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吃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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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第一次带苏柔来家里吃饭时，厉沉舟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听到门口的动静，他探出头看了眼，苏柔跟在苏晚身后，怯生生地攥着衣角，见他看过来，赶紧低下头说了声“厉哥好”。厉沉舟应了声，目光在苏柔瘦小的身影上扫了一圈，没再多说，转身继续翻炒锅里的菜。

那时候谁也没料到，这个腼腆的小姑娘，后来会成了厉沉舟拿捏苏晚的筹码。

冲突是从一次晚饭开始的。厉沉舟炒的菜太咸，苏晚皱着眉说了句“下次少放点盐”，厉沉舟当即就沉了脸：“嫌咸你自己做，我辛辛苦苦做顿饭还落不着好。”苏晚也来了气：“我就是提句意见，你至于这么大火气？”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正吵到激烈处，厉沉舟突然摔了筷子，转身就往外走。苏晚愣了下，以为他是气头上要出去散心，没在意，直到半小时后手机响起，屏幕上跳出苏柔带着哭腔的声音：“姐……厉哥他……他打我……”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抓起外套就往外跑。在小区附近的公园角落里，她看到苏柔蹲在地上，胳膊上红了一片，脸上还挂着泪痕，厉沉舟就站在旁边，脸色阴沉。“厉沉舟！你疯了？！”苏晚冲过去把苏柔护在身后，看着她胳膊上的红印，心疼得直发抖，“你跟我吵架，打我妹妹干什么？”

厉沉舟嗤笑一声，双手插兜，眼神里满是得意：“我不打你，还不能找别人出出气？再说，她是你妹妹，打她你不心疼？”苏晚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的鼻子：“你太过分了！有本事冲我来，别欺负我妹妹！”“冲你来有什么意思？”厉沉舟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她，“你不是挺硬气吗？现在知道心疼了？”

苏柔在身后拉了拉苏晚的衣角，小声说：“姐，我没事，就是有点疼……”苏晚回头摸了摸她的头，又看向厉沉舟，语气软了下来：“我错了行不行？刚才不该跟你吵，你别再打我妹妹了。”见苏晚服软，厉沉舟脸上的得意更甚：“早这样不就完了？”

从那以后，只要苏晚和厉沉舟有冲突，厉沉舟就不再跟苏晚硬碰硬，而是转头去找苏柔。有时候是苏晚不肯听他的话，有时候是两人意见不合拌了嘴，哪怕只是一点小事，厉沉舟转头就会想办法找到苏柔。

苏柔在附近的超市做收银员，厉沉舟就故意在她上班的时候过去，要么找借口刁难她，让她扫码扫了一遍又一遍，要么就在超市里大声嚷嚷，说她服务态度差，害得苏柔被领导批评；有时候苏柔休息在家，厉沉舟就堵在她家门口，要么敲半天门不说话，要么就站在楼道里骂骂咧咧，吓得苏柔不敢开门；更过分的是，有一次苏晚跟他吵着要搬出去住，厉沉舟直接找到苏柔的出租屋，把她门口的花盆砸了，还推了苏柔一把，让她摔在地上磕破了膝盖。

每次苏柔受了委屈，都会哭着给苏晚打电话。苏晚每次赶过去，都能看到苏柔委屈的样子，而厉沉舟就站在一旁，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苏晚又气又心疼，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她试过跟厉沉舟拼命，可厉沉舟每次都躲开，还说“你再闹，我下次就对苏柔更狠点”；她试过报警，可厉沉舟每次都做得不重，顶多是推搡、刁难，构不成严重伤害，警察来了也只能调解几句，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这天，苏晚因为厉沉舟又把家里的钱拿去跟朋友喝酒，跟他吵了起来。“厉沉舟！那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给我妹妹交房租的钱！你怎么能拿去喝酒？”苏晚气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苏柔这个月房租还没交，你让她怎么办？”

厉沉舟醉醺醺地靠在沙发上，打了个酒嗝：“交不交房租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那是我的钱！”苏晚嘶吼着，伸手想去抢他手里的钱包，却被厉沉舟一把推开。

