，声音充满了蛊惑：“您看！只要您将那代表着罪孽（缺口）的污浊意念（？）…不！是将那蕴含着蠢狗亵渎之力的本源污秽（？）…总之！只要您将心中那股对缺口的执念与愤怒！对着这神圣的‘次元终端’！倾！泻！出！去——！”

甄英俊双手猛地做出一个“投掷”的动作，表情神圣而癫狂：“这无上终端！必将以混沌伟力！将其分解！净化！升华！让您的道心重归澄澈！让您的美甲…不！让您本身！都如同被圣泉洗礼！焕发新生！从此无垢无暇！闪耀诸天——！！！”

“至于费用！” 甄英俊话锋一转，小眼睛闪烁着市侩的光芒，搓了搓手指（烧火棍），“看在您是我们归墟美甲帝国第一位至尊VIP客户的份上，首次体验价！只要8888极品仙晶！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买一个道心通明！买一个无垢未来！妖王大人！您还在犹豫什么？！错过这次！后悔万年啊——！！！”

“8888…清…清净…” 鹉哥在旁边适时地结巴助阵，绿豆眼里闪烁着“提成”的光芒。

牛魔王巨大的牛眼死死盯着那个深坑，甄英俊那番狗屁不通却极具煽动性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他脑子里盘旋。道心通明…无垢无暇…焕发新生…闪耀诸天…

再看看蹄甲上那刺眼的缺口…那蠢狗沾满污秽的身影…那人类头顶散发着绝望的捂脸元婴…

“吼——！！！好——！！！” 牛魔王巨大的牛头猛地扬起，发出一声混合了决绝、疯狂和一丝解脱般的咆哮！“本王…买了——！！！”

他巨大的前蹄（那只缺了角的）猛地抬起！不再凝聚熔岩火球，而是将体内那狂暴的、被愤怒和执念点燃的熔岩灵力，连同他对那缺口的无尽恨意、对旺财的滔天怒火、以及对这操蛋命运的终极控诉——一股脑地，朝着那缓缓旋转的污秽深坑，狠狠轰了过去！

轰——！！！

这一次，不是灼热的熔岩火柱，而是一道凝练到极致、呈现出暗金与赤红交织、内部仿佛有无数愤怒牛脸在咆哮嘶吼的……怨念能量洪流！

这道洪流撕裂空气，发出如同万牛悲鸣般的尖啸，带着牛魔王毕生的憋屈和对“完美”的扭曲执着，狠狠地灌入了那污秽漩涡的中心！

嗡——！！！

深坑仿佛被注入了狂暴的燃料，猛地一颤！旋转速度骤然飙升！边缘流淌的暗金污秽光泽和混乱空间电光瞬间变得刺目欲盲！一股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蛮横、混合了污秽、空间撕扯、以及牛魔王狂暴怨念的混沌吸力，如同无形的深渊巨口，猛地爆发出来！

深坑周围的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尖啸！地面上的细小垃圾、碎骨、金属残渣如同被卷入龙卷风，打着旋儿被疯狂吸入！连离得稍近的几块巨大飞舟残骸，都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呻吟，被那恐怖的吸力拉扯得缓缓移动！

“妖王大人！用力！倾泻！净化！升华——！！！” 甄英俊激动得手舞足蹈，挥舞着烧火棍，仿佛在指挥一场神圣的净化仪式。

牛魔王巨大的牛躯因为全力输出而微微颤抖，鼻孔里喷出的不再是烟圈，而是两道炽热的白气！他巨大的牛眼里充满了血丝和一种扭曲的、释放的快感！仿佛真的要将所有的不完美和愤怒，都通过这个“狗厕”排泄到异次元！

然而，就在这股怨念洪流即将完全灌入深坑，牛魔王感觉自己快要被“净化”的瞬间——

异变陡生！

那深坑中心，吞噬了牛魔王大部分怨念能量的混沌漩涡，猛地向内一缩！紧接着，如同吃撑了打嗝，又像是不堪重负的引擎超载——

噗——！！！

一道粘稠无比、色泽呈现出一种极其怪诞的暗金、赤红、灰黑混杂、内部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牛魔王怨念残影和空间电光的……混沌污秽吐息，如同被高压水枪喷出的泥浆，猛地从深坑中心反向喷薄而出！

这吐息的目标，并非牛魔王，而是……歪打正着地，喷向了那道被旺财“加工”过、边缘凝固着暗金熔岩物质、形状如同歪扭狗嘴的“死寂星渊”节点裂缝！

“滋啦——！！！”

混沌污秽吐息狠狠地撞在了那道闪烁着微弱幽蓝电光的裂缝之上！

如同滚烫的沥青泼在了冰冷的玻璃上！

原本只是安静闪烁的幽蓝电光，在接触到这股混合了污秽、怨念和空间混沌的吐息瞬间，如同被点燃的汽油，猛地爆发出刺目欲盲的强光！幽蓝、暗金、赤红、灰黑…各种混乱狂暴的色彩在裂缝中疯狂地旋转、碰撞、炸裂！空间被撕裂的尖啸声再次响起！

整个裂缝，被这股污秽吐息强行“激活”并“污染”了！那歪扭的狗嘴形状边缘，凝固的暗金熔岩物质如同活了过来，流淌出更加粘稠、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暗红色泽！蛛网般的暗红裂纹瞬间布满了整个裂缝表面！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了死寂、毁灭、污秽、怨念和混沌空间乱流的恐怖气息，如同决堤的洪水，从那被污染的裂缝中狂涌而出！瞬间席卷了整个归墟坟场核心区！

“吼——？！！” 牛魔王的怨念输出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向喷吐和裂缝的剧变硬生生打断！他巨大的牛脸上充满了错愕和一丝不妙的感觉。

“喵？！臭…臭疯了！” 咪咪子炸毛跳起，瞬间窜出去老远。

“裂…裂缝…拉…拉肚子了？！” 鹉哥吓得结巴都利索了。

“呱！” 呱呱再次一个猛子扎回深坑。

而李狗蛋头顶的捂脸死鱼眼元婴，那向下弯曲的苦瓜嘴似乎极其极其细微地……咧开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看吧，我就知道…”

就在这混乱升级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