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全是生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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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厉沉舟和苏晚回到家,一进门就觉出了不对劲。往常这时候,五只猫早该围着脚边蹭来蹭去,可今天客厅里静悄悄的,猫爬架空着,猫碗里的粮都没动过。
“煤球?雪球?”厉沉舟喊了两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快步走到阳台,笼子空荡荡地放在地上,笼门敞开着,地上还散落着几粒猫粮——显然,猫被人拿走了。
“肯定是陆泽!”厉沉舟的脸色瞬间铁青,上次炖鸽子的事,陆泽嘴上没说,心里肯定还记恨着。他抓起手机就拨陆泽的电话,手都在抖:“陆泽!我的猫呢?你把我的猫弄哪儿去了?”
电话那头的陆泽沉默了几秒,故意装出无所谓的语气:“猫啊……你不是觉得它们比我家小白可爱吗?现在它们去了该去的地方,你再也见不到了。”
“你把它们怎么样了?”厉沉舟的声音瞬间拔高,眼里满是血丝,“陆泽,你要是敢动我的猫一根手指头,我跟你拼命!”
“拼命?”陆泽嗤笑一声,故意刺激他,“你的猫现在在化粪池里呢,估计这会儿已经……”
“你说什么?!”厉沉舟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疯了似的往门外冲。苏晚也吓坏了,赶紧跟着他跑,一边跑一边喊:“沉舟!你慢点!咱们一起去找!”
厉沉舟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化粪池”三个字。那五只猫是他从小养到大的,煤球会在他加班时趴在键盘上陪他,雪球会钻进他怀里睡觉,它们是他的宝贝,是家里的一份子。他不敢想,那么干净可爱的小家伙,掉进又脏又臭的化粪池里,会是什么样子。
他一路狂奔到小区后门,远远就看到那个半掩着盖子的化粪池。昏黄的灯光下,水面泛着诡异的光泽,隐约能听到微弱的“喵呜”声。厉沉舟的心瞬间揪紧,他冲到化粪池边,想都没想就伸手去扒盖子。
盖子太重,他扒得手指都磨破了,苏晚赶紧过来帮忙,两人合力把盖子掀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呛得人直咳嗽。厉沉舟忍着恶心,借着灯光往池底看——五只猫缩在池底的角落里,雪白的毛发沾满了污秽,浑身湿透,正瑟瑟发抖地叫着,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
“我的猫……”厉沉舟眼睛一红,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他顾不上脏,趴在池边就想往下跳,苏晚赶紧拉住他:“沉舟!危险!你别跳!咱们找东西救它们!”
就在这时,陆泽和温然也赶了过来。陆泽看着厉沉舟通红的眼睛,还有池底可怜的猫咪,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强烈的愧疚。他刚才只是想报复,可没想过真的要了猫咪的命,更没想过厉沉舟会这么难受。
“厉沉舟,我……”陆泽想道歉,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你闭嘴!”厉沉舟回头瞪着他,眼神里的恨意像刀子一样,“陆泽,今天我的猫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
温然赶紧说:“别吵了!先救猫!我去物业借梯子!”
温然跑着去借梯子,厉沉舟和苏晚则守在化粪池边,不停对着池底的猫咪说话,安抚它们的情绪:“煤球别怕,姐夫马上救你上来!”“雪球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没过多久,温然扛着梯子跑了回来。厉沉舟接过梯子,小心翼翼地放进化粪池里,确认稳固后,他顺着梯子往下爬。化粪池里的污水没过了他的脚踝,黏腻的污秽沾在裤腿上,可他一点都不在乎,眼里只有池底的五只猫。
他慢慢靠近猫咪,五只猫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虚弱地叫着,往他身边挪。厉沉舟小心翼翼地抱起煤球,煤球浑身发抖,却还是用小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像是在安慰他。
“乖,别怕,姐夫带你上去。”厉沉舟的声音哽咽着,他把煤球递上去给苏晚,又转身去抱雪球,一只、两只、三只……直到把五只猫都抱上了岸。
五只猫浑身沾满了污秽,散发着难闻的味道,可它们还活着,只是受了惊吓,有点虚弱。厉沉舟看着它们,眼泪掉得更凶了,他蹲在地上,轻轻抚摸着煤球的头,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是姐夫没保护好你们……”
陆泽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他走到厉沉舟身边,声音沙哑地说:“厉沉舟,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把它们扔进来,我只是想报复你,我没想真的伤害它们……”
厉沉舟没理他,只是抱着猫咪,转身就往家走。苏晚看了陆泽一眼,叹了口气,也跟着走了。
回到家,厉沉舟和苏晚赶紧把猫咪放进浴室,用温水给它们洗澡。五只猫虚弱地趴在浴缸里,任由他们清洗,眼里满是疲惫。厉沉舟小心翼翼地搓洗着它们身上的污秽,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洗着洗着,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苏晚看着他难过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只能一边帮忙洗澡,一边安慰他:“没事了沉舟,猫咪们都活着,洗干净就好了,咱们明天带它们去宠物医院检查一下,肯定会没事的。”
陆泽和温然也跟着回了家,站在浴室门口,看着里面的场景,手足无措。陆泽心里的愧疚越来越深,他走到厉沉舟身边,小声说:“厉沉舟,我来帮你洗吧,你歇会儿。”
厉沉舟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继续给猫咪洗澡。陆泽也不气馁,拿起旁边的沐浴露,小心翼翼地帮雪球搓洗着毛发。温然也赶紧过来帮忙,四个人一起,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把五只猫彻底洗干净,用毛巾擦干,裹进了暖暖的小被子里。
晚上,五只猫蜷缩在厉沉舟的床上,慢慢恢复了点精神,开始小声地“喵呜”叫。厉沉舟坐在床边,守着它们,一夜没睡。陆泽也没走,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心里满是自责和愧疚。
第二天一早,厉沉舟带着五只猫去了宠物医院。医生检查后说,猫咪们只是受了惊吓,有点轻微的感染,没有大碍,开点药回去调理几天就好了。厉沉舟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从宠物医院回来,厉沉舟把猫咪放在窝里,转身看向陆泽,语气平静得吓人:“陆泽,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陆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知道厉沉舟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厉沉舟磕了个响头:“厉沉舟,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怎么罚我都行,别赶我走,别跟我断了联系!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温然也赶紧帮腔:“沉舟,陆泽真的知道错了,他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心里一直很愧疚。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他以后再也不敢了。”
苏晚也说:“沉舟,陆泽虽然做错了,但他也不是故意要伤害猫咪的,只是一时冲动。猫咪们也没事了,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厉沉舟看着跪在地上的陆泽,又看了看窝里慢慢恢复活力的猫咪,心里的怒火慢慢平息了。他知道陆泽不是坏人,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是最好的朋友,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就失去这个朋友。
厉沉舟叹了口气,伸手把陆泽扶起来:“陆泽,我可以原谅你,但你要记住,这次是猫咪们没事,要是它们真出了什么事,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做朋友了。还有,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拿生命开玩笑,不管是动物的,还是人的。”
陆泽用力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我记住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厉沉舟,谢谢你原谅我!”
