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孪生弟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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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没说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指尖冰凉。她抬手摸了摸头发,发间插着根檀木簪子,是厉沉舟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簪身打磨得光滑,尾端带着尖尖的弧度——之前看防身攻略时还看到过,这种细长的木簪杀伤力足够,比不靠谱的金属簪子还结实。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苏晚和苏柔同时抬头,只见林渊去而复返,手里攥着刚才落下的保温桶,眼神里的慌乱已经变成了阴鸷的偏执:“苏柔,你听我解释,我刚才只是太急了,我是为了你好……”

他径直冲向沙发旁的苏柔,完全没把旁边的苏晚放在眼里。苏晚看着他伸向苏柔的手,积压的怒火瞬间炸了——这个疯子,居然还敢回来伤害苏柔!

“你给我滚开!”苏晚猛地站起来,右手一把拔下发间的檀木簪子,簪尖对着林渊,眼神里全是翻涌的怒火,牙齿咬得“格格”作响,额角的青筋随着粗气一鼓一张。

林渊被她的气势逼得顿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怎么?你还想打我?苏晚,你除了嘴硬还会什么?当年你要是能护着苏柔,她爸妈也不会……”

“闭嘴!”苏晚怒喝一声,这句话彻底戳中了她心底最痛的地方。仇恨像怪兽一般吞噬着她的心,手指握着簪子的骨节泛白,指腹被光滑的簪身硌得生疼。没等林渊再说下去,她已经扑了上去,眼里迸射出凶狠的火花。

林渊没想到她真敢动手,下意识地侧身想躲,却被苏晚死死揪住了衣领。混乱中,苏晚看见他颈侧的皮肤随着呼吸起伏,那里正是颈动脉的位置——她之前陪苏柔查健康资料时看过,颈动脉就在颈部两侧,是向头部供血的重要血管,位置表浅,搏动清晰可见[__LINK_ICON]。

“你不是想替苏柔出头吗?我让你出个够!”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更多的是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她握着簪子的手猛地发力,尖锐的簪尖狠狠扎进了林渊的颈动脉。

“噗嗤”一声,簪子没入大半。林渊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睛瞪得老大,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下一秒,温热的血液顺着簪身喷涌而出,像被撞开的消防栓一样,溅得苏晚满脸满身都是。

苏柔吓得尖叫起来,捂着嘴后退,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姐!你……你快拔出来!”

苏晚也懵了,看着眼前喷溅的血雾,握着簪子的手止不住地发抖。她只是太生气了,想让林渊闭嘴,可没想到……

林渊捂着脖子后退了两步,血从他的指缝里不断涌出,染红了胸前的衣服。他看着苏晚,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甘,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很快就没了动静。颈动脉破裂的出血量极大,短短几十秒,地上已经积起了一滩暗红的血洼,按照医学常识,这种情况不到一分钟就会因失血过多休克死亡。

苏晚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染血的簪子,簪尖的血迹顺着光滑的木身往下滴。她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林渊,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扶着沙发干呕起来。

“姐……怎么办?他……他死了……”苏柔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整个人缩在沙发角落,眼神涣散。

苏晚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全是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地像要炸开。她想起刚才林渊倒下的样子,想起喷在脸上的温热血液,突然抓起手机,手指哆嗦着想给厉沉舟打电话,可屏幕上的号码怎么也按不准确。

“别……别打电话……”苏柔突然抓住她的手,眼里满是恐惧,“姐,我们会坐牢的!拿簪子捅死人是要判死刑的!”她之前在新闻上看过类似的案子,有人因为琐事用针状物扎人致轻伤都判了一年多,更别说现在出了人命。

苏晚的手猛地一顿,死刑两个字像重锤砸在她心上。她看着苏柔惨白的脸,又看了看地上的林渊,突然想起苏柔之前说的“老家后山的土地”——把恨的人埋进去,土地会帮着藏好秘密。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疯长。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抹掉脸上的血迹:“柔柔,你别怕,有姐在。我们把他处理掉,没人会知道。”

