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星辰讨债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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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狗蛋瘫在他的“主任宝座”上，感觉屁股底下不是硌人的舵盘，而是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活火山。左手捏着半块指甲盖大小、被汗水浸透的仙晶渣，右手死死攥着一卷皱巴巴、沾着不明油渍和疑似蛤蟆脚印的兽皮——这是他呕心沥血、在垃圾堆里翻出唯一能写字的玩意儿，临时赶制的《归墟坟场美甲集团营收流水（草稿）》。

“造孽啊……” 这声叹息被淹没在震耳欲聋、如同万兽奔腾的喧嚣里。

“办公室”外，昔日死寂的归墟坟场核心区，已彻底沦为魔幻现实主义的大型施工现场兼网红打卡地！

以那座暗金流淌、锁链加身的牛魔王“美甲王座”为中心，辐射开去，形成了一片极其“繁荣”的景象！

十几条歪歪扭扭、由报废飞舟甲板铺就的“贵宾通道”，如同长蛇般蜿蜒，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的垃圾山阴影里！每一条通道上都挤满了……奇形怪状、气息各异、但眼神都充满狂热期待的“顾客”！

有身高数丈、浑身覆盖着青黑色岩石甲壳、走路地动山摇的深渊魔像，正不耐烦地用巨大的石拳捶打着充当护栏的锁神链，发出“哐哐”巨响，碎石簌簌落下。

有体态妖娆、下半身是斑斓蛇尾、上半身覆盖着细密晶鳞的娜迦女祭司，正对着一个由破碎水晶打磨成的“试色盘”，挑剔地摆动尾尖，发出“嘶嘶”的抱怨。

有浑身笼罩在阴影中、只露出两点猩红眸光的幽灵领主，正用无形的灵体之手，对着空气比划着复杂的、充满死亡美学的“美甲”图案。

甚至还有一头只剩骨架、眼眶里燃烧着魂火的亡灵骨龙，正趴在一堆巨大的丹炉碎片上，小心翼翼地伸出它那根巨大的、布满裂纹的趾骨，对着“美甲王座”的方向，空洞的下颌骨无声开合，仿佛在催促：“快…快点…轮到…本龙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混杂了硫磺、苔藓、劣质香精（甄英俊用发光孢子和腐液调配的“魅惑香水”）、以及各种强大存在体味的复合型“商业气息”。背景音是牛魔王专属的“悟道BGM”加强版——由几十只妖修组成的“归墟摇滚乐团”，用兽皮鼓、骨号角、破铜锣，加上几件从垃圾堆里刨出来的、滋滋冒电火花的废弃音律法器，演奏着震耳欲聋、跑调到外太空的《最炫归墟风》！

而造成这一切混乱的“始作俑者”兼“归墟美甲集团CEO&首席艺术总监”——甄英俊，此刻正站在临时搭建的、由星辰核心碎片垫高（危险！）的“总监高台”上，如同君临天下的鸡王！

他早已抛弃了那身破烂紫袍，换上了一套用闪亮的、从垃圾堆里淘换出来的各种金属箔片和碎晶石串成的“战袍”！阳光（归墟没有阳光，是几块巨大的发光苔藓板）下，他浑身闪烁着廉价而刺目的光芒。他一手抓着一个破旧的扩音法器（声音嘶哑漏风），一手挥舞着一根顶端镶嵌着更大颗劣质碎晶（疑似牛魔王指甲上抠下来的边角料）的指挥棒（某妖修的大腿骨改造）。

“安静——！都给我安静——！” 甄英俊的声音透过漏风的扩音法器，带着一种小人得志的尖利亢奋，“本总监宣布！今日‘至尊暗金星辰镶钻款’名额已满！‘魅惑粉紫秽渊晶簇款’仅剩三位！‘死亡阴影幽魂缠绕款’接受预订！‘深渊魔像岩石浮雕款’打八折！先到先得！价高者得！支持以物易物！神料优先！仙晶次之！破烂法器恕不接待——！”

随着他声嘶力竭的吆喝，下方排队的“顾客”群瞬间骚动起来！深渊魔像发出不满的咆哮，震得地面晃动；娜迦女祭司甩动蛇尾，差点抽飞旁边的幽灵领主；亡灵骨龙空洞的眼眶魂火暴涨，下颌骨咔咔作响！

“嗷——！烫…烫死本王了——！快…快停下——！”