从那以后,陆泽每天都往厉沉舟家跑,帮着照顾五只猫。给它们喂药、换水、清理猫砂,比照顾自己还用心。五只猫也慢慢原谅了他,不再害怕他,偶尔还会主动蹭他的手。
厉沉舟看着陆泽小心翼翼照顾猫咪的样子,心里的芥蒂也慢慢消失了。他们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一起吃饭、一起玩耍,只是再也不会提炖鸽子和扔猫的事。
而那五只布偶猫,经过这次事件,变得更加黏人了。每天厉沉舟回家,它们都会围着他喵喵叫,像是在诉说着思念。厉沉舟也更加珍惜它们,把它们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件事慢慢变成了过去式,可它也给厉沉舟和陆泽敲响了警钟——朋友之间,就算有矛盾,也不能用伤害彼此宝贝的方式来报复,因为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无法挽回。
他们知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好好沟通,再也不会做这种冲动又伤人的事。而那些曾经受过伤害的小猫咪,也在他们的呵护下,慢慢长大,成为了这个大家庭里最温暖的存在。
厉沉舟攥着孕检单的手指泛白,指腹反复摩挲着“妊娠阳性”四个字,眼睛却直勾勾盯着苏晚微微隆起的小腹,喉结滚了滚,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激动:“晚晚,我们要有宝宝了?”
苏晚笑着拍开他的手,眼底藏着温柔:“是啊,都快两个月了,本来想等稳定点再告诉你。”
从这天起,厉沉舟活成了“宠妻狂魔”的极致模样。以前连矿泉水瓶盖都懒得拧的人,如今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给苏晚做营养早餐,食谱换着花样来,生怕她吃腻;苏晚夜里翻个身,他能瞬间惊醒,摸黑给她盖好被子;就连苏晚多看两眼橱窗里的玩偶,第二天那玩偶就会出现在床头。家里的五只布偶猫也被他“特殊对待”,以前还允许猫咪蹭苏晚的手,现在恨不得把猫都圈在阳台,生怕它们碰着苏晚半分。
“厉沉舟,你至于吗?”苏晚看着被关在阳台、可怜巴巴扒着玻璃门的煤球,无奈又好笑,“它们很乖,不会碰我的。”
厉沉舟把削好的苹果递到她嘴边,一脸严肃:“那也不行!你现在怀着宝宝,万一被猫挠着碰着怎么办?等宝宝出生了,再让它们跟你亲近。”
苏晚拗不过他,只能任由他把猫咪们“隔离”起来。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晚的肚子越来越大,厉沉舟的神经也越来越紧绷,每天除了上班,其余时间都守在苏晚身边,连公司的紧急会议都能推就推,嘴里总念叨着“我老婆孩子最重要”。
终于到了预产期,苏晚被推进产房时,厉沉舟在外面急得团团转,手里的烟抽了一根又一根,脚下的烟头堆成了小山。温然和陆泽来陪他,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调侃:“厉总,你以前叱咤商场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慌啊。”
厉沉舟没心思跟他们贫嘴,眼睛死死盯着产房的门,声音都在抖:“这能一样吗?这是我老婆生孩子,万一有什么事……”
话没说完,产房里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厉沉舟瞬间僵住,紧接着疯了似的冲到产房门口。护士抱着孩子走出来,笑着说:“恭喜厉先生,是个健康的小王子。”
厉沉舟颤抖着伸出手,想抱却又不敢,生怕碰坏了这个小宝贝。可当他看清孩子的模样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睛瞪得滚圆,像是见了鬼一样。
他看到孩子的小脸上,长着淡淡的绒毛,耳朵尖尖的,像极了家里的布偶猫;小手的指甲也带着点粉色的弧度,隐约透着猫爪的模样。厉沉舟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猛地抓住护士的手,声音嘶哑:“这……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长这样?”
护士被他吓了一跳,疑惑地说:“厉先生,孩子很健康啊,没什么问题啊。”
可厉沉舟不管,他眼里只有孩子那“半猫半人”的模样,他冲进产房,看到刚生产完、脸色苍白的苏晚,冲过去抓住她的肩膀,眼神里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质问:“苏晚!你告诉我,你到底和我家的猫干了什么?这孩子……这孩子怎么会这样?”
苏晚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吓懵了,刚生产完的虚弱让她连说话都没力气,只能愣愣地看着厉沉舟:“沉舟……你在说什么?孩子怎么了?”
“怎么了?”厉沉舟指着被护士抱过来的孩子,声音里带着哭腔,又带着愤怒,“你看他!他长着猫耳朵、猫爪子!你到底做了什么?是不是你跟猫……”
“厉沉舟!你疯了吗?”苏晚气得浑身发抖,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这是我们的孩子啊!”
就在这时,医生和护士听到动静走了进来,看到厉沉舟情绪激动的样子,赶紧上前安抚:“厉先生,您冷静点!孩子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您是不是看错了?”
“我没看错!”厉沉舟嘶吼着,“你们看!他的耳朵明明就是猫耳朵!还有他的手……”
医生无奈,只能把孩子抱到厉沉舟面前,轻轻拨开孩子耳边的胎发:“厉先生,您仔细看,这就是正常的婴儿耳朵,只是胎发比较浓密,看着有点像而已。您再看孩子的手,这也是正常的小手,没有什么猫爪。您是不是太紧张了,产生幻觉了?”
