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震天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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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苏晚开始学着忽略背后的叹息声。她依旧会听到,依旧会感到恐惧,可她不再像之前那样惊慌失措地寻找。她每天按时去盲校上课,陪着孩子们学习、玩耍;她和林姐一起做饭、逛街,享受着生活的美好;她会坐在院子里看书,会去公园散步,会像从前一样,用心感受着眼前的光明和温暖。
厉沉舟看着苏晚的变化,心里的疯狂和不甘越来越甚。他没想到,苏晚竟然不再像之前那样崩溃,反而开始平静地生活。他加大了叹息的频率,甚至偶尔会故意发出一点细微的声响,试图再次让苏晚陷入恐惧。
可苏晚始终没有回头。她知道厉沉舟就在背后,可她不再理会。她看着眼前的光明,感受着身边的温暖,那些美好的事物,渐渐盖过了背后的黑暗和恐惧。
这天下午,苏晚带着孩子们在公园里画画。孩子们围坐在她身边,拿着画笔,在画纸上涂涂画画。苏晚看着孩子们认真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就在这时,那声叹息再次响起。
“唉——”
苏晚的身体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身边一个孩子的头,笑着说:“宝贝,你画的太阳真好看。”
孩子抬起头,朝着苏晚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苏晚老师,我画的是你,像太阳一样温暖。”
苏晚的眼眶一热,心里满是暖意。她知道,只要她心里装着这些美好,装着这些爱与温暖,就不怕背后的黑暗和恐惧。厉沉舟可以一直躲在她背后叹息,可他永远也无法走进她的心里,无法夺走她对生活的热爱。
夕阳西下,苏晚带着孩子们回到盲校。看着孩子们一个个开开心心地回到教室,她站在门口,看着天边的晚霞,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她能看见了,这是老天赐予她的礼物,她要好好珍惜,好好生活,不让任何人毁了这份美好。
而躲在她背后的厉沉舟,看着苏晚脸上的笑容,眼里满是狰狞和不甘。可他知道,他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折磨苏晚了。苏晚已经找到了对抗他的勇气和力量,那份力量,来自于她对生活的热爱,来自于身边的爱与温暖,来自于她重新获得的光明。
夜色渐浓,苏晚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心里满是平静。她能听到背后的叹息声,能感觉到厉沉舟就在身边,可她不再害怕。她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光,心里知道,只要她心里有光,就不怕黑暗;只要她珍惜眼前的光明和温暖,就永远不会被背后的阴影所困扰。
她缓缓闭上眼睛,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她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时,她依旧能看到光明,依旧能看到身边的美好。而厉沉舟的叹息声,终将成为她生活里无关紧要的背景音,再也无法影响她对生活的热爱,无法阻止她朝着光明前行的脚步。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纱,在地板上织出细碎的光斑,苏晚坐在书桌前整理盲校的教学资料,指尖拂过纸张上凸起的盲文,脸上带着专注的笑意。自从眼睛恢复光明,她更珍惜每一个能清晰感知世界的时刻,连指尖划过纸张的触感,都觉得格外真切。
林姐在客厅择菜,清水冲洗青菜的声音伴着“哗啦哗啦”的响动,混着窗外的鸟鸣,把屋子衬得格外安宁。苏晚停下手里的活,侧耳听着这烟火气十足的动静,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这样安稳的日子,是她曾经在黑暗里反复憧憬的模样。
可这份安宁,还是被那声熟悉到让她心头发紧的叹息打破。
“唉——”
那声音就落在耳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近,带着几分沉沉的戾气,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扎进心里。苏晚浑身猛地一僵,手里的资料“啪嗒”掉在桌上,几乎是本能地,她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猛地扭过头去。
这一次,她没有看到空荡荡的空气,没有在转身的瞬间失去目标——厉沉舟就站在她的身后,距离近得几乎鼻尖挨着鼻尖,那张布满戾气、带着几分憔悴的脸,正死死盯着她,眼底翻涌着疯狂与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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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空气都像是凝固了。苏晚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连呼吸都忘了。而厉沉舟显然也没料到苏晚会反应这么快,会毫无预兆地转过头,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眼里的疯狂也僵了一瞬。
下一秒,两道尖锐又混杂着惊恐的喊声同时在屋里炸开:
“哇——!”
