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嗷的一嗓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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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沉舟的脚步声刚消失在门外，那句“让苏柔亲口告诉你，你爸妈是怎么因为她而死的”还在苏晚耳边炸着，她盯着空荡荡的门口，胸口像被一块巨石死死压住，连呼吸都带着疼。

突然，所有的委屈、愤怒、恐慌和被强行塞进脑子里的混乱情绪，像憋了太久的洪水，一下子冲垮了她的防线。她张了张嘴，先是一声压抑的呜咽，紧接着，“嗷”的一嗓子就破了喉咙——那声音不像哭，更像困在绝境里的野兽在嘶吼，又哑又烈，震得房间里的空气都在颤。

她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后背剧烈地起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地板上溅开小水花。脑子里一会儿是爸妈车祸后冰冷的葬礼，一会儿是苏柔八岁时哭着说“不是我故意的”的样子，一会儿又是厉沉舟那张满是恶意的脸，还有苏柔现在被抓走、不知道有没有受欺负的模样。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一边喊一边哭，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崩溃的绝望，“爸妈，我该怎么办啊……柔儿她会不会有事……厉沉舟那个混蛋，他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

哭了不知道多久，她的嗓子已经哑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能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检察官发来的消息：“我们已经部署好了，二十分钟后行动，你待在酒店别出来，注意安全，我们会尽快救回你妹妹。”

看到“尽快救回你妹妹”这几个字，苏晚的情绪才稍微平复了一点。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走到镜子前——镜子里的女人眼睛又红又肿，头发乱糟糟的，脸色苍白得像纸，看起来狼狈极了。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小声说：“苏晚，你不能垮，柔儿还在等你救她，你一定要撑住。厉沉舟说的都是假的，他就是想挑拨你和柔儿的关系，你不能信他。”

说完，她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守在外面的黑衣人还在，正低头玩着手机。她又走到窗边，往下看了看，酒店楼下停着几辆不起眼的轿车，车身上没有任何标志，但苏晚能感觉到，那应该是检察官他们的人。

她握紧口袋里的手机，心里的恐惧慢慢被期待取代。她知道，二十分钟后，一切就会有结果了——厉沉舟会被抓起来，苏柔会平安回来，她们姐妹俩很快就能摆脱这一切，重新过上安稳的日子。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几个字：“苏柔在城郊仓库，别信任何人。”

苏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条短信是谁发的？是厉沉舟的陷阱，还是真的有人在帮她？检察官说已经部署好了，可这条短信又说苏柔在城郊仓库，她该信谁？

她盯着手机屏幕，脑子里又开始混乱起来。但很快，她就做了决定——不管这条短信是不是真的，她都要去看看。万一苏柔真的在城郊仓库，而检察官他们去错了地方，那后果不堪设想。

她快速收拾了一下东西，把最重要的证据U盘贴身放好，然后从酒店房间的消防通道悄悄往下走——她不敢走电梯，怕被外面的黑衣人发现。

走到酒店一楼，她避开大厅里的摄像头，从后门溜了出去。外面的风有点冷，吹在她脸上，让她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一点。她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城郊仓库的地址，然后给检察官发了条消息：“我收到消息，柔儿可能在城郊仓库，你们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发完消息，她靠在出租车的椅背上，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条短信是真的，希望柔儿平安无事，希望厉沉舟能被顺利抓起来，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

城郊仓库里满是灰尘，角落里堆着废弃的纸箱，苏柔被反绑在铁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厉沉舟烦躁地踱步，手里攥着手机——刚才手下传来消息，说检察院的人已经盯上了这里，再过十分钟就会到。

他走到苏柔面前，一把扯掉她嘴里的布条，语气里满是戾气：“你姐呢？她怎么还没来？不是说只要放了你，就把证据交出来吗？”

苏柔梗着脖子，眼里满是倔强：“我姐才不会来！她肯定已经报警了，你等着被抓吧！”

“报警？”厉沉舟冷笑一声，刚想再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他藏在酒店房间的窃听器传来的声音，里面清晰地传来检察官部署行动的对话，连他们的路线和人数都报得清清楚楚。

他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早就被盯上了，苏晚根本不会来这里送证据，刚才的消息全是圈套！

“该死！”厉沉舟狠狠把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瞬间碎成蛛网。就在这时，仓库的大门“哐当”一声被踹开，刺眼的灯光照进来，检察官带着警察冲了进来，手里的手电筒齐刷刷地对准他：“厉沉舟，你被捕了！”

厉沉舟看着涌进来的警察，又看了看角落里一脸得意的苏柔，所有的嚣张和冷静瞬间崩塌。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这些年做的坏事、偷税漏税、买通官员、甚至间接害死张医生的事，很快都会被翻出来，等待他的只会是牢狱之灾。

积压在心里的愤怒、恐慌和不甘一下子爆发出来，他猛地仰头，“嗷”的一嗓子吼了出来——那声音不像人叫，更像困兽临死前的嘶吼，又粗又烈，震得仓库顶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我不服！”厉沉舟一边吼一边往仓库后门冲，想趁着混乱逃跑。可警察早就堵住了所有出口，他刚跑两步，就被两个警察扑上来按住，冰凉的手铐“咔嚓”一声锁在他手腕上。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厉沉舟还在挣扎，双腿乱踢，脸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我有钱！我能找最好的律师！你们不能抓我！”