厉沉舟顺着医生的手看过去,仔细一看,才发现孩子的耳朵根本不是尖的,只是胎发遮住了轮廓,看着有点像猫耳;小手也只是指甲粉嫩,根本没有什么猫爪的模样。他愣了愣,伸手轻轻摸了摸孩子的耳朵和小手,那柔软的触感是真实的,是婴儿独有的娇嫩,根本不是他刚才看到的“猫样”。
厉沉舟脑子里的混乱慢慢平息,他看着眼前健康的孩子,又看了看满脸泪水、委屈不已的苏晚,瞬间反应过来——是他太紧张了,这段时间因为苏晚怀孕,他神经一直紧绷着,担心这担心那,刚才看到孩子时,一时之间产生了幻觉。
“晚晚……对不起,对不起……”厉沉舟瞬间崩溃,他跪在床边,紧紧握住苏晚的手,眼泪掉了下来,“是我疯了,是我产生幻觉了,我不该怀疑你,不该说那种浑话……你原谅我好不好?”
苏晚看着他懊悔不已的样子,心里的委屈慢慢消散。她知道厉沉舟不是故意的,只是太紧张了。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虚弱地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太担心我们了。快起来吧,别跪着了。”
厉沉舟赶紧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看着苏晚苍白的脸,心里满是愧疚:“晚晚,你辛苦了。刚才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医生看着他们和好,也松了口气:“厉先生,您这段时间肯定是太劳累、太紧张了,才会产生幻觉。现在孩子和夫人都很健康,您也别太担心了,好好休息休息,调整一下心态。”
厉沉舟点点头,紧紧握着苏晚的手,眼神里满是温柔和愧疚。他看着襁褓里的孩子,小小的一团,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心里满是欢喜和庆幸——幸好,孩子是健康的;幸好,他没有因为幻觉,伤害到苏晚。
从那以后,厉沉舟收敛了自己的紧张,虽然还是很在意苏晚和孩子,但不再像以前那样神经紧绷。他每天陪着苏晚和孩子,给孩子换尿布、喂奶,虽然笨手笨脚,却做得格外认真。家里的五只布偶猫也重新获得了“自由”,它们经常围在婴儿床旁边,轻轻蹭着小婴儿的被子,像是在守护着这个小小的新成员。
有一次,厉沉舟抱着孩子,看着煤球趴在婴儿床旁边,忍不住笑着说:“煤球,以前是我不对,不该把你关起来。以后咱们一起守护这个小家伙,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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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球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喵呜”叫了一声,用头蹭了蹭他的手。
苏晚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笑着说:“你以前还怀疑我跟猫怎么样,现在倒是跟猫成了好朋友。”
厉沉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满是愧疚:“以前是我糊涂,产生了幻觉,以后再也不会了。咱们的孩子这么健康可爱,还有你和这些猫咪陪着我,我这辈子就满足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婴儿慢慢长大,长得越来越可爱,眉眼间既有厉沉舟的英气,又有苏晚的温柔。厉沉舟也彻底走出了当初幻觉的阴影,每天都沉浸在当爸爸的喜悦中。
偶尔,苏晚还会拿当初的事调侃他:“厉沉舟,你还记得你当初问我跟猫干了什么吗?”
每次听到这话,厉沉舟都会脸红,赶紧抱着孩子转移话题:“哎呀,过去的事就别提了,你看咱们儿子多可爱,咱们还是陪儿子玩吧。”
苏晚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客厅里,小婴儿的笑声、猫咪的叫声、苏晚和厉沉舟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最温暖幸福的乐章。
他们知道,那段因为紧张产生幻觉的小插曲,只会成为他们生活里一个小小的玩笑,而他们的生活,会因为这个健康可爱的孩子,变得更加幸福美满。
厉沉舟捏着那张薄薄的体检报告,指腹几乎要将纸边攥烂,上面“精子活力严重不足,自然受孕概率极低”的字样,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直直扎进他的心里。他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来往的人脚步声、说话声不绝于耳,可他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得可怕,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半小时前,他还笑着跟苏晚说“就是例行体检,很快就好”,转头就被医生叫进办公室,劈头盖脸砸来这么一个消息。他厉沉舟,想要什么就没有得不到的,可偏偏在“拥有一个孩子”这件事上,被命运狠狠浇了一盆冷水。更让他窒息的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苏晚说——那个满心期待着能有个小宝宝,每天都会对着手机里的婴儿视频傻笑的姑娘,要是知道这个消息,该有多难过?
他在走廊上坐了很久,直到手机响起,屏幕上跳动着“晚晚”两个字,他才猛地回神,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喂,晚晚。”
“沉舟,你体检完了吗?我这边也差不多了,医生让我等会儿去拿报告呢。”苏晚的声音带着笑意,听着就让人觉得温暖,可此刻却像针一样扎在厉沉舟心上。
“快了,我在楼下等你。”厉沉舟挂了电话,把体检报告揉成一团塞进西装内袋,指尖还在微微发抖。他走到医院楼下的花坛边,点燃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第一次觉得如此无力。
没过多久,苏晚就提着包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低落。厉沉舟赶紧掐灭烟,迎上去,强装笑脸:“怎么了?体检结果不好吗?”