苏晚吓得猛地往后一缩,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吱呀”声,她踉跄着撞在书桌边缘,后腰传来一阵钝痛,可她顾不上疼,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涌,手脚冰凉得像浸在冰水里。她能看见了,看得清清楚楚——厉沉舟脸上的每一道纹路,眼底的每一分疯狂,都清晰地刻在她的视线里,比以往任何一次想象都要恐怖。
厉沉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对视吓了一跳,那声“哇”喊得又急又慌,完全没了之前潜伏时的阴鸷。他本想像往常一样,在苏晚背后悄无声息地叹息,看着她惊慌寻找却一无所获的模样,可没料到苏晚转身这么快,俩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那瞬间的冲击力,让他也忍不住破了功。
喊过之后,厉沉舟才回过神来,眼里的慌乱瞬间被更浓的疯狂取代。他看着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苏晚,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往前逼近一步,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阴森:“苏晚,没想到吧?这次,你总算看到我了?”
苏晚往后缩着,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书桌,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你怎么进来的?你别过来!”
“我怎么进来的?”厉沉舟嗤笑一声,眼神扫过客厅的方向,“你那个好姐妹在做饭,哪有功夫管我?我想进来,就进来了。”
他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苏晚。她猛地想起林姐还在客厅,心里顿时慌得更厉害——厉沉舟已经疯了,他连潜伏折磨人都做得出来,要是伤害林姐怎么办?
“林姐!林姐快报警!”苏晚朝着客厅的方向拼命大喊,声音因为恐惧而嘶哑。
客厅里的林姐听到喊声,手里的青菜“啪嗒”掉在地上,她几乎是飞奔着冲进书房:“苏晚!怎么了?!”
看到书房里的厉沉舟,林姐浑身一震,眼里瞬间燃起怒火,她几步冲到苏晚身前,死死挡在她面前,对着厉沉舟怒喝:“厉沉舟!你这个疯子!你怎么敢进来!”
厉沉舟看着挡在苏晚身前的林姐,眼里的戾气更甚。他恨苏晚,也恨这些一直护着苏晚的人,正是因为她们,苏晚才能一次次从他的折磨里走出来,才能过得这么安稳。
“我怎么不敢?”厉沉舟往前逼近一步,语气阴恻恻的,“我不仅要进来,我还要带苏晚走!她欠我的,这辈子都别想还清!”
“你做梦!”林姐死死盯着厉沉舟,一边慢慢往后退,护着苏晚往门口挪动,一边悄悄摸向口袋里的手机,“警察马上就到!你别想伤害苏晚!”
苏晚紧紧抓着林姐的衣角,视线死死盯着厉沉舟,心脏还在疯狂跳动,可看到林姐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她心里忽然生出一丝勇气。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只会害怕,她要保护林姐,要和厉沉舟对抗。
“厉沉舟,你已经逃不掉了!”苏晚咬着牙,声音虽然还有些颤抖,却带着几分坚定,“你伤害了那么多人,法律不会放过你的!”
“法律?”厉沉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疯狂地笑了起来,笑声刺耳又癫狂,“我早就不怕什么法律了!我现在就想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说着,他猛地朝着苏晚和林姐扑了过来。林姐反应极快,拉着苏晚猛地往旁边一闪,厉沉舟扑了个空,重重撞在书桌上,桌上的资料和水杯瞬间摔落在地,水杯“哐当”一声碎裂,水洒了一地。
“快跑!”林姐拉着苏晚,转身就往门口冲。
苏晚紧紧跟着林姐,脚下因为慌乱差点绊倒,她死死攥着林姐的手,拼尽全力往前跑。厉沉舟从地上爬起来,擦掉嘴角的血迹,眼里满是猩红的疯狂,嘶吼着追了上来:“别跑!你们给我站住!”
两人冲出书房,直奔门口。林姐一边跑,一边快速按下手机上的报警电话,对着听筒大喊:“警察同志!快来!厉沉舟闯进我家了!他要伤人!”
厉沉舟紧随其后,眼看就要追上,林姐猛地拉开房门,推着苏晚往外跑:“苏晚你先跑!去邻居家躲着!”
苏晚摇摇头,不肯独自离开:“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
“听话!你先去叫人!”林姐用力推了苏晚一把,自己则转过身,死死挡住门口,对着厉沉舟大喊,“你要想伤害苏晚,先过我这关!”
