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和邻居的冲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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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风裹着槐花香,吹在脸上暖融融的。厉沉舟骑着那辆半旧的自行车,慢悠悠地走在非机动车道上——车筐里放着刚从早市买的新鲜草莓,红得透亮,是苏晚最爱的品种。他特意早起,就是想赶在苏晚上班前把草莓送回家,再去工地干活。自行车的链条“咔嗒咔嗒”响着,节奏轻快,他哼着不成调的老歌,心里满是对傍晚的期待——等他下班,就能和苏晚一起坐在阳台吃草莓,聊聊白天的事。

就在这时,一辆银灰色的轿车突然从机动车道拐过来,“吱呀”一声停在他旁边,挡住了他的去路。车窗降下,露出202住户那张熟悉的脸——前几天在小区楼下,还因为停车的事跟人吵过架,没想到今天又找上来了。

“你挡在马路上干什么呢?眼瞎了?”202探出头,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唾沫星子随着说话的动作溅出来。

厉沉舟皱了皱眉,捏了捏车把,指了指脚下的非机动车道标识:“我这是非机动车道,而且我一直动着,没挡你路。”他不想跟人起争执,尤其是想到苏晚反复叮嘱他“别冲动”,语气尽量平和。

“管你动着不动着!”202嗤笑一声,手在方向盘上拍得“啪啪”响,“机动车道、非机动车道,在我眼里都一样!你他妈就是在挡道,老子认为你挡,你就是挡!哪那么多废话?”

厉沉舟的手指慢慢攥紧了车把,指节泛白——他能感觉到心里的火气在往上窜,可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压了下去:“那我怎么样才能解决这事?你说,我照做。”他的拳头在身侧悄悄握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只是不想让对方看出自己的情绪。

202一眼就瞥见了他握紧的拳头,眼神瞬间变得挑衅起来,他嗤笑一声,从副驾驶座底下摸出一把折叠刀,“咔嗒”一声打开,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怎么?还想动手?你他妈还拳头握紧是吗?行啊,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厉害——砍几下就行了,你要是敢躲,我就把你这破自行车砸了!”

厉沉舟看着那把刀,心里的火气反而突然沉了下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平静。他点了点头,声音没什么起伏:“好。”

202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厉沉舟会这么痛快答应,他随即笑了,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一口黄牙:“哈哈哈,这个傻逼竟然让我砍!行,算你识相,等会儿砍轻了,你可别喊疼!”他一边说,一边推开车门,手里攥着刀,晃晃悠悠地朝着厉沉舟走过来——他根本没把厉沉舟放在眼里,只当对方是怕了,想随便砍两刀吓唬吓唬,找找乐子。

就在202的刀快要碰到厉沉舟胳膊的时候,厉沉舟突然动了。他猛地往前一步,左手死死扣住202的手腕,右手闪电般伸过去,一把夺过刀。动作快得让202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觉得手腕一疼,手里的刀就没了踪影。

“你说的,砍几下就行了。”厉沉舟握着刀,刀刃对着202,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和刚才平和的样子判若两人。

202这才彻底慌了,脸上的笑容僵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踉跄着往后退,声音都在发抖:“大……大哥,我跟你闹玩呢!我就是跟你开玩笑,你别当真啊!”他怎么也没想到,厉沉舟不仅不怕刀,还敢直接夺刀,看这架势,是真的要动手。

“谁他妈跟你闹玩?”厉沉舟的声音冷得像冰,他往前逼近一步,202吓得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周围已经有路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有人停下脚步张望,有人拿出手机想报警,可厉沉舟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202的挑衅、那把闪着光的刀、还有这些年积压在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全都爆发出来,像失控的洪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举起刀,对着202的头,狠狠劈了下去。

“噗嗤”一声,刀刃划过骨头的脆响格外刺耳。202连哼都没哼一声,身体就直直地倒了下去。他的项上西瓜被劈成了两半,鲜汁和西瓜营养瞬间涌出来,染红了地面,红色的汁水混着白色的籽粒,像极了被劈开的西瓜里的红瓤和白籽,黏糊糊地淌在马路上,散发出刺鼻的腥味。

周围的路人发出一阵尖叫,有人吓得转身就跑,有人捂着嘴蹲在地上干呕。厉沉舟握着刀,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尸体,胸口剧烈起伏着。刀上的血顺着刀刃往下滴,落在地上,溅起细小的血花。他的眼神有些空洞,刚才那股失控的怒火渐渐褪去,只剩下满满的恐慌——他又杀人了,又一次因为冲动,毁了一切。

自行车倒在地上,车筐里的草莓撒了一地,被鲜血染红,再也没了之前的鲜亮。厉沉舟看着那些草莓,突然想起苏晚期待的眼神,想起他们约定好的傍晚,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知道,这次,他再也没有机会弥补了。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厉沉舟没有跑,也没有躲,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尸体,手里还握着那把沾血的刀。他想起第一次杀人后,苏晚哭着说“我们一起面对”,想起在监狱里苏晚每个月的探望,想起他们好不容易才有的安稳日子——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他劈下那一刀的时候,彻底碎了。

警察很快赶到,将厉沉舟围住。冰冷的手铐铐在他手腕上时,他没有反抗,只是抬起头,朝着家的方向望了一眼——那里有他最爱的人,有他曾经的希望,可现在,他再也回不去了。

“我……我认罪。”厉沉舟的声音沙哑,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知道,等待他的,将是最严厉的惩罚,可他最对不起的,还是苏晚——那个一直相信他、等着他、陪着他的女孩,他又一次让她失望了。