苏晚摇摇头,却没说话,只是攥着手里的体检报告,指节泛白。两人沉默着走到车上,苏晚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哭腔:“沉舟,医生说……说我输卵管堵塞,自然受孕的概率几乎为零。”
厉沉舟的心猛地一沉,他没想到,命运竟然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不仅他有问题,苏晚也……他看着苏晚通红的眼睛,心里的愧疚和心疼瞬间涌了上来。他伸手抱住苏晚,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声音沙哑:“晚晚,对不起,其实……其实我也有问题,我的精子活力不够,咱们……咱们都没办法自然受孕。”
苏晚愣住了,她抬起头,看着厉沉舟,眼里满是震惊:“你也……”
厉沉舟点点头,从内袋里掏出揉皱的体检报告,慢慢展开:“你看,我本来还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怕你难过。”
苏晚看着两份几乎宣判“无法生育”的报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不是难过自己不能生,而是心疼厉沉舟,也心疼他们两个人——他们那么期待一个孩子,可偏偏老天爷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厉沉舟轻轻拍着她的背,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哭,心里也像被堵住了一样难受。他知道,此刻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他能做的,只有陪着她,一起承受这份失落。
哭了很久,苏晚才慢慢止住眼泪,她擦干脸上的泪水,看着厉沉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关系,沉舟,不能生就不能生吧,咱们两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大不了……大不了咱们养只狗,养只猫,就像养孩子一样疼它们。”
厉沉舟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样子,心里更疼了。他知道,苏晚心里还是难过的,只是不想让他担心。他紧紧握着苏晚的手:“晚晚,对不起,是我没本事,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说什么呢,”苏晚摇摇头,“这又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只是咱们没那个缘分而已。再说了,有你在我身边,就已经是最完整的家了。”
话虽这么说,可接下来的几天,两人还是难免失落。以前在家里,苏晚总会念叨着“以后宝宝的房间要刷成粉色”“要买个大大的婴儿床”,可现在,她再也没提过这些话,家里那些曾经准备用来当婴儿用品的箱子,也被她悄悄收进了储藏室。
厉沉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开始四处打听治疗不孕不育的方法,中医、西医,国内的、国外的,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想放过。他每天下班回家,都会拿着厚厚的资料跟苏晚分享:“晚晚,我今天打听了一个老中医,据说治疗不孕不育很有经验,咱们周末去看看?”“晚晚,国外有个试管婴儿技术很成熟,咱们要不要咨询一下?”
苏晚看着他忙碌的样子,心里既温暖又心疼。她知道厉沉舟是想圆她一个当妈妈的梦,可她也清楚,这些方法未必有用,就算有用,过程也一定会很辛苦。她拉着厉沉舟的手,轻声说:“沉舟,别这么累了,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我真的没关系。咱们顺其自然好不好?如果实在没有孩子,咱们就两个人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不行,”厉沉舟摇摇头,眼神坚定,“晚晚,我知道你想要一个孩子,我也想要。只要有一丝希望,咱们就不能放弃。就算过程再辛苦,我也会陪着你,咱们一起努力。”
看着厉沉舟坚定的眼神,苏晚再也忍不住,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知道,自己拗不过厉沉舟,也知道,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她点点头:“好,咱们一起努力。”
从那以后,两人就开始了漫长的治疗之路。每天早上,苏晚都会按时喝着苦涩的中药,就算喝得想吐,也会硬着头皮咽下去;厉沉舟则会按照医生的要求,戒烟戒酒,每天坚持锻炼,就算工作再忙,也会抽出时间去健身房。
他们一起去看老中医,一起去医院做检查,一起承受着治疗过程中的种种不适。有一次,苏晚因为喝中药喝得胃不舒服,吐了整整一晚上,厉沉舟心疼得直掉眼泪,抱着她说:“晚晚,咱们不治了,好不好?我不想让你这么辛苦。”
苏晚却摇摇头,笑着说:“没事,我不辛苦。只要能有咱们的孩子,这点苦算什么。”
就这样,他们坚持了一年多。期间,他们也尝试过试管婴儿,可第一次失败了,苏晚因为取卵受了不少罪,躺在床上休息了好几天。厉沉舟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满是愧疚,甚至想过放弃,可苏晚却反过来安慰他:“没关系,一次失败而已,咱们还有机会,下次肯定能成功。”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他们的坚持下,第二次试管婴儿终于成功了。当医生拿着孕检报告告诉他们“怀孕了”的时候,厉沉舟和苏晚都愣住了,紧接着,两人相拥而泣,所有的辛苦和委屈,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厉沉舟小心翼翼地扶着苏晚,生怕她受一点委屈。他看着苏晚微微泛红的眼眶,笑着说:“晚晚,我们要有宝宝了,我们终于要有宝宝了。”
苏晚点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这一次,却是幸福的泪水:“是啊,沉舟,我们要有宝宝了。”
回到家,厉沉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陆泽和温然,还有苏晚的奶奶。大家都为他们感到高兴,陆泽还特意买了一大堆补品,笑着说:“以后我就是孩子的干爹,我要好好疼他。”
接下来的日子里,厉沉舟又变回了当初那个“宠妻狂魔”,甚至比以前更甚。他每天都会亲自给苏晚做营养餐,按照医生的要求,严格控制苏晚的饮食;苏晚晚上起夜,他会提前把灯打开,陪着她一起去;就算是工作再忙,他也会每天抽出时间,趴在苏晚的肚子上,跟宝宝说话:“宝宝,我是爸爸,你要乖乖的,别让妈妈太辛苦。”
苏晚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说:“你这么跟他说话,他能听见吗?”
