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灰烬之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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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手中的毁灭之锤，裹挟着毁灭性的雷霆之力，高高扬起！锤头狂暴的闪电元素压缩到极致，发出刺穿耳膜的尖啸，将周围扭曲的空气都电离出焦糊的味道。那凝聚着兽人酋长所有力量、决心与悲怆的一击，目标直指灰白死寂领域中心，那个正在被虚无缓慢吞噬、痛苦抽搐的身影！

阻止他！在陈默彻底化为新的“洞”、吞噬一切之前！

“萨尔！住手！” 泰兰德惊骇的呼声被狂暴的能量波动淹没。

伯瓦尔的怒吼卡在喉咙里，铁壁般的脸上肌肉因巨大的挣扎而扭曲。瓦里安挣扎着想要站起，眼中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惊涛骇浪。

锤，带着撕裂空间的威势，轰然落下！

就在那毁灭的雷霆即将触及升腾的灰白光芒边缘的刹那——

领域中心，那个被死寂纹路覆盖、如同破碎玩偶般抽搐的身影，猛地抬起了头！

两点微弱、却如同风中残烛般顽强燃烧的银芒，骤然穿透了覆盖他眼睑的灰白冰晶，在陈默布满裂痕和死寂纹路的脸上亮起！

那不再是俯瞰众生的、属于泰坦代行者的冰冷银辉。

那是……意志！是人性在绝对寂灭的深渊边缘，被剧痛和绝望反复捶打、淬炼后，迸发出的最后一点、最纯粹、最炽烈的……求生之火！是“陈默”这个存在本身，在法则湮灭的洪流中，死死抓住的、名为“自我”的锚点！

“呃……啊——！”

一声嘶哑到极致、仿佛灵魂被撕裂的咆哮，从陈默被灰白纹路覆盖的喉咙里迸发！伴随着这声咆哮，他那几乎被虚无之力冻结、遍布焦黑裂痕的左手，猛地动了！

不是格挡，不是反击！

而是……五指箕张，带着一种决绝到令人心胆俱裂的姿态，狠狠抓向自己那被灰白死寂纹路疯狂蔓延、正散发着恐怖虚无气息的胸膛！

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按在冰面上！

陈默的指尖深深陷入自己布满灰白纹路的胸膛皮肤！没有鲜血喷溅，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如同皮革被强行撕裂的可怕声响！他抓的不是血肉，而是……法则层面的烙印！是他体内失控的虚无之力与死亡法则反噬融合形成的、那个正在将他同化为“洞”的恐怖核心！

剧痛！超越之前所有痛苦总和的剧痛！仿佛灵魂被投入了宇宙熔炉的最底层！陈默的身体瞬间绷直如弓，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在疯狂痉挛，覆盖身体的灰白纹路如同活物般剧烈扭动、明灭！他喉咙里的咆哮被剧痛扼住，只剩下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被彻底撕碎的恐怖声响！

然而，就在这自毁般的剧痛顶点！

一个冰冷、破碎、却带着绝对洞悉的意念，如同破开混沌的闪电，在他被虚无和剧痛反复撕扯的意识核心深处，轰然成型！

“……‘洞’……吞噬……世界……裂隙……”

“……我……亦是……‘洞’……”

“……法则……同源……侵蚀……反噬……”

“……以……我……为……引……堵……你……之……缺！”

顿悟！在自身即将彻底化为毁灭之源、在萨尔那毁灭一锤即将落下的生死瞬间，陈默洞穿了这绝望困境中唯一的、也是最后的生路！

他不是要对抗体内的虚无！他……要利用它！

利用自己这个正在被虚无同化的“活体裂隙”，利用体内失控的、与外部空间裂隙同源的虚无法则之力，去……填补那道撕裂结界、威胁所有人的、真正的空间裂隙！

以身为柴，点燃余烬！以己为楔，填补世界的伤口！

“呃啊啊啊——！！！”

伴随着一声将灵魂都燃烧殆尽的咆哮，陈默那只深深抓入自己胸膛的左手，猛地向外一扯！

没有血肉模糊，没有脏器外露！

一道极其凝练、纯粹到令所有目睹者灵魂冻结的、灰白色的虚无光束，如同被强行从他体内剥离出的“毒刺”，被他硬生生地从自己濒临崩溃的胸膛中……拽了出来！

这道光束只有手臂粗细，却散发着比之前那片灰白领域更加恐怖、更加纯粹的“无”之气息！光束所过之处，连空间本身都发出细微的、不堪重负的哀鸣，光线被扭曲、吞噬，留下一道短暂存在的、绝对黑暗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