美甲王座上，牛魔王凄厉的惨叫如同背景音效，伴随着“滋啦滋啦”的灼烧声和锁链的哗啦声。他那巨大的暗金牛蹄上，一只前蹄的指甲已经被“加工”完毕——暗金打底，点缀着歪歪扭扭的黑色“魔钻”，涂抹着发光的绿色苔藓汁液“星空”，糊着暗红滚烫的硫磺泥“神炎”，顶端还极其突兀地、歪歪斜斜地镶嵌着那颗米粒大小、却纯净剔透、散发着柔和星辉的星辰结晶碎片（青袍道人手笔）！

此刻，甄英俊的一个狗腿子兼“美甲技师”，正战战兢兢地举着一根改造过的、前端镶嵌着炽热熔岩碎块的烙铁，对着牛魔王另一只前蹄的指甲，进行着“神炎塑形”的酷刑！牛魔王疼得浑身抽搐，暗金皮肤下的熔岩纹路疯狂闪烁，鼻孔里喷出的暗金烟圈都带着火星子！

“妖王大人忍忍！美！是要付出代价的！” 甄英俊在高台上挥斥方遒，完全无视牛魔王的痛苦，“想想您这无上美甲闪耀诸天的英姿！想想那些大佬（他敬畏地瞥了一眼天空）的肯定！这点痛苦算什么？！加大火力！给妖王大人把‘神炎’烧得更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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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啦——！！！” 烙铁狠狠按下，青烟混合着焦糊味（硫磺泥）升腾！牛魔王的惨叫瞬间拔高了一个八度！

李狗蛋看着账本上那寥寥几笔、歪歪扭扭的“入账：深渊魔岩三块（疑似垫桌脚用）”、“娜迦珍珠一颗（成色差）”、“幽魂结晶粉末一罐（量少）”，再听着牛魔王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和外面排山倒海的喧嚣，只感觉一股热血直冲顶门！

维稳？看守节点？清理垃圾？全他娘的喂狗了！这坟场快成妖魔美甲主题乐园了！再这样下去，不等空间节点爆炸，这群排队做美甲的祖宗就能把归墟坟场给拆了！

“师…师父！账…账本！给…给我看…看看！” 鹉哥扑棱着翅膀飞进“办公室”，绿豆眼放光地盯着李狗蛋手里的兽皮账本。它最近迷上了“财务总监”的角色，虽然连“一”字都写不利索。

“滚！” 李狗蛋没好气地挥手驱赶。

“呱…宝…宝贝…垫…垫窝…” 角落里的呱呱也蹦跶过来，独眼死死盯着那卷看起来挺“软和”的兽皮账本，前爪蠢蠢欲动。

李狗蛋一个激灵，赶紧把账本死死抱在怀里！这要是再被蛤蟆撕了垫窝，他这“坟头办主任”真可以找根绳子上吊了！

“汪！饿！师…师父！那…那个…门…门缝…里…有…有肉香！” 旺财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巨大的狗头拱着李狗蛋的腿，狗眼放光地指向远处那个被“美甲灯”射线意外轰开的、直径三丈、幽蓝电光闪烁的“幽狱之门”巨大裂缝！裂缝里，戈壁风沙的呜咽和骸骨巨兽低沉的嘶吼隐约传来，但在旺财那神奇的狗鼻子过滤下，只剩下了浓郁的、带着风干咸鲜味的“肉干”气息！

“汪！大…大骨头！冲！” 旺财口水飞溅，尾巴摇成风车，迫不及待地就想往裂缝里冲！

“站住！蠢狗！那里面是骨头架子！没肉！” 李狗蛋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揪住旺财的项圈（一根捡来的破皮绳）。看守节点第一条！禁止靠近！禁止投喂！尤其禁止自家傻狗进去觅食！

“喵~” 咪咪子优雅地（迈着猫步）踱了进来。它似乎刚从“秽渊之眼”那边弥漫的粉紫色浓雾里出来，琥珀色的猫眼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迷离慵懒。它瞥了一眼被李狗蛋揪住的旺财和那幽蓝裂缝，粉嫩的鼻翼微微耸动，猫脸上露出一丝嫌弃：“臭…臭骨头…没…没意思…” 它甩了甩尾巴，轻盈地跳上李狗蛋的“主任宝座”扶手，蜷缩下来，开始慢条斯理地舔爪子。爪尖残留的粉红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李狗蛋看着这四只“核心员工”——一个想撕账本的，一个想钻门缝啃骨头的，一个刚“魅惑”完回来休息的，还有一个在舔爪子……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将他淹没。指望他们维稳？不如指望牛魔王的美甲能镇压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