厉沉舟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当然能听见,咱们的宝宝肯定很聪明,早就知道爸爸在跟他说话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晚的肚子越来越大,厉沉舟的期待也越来越强烈。他提前给宝宝布置好了房间,粉色的墙壁,大大的婴儿床,还有各种各样的玩具,把房间布置得温馨又可爱。
终于到了预产期,苏晚被推进产房时,厉沉舟又像上次一样,在外面急得团团转。这一次,他没有抽烟,只是紧紧握着拳头,嘴里不停念叨着:“晚晚加油,宝宝加油。”
没过多久,产房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厉沉舟瞬间冲进产房。当他看到护士抱着那个小小的、皱巴巴的婴儿,听到医生说“母女平安”时,他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
他走到苏晚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沙哑:“晚晚,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
苏晚虚弱地笑了笑:“沉舟,我们终于有宝宝了。”
厉沉舟点点头,看着襁褓里的女儿,眼里满是温柔和宠溺。他知道,这个孩子来得多么不容易,是他和苏晚一起努力的结果,是上天赐予他们最珍贵的礼物。
从那以后,厉沉舟、苏晚和他们的女儿,组成了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家里的五只布偶猫也成了宝宝的“小伙伴”,经常围在宝宝身边,轻轻蹭着她的小被子。
偶尔,厉沉舟会看着女儿,想起当初那份体检报告,心里满是感慨。他知道,命运虽然给了他们一次考验,可也让他们更加珍惜彼此,更加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他抱着女儿,看着身边的苏晚,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他要好好守护这个家,守护苏晚和女儿,让她们永远幸福快乐。而那些曾经的失落和辛苦,都变成了如今幸福的勋章,见证着他们一路走来的坚持和爱意。
厉沉舟把脸贴在“宝宝”的小被子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奶香——其实是猫窝里晒过太阳的绒毛味道,可在他眼里,这就是女儿专属的气息。他轻轻晃着怀里的“襁褓”,声音柔得能滴出水:“乖宝,再睡会儿,爸爸去给你冲奶粉。”
所谓的“襁褓”里,裹着的是家里最黏人的布偶猫煤球,它舒服地蜷在柔软的布料里,尾巴尖轻轻扫过厉沉舟的手腕,发出满足的“咕噜”声。厉沉舟却像没看见似的,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铺着粉色床单的婴儿床上——那原本是他特意定制的猫爬架,此刻在他眼里,成了女儿的专属小床。
苏晚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笑着走过去,轻轻抚摸着“宝宝”的额头——其实是煤球毛茸茸的脑袋:“沉舟,你别总晃着她,小心晃晕了。”她的视线落在婴儿床旁边的另一个小窝里,那里躺着雪球,在她眼里,那是刚满月的“小儿子”。
自从一年前两人拿到那份不孕不育报告,又经历了一次试管婴儿失败后,他们就慢慢陷入了这场共同的幻觉里。起初只是厉沉舟偶尔会对着煤球说“要是咱们的孩子这么乖就好了”,后来苏晚也开始跟着附和,再到后来,煤球和雪球就成了他们眼里的“一双儿女”。
厉沉舟转身握住苏晚的手,眼里满是温柔:“我知道,就是忍不住想疼她。对了,‘小儿子’呢?刚才还在这儿跟姐姐玩呢。”
苏晚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雪球,笑着说:“在那儿呢,估计是困了,睡着了。”她走到小窝边,轻轻掖了掖“被子”——其实是一块小小的绒布,“你说这孩子,跟你一样贪睡。”
两人坐在床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孩子”的琐事,仿佛真的有两个鲜活的小生命在身边。厉沉舟说“女儿刚才笑了,肯定是梦见爸爸了”,其实是煤球打了个哈欠;苏晚说“儿子刚才踢被子了,跟你小时候一样调皮”,其实是雪球翻了个身。
这天,陆泽和温然提着一堆零食来家里做客,刚进门就看到厉沉舟正拿着一个小小的奶瓶,往煤球嘴里递——那奶瓶里装的是温热的羊奶粉,是厉沉舟特意给“女儿”准备的。
“我说厉沉舟,你这是……”陆泽看着眼前的场景,嘴角抽了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厉沉舟和苏晚的情况,也明白他们心里的苦,所以每次来,都尽量配合他们的“幻觉”。
厉沉舟抬头看到他们,笑着招手:“你们来了,快过来看看我女儿,刚喝完奶,可乖了。”他小心翼翼地抱着煤球,像是抱着稀世珍宝。
苏晚也赶紧招呼他们:“快坐,我去给你们切水果。对了,陆泽,你不是说要当孩子干爹吗?快过来抱抱你干女儿。”
陆泽硬着头皮走过去,轻轻接过“襁褓”里的煤球,心里五味杂陈。他看着煤球湛蓝的眼睛,又看了看厉沉舟和苏晚期待的眼神,只能顺着他们的话说:“真乖,跟她妈妈一样好看。”
温然坐在旁边,看着桌上摆着的“婴儿用品”——其实是小号的猫玩具和猫零食,却被贴上了“宝宝磨牙棒”“儿童小饼干”的标签,心里也跟着难受。他知道,这是厉沉舟和苏晚用来麻痹自己的方式,也是他们对孩子的执念太深,才会陷入这样的幻境里。
中午吃饭的时候,厉沉舟和苏晚特意在餐桌旁加了两个小凳子,上面放着两个小小的盘子,盘子里装着切碎的鸡胸肉——那是给煤球和雪球准备的猫粮,可在他们眼里,这是给“孩子”准备的“儿童餐”。
“乖宝,快吃,多吃点才能长高高。”厉沉舟一边给煤球喂肉,一边柔声说。苏晚则在一旁给雪球喂水,嘴里念叨着:“慢点喝,别呛着了。”
陆泽和温然看着这一幕,再也忍不住了。陆泽放下筷子,轻声说:“厉沉舟,苏晚,你们清醒一点好不好?这不是你们的孩子,这是煤球和雪球啊!”
厉沉舟和苏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厉沉舟皱起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悦:“陆泽,你在说什么?这是我的女儿,你的干女儿,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没有乱说!”陆泽提高了声音,“你们看看清楚!这是猫!不是你们的孩子!你们不能再这样自欺欺人了!”
苏晚的眼睛瞬间红了,她抱着煤球,往后退了一步,像是在保护自己的“孩子”:“你骗人!这就是我的女儿,你别想吓唬她!”
温然赶紧拉住陆泽,对着厉沉舟和苏晚道歉:“对不起,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着急了。你们别生气,我们不说了,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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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还想说什么,却被温然死死拉住。厉沉舟抱着煤球,苏晚抱着雪球,两人警惕地看着他们,像是在防备着什么。陆泽和温然看着他们这副样子,心里满是无奈和心疼,只能草草结束了这次拜访。
送走陆泽和温然,厉沉舟和苏晚才慢慢放松下来。苏晚抱着雪球,眼泪掉了下来:“沉舟,他们为什么不相信我们?这明明就是我们的孩子啊。”
厉沉舟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别难过,他们只是还没接受,等以后他们习惯了,就会喜欢咱们的孩子了。咱们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咱们的孩子好好的,就够了。”
苏晚点点头,紧紧抱着怀里的雪球,像是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日子一天天过去,厉沉舟和苏晚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幻觉里。他们会带着“孩子”去公园散步——其实是抱着煤球和雪球在小区里溜达;会给“孩子”买新衣服——其实是给两只猫买漂亮的小裙子和小外套;会给“孩子”庆祝生日——其实是给两只猫买了个小小的蛋糕,上面插着两根蜡烛。
有一次,小区里的邻居看到他们抱着猫,嘴里还念叨着“宝宝慢点跑”,忍不住议论纷纷:“这厉先生和苏小姐怎么回事啊?怎么总对着猫说话,还把猫当孩子养?”“听说他们不能生孩子,是不是因为这个精神出问题了?”