厉沉舟看着挡在门口的林姐,眼里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他伸手就要去推林姐。就在这时,邻居家的门突然打开,几个壮实的小伙子冲了出来——他们听到了屋里的动静,早就守在门口准备帮忙。
“住手!你想干什么!”带头的小伙子大喊着,一把抓住厉沉舟的胳膊,狠狠往后一拽。
厉沉舟猝不及防,被拽得一个趔趄。其他几个小伙子也赶紧冲上前,七手八脚地将厉沉舟按在地上。厉沉舟疯狂地挣扎着,嘴里嘶吼着:“放开我!我要杀了他们!我要让他们陪我一起死!”
可他的挣扎在几个小伙子的压制下,显得格外无力。苏晚看着被按在地上的厉沉舟,心里的恐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释然——这个纠缠了她这么久的噩梦,终于要结束了。
没过多久,警笛声由远及近,很快就到了门口。警察冲下车,快步走到厉沉舟身边,熟练地将冰冷的手铐戴在他的手腕上。“厉沉舟,你涉嫌非法入侵住宅、故意伤人未遂,跟我们走一趟!”
厉沉舟被警察押着,依旧不甘心地回头瞪着苏晚和林姐,眼里满是怨毒:“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就算是到了地狱,也不会放过你们!”
警察没理会他的疯言疯语,强行将他押上警车。警笛声再次响起,朝着派出所的方向驶去,很快就消失在街角。
直到警车彻底看不见了,苏晚才双腿一软,差点摔倒。林姐赶紧扶住她,心疼地说:“苏晚,没事了,没事了,他被抓走了。”
苏晚扑进林姐怀里,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掉下来。这些日子的恐惧、委屈、无助,在这一刻全都爆发出来,她紧紧抱着林姐,像是要把所有的不安都宣泄出来。
邻居们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安慰着她们:“姑娘别怕,那个疯子被抓走了,再也不能伤害你们了。”“是啊,以后有什么事,随时喊我们,我们都在。”
苏晚抬起头,看着周围一张张关切的脸,心里满是温暖。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林姐,有邻居,有警察,有这么多关心她的人,她再也不用害怕厉沉舟的纠缠了。
回到屋里,看着满地狼藉的书房,苏晚和林姐相视一眼,都轻轻叹了口气。可这声叹息里,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只剩下劫后余生的释然。林姐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卫生:“没事,收拾收拾就好了,以后啊,咱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苏晚点点头,也拿起抹布,帮着林姐一起收拾。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忙碌的身影上,温暖又明亮。苏晚看着手里的抹布,看着眼前的林姐,心里忽然觉得无比踏实——那些黑暗的日子终于过去了,她终于可以彻底放下心来,好好享受眼前的光明和安稳。
几天后,派出所传来消息,厉沉舟因非法入侵住宅罪、故意杀人未遂罪、越狱罪等多项罪名,被依法提起公诉。在审讯室里,他依旧疯狂地叫嚣着要报复苏晚和林姐,可他的疯狂,再也没有人会害怕了。
苏晚和林姐去派出所做笔录时,警察告诉她们,厉沉舟这次肯定会被从重判处,再也没有机会出来伤害人了。听到这个消息,苏晚的心里彻底松了口气,压在她心头许久的那块巨石,终于落了地。
回到家,苏晚再次坐在书桌前,阳光依旧温暖,窗外的鸟鸣依旧清脆。她拿起桌上的教学资料,指尖拂过盲文,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她知道,从俩人四目相对、同时喊出声的那一刻起,那个纠缠她许久的噩梦就已经破碎了。
林姐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放在苏晚面前:“喝点水,以后啊,咱们就能安安稳稳过日子了。”
苏晚接过水杯,看着林姐脸上的笑容,用力点了点头:“嗯!以后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晚的生活重新回到了正轨。她每天去盲校给孩子们上课,看着孩子们纯真的笑脸,听着他们清脆的歌声,心里满是温暖。周末的时候,她会和林姐一起去公园散步,去菜市场买菜,去看最新上映的电影,把曾经因为恐惧而错过的美好,一点点补回来。
盲校的孩子们知道苏晚终于摆脱了那个“坏叔叔”,都特别开心。他们亲手给苏晚画了画,画里有太阳,有花朵,还有牵着她手的小朋友,画的背面写着:“苏晚老师,以后我们保护你。”