苏柔吓得摇头,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姐,那是杀人啊……我们去自首吧……”

“自首?”苏晚苦笑一声,眼神里满是绝望,“自首了我们都得进去,谁来照顾你?你的腿还没好,爸妈要是在天有灵,也不会想看到我们这样。”她蹲下来,握住苏柔冰凉的手,“相信姐,就这一次,我们把他埋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伤害我们了。”

窗外的阳光渐渐暗了下来,客厅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苏柔看着地上的林渊,又看了看苏晚坚定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眼泪无声地掉下来。

苏晚站起身,先把客厅的窗帘全部拉严,又找来家里的旧床单和绳子。她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把林渊的尸体拖到卧室,用床单裹紧。做完这一切,她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汗水和血水浸透,手心被簪子硌出的红痕火辣辣地疼。

“柔柔,你在家等着,我去开车。”苏晚摸了摸苏柔的头,声音尽量平静,“你锁好门,不管谁敲门都别开,等我回来。”

苏柔点点头,蜷缩在沙发上,不敢再看卧室的方向。

苏晚拎着车钥匙出门,楼道里空无一人。她发动车子,手还在发抖,脑子里反复演练着路线——老家后山那片土地很偏,平时没人去,翻土挖坑的位置她还记得,深浅刚好能埋住人,不会被发现。

车子驶离小区时,苏晚看了一眼后视镜,家里的窗户紧闭着,像一个藏着秘密的盒子。她知道,从簪子扎进林渊颈动脉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彻底毁了。可她不后悔,只要能护着苏柔,只要能让那些伤害她们的人消失,她什么都愿意做。

只是不知道,等厉沉舟从首都回来,发现林渊不见了,她该怎么解释。苏晚握着方向盘的手又紧了紧,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被决绝取代。

车窗外的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落叶。苏晚深吸一口气,踩下油门,朝着老家后山的方向驶去。那里的土地等着吞噬秘密,而她的人生,也将随着这场掩埋,彻底坠入黑暗。

厉沉舟推门进来时,玄关的血腥味还没散尽。苏晚正蹲在地上用消毒水擦地,白色的抹布已经被染成暗红,指尖的伤口是刚才收拾碎玻璃时划的,血珠混着消毒水往下滴,她却像没知觉一样,机械地重复着擦拭的动作。

听到动静,她猛地抬头,脸色比墙上的白纸还白:“你……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明天才……”

“供应商临时说货有问题,合同暂缓。”厉沉舟放下公文包,目光扫过地上残留的血迹,又落在苏晚满身的污渍上,眉头瞬间拧成结,“出什么事了?苏柔呢?”

苏柔的声音从卧室传来,带着哭腔:“沉舟哥……”

厉沉舟快步走过去,看见苏柔缩在被子里,脸色惨白,打石膏的腿露在外面,吓得浑身发抖。他回头看向苏晚,眼神里的担忧多了层锐利:“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晚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她扔掉抹布扑过去,抓住厉沉舟的胳膊,眼泪汹涌而出:“我杀了林渊……我不是故意的,他回来要伤害苏柔,我太生气了,就用簪子扎了他……”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从林渊去而复返的疯狂,到自己被激怒后的冲动,再到看着鲜血涌出时的恐慌,最后连埋尸的念头都抖着说了出来。每说一句,她的身体就抖得更厉害,像寒风里的枯叶。

厉沉舟的脸色越来越沉,他扶着苏晚坐到沙发上,指尖冰凉却带着稳定人心的力量:“你先冷静,慢慢说,簪子呢?尸体现在在哪?”