这些话传到厉沉舟和苏晚耳朵里,他们却一点都不在乎。在他们眼里,邻居们只是不理解他们,不懂得他们对“孩子”的爱。
这天晚上,煤球突然生病了,精神萎靡,不吃不喝。厉沉舟和苏晚急得团团转,他们抱着煤球,眼里满是泪水:“宝宝,你怎么了?别吓爸爸妈妈好不好?”
他们赶紧抱着煤球去宠物医院——在他们眼里,这是“女儿”生病了,要去儿童医院。医生检查后说,煤球只是有点感冒,吃点药就好了。可厉沉舟和苏晚却不放心,非要守在“女儿”身边,寸步不离。
看着煤球虚弱地趴在笼子里,厉沉舟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真的是我的女儿吗?为什么它长得像一只猫?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狠狠压了下去。他摇摇头,告诉自己:这就是我的女儿,只是长得有点像猫而已,一定是自己太紧张了。
苏晚也注意到了厉沉舟的异样,她拉着厉沉舟的手,轻声说:“沉舟,你别多想,宝宝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咱们的孩子这么坚强,肯定不会有事的。”
厉沉舟点点头,紧紧握着苏晚的手,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也像是在给苏晚打气。
在医院守了一夜,煤球终于慢慢恢复了精神,开始吃点东西了。厉沉舟和苏晚松了口气,抱着“女儿”回了家。
回到家,看着煤球在怀里慢慢恢复活力,厉沉舟的心里又一次闪过那个念头。他看着煤球的猫耳朵、猫尾巴,看着它用小爪子挠自己的手,心里突然一阵刺痛——这不是他的女儿,这真的是一只猫。
这个认知像一道闪电,瞬间劈碎了他维持已久的幻觉。他猛地松开手,煤球“喵呜”叫了一声,落在了地上。厉沉舟看着它,眼里满是震惊和痛苦:“晚晚,你看……它是猫,它不是我们的孩子……”
苏晚愣住了,她看着地上的煤球,又看着厉沉舟痛苦的样子,心里的幻觉也开始慢慢崩塌。她抱着怀里的雪球,眼泪掉了下来:“我知道……我早就知道……可我不想承认……我太想要一个孩子了……”
厉沉舟走到苏晚身边,紧紧抱住她,两人相拥而泣。他们终于清醒了过来,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在自欺欺人。那份对孩子的执念,让他们陷入了幻觉,逃避着现实的残酷。
哭了很久,两人才慢慢止住眼泪。他们看着地上的煤球和雪球,看着那些被当成“婴儿用品”的猫玩具,心里满是失落和苦涩,可也有一种卸下重担的轻松。
“晚晚,对不起,”厉沉舟轻轻擦去苏晚脸上的泪水,“是我太固执了,让你跟着我一起活在幻觉里。”
苏晚摇摇头,笑着说:“不怪你,我也一样。我们只是太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了。”
“可就算没有孩子,我们也可以过得很好,”厉沉舟紧紧握着苏晚的手,眼神坚定,“以前是我们太钻牛角尖了,总觉得没有孩子,人生就不完整。可现在我明白了,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有煤球和雪球陪着我们,我们的生活一样很幸福。”
苏晚点点头,看着厉沉舟,眼里满是温柔:“是啊,有你在,就够了。”
从那以后,厉沉舟和苏晚再也没有陷入幻觉里。他们把婴儿床改回了猫爬架,把那些“婴儿用品”换成了更舒服的猫玩具,用心照顾着煤球和雪球。虽然偶尔还是会羡慕别人家的孩子,可他们再也不会用幻觉来逃避现实了。
他们开始学着享受两个人的生活,周末一起去爬山、看电影,偶尔约上陆泽和温然一起聚会;他们会带着煤球和雪球去公园散步,看着两只猫在草地上奔跑嬉戏,心里满是平静和幸福。
这天,陆泽和温然又来家里做客,看到厉沉舟和苏晚正坐在沙发上,陪着煤球和雪球玩耍,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心里也替他们高兴。
“看来你们终于想通了?”陆泽笑着说。
厉沉舟点点头,笑着说:“是啊,以前是我们太固执了。现在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
苏晚也笑着说:“虽然没有孩子,但有沉舟,有煤球和雪球,还有你们这些朋友,我们已经很幸福了。”
陆泽和温然相视一笑,也加入了逗猫的队伍。客厅里,欢声笑语不断,煤球和雪球在几个人之间穿梭嬉戏,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每个人的身上,温暖而美好。
厉沉舟看着身边的苏晚,看着嬉戏的猫咪,看着谈笑的朋友,心里满是感慨。他知道,没有孩子或许是一种遗憾,可这份遗憾,却让他更加珍惜身边的人和事,更加懂得幸福的真谛——幸福不是拥有一切,而是珍惜自己所拥有的。
从那以后,厉沉舟和苏晚彻底放下了对孩子的执念,用心经营着属于他们的小日子。他们的生活或许没有想象中那么圆满,却充满了温暖和幸福,而煤球和雪球,也成了他们生活里最可爱的小确幸,陪伴着他们走过每一个平淡而温馨的日子。
陆泽盯着窗台上那只正歪着脑袋梳理羽毛的灰鸽子,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这破鸽子简直是上天派来克他的,前几天刚啄坏了他花大价钱拍来的绝版手办,今天更过分,直接在他刚拆封的限量版球鞋里拉了一泡屎,雪白的鞋面上那团灰乎乎的东西,看得他血压瞬间飙升。
他抄起拖鞋就想拍过去,可鸽子扑棱一下飞到了阳台护栏上,还挑衅似的冲他叫了两声。陆泽追过去,眼睁睁看着那家伙扑腾着翅膀飞走,只能对着空气骂骂咧咧:“你等着!总有一天收拾你!”可转念一想,收拾鸽子有什么意思?每次他要对这鸽子动手,苏晚就跟护犊子似的冲出来拦着,又是说好话又是抢他手里的“武器”,上次还因为这事儿跟他冷战了半天。
“哼,苏晚,你不是护着它吗?那我就拿你‘开刀’!”陆泽眼睛一转,一个坏主意瞬间冒了出来。他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戳着,给苏晚发消息:“晚晚,快过来我家,有个大惊喜给你!”