“你的钱？”厉沉舟冷笑一声，“住我的房子，吃我的饭，你的钱就是我的钱！”他站起身，晃了晃悠悠地往门口走，“你不是心疼你妹妹吗？我现在就去找她，看看她没了房租钱，会不会被房东赶出来。”

“不要！”苏晚赶紧冲过去拦住他，眼泪掉了下来，“我错了，厉沉舟，我不该跟你吵，那钱你花就花了，你别去找我妹妹，好不好？”

厉沉舟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眼里满是戏谑：“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跟我犟。”他伸手捏住苏晚的下巴，语气带着威胁，“记住了，苏柔就是你的软肋，我可不得狠狠拿捏着。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对她怎么样；你要是敢不听话，我有的是办法让她不好过。”

苏晚看着他狰狞的嘴脸，心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力。她知道，厉沉舟说到做到，他真的会去找苏柔的麻烦。为了妹妹，她只能妥协，只能乖乖听话。她用力点了点头：“我听话，我以后都听话，你别去找我妹妹。”

厉沉舟满意地笑了，松开手，转身又坐回沙发上，拿起桌上的酒继续喝。苏晚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无声地哭了起来。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不知道自己还要忍多久，更不知道该怎么才能保护好妹妹。

苏柔知道姐姐的难处，每次受了委屈，都不敢多抱怨，怕姐姐更难受。可她心里也害怕，害怕厉沉舟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害怕他的刁难和欺负。有时候下班晚了，她都不敢一个人走夜路，生怕遇到厉沉舟；有时候在家听到敲门声，她都吓得不敢开门，要确认半天不是厉沉舟才敢稍微放下心来。

这天，苏柔下班回家，刚走到楼道口，就看到厉沉舟靠在墙上抽烟。她吓得浑身一僵，想转身跑，却被厉沉舟喊住了：“站住！”

苏柔停下脚步，不敢回头，声音带着颤抖：“厉……厉哥，你有事吗？”

厉沉舟掐灭烟头，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着她：“你姐最近好像不太听话啊，是不是你给她撑腰了？”

“没有！我没有！”苏柔赶紧摇头，“我姐她很听话，她没有不听话。”

“没有？”厉沉舟冷笑一声，伸手推了她一把，苏柔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我看就是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敢跟我犟嘴。今天我就给你点教训，让你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

说着，厉沉舟抬手就想打她，苏柔吓得闭上了眼睛，眼泪掉了下来。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睁开眼，看到苏晚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挡在了她身前。

“厉沉舟！你住手！”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你要打就打我，别打我妹妹！”

厉沉舟看着挡在苏柔身前的苏晚，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家等着吗？”

“我要是不来，你又要欺负我妹妹了！”苏晚死死地护着苏柔，“厉沉舟，我们分手吧，我不想再跟你过这样的日子了。我带着我妹妹搬走，以后我们再也不联系，你别再欺负她了，好不好？”

厉沉舟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分手？你想分手？我告诉你，没门！只要我不同意，你就别想走！你要是敢搬走，我就天天找苏柔的麻烦，让她没法上班，没法住在这里，让她彻底待不下去！”

苏晚的身体猛地一颤，眼里的希望瞬间破灭了。她知道，厉沉舟说得出来就做得到，他真的会毁了苏柔的生活。她看着身后吓得瑟瑟发抖的妹妹，又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厉沉舟，心里充满了绝望。

“厉沉舟，你到底想怎么样？”苏晚的声音带着哽咽，“我已经很听话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们？”

“我想怎么样？”厉沉舟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她，“我想让你乖乖听话，想让你知道，谁才是这个家说了不算的人！我想让你记住，只要苏柔在我手里，你就永远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苏晚看着他，眼泪掉得更凶了。她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为了妹妹，她只能被困在厉沉舟身边，忍受他的欺负和控制。可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人生被这样毁掉，更不甘心妹妹跟着自己受这样的委屈。

就在这时，苏柔突然从苏晚身后走了出来，看着厉沉舟，鼓起勇气说：“厉哥，你别再欺负我姐了。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报警，我就去告诉你的朋友，告诉你的家人，让他们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厉沉舟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一直胆小怕事的小姑娘，竟然敢跟他顶嘴。他脸色一沉：“你敢？”