“簪子……在厨房水槽里,我洗了……尸体还在卧室,用床单裹着……”苏晚的声音断断续续,“我本来想趁晚上拉去后山埋了,可我不敢……沉舟,我是不是要坐牢?我不想和苏柔分开……”

厉沉舟没说话,起身走进卧室。卧室里的血腥味更浓,床单裹着的人形轮廓清晰可见,边缘还在渗血。他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床单的温度,起身时脸色复杂得让人看不懂。

“你确定扎的是颈动脉?”他问。

苏晚点头,眼泪掉得更凶:“我记得你说过颈动脉在脖子两侧,我就……”

“你知不知道,林渊有个弟弟叫林明宇,是他的孪生弟弟。”厉沉舟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让苏晚一愣。

“孪生弟弟?”苏晚愣住了,眼泪挂在脸上忘了擦,“什么意思?林渊从来没说过他有弟弟啊……”

“三年前我和林渊合作过一个项目,见过他弟弟一次。”厉沉舟坐到她身边,语气沉了下来,“他们长得一模一样,连声音都像,但性格完全不同。林渊温和,林明宇却很偏激,当年因为打架斗殴进过局子,后来听说去外地了,怎么会……”

他突然停住,起身走到卧室门口,又回头看了眼苏晚:“你仔细想想,今天早上的林渊,有没有哪里不对劲?比如说话的语气,或者习惯动作?”

苏晚的脑子飞速运转,那些被愤怒冲昏的细节慢慢清晰起来——今天的林渊,说话时总是下意识地摸左边的眉毛,而以前林渊从来没有这个动作;他提到苏柔时,眼神里的偏执不像关心,更像占有;还有他最后说的那句“你要是能护着苏柔,她爸妈也不会……”,林渊从来不会揭这种伤疤。

“他……他摸眉毛,还说我故意害苏柔爸妈出事……”苏晚的声音发颤,“可那明明是意外,林渊知道的啊……”

厉沉舟的眼神冷了下来:“你可能杀错人了。”

这句话像惊雷炸在苏晚耳边,她猛地站起来:“不可能!他说他是林渊,还拿着给苏柔送的虾仁粥……”

“虾仁粥是林渊早上让外卖送的,他本来要自己来,结果临时被林明宇叫走了。”厉沉舟拿出手机,点开通话记录,“刚才在路上林渊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是不是回市里了,说林明宇一大早找他吵架,还抢了他的手机和钥匙。”

苏晚的腿一软,差点摔倒:“那……那卧室里的是……”

“大概率是林明宇。”厉沉舟扶住她,语气里带着一丝庆幸,却更多是凝重,“他一直嫉妒林渊,觉得家里偏心,连苏柔也更亲近林渊,所以才会借机会冒充林渊来找麻烦。他想挑拨你和苏柔的关系,却没想到……”

苏柔在卧室里听得清清楚楚,她撑着下床,一瘸一拐地走出来:“沉舟哥,你的意思是……早上来的是明宇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恨林渊拥有的一切,包括你的信任。”厉沉舟叹了口气,“三年前他就因为你跟林渊闹过,说你眼里只有林渊这个‘好哥哥’。这次大概是看到林渊要给你送早餐,又嫉妒了。”

苏晚瘫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片混乱。她杀了人,却杀错了对象。巨大的震惊过后,是难以言喻的荒谬和后怕——如果厉沉舟没及时回来,如果林渊没打电话,如果她没注意到那些细节,她这辈子就真的毁了。

“那现在怎么办?”苏晚抓住厉沉舟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明宇的尸体……警察会不会找来?”

厉沉舟沉默片刻,眼神变得坚定:“报警。”

“不行!”苏晚和苏柔同时喊出声。

“必须报警。”厉沉舟按住她们的肩膀,“第一,你是正当防卫,林明宇持凶威胁在先,你是为了保护苏柔才动手;第二,林明宇冒充林渊,本身就有过错;第三,隐瞒尸体只会让事情更糟,一旦被发现,有理也变成没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刚才看了,床单上有他的指纹,他口袋里还有抢来的林渊的手机,这些都能证明他是冒充的。而且颈动脉破裂虽然凶险,但根据现场情况,你的动作是应激反应,属于防卫过当,不会判重刑。”

苏晚还是害怕,眼泪又掉了下来:“可杀人就是杀人……”

“不是你想的那样。”厉沉舟帮她擦掉眼泪,语气温柔却坚定,“法律会分清故意和过失,更会考虑正当防卫的情节。相信我,我们现在报警,配合调查,比偷偷埋尸好一万倍。你要是真的坐牢了,苏柔怎么办?谁来照顾她?”