检察官走上前，手里拿着逮捕令，语气严肃：“厉沉舟，证据确凿，你涉嫌偷税漏税、非法拘禁、故意伤害等多项罪名，现在跟我们走一趟，有什么话到法庭上说！”

警察架着厉沉舟往外走，他还在疯狂挣扎，嘴里不停地咒骂：“苏晚！苏柔！你们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可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很快就消失在仓库外。苏柔看着他被带走的背影，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不是害怕，是解脱——终于，这个欺负她们姐妹俩这么久的混蛋，终于被抓了！

没过多久，苏晚也赶到了仓库，看到被解开绳子的苏柔，赶紧冲过去抱住她：“柔儿，你没事吧？他有没有欺负你？”

“我没事，姐，”苏柔靠在苏晚怀里，哭着笑了，“厉沉舟被抓了！我们安全了！”

苏晚摸着苏柔的头，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抬头看着仓库外的天空，虽然还是漆黑的，但她知道，黎明很快就会来。那些被厉沉舟搅得鸡犬不宁的日子，那些担惊受怕、受尽屈辱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警察很快处理完现场，告诉她们后续需要配合做笔录。苏晚牵着苏柔的手，慢慢走出仓库，晚风轻轻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却让她们觉得无比轻松。

“姐，”苏柔抬头看着苏晚，眼里满是期待，“以后我们是不是就能好好过日子了？”

“嗯，”苏晚点点头，用力握紧苏柔的手，“以后我们再也不用怕了，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爸妈也会为我们高兴的。”

姐妹俩相视而笑，沿着路灯照亮的小路慢慢往前走。虽然未来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但她们知道，只要彼此在身边，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警察刚把厉沉舟押上警车，警笛声越来越远，苏晚正帮苏柔揉着被绳子勒红的手腕，突然听见身边“嗷”的一嗓子——是苏柔，她攥着拳头，仰着头，声音里裹着哭腔，却又带着股憋了好久的痛快，震得周围的空气都跟着颤。

苏晚吓了一跳，赶紧扶住她：“柔儿，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

苏柔转过头，眼睛又红又肿，脸上还挂着眼泪，可嘴角却翘得老高：“姐！他被抓了！厉沉舟那个混蛋被抓了！我们再也不用怕他了！”

说着，她又“嗷”了一声，这次声音里全是释放的雀跃，甚至伸手抱住苏晚，在她怀里蹦了两下：“我再也不用躲着他，再也不用被他吓得不敢出门，再也不用看他欺负你了！”

苏晚被她抱得晃了晃，心里又暖又酸，伸手拍着她的背：“对，不用怕了，以后都不用怕了。”

苏柔松开她，抹了把眼泪，又“嗷”地喊了一声，这次是对着空旷的夜空喊的，像是要把这些天受的委屈、恐惧全喊出来：“厉沉舟！你活该！你早就该被抓了！”

旁边的警察看着她这模样，都忍不住笑了，其中一个年轻的警察递过来一瓶水：“小姑娘，别激动，喝口水缓缓，以后没人能欺负你们了。”

苏柔接过水，咕咚喝了两口，脸上还带着红扑扑的热气：“谢谢警察叔叔！我就是太高兴了，他欺负我和我姐好久了，今天终于能松口气了！”

苏晚看着妹妹这副不管不顾释放情绪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之前苏柔一直憋着，哪怕被厉沉舟骑在背上、被抓走的时候，都没敢这么放声喊过，现在厉沉舟被抓，她终于能把心里的憋屈全倒出来了。

等苏柔喊够了，情绪慢慢平复下来，苏晚牵着她的手，跟着警察去做笔录。路上，苏柔还小声跟苏晚说：“姐，刚才我喊的时候，感觉心里堵着的东西一下子没了，特别痛快！”

“嗯，”苏晚点点头，捏了捏她的手，“以后咱们再也不用把情绪憋在心里了，想笑就笑，想喊就喊，过咱们自己的日子。”

做笔录的时候，苏柔把厉沉舟怎么抓她、怎么欺负她和苏晚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说得特别详细，连厉沉舟当时的表情、说过的狠话都记得清清楚楚，一点都没含糊。

等录完笔录，天已经蒙蒙亮了。苏晚牵着苏柔走出派出所，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心里一片敞亮。苏柔突然拉了拉她的手，又“嗷”了一小声，这次声音轻轻的，像在跟过去的委屈告别：“姐，新的一天开始啦！”

苏晚笑着点头：“对，新的一天开始了。”

姐妹俩沿着路边慢慢走，晨光洒在她们身上，暖融融的。苏柔一边走一边哼起了歌，虽然调子有点跑，却透着满满的开心。苏晚知道，那些黑暗的日子终于过去了，她们的生活，终于要重新亮起来了。