警车驶离现场,带走了厉沉舟。地上的血迹被后来的清洁工人清理干净,撒落的草莓也被扫进了垃圾桶,仿佛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对于苏晚来说,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她再也等不到那个给她送草莓的厉沉舟,再也等不到那个和她一起坐在阳台吃草莓的傍晚,再也等不到他们曾经向往的安稳日子。

在警局里,厉沉舟如实交代了所有事情——从202的挑衅,到对方拿出刀威胁,再到他夺刀杀人。他一遍遍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生气了,没控制住自己……”可他也知道,这些话已经没有用了,人已经死了,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几个月后,法院开庭审理了此案。法庭上,厉沉舟的辩护律师试图以“正当防卫”或“激情犯罪”为由,请求法院从轻处罚,可证据显示,202虽然持有刀具,但并未真正对厉沉舟造成实质性伤害,厉沉舟夺刀后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正当防卫的范畴,属于故意杀人。再加上厉沉舟有前科,法院最终判决他死刑,立即执行。

苏晚没有去旁听,她只是在判决下来后,去监狱见了厉沉舟最后一面。隔着厚厚的玻璃,他们看着彼此,眼泪都止不住地掉。

“苏晚,对不起……”厉沉舟的声音哽咽,“我又让你失望了,我没能给你安稳的日子……”

苏晚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哭腔:“不怪你,是我没能好好劝你……你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会记得你……”

厉沉舟看着苏晚,想说什么,却再也说不出来。他知道,他欠苏晚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执行死刑的那天,天气阴沉沉的,像极了厉沉舟第一次杀人的那天。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脑子里闪过的,不是202的脸,不是那把沾血的刀,而是苏晚的笑容,是他们一起坐在阳台吃草莓的傍晚,是他骑着自行车,哼着歌,心里满是期待的那个初夏的早晨。

他终于明白,冲动是魔鬼,可他明白得太晚了。他用一次次的冲动,亲手毁掉了自己的人生,也毁掉了那个最爱他的人的希望。如果有下辈子,他想做一个温柔的人,想好好守护自己爱的人,想过安稳平淡的日子,再也不会被怒火和冲动控制。

可世界上没有下辈子,也没有如果。那些因为冲动犯下的错,那些因为愤怒失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只剩下苏晚,在没有厉沉舟的日子里,独自守着那些回忆,慢慢活下去——带着他们曾经的希望,也带着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写字楼的电梯门缓缓打开,金属门倒映出厉沉舟笔挺的西装身影。他刚从外地谈完一个大项目回来,手里拎着定制的皮质公文包,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却难掩意气风发。一出电梯,办公室里瞬间热闹起来,几个同事凑上来,笑着拍他的肩膀。

“厉总,您可算回来了!这次项目谈成,您这可是咱们公司的‘三杀’啊——搞定难缠甲方、压低成本、还提前交付,简直是‘厉霸总’本总!”新来的实习生眼睛亮晶晶的,语气里满是崇拜。

其他同事也跟着附和:“可不是嘛!之前谁都说这个项目啃不下来,也就厉总能搞定,这魄力,没谁了!”

厉沉舟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抬手摸了摸鼻子,腼腆地笑了笑:“嗨嗨,过奖了,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我也就是牵头做了点事。”话虽这么说,他眼底还是闪过一丝得意——从几年前那个在工地搬砖的愣头青,到如今能独当一面的项目负责人,他确实付出了不少,这些认可,他受之无愧。

就在大家围着厉沉舟说笑着的时候,办公室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迟疑的脚步声。所有人都转过头,只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裤脚沾着泥点的老头,手里攥着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局促地站在门口。他头发花白,脸上刻满了皱纹,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尘土味,一看就是从乡下过来的。

“请……请问,这里是鼎盛建筑公司吗?我找……找你们要工资。”老头的声音很小,带着几分怯懦,眼神四处张望,显得格外拘谨。

有人认出来了,小声嘀咕:“这不是上个月被辞退的那个杂工吗?好像叫张老头,说是年纪大了,干不动活了,怎么还来讨薪?”

厉沉舟皱了皱眉,从抽屉里拿出一支雪茄,用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烟雾从他嘴角飘出,模糊了他的表情。他走到老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怎么还有虎逼敢惹我?不知道这是我负责的区域?”

周围的同事立刻跟着起哄:“厉总,这老头怕是不知道您的厉害!快让他看看,别以为年纪大就能胡来!”“就是,咱们公司还能欠他这点钱?肯定是想讹钱!”

老头被周围的起哄声吓得身体一缩,手里的塑料袋攥得更紧了,他低着头,声音带着哭腔:“我……我不是讹钱,我上个月干了二十天,说好一天一百五,现在还欠我三千块……我家里老伴病了,等着钱买药,我实在没办法了……”

厉沉舟根本没听他说完,他看着老头脏兮兮的样子,又想起刚才同事们的吹捧,心里的火气莫名窜了上来。他觉得这老头扫了他的兴,也丢了他“厉霸总”的面子。没等老头把话说完,厉沉舟突然抬起脚,朝着老头的肚子狠狠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老头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踹得往后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办公室的玻璃门上,又弹到地上,滑出去老远,足足有七八米远。他蜷缩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嘴角慢慢溢出了血丝。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刚才起哄的同事们也愣住了,没人想到厉沉舟会真的动手,而且下手这么重。

厉沉舟收回脚,掸了掸裤脚上不存在的灰尘,又吸了一口雪茄,语气冰冷:“给我滚远点,再敢来闹事,打断你的腿!”