没一会儿,苏晚就秒回了:“啥惊喜啊?我这会儿正跟我妈择菜呢,要是不好玩,我可饶不了你!”
陆泽憋着笑回复:“绝对好玩,保证你没见过!赶紧来,晚了就没了!”
苏晚大概是被“惊喜”俩字勾住了,很快又发来:“等着!我这就溜出来!”
陆泽看着手机屏幕,嘿嘿直笑,赶紧跑到卫生间,往手上抹了点滑石粉,又对着镜子比划了半天,琢磨着待会儿怎么演才够逼真。他还特意找了件黑色的长袖T恤穿上,假装自己练了什么“绝世武功”。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门铃响了。陆泽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故意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吞吞地去开门。
门一打开,苏晚就探着脑袋往里瞅,手里还拿着半根没啃完的玉米:“惊喜呢惊喜呢?快拿出来让我看看!”
陆泽侧身让她进来,顺手把门关上,背着手,故意板着脸说:“别急啊,这惊喜可不是一般人能看的,我最近拜了个神秘师傅,学会了一门武林绝学,今天特意叫你过来,给你露一手。”
苏晚嚼着玉米,一脸怀疑地看着他:“武林绝学?陆泽,你没发烧吧?还神秘师傅,你怕不是看武侠小说看多了?”
“不信是吧?”陆泽挑眉,故意往客厅中央一站,摆出一个自以为很酷的姿势,“我学的可是《射雕英雄传》里的九阴白骨爪!厉害得很!”
苏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玉米渣都差点喷他脸上:“九阴白骨爪?你还不如说你学会了乾坤大挪移呢!净吹牛皮!”
“我没吹!”陆泽急了,赶紧伸出手,故意把手指弯成爪子状,“你看,我这姿势,标准不?待会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武功!”
苏晚还是一脸不信,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行,那我就看看你这‘九阴白骨爪’有多厉害。要是演得不像,你就得请我吃冰淇淋!”
“没问题!”陆泽拍着胸脯保证,“不过,这武功威力太大,怕伤着你眼睛,你得先闭上眼睛。”
苏晚皱了皱眉:“还要闭眼啊?你不会是想耍什么花招吧?”
“我能耍什么花招?”陆泽故作委屈,“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万一爪子划到你,我不得心疼死?”
苏晚被他这话哄得有点不好意思,嘀咕了一句:“算你还有点良心。”说着,就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好了,闭好了,你赶紧的吧!”
陆泽看着苏晚紧闭的双眼,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他蹑手蹑脚地走到苏晚面前,故意压低声音,装出阴森森的样子:“看好了,这就给你展示九阴白骨爪的威力!”
说完,他把抹了滑石粉的手抬起来,对准苏晚的眼睛,猛地“扣”了下去——当然,他可不敢真碰她的眼睛,只是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眼皮,然后飞快地把手缩回来,还故意发出“嘶嘶”的声音。
苏晚本来还绷着劲儿,突然感觉眼皮上被凉丝丝的东西碰了一下,又听到那奇怪的声音,吓得“啊”地叫了一声,猛地睁开眼睛,往后退了一大步,双手捂着眼睛,声音都带着哭腔:“陆泽!你干什么!我的眼睛!”
陆泽本来还想笑,可看到苏晚这副样子,心里瞬间咯噔一下,慌了神。他赶紧跑过去,拉着苏晚的胳膊:“晚晚,你别吓我啊!我没真碰你眼睛,我跟你闹着玩呢!”
苏晚捂着眼睛,眼泪都掉下来了,哽咽着说:“你还说没碰!我刚才都感觉到了!我的眼睛不会瞎了吧?”
“不会不会!”陆泽急得满头大汗,赶紧掰开苏晚的手,仔细看她的眼睛。只见她的眼睛红红的,眼尾还挂着泪珠,看起来委屈极了。陆泽心里又心疼又后悔,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晚晚,我错了,我不该跟你开玩笑的,你别生气好不好?”
苏晚吸了吸鼻子,瞪着他:“你就是故意的!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我上次护着鸽子?”
陆泽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确实……有点。那鸽子把我球鞋霍霍了,我气不过,就想逗逗你。谁知道你反应这么大啊。”
“你还好意思说!”苏晚伸手捶了他一下,“那鸽子又不懂事,你跟它置什么气?再说了,你也不能拿我的眼睛开玩笑啊!多危险啊!”
“是是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陆泽赶紧点头哈腰地认错,“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给你买!冰淇淋、奶茶、蛋糕,你随便挑!”
苏晚哼了一声,擦了擦眼泪:“这还差不多。不过,我要你陪我去喂鸽子!”
“啊?”陆泽瞪大了眼睛,“还要喂那只破鸽子?”
“什么破鸽子!它叫小灰,多可爱啊!”苏晚瞪了他一眼,“你要是不去,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陆泽看着苏晚红红的眼睛,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只能无奈地点头:“好好好,去去去,喂小灰就喂小灰。”
苏晚这才露出点笑容,拉着他的手:“那我们现在就去!我还得给小灰带点小米呢!”
陆泽被她拉着往外走,心里叹了口气,心想:算了,谁让自己惹哭这小祖宗了呢?不过,看着她破涕为笑的样子,好像……也没那么生气了。
两人来到小区的花园里,苏晚从包里掏出一小袋小米,撒在地上。没过一会儿,那只灰鸽子就扑棱着翅膀飞了过来,还有几只其他的鸽子也跟着围了过来,低头啄着小米。苏晚蹲在地上,温柔地看着它们,时不时还伸手摸摸小灰的脑袋。陆泽站在旁边,看着苏晚温柔的侧脸,心里突然觉得,其实这鸽子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就在这时,小灰突然抬起头,对着陆泽叫了两声,还扑腾着翅膀飞到了他的肩膀上。陆泽吓了一跳,刚想把它赶走,苏晚就笑着说:“你看,小灰不讨厌你吧!它这是原谅你了!”
陆泽看着肩膀上的小灰,它正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爪子还轻轻抓着他的衣服,看起来还真有点可爱。陆泽忍不住笑了,伸手轻轻摸了摸小灰的羽毛:“行吧,算你有点眼光。”
苏晚看着他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你看,这样多好啊,以后别跟小灰置气了,咱们一起喂它好不好?”