派出所门口的早餐摊刚支起来，油条的香气飘了老远，苏晚正给苏柔买豆浆，身后突然传来“嗷”的一声——那嗓门又亮又急，吓得她手里的豆浆都晃了晃。

回头一看，只见陆泽骑着电动车冲过来，车还没停稳就跳下来，手里攥着个文件夹，眼睛瞪得溜圆：“苏晚！苏柔！你们没事吧？我刚从检察院那边听说厉沉舟被抓了，连夜往这边赶，路上都快把车骑飞了！”

苏柔咬着油条笑出声：“陆泽哥，我们没事，厉沉舟已经被警察带走啦！”

陆泽这才松了口气，手一松，文件夹“啪”地掉在地上，他却没顾上捡，又“嗷”了一声，这次声音里全是激动：“太好了！这混蛋总算被抓了！之前他找手下堵我，还威胁我不准帮你们，我早就想收拾他了！”

说着，他捡起文件夹，翻开里面的文件递给苏晚：“对了，这是厉沉舟公司偷税漏税的补充证据，我找了好久才拿到，本来还担心赶不上，现在好了，直接交给检察官就行！”

苏晚接过文件，心里暖暖的：“谢谢你啊，陆泽，这段时间多亏你帮忙了。”

“跟我客气啥！”陆泽一拍大腿，又忍不住“嗷”了一声，引得早餐摊老板都往这边看，“我跟厉沉舟那笔账早就该算了！之前他吞了我朋友的项目，还把人逼得差点跳楼，现在他被抓，真是大快人心！”

苏柔拉了拉陆泽的胳膊：“陆泽哥，你别光喊呀，快吃根油条，这家油条可好吃了！”

陆泽也不客气，接过油条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好吃！对了，等厉沉舟的案子结了，咱们去吃顿好的，就当庆祝！我知道有家火锅特别棒，辣得够劲！”

苏晚笑着点头：“好啊，到时候咱们一起去。”

陆泽吃完油条，又拍了拍胸脯：“以后你们要是再遇到啥麻烦，尽管找我！别说是厉沉舟这种混蛋，就是再厉害的人，我也帮你们扛着！”

说着，他又“嗷”了一声，这次是对着天空喊的，像是在释放心里的痛快：“厉沉舟！你活该！以后再也别想欺负人了！”

苏晚和苏柔看着他这副咋咋呼呼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晨光里，陆泽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活力，像一缕阳光，驱散了最后一点关于厉沉舟的阴霾。

温然刚把洗好的衣服晾在阳台上，手机就“嗡嗡”震个不停，她擦着手接起来，电话那头是苏晚带着笑的声音：“然然！厉沉舟被抓了！昨天晚上在城郊仓库被警察带走的，现在案子已经移交检察院了！”

“你说什么？”温然手里的手机“啪嗒”一下掉在沙发上，屏幕亮着，苏晚的声音还在继续说些什么，可她已经听不清了——脑子里全是“厉沉舟被抓了”这几个字，像炸雷一样反复响着，让她整个人都懵了。

这不是做梦吧？那个把她和妈妈软禁、让她担惊受怕、还拿妈妈的“生死”跟她开残忍玩笑的厉沉舟，真的被抓了？

她蹲下来，捡起手机，声音还在发颤：“晚晚，你……你没骗我吧？他真的被抓了？我妈……我妈现在能安全回家了吗？”

“真的！我跟柔儿昨天亲眼看着警察把他押走的！”苏晚的声音透着股雀跃，“你妈那边我已经问过了，厉沉舟的人早就跑了，你现在就能去接她回家，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们了！”

“能回家了……”温然重复着这句话，眼泪突然就涌了上来，不是难过，是憋了太久的委屈和激动。这些天，她看着妈妈被厉沉舟的人看管，看着爸爸被收买后糊涂行事，看着自己被软禁在别墅里动弹不得，连跟苏晚联系都要偷偷摸摸——现在终于好了，一切都结束了！

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阳台外的天空，“嗷”的一嗓子喊了出来！那声音又响又亮，带着压抑许久的释放，震得窗玻璃都轻轻颤了颤。楼下路过的邻居被吓了一跳，抬头往楼上看，温然却不管不顾，又“嗷”了一声，这次声音里带着哭腔，却满是痛快：“厉沉舟！你活该！你终于被抓了！”

喊完这两声，她感觉心里堵着的那块大石头一下子没了，整个人都轻松了。她赶紧抓起外套，往门口跑，连鞋都差点穿反——她要去接妈妈，要让妈妈知道，那个欺负她们的混蛋被抓了，她们终于能堂堂正正地回家了！

走到楼下，她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妈妈被看管的那个小区地址，一路上，眼泪还在不停掉，可嘴角却一直翘着。司机师傅看她又哭又笑的样子，忍不住问：“姑娘，这是遇到啥高兴事儿了？”

“我仇人被抓了！”温然抹了把眼泪，笑着说，“他欺负我和我妈好久了，现在终于被警察抓了，我们能回家了！”

司机师傅一听，也跟着笑：“那可真是大好事！这种坏人就该早点被抓，省得祸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