老头躺在地上,疼得浑身发抖,他看着厉沉舟,眼神里满是绝望和不甘,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周围的同事们面面相觑,有人想上前扶他,却被厉沉舟一个眼神制止了:“谁也别管,让他自己滚,不然就是跟我作对。”

同事们瞬间不敢动了,只能看着老头在地上挣扎。过了好一会儿,老头才慢慢撑着身体爬起来,他捂着肚子,一步一步地挪到门口,每走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厉沉舟,眼神里没有恨,只有深深的无力,然后慢慢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厉沉舟看着老头消失的背影,心里没有丝毫愧疚,反而觉得一阵痛快。他把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对着周围的同事说:“都愣着干什么?干活去!别让这种人影响了心情。”

同事们赶紧散开,各自回到座位上,可没人再敢像刚才那样跟厉沉舟说笑。办公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击的声音,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下午,厉沉舟正在办公室看文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他皱着眉走出去,只见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办公室门口,旁边还站着早上那个老头,以及一个穿着律师袍的年轻人。

“请问谁是厉沉舟?”带头的警察亮出证件,语气严肃。

厉沉舟心里咯噔一下,却还是强装镇定地走过去:“我是,怎么了?”

“有人举报你故意伤害,请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警察说着,就拿出手铐。

老头捂着肚子,站在律师旁边,声音虽然虚弱,却很坚定:“警察同志,就是他,早上踹了我,还欠我工资不给……”

厉沉舟这才慌了,他赶紧说:“我没有故意伤害,就是推了他一下,他自己摔倒的!而且工资的事,是他自己没干够天数,我没欠他钱!”

“是不是推了一下,我们调查一下就知道了。办公室里有监控,我们会调取证据。”警察说着,就把铐子铐在了厉沉舟的手腕上。

周围的同事们都围过来看热闹,有人小声议论:“没想到厉总真的会被抓……”“早上下手也太狠了,那老头看着就可怜……”

厉沉舟被警察带走的时候,还在挣扎:“我是公司的项目负责人,我还有工作要做!你们不能抓我!”可没人理会他,警车很快驶离了写字楼,留下一片议论纷纷的同事和一脸疲惫的老头。

在警局里,警察调取了办公室的监控,监控清晰地拍下了厉沉舟踹飞老头的全过程。医生也出具了诊断证明,老头腹部软组织挫伤,还有轻微的内脏震荡,属于轻伤二级。面对铁证,厉沉舟再也无法狡辩,只能承认自己的罪行。

老头的律师提出了赔偿要求,包括医疗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还有拖欠的工资,一共五万块。厉沉舟的公司为了不影响声誉,很快垫付了赔偿款,并且当着警察的面,将拖欠的工资交给了老头。

虽然厉沉舟赔偿了损失,也取得了老头的谅解,但他故意伤害的行为已经构成了违法,最终被判处行政拘留十五日,并处以两千元罚款。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厉沉舟的西装已经皱巴巴的,头发也乱糟糟的,再也没有了之前“厉霸总”的意气风发。回到公司,他发现自己的办公位已经被收拾干净,人事部门送来了解除劳动合同的通知——公司因为他的违法行为,决定开除他。

同事们看到他,都刻意避开,没人再像以前那样围着他吹捧。厉沉舟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心里满是悔恨和不甘。他想起早上自己的嚣张,想起老头绝望的眼神,想起同事们的起哄,才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他以为自己是“厉霸总”,可以随心所欲,却没想到,一时的冲动,不仅丢了工作,还留下了案底,毁了自己的前途。

几天后,厉沉舟在医院门口遇到了那个老头。老头正提着刚买的药,慢慢往公交车站走。厉沉舟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低声说:“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打你。”

老头愣了一下,然后摆了摆手,语气平淡:“算了,钱也拿到了,病也在治,以后别再随便打人了,大家都不容易。”说完,老头慢慢走上公交车,消失在人群中。

厉沉舟站在原地,看着公交车远去,心里五味杂陈。他终于明白,所谓的“厉害”,不是用拳头和暴力证明的,而是对人对事的尊重和包容。他曾经以为自己是成功的,却因为一时的傲慢和冲动,亲手毁掉了一切。

后来,厉沉舟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不再追求所谓的“霸气”和“威风”,而是踏踏实实地做事,待人谦和。他常常想起那个被他踹飞的老头,想起那句“大家都不容易”,也终于懂得了,真正的成熟,不是征服别人,而是控制自己的情绪,尊重每一个平凡的生命。

深秋的风裹着寒意,刮得路边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厉沉舟坐在黑色轿车的后座,指尖夹着一支烟,烟雾在车厢里弥漫。副驾驶座上,穿着警服的王警官正低头把玩着一个厚厚的信封,信封边缘露出的红色钞票格外扎眼。

“王警官,”厉沉舟弹了弹烟灰,语气里满是谄媚,“之前那事,多亏您帮忙压下来。以后我在这一片做事,还得靠您多罩着。您放心,规矩我懂,少不了您的好处。”

王警官把信封塞进警服内袋,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侧过头拍了拍厉沉舟的胳膊:“厉兄弟,看你也是个爽快人。以后只要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我都帮你兜着。不过你也得注意点,别太张扬,免得我难做。”