提到苏柔,苏晚的眼神慢慢清明起来。她看着缩在一旁的苏柔,又看了看厉沉舟信任的目光,终于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厉沉舟拿出手机准备拨号,突然想起什么:“等一下,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把伤口处理了。苏柔,你回卧室休息,等会儿警察来了,照实说就行,别害怕。”

苏晚点点头,起身往浴室走。热水浇在身上,冲走了血迹,却冲不掉心里的恐惧。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眼神空洞——刚才那一瞬间的冲动,差点毁了两个人的人生。

没过多久,警车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苏晚站在客厅里,手心全是汗。厉沉舟握住她的手,低声说:“别怕,我陪着你。”

警察进屋后,先是勘察现场,拍照取证,然后分别询问了苏晚、苏柔和厉沉舟。苏晚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从林明宇冒充林渊进门,到他动手威胁,再到自己的反击,没有丝毫隐瞒。

负责记录的警察皱着眉:“你说他是冒充的?有证据吗?”

厉沉舟拿出手机,调出林渊的通话记录和照片:“这是林渊今天早上的通话记录,他能证明被弟弟抢了钥匙和手机。另外,林渊左手上有个疤痕,是去年帮苏柔搬东西时烫伤的,你们可以检查一下死者的手。”

警察立刻去检查尸体,果然发现死者左手没有疤痕。这时,林渊也赶来了,他一进门就看到警戒线,脸色瞬间变了:“明宇呢?他是不是出事了?”

看到尸体时,林渊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眼里满是震惊和悲痛:“他怎么会……他早上还跟我吵架,说要来找苏柔姐……”

他的话印证了厉沉舟的推测,警察的表情缓和了些。带队的警官拍了拍苏晚的肩膀:“根据目前的证据和证词,初步判断你属于正当防卫,后续需要做伤情鉴定和补充调查,但不用太担心,我们会依法处理。”

苏晚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一半,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这次却是庆幸的泪。

警察带走尸体和证物时,天已经黑了。林渊坐在沙发上,脸色灰败:“对不起,是我没看好明宇,让他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不怪你。”厉沉舟递给他一杯水,“他的偏执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也尽力了。”

林渊摇摇头,苦笑一声:“从小他就恨我,觉得爸妈偏心,连苏柔也不喜欢他。我以为他去外地能改好,没想到还是……”

苏柔扶着墙走出来,轻声说:“林渊哥,我没有不喜欢明宇哥,只是他总是对我很凶……”

林渊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起身告辞时,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

客厅里终于安静下来,苏晚靠在厉沉舟怀里,声音还有点发颤:“幸好有你,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傻丫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厉沉舟摸了摸她的头,“以后遇到事别冲动,先给我打电话,记住了吗?”

苏晚用力点头,把脸埋进他怀里。苏柔走过来,轻轻抱住他们:“姐,沉舟哥,以后我们再也不会遇到这种事了对不对?”

“不会了。”厉沉舟看着窗外的月光,语气坚定,“以后我会保护好你们,再也不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那天晚上,苏晚睡得很沉,梦里没有血,没有林明宇的疯狂,只有厉沉舟温暖的怀抱和苏柔安稳的呼吸。她知道,这场噩梦终于结束了,而厉沉舟的话像一道光,照亮了她曾经灰暗的世界——原来再难的坎,只要有人陪着,就一定能跨过去。

后来警方的调查结果出来了,林明宇属于非法入侵并实施威胁,苏晚的行为构成正当防卫,不予追究刑事责任。拿到结果的那天,苏晚和苏柔在阳台上晒太阳,厉沉舟端来切好的草莓,笑着说:“以后想吃草莓,我天天给你们买。”

苏晚看着他温柔的侧脸,又看了看身边笑容浅浅的苏柔,心里满是踏实。她知道,那些糟糕的过去已经翻篇了,未来的日子里,有亲人在侧,有爱人相伴,所有的黑暗都会被温暖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