“好。”陆泽点点头,心里觉得暖暖的。他突然发现,比起报复鸽子,跟苏晚一起喂鸽子,好像更有意思。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只是他“倒霉”的开始。
第二天一早,陆泽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感觉脸上痒痒的,伸手一摸,摸到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他吓得瞬间清醒,猛地坐起来,只见那只灰鸽子正站在他的床头柜上,低头啄着他的头发!
“小灰!你怎么进来的!”陆泽赶紧把它赶走,看着自己掉在枕头上的几根头发,气得差点跳起来。他明明记得昨晚把窗户关好了啊!
他赶紧起床,四处检查,发现厨房的窗户竟然开了一条缝——肯定是苏晚昨天来的时候,为了让小灰能进来,偷偷把窗户打开的!陆泽咬牙切齿地看着小灰,它正站在窗台上,对着他叫了两声,好像在炫耀自己的“战绩”。
陆泽刚想冲过去,手机突然响了,是苏晚打来的。他接起电话,没好气地说:“苏晚!你是不是把我家厨房窗户打开了?小灰跑到我床上了!”
电话那头传来苏晚的笑声:“对啊!我怕小灰饿了,就给它留了个通道。怎么样,小灰是不是很聪明?”
“聪明个屁!它啄我头发!”陆泽无奈地说。
“谁让你上次吓我呢!这是小灰给我报仇呢!”苏晚得意地说,“对了,今天我要去逛街,你陪我去吧!顺便给小灰买袋好点的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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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不仅要哄着苏晚,还得伺候那只破鸽子。可他嘴上还是答应了:“知道了,在哪儿集合?”
“就在小区门口,我十分钟后到!”苏晚说完就挂了电话。
陆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赶紧洗漱换衣服。等他赶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苏晚已经在那儿等着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笼子,里面装着小灰。
“你怎么把它也带来了?”陆泽皱着眉问。
“带着它一起逛街啊!”苏晚笑着说,“小灰还从没逛过街呢,让它也见见世面!”
陆泽看着笼子里的小灰,心里一阵绝望。他有种预感,今天这街,肯定逛得不太平。
果然,两人刚走进商场,小灰就开始不安分了。它在笼子里扑腾着翅膀,时不时发出叫声,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苏晚倒是毫不在意,还得意地跟别人介绍:“这是我家小灰,可爱吧!”
陆泽只能尴尬地跟在她身后,假装不认识她。两人来到一家女装店,苏晚进去试衣服,让陆泽帮忙看着小灰。陆泽拿着笼子,站在门口,心里祈祷着小灰能安分点。可没过一会儿,小灰突然对着旁边一位女士的包叫了起来,还扑腾着翅膀想去啄那个包上的装饰。
陆泽赶紧按住笼子,对着那位女士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家鸽子不懂事。”
那位女士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转身走了。陆泽松了口气,刚想教训小灰几句,苏晚就穿着一条连衣裙走了出来,问他:“好看吗?”
陆泽抬头一看,眼睛瞬间亮了。苏晚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在肩上,看起来温柔又漂亮。他赶紧点头:“好看!太好看了!”
苏晚笑着说:“真的吗?那我就买这件了!”
就在这时,小灰突然又叫了起来,还猛地撞了一下笼子。陆泽没按住,笼子门竟然被它撞开了!小灰扑棱着翅膀飞了出来,径直朝着女装店里面飞去。
“小灰!”苏晚惊呼一声,赶紧追了过去。
陆泽也慌了,跟着跑进去。只见小灰飞到了一件挂在高处的羽绒服上,低头啄着衣服上的毛领。店员赶紧跑过来,脸色都白了:“先生小姐,这可是我们的新款羽绒服,两千多呢!”
陆泽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伸手去抓小灰,可小灰飞得很高,他根本够不着。苏晚也急得跳脚:“小灰,快下来!”
就在这时,小灰突然扑腾着翅膀,从羽绒服上飞了下来,还叼着一根毛领上的毛。它径直飞到苏晚的肩膀上,把那根毛放在苏晚的手里,好像在邀功似的。
店员看着那件被啄得乱七八糟的毛领,脸色更难看了:“这衣服被你们的鸽子弄坏了,你们得赔偿啊!”
陆泽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赔,我们赔。”
没办法,陆泽只好掏钱把那件羽绒服买了下来。走出女装店,陆泽看着手里的羽绒服,心疼得直抽抽:“两千多啊!就这么没了!都是你这只破鸽子!”
小灰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对着他叫了两声,还扑腾着翅膀想啄他。苏晚赶紧护住小灰:“你别骂它了,它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这件衣服我穿也挺好看的,就当是你给我买的礼物了!”
陆泽看着苏晚,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行吧,算我倒霉。”
苏晚笑着挽住他的胳膊:“好啦,别生气了,我请你喝奶茶好不好?”
陆泽心里的火气瞬间消了一半,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两人来到奶茶店,苏晚点了两杯奶茶,陆泽则看着笼子里的小灰,生怕它再惹出什么乱子。可没想到,小灰竟然安静了下来,乖乖地待在笼子里,时不时喝一口苏晚给它倒的水。陆泽松了口气,心想:总算能消停会儿了。
可就在奶茶快做好的时候,突然进来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他刚走到柜台前,小灰突然对着他叫了起来,还猛地扑腾着翅膀,好像很害怕他似的。
那男人被小灰吓了一跳,皱着眉说:“这是谁的鸽子啊?能不能管好点?”
苏晚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它平时不这样的。”
可小灰还是对着那男人叫个不停,甚至想从笼子里飞出来。陆泽觉得有点奇怪,这小灰平时虽然调皮,但很少对人这么凶啊。他仔细看了看那个男人,发现他的公文包拉链好像没拉好,露出了一点红色的东西。
就在这时,那男人突然转身想走。小灰突然从笼子里飞了出来,扑到他的公文包上,使劲啄着。那男人吓得赶紧把公文包抱在怀里,想把小灰赶走。陆泽和苏晚也赶紧跑过去,想把小灰抱回来。
可就在这时,奶茶店的门口冲进来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对着那个男人喊:“不许动!”
那男人脸色大变,想转身逃跑,可警察已经冲了上来,把他按住了。其中一个警察打开他的公文包,里面竟然装着好几部崭新的手机和一个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