“您放心,我有数。”厉沉舟笑着点头,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自从上次因为踹伤老头被拘留后,他就一直担心会留下案底,影响以后的生计。现在有了王警官这个靠山,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了。

车子驶到警局门口,王警官下车前,厉沉舟又递过去一条高档香烟:“王警官,这点小意思,您拿着抽。以后有事,我再联系您。”

王警官接过香烟,摆了摆手,转身走进了警局。厉沉舟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渐渐变得阴冷。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让兄弟们都集合,在城郊的废弃工厂等着我,有活干。”

挂了电话,厉沉舟让司机开车前往城郊。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废弃工厂门口。工厂里已经聚集了几百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他们有的手里拿着钢管,有的拎着棒球棍,脸上都带着凶狠的表情,一看就是常年在道上混的。

“厉哥!”看到厉沉舟下车,所有人都齐声喊道,声音震得空气都在发抖。

厉沉舟点了点头,走到人群中间,目光扫过所有人:“今天叫大家来,是有个事要办。上次有个老头,敢告我,还让我赔了钱。现在,该让他付出代价了。”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正是那个讨薪的老头:“我已经查清楚了,这老头住在城郊的棚户区。现在,跟我走,把他给我带过来。”

说完,厉沉舟率先上了车,几百个弟兄也纷纷上车,几十辆车浩浩荡荡地朝着棚户区驶去。一路上,车子的引擎声和喇叭声惊动了路边的行人,大家纷纷避让,没人敢多看一眼。

棚户区里到处都是低矮的平房,道路狭窄,车子开不进去。厉沉舟带着弟兄们下车,步行走进棚户区。很快,他们就找到了老头的家——一间破旧的小平房,窗户上的玻璃已经碎了,用塑料布糊着。

厉沉舟一脚踹开房门,只见老头正坐在床边,给躺在床上的老伴喂药。看到突然闯进来的几百个人,老头和他的老伴都吓得脸色惨白,手里的药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你们是谁?想干什么?”老头颤抖着站起来,挡在老伴身前,虽然害怕,却还是努力挺直了腰板。

厉沉舟走到老头面前,上下打量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张老头,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上次你告我,还让我赔了钱,你倒是过得挺滋润啊。”

老头这才认出厉沉舟,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他知道,厉沉舟是来报复他的。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不停地磕头:“厉哥,我错了!我不该告你,求你饶了我吧!我老伴还病着,不能没有我啊!”

厉沉舟看着他跪在地上磕头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怜悯,反而觉得一阵痛快。他蹲下身,一把揪住老头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错了?现在知道错了,晚了!我问你,我上次赔你的那五万块钱呢?”

老头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声音带着哭腔:“那钱……那钱我都给我老伴治病了。她得了肺癌,需要化疗,那点钱根本不够……”

“不够?”厉沉舟冷笑一声,松开老头的头发,从旁边一个弟兄手里拿过一根钢管,朝着老头的肩膀狠狠砸了下去。“砰”的一声闷响,钢管砸在老头的肩膀上,老头疼得惨叫一声,身体蜷缩在地上,肩膀上的衣服很快就被鲜血染红,渗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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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妈让你治病!”厉沉舟对着老头的后背又踹了几脚,“你以为你告了我,拿了我的钱,就没事了?我告诉你,在这一片,我说了算!谁敢跟我作对,就没有好下场!”

老头躺在地上,疼得浑身发抖,眼泪不停地掉下来。他的老伴在床上看着这一幕,急得想爬起来,却因为身体虚弱,只能发出绝望的哭声。

厉沉舟打累了,他收起钢管,半蹲在地上,劈开双腿,对着老头说:“老头,想让我饶了你也可以。你从我的裤裆底下钻过去,我就放你一马。不然,今天就让你和你老伴一起死在这里。”

老头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屈辱和愤怒。他已经六十多岁了,活了大半辈子,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他咬着牙,声音沙哑:“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能当你爹了,你这样侮辱我,不好吧?”

“你说什么?”厉沉舟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他一把揪住老头的衣领,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我操,你还敢自称是我爹?给我打!”

听到厉沉舟的命令,周围的弟兄们立刻围上来,对着老头拳打脚踢。钢管和棒球棍落在老头的身上,发出“砰砰”的闷响。老头的脸上很快就肿了起来,鼻子和嘴角都流出血来,整个人被打得鼻青脸肿,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别打了……别打了……”老头躺在地上,微弱地呻吟着,“我钻……我钻还不行吗?”

厉沉舟示意弟兄们停下,他再次劈开双腿,冷笑着说:“早这样不就完了?快点,别浪费我的时间。”

老头慢慢撑着身体爬起来,他的身体因为疼痛和屈辱而不停颤抖。他看着厉沉舟的裤裆,又看了看床上哭得撕心裂肺的老伴,眼泪忍不住掉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弯下腰,慢慢钻进了厉沉舟的裤裆。

当老头的头从厉沉舟的裤裆底下钻过去的时候,周围的弟兄们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嘲讽和不屑。厉沉舟也笑得格外得意,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和权威终于得到了满足。

老头钻过裤裆后,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的眼神里没有了任何光彩,只剩下深深的绝望和麻木。

厉沉舟看着他的样子,觉得已经玩够了。他踢了踢老头的身体,语气冰冷:“这次就饶了你,要是再敢跟我作对,我就杀了你和你老伴。滚吧!”