苏晚拿着画,眼眶一热,心里满是感动。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美好和温暖,足以驱散所有的黑暗和恐惧。厉沉舟带给她的伤痛,或许需要时间来抚平,可只要身边有爱和温暖,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不久后,法院对厉沉舟的案件进行了宣判。他因多项罪名叠加,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当这个消息传到苏晚耳朵里时,她没有想象中的激动,也没有恐惧,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这个疯狂了一辈子的人,终于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而她的生活,也终于可以彻底摆脱他的阴影。
宣判的那天下午,苏晚带着孩子们在公园里放风筝。看着五颜六色的风筝在蓝天上飞翔,孩子们的笑声在公园里回荡,苏晚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温暖又明亮,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林姐走到她身边,笑着说:“你看,风筝飞得真高。”
苏晚点点头,看着天上的风筝,轻声说:“是啊,像我们的日子一样,终于能自由自在地往前飞了。”
风轻轻吹过,带着花草的清香,拂过苏晚的脸颊。她知道,那些黑暗的、恐惧的日子已经彻底成为了过去。未来的日子里,有阳光,有花香,有孩子们的笑声,有林姐的陪伴,她会带着这份温暖和希望,勇敢地往前走,去拥抱每一个属于她的、光明而美好的明天。
夕阳西下,苏晚和林姐带着孩子们一起回家。路上,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苏晚和林姐相视一笑,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小镇的街道依旧平静,夕阳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将过往的苦难轻轻抹去,只留下眼前的安稳与美好,在时光里慢慢流淌。
傍晚的霞光漫过窗台,苏晚坐在沙发上,指尖反复摩挲着手机边缘,指腹的薄茧蹭过冰凉的屏幕,留下淡淡的痕迹。客厅里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重锤般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厉沉舟那阴恻恻的威胁,还在耳边盘旋,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寒意。
“我可以不动你新长的眼睛,”门板外的声音嘶哑又偏执,“但林姐的……你得帮我了断。要么她再也看不见,要么你重回黑暗,选一个。”
最后几个字像冰锥扎进心里,苏晚浑身一颤,手心里沁出细密的冷汗。那双失而复得的眼睛,是她盼了无数个日夜的光明,是她看着院里紫藤花、摸着书页文字时的欢喜,她怎么舍得再失去?可林姐……是在她最绝望时扶着她走路、喂她吃饭,在厉沉舟的阴影里一次次挡在她身前的人,是她早已当作亲人的依靠。
两种念头在心里撕扯,像两把刀反复切割着她的五脏六腑。直到门外传来厉沉舟不耐烦的踹门声,她才猛地回神,眼里最后一点犹豫被恐惧吞噬——她要留住光明,哪怕代价是背叛。
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苏晚慌忙擦掉眼角的湿痕,强装镇定地站起身。林姐推门进来,手里提着刚买的草莓,脸上带着疲惫却温和的笑:“今天超市草莓新鲜,给你带了点。”她将草莓放在茶几上,完全没察觉苏晚的异样,弯腰换鞋时,发梢扫过肩头,带着外面晚风的凉意。
“林姐,”苏晚的声音有些发紧,她攥着衣角,努力让语气听起来自然,“今天……咱们玩点什么吧?”
林姐直起身,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想玩什么?”
“石头剪子布吧,”苏晚垂下眼帘,不敢看林姐的眼睛,“输了的人,要接受赢的人一个小小的惩罚,怎么样?”她心里清楚,这是厉沉舟给她的“台阶”,也是逼她亲手斩断与林姐羁绊的枷锁——只要林姐输了,她就能顺理成章地完成厉沉舟的要求,保住自己的眼睛。
林姐只当她是闲得无聊,笑着答应:“好啊,谁怕谁。”
两人面对面坐下,苏晚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膛。第一局,她攥着拳头,看着林姐伸出剪刀,心里猛地一松,却又涌上一阵愧疚。可下一秒,厉沉舟的威胁又在耳边响起,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逼着自己冷静。
一局局过去,苏晚刻意放慢出拳的速度,总能精准避开林姐的手势。终于在第五局,林姐笑着摊开手,是布,而苏晚手里攥着的,是拳头。“哎呀,我输了,”林姐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眼里满是纵容,“说吧,要怎么惩罚我?”