“我敢！”苏柔的声音虽然还有点颤抖，却异常坚定，“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不能一直这么欺负我们姐妹俩。你要是再敢找我和我姐的麻烦，我就跟你拼了！”

苏晚看着妹妹坚定的样子，心里一阵暖流涌过。她伸手握住苏柔的手，看着厉沉舟，眼里也充满了坚定：“厉沉舟，我们不会再忍你了。你要是再敢欺负我妹妹，我们就报警，我们就去告你，就算拼了命，我们也要保护好自己。”

厉沉舟看着姐妹俩坚定的眼神，心里突然有点慌了。他一直以为，只要拿捏住苏柔，苏晚就会永远乖乖听话，可他没想到，她们竟然敢反抗。他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威胁的话，可看着姐妹俩毫不畏惧的样子，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苏晚拉着苏柔的手，转身就往楼下走：“我们走，我们现在就搬出去，再也不要待在这里了。”

厉沉舟看着她们的背影，想追上去，却又停下了脚步。他知道，要是真的把她们逼急了，她们真的会做出什么事来。他看着空荡荡的楼道，心里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苏晚和苏柔走出楼道，看着外面的阳光，两人都松了口气，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们知道，以后的日子可能会很艰难，可能还要面对厉沉舟的纠缠，但她们再也不用忍受他的欺负和控制了。她们会一起努力，一起好好生活，一起保护好彼此。

姐妹俩相视而笑，拉着手，朝着远方走去。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温暖而明亮，仿佛在为她们照亮未来的路。

苏柔攥着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和男朋友的聊天记录——“首付还差五万，再凑不到，房东就要把房子卖给别人了”。她坐在公园长椅上，指尖冰凉，眼眶泛红。就在这时，厉沉舟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他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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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凑钱给你男朋友买房？”厉沉舟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放在苏柔面前的长椅上，“这里是五万，够你凑首付了。”

苏柔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希冀，又很快黯淡下去。她知道厉沉舟不会平白无故给她钱，之前他一次次刁难自己，都是为了拿捏姐姐苏晚，这次肯定也没安好心。“你……你想让我做什么？”

厉沉舟笑了，弯腰拿起脚边的皮鞋，递到苏柔面前：“很简单，亲一下我的皮鞋，这五万块就是你的了。”

苏柔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很快变得惨白。亲皮鞋？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她攥紧了拳头，想立刻拒绝，可脑海里又浮现出男朋友期盼的眼神，想起两人为了买房攒钱的日日夜夜。五万块，正好是首付差的数目，只要拿到这钱，房子就有希望了。

“怎么？不愿意？”厉沉舟收回手，作势要把钱装回钱包，“那就算了，反正你男朋友买不买得到房，跟我也没关系。”

“别！”苏柔急忙开口，声音带着颤抖，“我……我亲。”

厉沉舟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重新把皮鞋递过去。苏柔闭了闭眼，强忍着心里的屈辱，慢慢俯下身，嘴唇轻轻碰了一下冰冷的皮鞋面。那一瞬间，她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着牙没让它掉下来。

“很好。”厉沉舟把钱扔给苏柔，转身就走，留下苏柔一个人在长椅上，手里攥着那沓沉甸甸的钱，却觉得比千斤还重。她捂着脸，无声地哭了起来，既委屈又羞耻，可一想到房子，又只能把所有情绪咽进肚子里。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幕被不远处的林渊看得清清楚楚。

林渊本来是来公园散步的，远远看到厉沉舟和苏柔在一起，觉得有些奇怪，就悄悄走了过去，没想到正好看到厉沉舟逼迫苏柔亲皮鞋的场景。他又气又怒，赶紧拿出手机，把这一切都录了下来。看着苏柔委屈哭泣的样子，林渊心里一阵心疼，他知道厉沉舟做得太过分了，必须让苏晚知道真相。