说完,厉沉舟带着弟兄们转身离开了。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老头老伴,眼神里满是威胁,然后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安静,只剩下老头的呻吟声和他老伴的哭声。老头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眼泪不停地掉下来。他觉得自己的尊严被彻底踩在了脚下,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过了好一会儿,老头才慢慢爬起来,走到床边,握住老伴的手。老伴看着他满身是伤的样子,哭得更厉害了:“老头子,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老头点了点头,眼泪掉得更凶了。他知道,这里已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了。他必须带着老伴离开,找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第二天一早,老头就带着老伴离开了棚户区。他们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们要去哪里,也没有带走太多的东西,只拎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消失在了清晨的薄雾中。

厉沉舟不知道老头的去向,也不在乎。在他看来,老头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欺负的蝼蚁,只要能满足他的虚荣心和控制欲,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继续在城里横行霸道,靠着巴结警察和手下的弟兄们,欺压弱小,无恶不作。

可他不知道,善恶终有报。几个月后,王警官因为贪污受贿被举报,警察在调查他的过程中,发现了他和厉沉舟的勾结,以及厉沉舟欺压百姓、故意伤害的种种罪行。

很快,警察就对厉沉舟展开了抓捕。当警察冲进厉沉舟的住所时,他正在和手下的弟兄们喝酒狂欢,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看到警察,厉沉舟试图反抗,却被警察当场制服。

在警局里,厉沉舟面对铁证,再也无法狡辩。他的手下弟兄们也纷纷落网,交代了所有的罪行。最终,厉沉舟因为故意伤害、寻衅滋事、行贿等多项罪名,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当法官宣读判决结果的时候,厉沉舟瘫坐在被告席上,脸上满是绝望。他终于明白,自己之前的嚣张和霸道,不过是自欺欺人。他以为有了警察的庇护,就可以为所欲为,却没想到,最终还是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在监狱里,厉沉舟每天都在后悔。他后悔自己不该欺压弱小,后悔自己不该行贿警察,后悔自己不该因为一时的冲动和虚荣心,毁掉了自己的一生。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只能在监狱里度过漫长的十年,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而那个被厉沉舟欺负的老头,带着老伴去了一个偏远的小镇。他们在小镇上开了一家小小的杂货店,虽然日子过得清贫,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和屈辱。老头每天都会早起锻炼身体,老伴的病情也在慢慢好转。他们常常坐在店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脸上露出平静而满足的笑容。

老头知道,生活虽然不易,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他也相信,像厉沉舟那样的坏人,终会得到应有的惩罚。而他,会和老伴一起,好好地活下去,珍惜眼前的平静和幸福。

警车的警灯在夜色里闪着微弱的光,却没拉响半分刺耳的警笛——王警官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节奏松散得像在打发时间,副驾上的厉沉舟叼着支古巴雪茄,烟雾从他嘴角漫出来,混着车厢里的皮革味,飘出半开的车窗,散在凉飕飕的风里。

“厉兄弟,待会儿到局里就是走个形式。”王警官斜眼瞥了眼厉沉舟,语气里满是熟稔的敷衍,“录个笔录,签个字,我让人给你做份‘情节显着轻微’的报告,过两天就没事了。”

厉沉舟吐了个烟圈,烟圈在挡风玻璃上撞散,他抬手掸了掸西装上不存在的灰,嘴角勾着抹漫不经心的笑:“还是王警官懂规矩。等这事了了,我让人把那批你看中的红酒送过去。”

“哎,你这就见外了。”王警官笑着摆了摆手,眼底却藏不住得意,“咱们都是自己人,互相照应是应该的。不过你也得注意点,那老头的事别再闹大,免得上面查下来,我不好兜着。”

厉沉舟没接话,只是冷笑了一声。在他眼里,一个乡下老头而已,就算死了,也翻不起什么浪。之前让老头钻裤裆,不过是觉得好玩,现在想起老头当时屈辱的眼神,他心里反而窜起股更烈的火气——凭什么那老头敢用那样的眼神看他?凭什么一个蝼蚁也敢有尊严?

车子驶进警局大院,值班的警察看到王警官的车,都默契地没上前盘问。厉沉舟跟着王警官进了笔录室,一个年轻警察早就准备好了纸笔,象征性地问了几个问题,厉沉舟随口应付着,签字的时候连内容都没看一眼。整个过程不到半小时,就像王警官说的,纯粹是走个形式。

从警局出来,厉沉舟坐进自己的黑色迈巴赫,拿出手机拨通了手下的电话:“查得怎么样了?那老头在哪个小镇?”

“厉哥,查清楚了,在城南的青杨镇,租了间小平房,还开了个小杂货店。”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谄媚,“兄弟们都准备好了,随时能跟您过去。”

“好。”厉沉舟挂了电话,对着司机说,“去青杨镇。”

司机不敢多问,立刻发动车子。一路上,厉沉舟靠在椅背上,闭着眼,脑子里全是老头跪在地上求饶的样子,还有老头老伴哭哭啼啼的神情。他觉得那不是恐惧,而是对他权力的臣服,这种感觉让他格外痛快。

凌晨三点,青杨镇还沉在熟睡中,只有镇口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打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冷清。厉沉舟的车队悄无声息地停在镇外,几百个穿着黑色夹克的弟兄从面包车上跳下来,手里拿着钢管、砍刀,脸上带着凶狠的表情,在夜色里像一群蛰伏的野兽。