苏晚的指尖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抬眼时,眼底的挣扎已经被一种近乎麻木的决绝取代。“也没什么,”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快,像往常开玩笑时一样,“就是想对你来个小小的惩罚。”
林姐挑眉,眼里带着笑意:“好啊,你说怎么罚。”
“你先闭上眼睛,”苏晚的声音低了几分,不敢看林姐的表情,“我保证很快就好。”
林姐没有丝毫怀疑,笑着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脸上还带着刚下班的倦意,却依旧对她全然信任。苏晚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可一想到自己那双能重新看见光明的眼睛,想到厉沉舟的疯狂,那点疼很快就被恐惧压了下去。
她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林姐面前。厉沉舟交代的东西就藏在沙发垫下,是一瓶能暂时致盲的药剂,只要滴进眼里,林姐就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看不见东西——厉沉舟说,这是“最轻的代价”,也是她保住自己眼睛的唯一办法。
指尖触到冰凉的药瓶时,苏晚的手顿了顿。她想起以前眼睛看不见时,林姐牵着她的手过马路,耐心地给她描述路边的花草;想起厉沉舟第一次找上门时,林姐死死挡在她身前,哪怕自己吓得发抖也不肯退让;想起她眼睛恢复光明那天,林姐抱着她哭,比她自己还开心……
可这些回忆,在“失去光明”的恐惧面前,终究成了褪色的碎片。她咬咬牙,拧开瓶盖,冰凉的液体沾在指尖,像极了此刻她的心境。
就在她抬手要靠近林姐眼睛时,林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闭着眼睛笑着问:“怎么这么久?你该不会是想捉弄我吧?”
苏晚的动作猛地僵住,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可一想到厉沉舟说的“要么她瞎,要么你瞎”,她猛地闭了闭眼,将药剂往林姐的眼睛边凑去。
“林姐,对不起。”她在心里默念着,可嘴上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剩下决绝的动作。
冰凉的液体滴进眼里的瞬间,林姐猛地睁开眼睛,眼里满是刺痛带来的惊愕与茫然。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揉,可越揉,眼睛就越疼,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最后只剩下一片浑浊的黑暗。
“苏晚……我的眼睛……怎么回事?”林姐的声音带着慌乱,她伸手去摸身边的人,却扑了个空——苏晚在药剂滴进去的那一刻,就后退了好几步,远远地站在沙发边,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心里没有解脱,只有一片空落落的麻木。
“我看不见了……苏晚,我怎么看不见了?”林姐的声音渐渐带上了哭腔,她摸索着站起身,却因为看不见而踉跄着摔倒在地,手肘重重磕在茶几角上,疼得她闷哼一声。
苏晚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嘴唇动了动,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她想上前扶她,可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不敢,也不能。厉沉舟还在暗处盯着,她只要稍微流露一点悔意,付出的代价就是自己的眼睛。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警察的声音:“屋里有人吗?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有危险!”
苏晚浑身一震,猛地看向门口。她不知道警察怎么会来,直到看见沙发缝里露出的半截手机——那是她刚才下意识按出的报警电话,或许是潜意识里,她还残留着最后一点良知,没有真的彻底斩断所有退路。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警察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摔倒在地、捂着眼睛哭的林姐,和站在一旁脸色惨白、手里还攥着药瓶的苏晚。林姐听到警察的声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哭着喊道:“警察同志!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
警察快步上前扶起林姐,又看向苏晚手里的药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
苏晚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看着林姐那双原本明亮、此刻却只剩下痛苦与茫然的眼睛,看着林姐看向她时,眼里那份还未完全消散的信任,心里的麻木终于被撕裂,只剩下无尽的悔恨。
