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虚无之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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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那一声如同亿万根琴弦同时崩断的刺耳尖啸，撕碎了结界内凝滞的空气！狂暴的空间乱流裹挟着令人窒息的污浊气息和毁灭性的能量火花，从结界光幕上那道狰狞的黑色裂隙中疯狂涌入！

赤红色的生命结界光幕剧烈地波动、扭曲，发出令人牙酸的尖锐碎裂声！阿莱克斯塔萨庞大的龙躯猛地一沉，发出一声痛苦而愤怒的龙吟，金色的竖瞳瞬间收缩如针！生命缚誓者双翼奋力鼓动，赤红的生命烈焰如同决堤的洪流般涌向破裂处，试图修补那道不断被撕扯扩大的空间伤口，但每一次能量的灌注都伴随着她身躯更剧烈的震颤和更沉重的喘息。结界的崩溃，只在瞬息之间！

“裂隙！” 萨尔如同炸雷般的怒吼瞬间响起，毁灭之锤已经握在手中，狂暴的闪电元素在他魁梧的身躯上噼啪作响，随时准备扑向那道致命的缺口！

泰兰德抱着安度因的手臂猛地收紧，月白色的光芒瞬间在她周身爆发，形成一个柔和的护罩，试图隔绝那涌入的狂暴乱流和污浊气息。但怀中安度因那本就脆弱的呼吸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能量波动彻底扰乱！他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发出短促而骇人的窒息声，刚刚平复些许的痛苦痉挛再次猛烈地爆发出来！那点微弱的圣光之火在死亡印记和空间乱流的双重冲击下，如同狂风中的残烛，疯狂摇曳，随时可能熄灭！

瓦里安和伯瓦尔几乎同时爆发出怒吼，联盟的雄狮不顾自身的巨大虚弱，挣扎着想要站起扑向儿子，却被沉重的板甲和撕裂般的剧痛死死钉在原地。伯瓦尔更是目眦欲裂，铁壁般的身躯肌肉贲张，战锤已然提起，目标却不再是陈默，而是那道撕裂结界的恐怖裂隙！

就在这电光火石、千钧一发之际！

陈默那只鲜血淋漓、死死抠进碎石地里的左手，距离安度因垂落的手背，仅剩毫厘之遥！

狂暴的空间乱流如同冰冷的剃刀，瞬间席卷过他破败的身躯！混乱的能量粒子疯狂地冲击着他布满裂痕的皮肤，带来如同万蚁噬心般的尖锐刺痛！身下那片灰白死寂的微光被这狂暴的乱流搅动，如同沸腾的毒液，更猛烈地缠绕上来，试图将他彻底拖入冰冷的死寂！

剧痛！撕裂灵魂的剧痛！

然而，就在这足以将任何人彻底摧毁的痛苦风暴中心，陈默那双因剧痛而布满血丝、几乎要被翻滚黑雾彻底吞噬的眼睛，瞳孔却在这一刹那，猛地收缩到了极致！

不是恐惧，不是绝望。

而是一种……洞穿迷雾的、冰冷的、近乎非人的……顿悟！

在那一瞬间，狂暴的空间乱流中裹挟的、属于外部战场上残留的、尚未完全消散的“洞”的气息——那绝对虚无的死寂粒子——如同冰冷的毒针，穿透了他破碎的感知壁垒！

这股来自“洞”的虚无气息，与他身下那片灰白死光——那死亡法则反噬留下的冰冷印记——在狂暴的空间乱流中，发生了极其短暂、却又清晰无比的接触！

没有爆炸，没有湮灭。

只有一种……更深层次的、冰冷的……同化！

死亡法则的印记，那属于死亡的冰冷、终结、归于虚无的属性……在接触到那源自“洞”的、更纯粹的、代表宇宙终极抹除的“绝对无”的气息时，竟如同冰雪遇到了更寒冷的深渊，被瞬间……冻结、凝固、乃至……中和？！

不是被驱散，而是被更纯粹的“虚无”……包容了！吞噬了！

一个疯狂、冰冷、却又如同命运本身般精确的逻辑链条，在陈默被剧痛和混乱反复撕扯的意识核心深处，瞬间点亮、重组、成型！

“……死亡……印记……法则……污染……”

“……排斥……冲突……湮灭……圣光……”

“……‘洞’……绝对……无……抹除……本质……”

“……同源……吞噬……中和……”

卡德加那如同手术刀般剖析真相的话语，阿莱克斯塔萨结界不堪重负的哀鸣，安度因在双重冲击下濒临熄灭的痛苦喘息，萨尔和伯瓦尔爆发的怒吼，瓦里安挣扎的绝望……所有纷乱的信息碎片，在这一刻，被那瞬间的顿悟强行整合！

代价？反噬？痛苦？

解决的办法……不在他残存的泰坦权柄里，不在星魂枯竭的本源中，甚至不在任何治愈的力量里！

解决的办法……就在这带来毁灭的乱流之中！就在那撕裂结界的虚无之力里！就在这……将他们推向毁灭边缘的灾难本身之中！

“呃啊——！”

一声嘶哑到极致、如同金属摩擦般的低吼从陈默喉咙深处爆发！这不是痛苦的哀嚎，而是意志强行挣脱桎梏的咆哮！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那个刚刚还在碎石地上拖出血痕、如同濒死蠕虫般挣扎的身影，猛地爆发出一种与其虚弱残破身躯完全不符的、决绝而恐怖的力量！

他不再试图靠近安度因！

他那只鲜血淋漓、指甲崩裂的左手，五指猛地张开，不再抠抓地面，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姿态，悍然抓向那道正在疯狂涌入毁灭乱流的、狰狞的空间裂隙！

“陈默！不！” 萨尔肝胆俱裂般的吼声响起！

“找死！” 伯瓦尔的怒吼带着惊怒！

泰兰德眼中瞬间充满了无法理解的震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