“厉哥,前面就是那老头的杂货店。”一个手下指着不远处一间亮着微弱灯光的小平房,低声说道。

厉沉舟点了点头,率先走过去。杂货店的门是木制的,虚掩着,里面传来老头轻微的打鼾声。厉沉舟一脚踹开房门,“哐当”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老头被惊醒,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满屋子的人,还有为首的厉沉舟,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厉……厉哥,你怎么来了?我没惹你啊……”

“没惹我?”厉沉舟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老头,眼神里满是残忍的笑意,“你活着,就是惹我。”

老头吓得浑身发抖,想喊救命,却被一个手下捂住了嘴。另一个手下冲上来,用绳子死死捆住了老头的手脚。老头的老伴也被惊醒了,看到这一幕,吓得尖叫起来,却被人死死按住,连动都动不了。

“把他带出去。”厉沉舟对着手下说,语气冰冷。

手下们架着老头,往镇口走去。老头拼命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糊了满脸。他看着越来越近的镇口,心里满是绝望——他知道,厉沉舟不会放过他。

到了镇口,厉沉舟让人把老头绑在一根电线杆上。他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砍刀,刀身在路灯下闪着冷光。他走到老头面前,用刀背拍了拍老头的脸,语气轻佻:“老头,你说你当初为什么要告我?为什么要钻我的裤裆?你要是早点死,不就不用受这么多罪了吗?”

老头看着那把刀,眼睛瞪得溜圆,嘴里的“呜呜”声更大了,身体挣扎得更剧烈了。

厉沉舟懒得再跟他废话,他举起刀,对着老头的脖子,狠狠砍了下去。

“噗嗤”一声,鲜血像喷泉一样喷出来,溅了厉沉舟一身。老头的项上西瓜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路边的草丛里,眼睛还圆睁着,嘴张得大大的,像是还在求救,又像是在控诉。

厉沉舟毫不在意身上的血迹,他让人找来一根粗绳子,把老头的头绑在电线杆上,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木牌,用红漆在上面写着:“这就是得罪厉氏集团厉沉舟的下场”,然后把木牌挂在老头的头旁边。

做完这一切,厉沉舟后退了几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路灯的光打在老头的头上,脸上的血迹显得格外狰狞,木牌上的红漆像血一样,在夜色里格外刺眼。

“厉哥,咱们走吧?”一个手下小心翼翼地问道。

厉沉舟点了点头,转身往车子走去。他的弟兄们跟在后面,没人敢说话,也没人敢看那根电线杆。车子发动起来,浩浩荡荡地驶离青杨镇,朝着城市的方向开去。车厢里,厉沉舟拿出湿巾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又点燃了一支雪茄,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得意——他觉得,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谁得罪他,谁就该有这样的下场。

天快亮的时候,青杨镇的第一个村民发现了镇口的惨状。他看到电线杆上挂着的人头,还有木牌上的字,吓得尖叫起来,转身就往镇里跑。很快,镇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大家围在镇口,看着那骇人的一幕,脸色都惨白如纸。有人拿出手机报警,手却抖得连号码都拨不对。

警察很快就赶到了,看到现场的情况,连见多识广的老警察都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他们拉起警戒线,拍照取证,询问周围的村民。村民们哆哆嗦嗦地说着凌晨看到的车队,还有那个带头的男人的样子。

警察立刻调取了青杨镇周边的监控,很快就锁定了厉沉舟的车队。他们把情况上报给市局,请求支援——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一起简单的凶杀案,背后牵扯到的势力,可能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

可就在警察准备对厉沉舟实施抓捕的时候,王警官却突然出面,以“证据不足”为由,压下了这个案子。他把监控录像里清晰拍到厉沉舟的画面说成是“光线不足,无法辨认”,把村民的证词说成是“恐慌之下的臆想”,硬生生把这个案子拖了下来。

厉沉舟回到城市后,很快就知道了警察调查的事,也知道是王警官帮他压了下来。他特意让人给王警官送了一笔更大的钱,还有一套价值不菲的房产。王警官收了好处,更是对厉沉舟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帮他清理了一些可能留下的痕迹。

青杨镇的案子就这样不了了之。老头的老伴因为受不了打击,精神失常了,被镇里的好心人送进了精神病院。镇口的电线杆被换掉了,可每当有人经过那里,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挂在上面的人头,想起木牌上的字,心里满是恐惧。

厉沉舟却过得越来越嚣张。他以“厉氏集团”的名义,在城里到处圈地、收保护费,谁敢反抗,就会遭到他的报复。他的手下越来越多,势力也越来越大,甚至连一些小型企业,都要向他缴纳“保护费”才能正常经营。

有人不甘心,偷偷向上面举报厉沉舟,可每次举报信都会石沉大海,甚至还会遭到厉沉舟的报复。久而久之,没人再敢反抗,大家都只能在心里祈祷,不要被厉沉舟盯上。

厉沉舟对此却格外得意。他常常在酒桌上跟手下吹嘘:“在这城里,我厉沉舟就是天!谁敢得罪我,谁就没有好下场!那个老头就是例子!”