可悔恨来得太晚,她已经亲手毁掉了那个最疼她、最信任她的人。
很快,救护车来了,林姐被紧急送往医院。警察将苏晚带走时,她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客厅,茶几上的草莓还散发着新鲜的香气,可那份温馨,却再也回不来了。
医院里,医生说林姐的眼睛损伤很严重,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想要恢复光明,需要漫长的治疗,甚至可能永远都无法回到从前的样子。林姐躺在病床上,眼睛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没有眼泪,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她已经知道了真相,知道是苏晚亲手让她陷入黑暗。
苏晚被带到派出所接受询问时,一五一十地说了所有事,包括厉沉舟的威胁,包括她的自私与背叛。警察很快根据她提供的线索,抓获了躲在暗处的厉沉舟,那个疯狂的男人,在被抓时还在叫嚣着“谁也别想好过”。
可厉沉舟的落网,并没有减轻苏晚心里的痛苦。她保住了自己的眼睛,却永远失去了那个视她如亲的林姐,失去了曾经拥有的温暖与信任。
后来,厉沉舟因多项罪名被判处死刑,而苏晚,因为胁从犯罪且有自首情节,被判处了有期徒刑。在监狱里,她每天都会看着窗外,看着天上的太阳、飘过的云朵,看着那些她曾经拼命想要留住的光明,可心里却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她偶尔会收到林姐的消息,知道林姐一直在接受治疗,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有人说,林姐不是治不好,是不想再看见这个让她失望的世界,不想再看见那个背叛她的人。
苏晚知道,她说的是自己。
出狱那天,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她站在监狱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眼里的光明清晰可见,可心里却空得像个黑洞。她想去见林姐,却连站在医院门口的勇气都没有——她怕看到林姐缠着纱布的眼睛,怕看到那双眼睛里曾经的信任,如今只剩下冰冷的失望。
她就这样站在路边,看着雨滴落下来,打湿了她的衣服,也打湿了她的眼睛。她终于明白,有些东西比光明更重要,比如信任,比如情谊,比如心底的良知。可她明白得太晚,亲手将这些最珍贵的东西,摔得粉碎。
后来的日子里,苏晚一直活在悔恨里。她能看见这世间所有的美好,却再也看不见曾经那个被林姐护在身后、眼里满是纯粹的自己。那双她拼命保住的眼睛,成了她一辈子的枷锁,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她曾为了光明,背叛了最该珍惜的人,成了一个绝情又自私的懦夫。
而林姐,终究没有再睁开眼睛。她搬离了那个小镇,去了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独自承受着黑暗,也独自远离了那段让她心碎的过往。两个曾经亲密无间的人,终究因为一场背叛,成了彼此生命里最遥远的陌生人,只剩下无尽的遗憾,在时光里慢慢沉淀,再也无法挽回。
凌晨三点的宿舍,静得能听见窗外梧桐叶落在地面的轻响。苏晚蜷缩在靠墙的上铺,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只有头顶一截乌黑的发梢露在外面,随着均匀的呼吸轻轻晃动。下铺的林薇翻了个身,发出细微的嘟囔,很快又沉入梦乡——这是大学宿舍里最寻常的深夜,连月光都透着倦意,悄悄漫过窗台,在地板上洒下一片朦胧的白。
突然,一声尖锐到极致的喊叫声猛地炸开,像一道惊雷劈碎了深夜的静谧:“啊——!”
那声音不是寻常的尖叫,更像是从喉咙深处撕扯出来的嘶吼,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穿透力,震得宿舍天花板上的吊灯都嗡嗡作响,墙壁仿佛都在微微颤抖。下铺的林薇瞬间被惊醒,浑身猛地一颤,差点从床上滚下来,她慌忙抓过床头的台灯摁亮,惨白的光线里,只见上铺的苏晚依旧蜷缩着,可那嘶吼声还在源源不断地从她喉咙里涌出来,一声比一声凄厉,一声比一声响亮。
“苏晚!苏晚你怎么了?!”林薇吓得声音都在抖,踩着梯子往上爬,伸手去推苏晚的肩膀,可苏晚像是完全没察觉,依旧闭着眼睛,喉咙里的喊叫声丝毫没有停歇,那声音大得像是要把宿舍的玻璃都震碎,连隔壁宿舍的敲门声都隐约传来,带着慌乱的询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林薇哪里顾得上回应,她死死攥着苏晚的胳膊,能感觉到苏晚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可那喊叫声却依旧尖锐得刺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疯狂冲撞,非要借着这声嘶喊发泄出来不可。她想捂住苏晚的嘴,可苏晚的头左右摇晃着,根本按不住,那声音顺着门缝、窗缝往外钻,很快就惊动了整栋宿舍楼。
宿管阿姨拿着手电筒匆匆赶来,刚走到宿舍门口,就被那声嘶喊震得后退了一步,手电筒都差点掉在地上:“这是怎么了?!谁在喊?!”