回到家后，林渊反复看着那段录像，犹豫了很久。他知道苏晚现在对厉沉舟还存有一丝信任，直接把录像发给她，她未必会相信自己，甚至可能会影响他和苏晚的关系。思索再三，他决定用匿名的方式把录像发给苏晚，让她自己看清厉沉舟的真面目。

晚上，苏晚正在家里做饭，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附件是一段视频。她疑惑地点开，当看到视频里的内容时，手里的锅铲“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烫的油溅到了手上，她却浑然不觉。

视频里，厉沉舟拿着皮鞋逼苏柔亲吻，苏柔屈辱的样子，厉沉舟得意的嘴脸，清晰地呈现在眼前。苏晚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喘不过气。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厉沉舟竟然会对苏柔做出这种事！

她几乎是立刻就拿着手机冲出门，直奔厉沉舟常去的酒吧。推开酒吧的门，她一眼就看到厉沉舟坐在吧台前，正和朋友喝酒说笑。“厉沉舟！”苏晚的声音带着颤抖，快步走到他面前，把手机摔在他面前，“你看看这个！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厉沉舟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视频，脸色瞬间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镇定。他把手机扔回给苏晚，嗤笑一声：“就这事？你还真信啊？这录像明显是P的，有人故意陷害我。”

“P的？”苏晚愣住了，她刚才只顾着生气和心疼，根本没仔细想录像的真假。她拿起手机，又看了一遍视频，画面确实有些模糊，而且是远距离拍摄的，看起来好像真的有被修改的可能。

“不然呢？”厉沉舟站起身，伸手想去碰苏晚的脸，却被她躲开了。他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我怎么可能对苏柔做这种事？我虽然之前跟你有矛盾，找过她几次麻烦，但也不至于这么过分啊。肯定是有人看我们不顺眼，故意合成这段录像来挑拨我们的关系。”

苏晚皱着眉，心里开始动摇。她想起厉沉舟这段时间虽然还是有些霸道，但好像确实没再像以前那样刁难苏柔了，而且他平时虽然冲动，可也不至于做出这么侮辱人的事。难道真的是有人故意陷害他？

“可是……这录像看起来不像假的啊。”苏晚还是有些怀疑，声音低了下去。

“你就是太单纯了，容易被人骗。”厉沉舟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现在的技术这么发达，合成一段录像还不容易？你想想，谁会这么无聊，专门拍这种东西发给你？肯定是想让我们吵架，让我们反目成仇啊。”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苏晚的表情，见她脸上的怀疑越来越深，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疼你妹妹，我也心疼她啊。她那么单纯，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肯定是录像里的人长得像她，被人故意利用了。”

苏晚低着头，看着手机里的视频，心里乱糟糟的。她想相信厉沉舟，可视频里的画面又让她无法释怀；她想质问厉沉舟，可厉沉舟的话又好像有几分道理。她想起自己之前确实因为厉沉舟找苏柔麻烦的事，跟不少人抱怨过，会不会是有人趁机挑拨离间？

“那……那你跟我保证，你没有对苏柔做过这种事。”苏晚抬起头，看着厉沉舟的眼睛，希望能从他眼里看到一丝真诚。

厉沉舟立刻举起手，一脸认真地说：“我厉沉舟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逼迫苏柔亲我的皮鞋，这段录像就是假的！如果我说了谎，就让我天打雷劈！”

看着厉沉舟信誓旦旦的样子，苏晚心里的怀疑又少了几分。她知道厉沉舟虽然冲动，但从来不会轻易发誓。或许，真的是她误会厉沉舟了？

“那……那我就相信你这一次。”苏晚咬了咬嘴唇，把手机收了起来，“但我警告你，如果你敢骗我，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厉沉舟心里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我怎么会骗你呢？你放心，我以后肯定好好跟你和苏柔相处，再也不会让别人有机会挑拨我们的关系了。”

苏晚点了点头，心里的大石头好像落了地，可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份信任，会让苏柔在之后的日子里，承受更多的委屈。

从酒吧出来后，苏晚给林渊打了个电话。林渊接到电话时，还以为苏晚是来跟他说厉沉舟的事，心里一阵期待，可没想到苏晚开口就说：“林渊，你有没有听说过，现在有人会合成假录像挑拨别人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