手下们纷纷附和,拍着厉沉舟的马屁,说他是“当代枭雄”、“城市霸主”。厉沉舟听着这些奉承话,心里的欲望越来越膨胀——他觉得,自己的势力还不够大,他要让整个城市的人都怕他,都臣服于他。

可他不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的嚣张和残忍,早就引起了更高层的注意。一批专门调查黑恶势力的警察,已经悄悄盯上了他,收集他的犯罪证据。王警官的贪污受贿行为,也被纳入了调查范围。

几个月后,在一个深夜,大批警察突然包围了厉沉舟的别墅。当时厉沉舟正在和手下们喝酒狂欢,听到外面的动静,他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闹事,拿起砍刀就想出去教训人。可当他看到门口荷枪实弹的警察,还有为首的那个陌生的警官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这次真的完了。

“厉沉舟,你涉嫌故意杀人、寻衅滋事、组织领导黑恶势力、行贿等多项罪名,现在依法对你进行逮捕!”警察拿出逮捕证,语气严肃。

厉沉舟想反抗,却被警察当场制服。他的手下们也纷纷被控制住,没有一个人能逃掉。在别墅里,警察搜出了大量的现金、金条、毒品,还有各种管制刀具和枪支。

与此同时,王警官也在家中被逮捕。面对警察出示的证据,他再也无法狡辩,只能如实交代了自己和厉沉舟的勾结,以及自己贪污受贿的全部事实。

在警局里,厉沉舟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证据——青杨镇老头的尸检报告、被他欺压过的百姓的证词、他手下的供词、他行贿的转账记录……他终于明白,自己之前的嚣张和霸道,不过是一场笑话。他以为有了王警官的庇护,就可以为所欲为,却没想到,最终还是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庭审那天,法庭里坐满了人。被厉沉舟欺压过的百姓,都来旁听。当法官宣读判决结果的时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被告人厉沉舟,犯故意杀人罪、寻衅滋事罪、组织领导黑恶势力罪、行贿罪……数罪并罚,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听到“死刑”两个字,厉沉舟瘫坐在被告席上,脸色惨白,浑身发抖。他想上诉,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他看着法庭里那些曾经被他欺压过的人,他们的眼神里没有恨,只有解脱——他知道,自己终于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执行死刑的那天,天气阴沉得像要下雨。厉沉舟穿着囚服,被押赴刑场。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脑子里闪过的,不是他曾经拥有的财富和权力,而是青杨镇那个老头掉在地上的头,还有老头老伴哭啼的脸。他终于有了一丝悔意,可这悔意来得太晚,也太廉价。

厉沉舟死后,他的“厉氏集团”也随之瓦解。王警官因为贪污受贿、包庇黑恶势力,被判处无期徒刑。那些曾经被厉沉舟欺压过的百姓,终于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青杨镇的镇口,再也没有人会想起那个骇人的人头,只有风吹过的时候,仿佛还在诉说着曾经的黑暗。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像厉沉舟这样的恶魔,终会被钉在耻辱柱上,受到应有的惩罚。而那些曾经被黑暗笼罩的人们,也终于迎来了属于他们的光明。

看守所的厕所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馊味,潮湿的墙壁上爬着黑绿色的霉斑,唯一的小窗嵌着粗重的铁栏,透进的光线昏暗得连地上的污渍都看不太清。厉沉舟蜷缩在冰冷的瓷砖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头发乱糟糟地粘在满是冷汗的额头上。明天就是执行死刑的日子,死亡的恐惧像冰冷的水,从头顶浇到脚底,让他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他盯着墙角那个豁了口的塑料尿盆,尿盆里结着一层黄色的垢,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可此刻,这肮脏的角落却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想起了被自己砍头的那个老头,想起了老头死时圆睁的眼睛和张大的嘴。绝望之下,他竟对着尿盆,用嘶哑的声音喊了起来:“老头……我知道错了……求你给我力量……让我活下去……”

声音在狭小的厕所里回荡,又很快被死寂吞噬。厉沉舟喊了一遍又一遍,喉咙干得像要冒烟,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掉,糊了满脸。他以为这不过是自己临死前的疯话,却没想到,就在他喊到第三遍的时候,尿盆里突然冒起了烟。

那烟先是淡淡的白色,很快就变成了诡异的蓝色,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绿色,像被污染的海水。烟雾缓缓升腾,在尿盆上方聚成一团,慢慢勾勒出一个人形——正是那个老头的模样。他没有实体,只是一团蓝绿交织的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却像两个黑洞,直勾勾地盯着厉沉舟。

厉沉舟吓得浑身一僵,原本发抖的身体瞬间定住,连呼吸都忘了。他想往后退,却发现后背已经抵到了墙壁,退无可退。“你……你是……”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牙齿不停打颤。

老头的烟体没有说话,只是缓缓飘了起来,离厉沉舟越来越近。一股混杂着尿骚味和腐土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厉沉舟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看着老头烟体的头部,那里的烟雾格外浓郁,蓝绿色的光晕里,似乎还能隐约看到当初被砍断的脖颈处,有细碎的烟丝像血一样往下飘。

“你……你想干什么?”厉沉舟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双手紧紧捂住头,“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杀你……求你别找我……”

老头的烟体停在厉沉舟面前,沉默了几秒,才发出一种沙哑得像生锈铁片摩擦的声音:“力量……你要什么力量?”

厉沉舟猛地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丝求生的光芒。他顾不上恐惧,跪在地上,对着老头的烟体不停磕头:“求你帮我逃出去……我不想死……我还没活够……只要能活下去,我以后一定做牛做马,给你赔罪……”

老头的烟体缓缓转动了一下,似乎在打量他。蓝绿色的烟雾轻轻晃动,墙壁上的霉斑在烟雾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狰狞。“逃出去……”老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你当初杀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想不想活?”