“是苏晚!她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开始喊,停不下来!”林薇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看着苏晚那张因为嘶吼而涨红的脸,心里满是恐惧。
宿管阿姨赶紧冲进宿舍,伸手去探苏晚的鼻息,呼吸还算平稳,可那喊叫声却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快!打120!”宿管阿姨一边喊着,一边掏出手机,手指因为紧张都在发抖——她做了十几年宿管,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况,那声音的穿透力太吓人了,仿佛能钻透人的耳膜,直往脑子里冲。
救护车的鸣笛声在凌晨的校园里格外刺耳,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进宿舍时,也被苏晚的喊叫声震得愣了一下。他们快速将苏晚固定在担架上,抬着她往外走,那嘶吼声一路从宿舍楼传到校门口,引得不少被惊醒的学生探出头,脸上满是惊恐与茫然。
可谁也没想到,这声嘶喊的穿透力,远不止于此。
苏晚被抬上救护车时,喉咙里的喊叫声依旧没有停歇,像是一台不知疲倦的扩音器。救护车驶离校园,穿过寂静的街道,那声音透过救护车的车窗,顺着夜风扩散开来。起初只是附近的居民被惊醒,推开窗户疑惑地张望,可渐渐的,那声音像是有了某种魔力,穿透了街道的阻隔,越过了建筑的遮挡,朝着城市的各个方向蔓延。
市中心的写字楼里,加班到深夜的程序员猛地摘下耳机,捂着耳朵惊呼:“什么声音?!这么大?!”
郊区的养老院里,熟睡的老人被惊醒,迷茫地看着天花板,以为是打雷:“怎么回事?这雷声怎么这么尖?”
甚至连几十公里外的邻市,都有人隐约听到了那声若有若无的嘶吼,以为是自家窗户没关紧,被风吹得发出异响,可仔细一听,那声音却带着一种诡异的穿透力,直往耳朵里钻。
医院的急诊室里,苏晚被推进抢救室,医生赶紧给她做检查,可不管是心电图还是脑部CT,都显示一切正常,只有她喉咙里的喊叫声依旧没有停歇,震得抢救室里的仪器都跟着发出轻微的嗡鸣。几个年轻的护士被震得脸色发白,不得不退到门外,捂着耳朵不敢靠近。
“怎么回事?她的声带怎么能承受住这么长时间的嘶吼?”主治医生皱着眉头,看着仪器上显示的正常数据,满脸疑惑——正常人这样嘶吼几分钟,声带就会充血水肿,可苏晚已经喊了快一个小时,声音依旧尖锐响亮,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而此时,苏晚所在的城市已经彻底乱了套。那声嘶吼像是一道无形的声波,笼罩了整个城市,甚至波及到了邻市的边缘。电视台的热线被打爆,无数市民打电话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交警部门接到多起交通事故报警,都是因为司机被突然传来的嘶吼声吓了一跳,导致车辆失控;甚至连医院的急诊室,都挤满了因为被声音震得头晕耳鸣、恶心呕吐的市民。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苏晚的舍友林薇,在陪着苏晚到医院后,就一直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那持续不断的嘶吼声像是一把锤子,反复敲击着她的神经,起初只是头晕恶心,后来渐渐开始出现幻觉,眼前不断闪过混乱的画面,耳边除了苏晚的喊叫声,还出现了无数杂乱的噪音。
“别喊了……别喊了……”林薇抱着头蹲在急诊室门口,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眼神变得越来越涣散,医生过来检查时,发现她的精神已经出现了严重的紊乱,只能紧急将她送往精神科病房。
苏晚的嘶吼声还在继续,从凌晨三点到清晨六点,整整三个小时,那声音没有一刻停歇,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震醒,又像是要把这世间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太阳升起时,城市里的嘶吼声终于渐渐减弱,苏晚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头一歪,昏了过去,急诊室里终于恢复了久违的安静,只剩下仪器发出的“滴滴”声,和医护人员疲惫的喘息。
可这场持续了三个小时的“嘶吼风波”,带来的影响才刚刚开始。
苏晚所在的大学,因为这场风波彻底沸腾。学生们议论纷纷,有人说苏晚是中了邪,有人说她是压力太大精神崩溃,还有人添油加醋,说看到深夜有黑影在宿舍楼下徘徊。学校不得不紧急召开会议,一方面安抚学生情绪,一方面配合警方和医院调查情况。
而那个被震疯的舍友林薇,住进了精神病院。她每天蜷缩在病床上,嘴里反复念叨着“别喊了”,眼神空洞,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鲜活。林薇的父母赶来时,看到女儿这副模样,当场就哭了出来,他们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
苏晚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她睁开眼睛,看着洁白的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像是做了一场漫长又混乱的梦。直到护士走进病房,她才沙哑着嗓子问:“我……我怎么在这里?”