厉沉舟的头磕得更响了,额头很快就红肿起来,渗出血丝:“我知道我混蛋……我不是人……可我真的不想死……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老头的烟体沉默了很久,久到厉沉舟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才缓缓开口:“想要力量可以……但你要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我都答应!”厉沉舟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说道。

老头的烟体飘到尿盆上方,蓝绿色的烟雾伸进尿盆里,沾了一点黄色的尿液,然后慢慢飘回厉沉舟面前:“喝下它。”

厉沉舟看着那沾着尿液的烟雾,胃里一阵恶心,差点吐出来。可一想到明天的死刑,他还是咬了咬牙,闭上眼睛,张开嘴。

烟雾缓缓钻进他的嘴里,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瞬间充斥了他的口腔和鼻腔,顺着喉咙滑进胃里,让他浑身抽搐。他想呕吐,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住了喉咙,只能硬生生咽了下去。

喝下烟雾后,厉沉舟突然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原本因为恐惧而虚弱的身体,此刻变得燥热起来,血液在血管里疯狂涌动,肌肉也开始紧绷。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指甲在变长,变得尖锐,眼睛里也似乎冒出了蓝绿色的光。

“这……这就是力量?”厉沉舟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

老头的烟体点了点头,声音依旧沙哑:“这是我的怨气化成的力量,能帮你打破这里的束缚。但记住,这力量有代价——你每用一次,就会被我的怨气侵蚀一分,最后会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

厉沉舟根本没听进去后半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逃出去。他站起身,走到厕所的铁门前,深吸一口气,然后伸出双手,抓住铁门的栏杆。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疯狂涌动,顺着手臂传到指尖。

“啊——”厉沉舟嘶吼一声,双手用力一掰。原本坚固的铁栏杆,竟然被他硬生生掰弯了!栏杆之间的缝隙变得足够一个人钻过去。

厉沉舟大喜过望,回头看了一眼老头的烟体,说了句“谢了”,就钻过铁门,往看守所的外面跑去。

看守所里的警卫很快就发现了厉沉舟越狱,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看守所。灯光全部亮起,警卫们拿着手电筒和警棍,四处搜寻厉沉舟的踪迹。

厉沉舟凭借着体内的力量,速度变得极快,像一只灵活的野兽,在黑暗的走廊里穿梭。遇到警卫,他直接一拳打过去,警卫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一个个被他打倒在地。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拳头碰到警卫身体时,对方的骨头在“咔嚓”作响——这股力量,比他巅峰时期还要强好几倍。

很快,厉沉舟就跑到了看守所的围墙边。围墙有三米多高,上面还缠着铁丝网。放在以前,他根本不可能爬过去,可现在,他只是助跑几步,然后纵身一跃,就翻过了围墙,落在了看守所外面的草地上。

落地的瞬间,厉沉舟感觉体内的力量开始躁动起来,一股强烈的杀戮欲望涌上心头。他的眼睛变得越来越红,脑子里开始出现一些混乱的画面——老头被砍头的场景、自己被执行死刑的场景、还有无数陌生的人脸,都在他的脑子里盘旋。

“不……我不能变成怪物……”厉沉舟用力摇了摇头,试图压制住体内的杀戮欲望。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朝着远处的树林跑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身后,看守所的警笛声越来越远,可他体内的怨气,却在一点点侵蚀他的理智。

老头的烟体站在看守所的围墙上,看着厉沉舟消失的方向,蓝绿色的烟雾轻轻晃动,似乎在笑。他知道,厉沉舟逃出去只是暂时的,用不了多久,厉沉舟就会被他的怨气彻底侵蚀,变成一个只知杀戮的怪物,最后会被所有人唾弃,死在自己的疯狂里——这,才是他真正的报复。

厉沉舟跑了很久,终于跑到了一片废弃的工厂里。他靠在冰冷的机器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体内的杀戮欲望稍微平复了一些,可他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理智在一点点消失。他的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眼睛里的红血丝越来越多。

他想起了老头说的话,心里开始有些害怕。可他又不想死,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只要我不用这力量,就不会被侵蚀……等风头过了,我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生活。”

可他不知道,怨气一旦侵入体内,就再也无法摆脱。他靠在机器上,慢慢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儿,却没想到,脑子里的杀戮欲望突然再次爆发。他猛地睁开眼睛,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声,像一只失控的野兽。

他冲出工厂,漫无目的地在夜色里游荡。遇到路过的行人,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直接冲上去,用尽全力殴打对方。行人们吓得尖叫逃跑,可根本跑不过他。很快,就有好几个人被他打倒在地,有的甚至被他打得奄奄一息。

厉沉舟看着地上的人,心里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快感。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杀戮中变得越来越强,而他的理智,也在一点点消失。

第二天早上,城市里到处都是关于厉沉舟越狱伤人的新闻。警察们全城搜捕厉沉舟,可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有人说,看到厉沉舟跑进了城市边缘的深山里;也有人说,看到厉沉舟变成了一个浑身是血的怪物,在夜里袭击路人。可不管怎么说,厉沉舟就像一个噩梦,笼罩在整个城市的上空。

而在那片废弃的工厂里,老头的烟体依旧飘在那里。蓝绿色的烟雾轻轻晃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他知道,厉沉舟迟早会回来——当厉沉舟的理智被彻底吞噬,变成怪物的时候,就会回到这里,回到他力量的源头,最后被怨气彻底吞噬,连骨头都不剩。

这,就是得罪他的下场。哪怕厉沉舟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死亡不是结束,而是另一场折磨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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