当护士把凌晨发生的事情告诉她时,苏晚彻底愣住了。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嘶吼过,更不相信自己的声音能震得整个城市都不得安宁,还把最好的朋友震疯了。直到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进来,她才不得不接受这个荒诞的事实。
“你的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包括声带,”医生皱着眉头,语气里满是疑惑,“我们暂时无法解释这种情况,可能是某种罕见的应激反应,也可能是精神层面的极度压抑导致的躯体化表现。”
苏晚看着自己的手,微微颤抖着。她想起这段时间以来的压力——期末考试的逼近、父母的期望、对未来的迷茫,还有隐藏在心底的一些小秘密,所有的情绪像是一团乱麻,缠绕在她的心里,她以为自己能扛过去,却没想到,最终以这样一种极端的方式爆发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晚接受了一系列的检查和治疗。她的声带没有受到任何损伤,身体也没有其他异常,可每当她想起林薇的样子,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疼。她想去看林薇,却被林薇的父母拒绝了——他们无法原谅这个把自己女儿震疯的女孩,哪怕她并非故意。
学校里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有人对她指指点点,有人刻意避开她,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苏晚的情绪变得越来越低落,她把自己关在病房里,不愿意见任何人,心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她知道,不管自己是不是故意的,林薇的人生已经被她彻底改变了,而这份愧疚,将会伴随她一辈子。
后来,苏晚办理了休学手续。她离开了那个让她窒息的城市,回到了老家。在家里,她接受了心理治疗,慢慢梳理着自己的情绪。她开始写日记,把心里的压力和愧疚都写下来,一点点释放那些积压在心底的负面情绪。
她偶尔会从同学那里听到林薇的消息,知道林薇的病情没有好转,依旧活在恐惧和混乱里。每当这时,她就会躲在房间里哭,她多希望时光能倒流,回到那个平静的凌晨,她没有嘶吼,林薇也没有被震疯,她们还是宿舍里最要好的朋友,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憧憬未来。
可时光不会倒流,错误已经犯下,再也无法挽回。
一年后,苏晚重新回到了学校。她换了宿舍,换了专业,尽量避开所有熟悉的人。她变得沉默寡言,不再像以前那样爱笑,只是默默地学习,默默地生活。她偶尔会去精神病院附近,远远地看着病房的窗户,却始终没有勇气进去见林薇一面。
而那场凌晨的嘶吼,渐渐成了城市里的一个传说。有人说,那是某个压抑太久的人发出的呐喊;有人说,那是城市的集体焦虑在某个瞬间的爆发;还有人说,那只是一场荒诞的梦,醒来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只有苏晚知道,那不是梦。那声嘶吼,是她心底的黑暗与压力的宣泄,却也成了一把锋利的刀,斩断了她和林薇的友谊,也斩断了她曾经无忧无虑的青春。
后来的日子里,苏晚再也没有那样嘶吼过。她学会了用更温和的方式释放情绪,学会了和自己的压力和解。可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凌晨,那声震彻城市的呐喊,和那个因为她而陷入黑暗的女孩。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欠林薇一句对不起,却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而那份深深的愧疚,将会成为她心里永远的烙印,提醒着她,要学会善待自己,也要善待身边的人,因为有些情绪的爆发,可能会带来无法挽回的伤害,而有些遗憾,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弥补。
多年以后,苏晚成了一名心理咨询师。她帮助那些被压力和情绪困扰的人,耐心地倾听他们的烦恼,引导他们释放心里的负面情绪。每当她看到那些压抑的人,就会想起曾经的自己,想起那个凌晨的嘶吼,想起林薇空洞的眼神。
她常常对自己的来访者说:“情绪从来都不是洪水猛兽,可怕的是把它压抑在心底,直到它以极端的方式爆发出来。学会和自己的情绪相处,学会及时释放,才是对自己,也是对身边的人最好的保护。”
而在遥远的精神病院里,林薇依旧蜷缩在病床上,嘴里偶尔还会念叨着“别喊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却照不进她空洞的眼睛,也照不进那段被嘶吼声撕碎的过往。两个曾经亲密无间的女孩,终究因为一场意外的情绪爆发,走向了截然不同的人生,只剩下无尽的遗憾,在时光里慢慢流淌,再也无法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