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官啸起券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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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的寒风裹挟着沙尘,狠狠撞在沙棘城行驻地的窗棂上。这座临时充作联邦会议场所的建筑,此刻正见证着比沙暴更激烈的冲突。
“砰——!”
厚重的铜木殿门被一股蛮力撞开,十四道身影如同被算盘珠子崩散般滚进圆形议席。他们衣着各异,气质悬殊,唯一的共同点是手中都紧攥着一叠淡金色的票据——西北冻土净化专项债券。空白的签名栏像一张张饥饿的嘴,等待着吞噬第一个落笔的名字。
晨会的议题简单而致命:《西北冻土债券·增发一案》。副标题被某个促狭的书记官用朱笔添上了一行小字:“谁签字,谁背锅,谁发财。”此刻,这行字仿佛带着嘲讽的魔力,灼烧着每一位与会者的神经。
十四位监察令,代表着华夏联邦监察体系的最高智慧与权力,此刻却失了往日的从容。
墨家巨子腹朜,推了推他那副据说用千年铁木芯雕刻的眼镜,腰间的铁尺腰带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微微作响。“按《机关流水疏》计,此债券年息若低于百分之五,便是对民脂民膏的亵渎!”他一开口,便是精准到毫厘的计算,仿佛债券不是金融工具,而是一架需要严丝合缝的机关造物。
法家学者程邈,面沉如黑铁,手中那支特制的、蘸着永不褪色白墨的笔,已然举起。他不用算盘,他本身就是律法的尺度。“《联邦监察律》补充条款第七条,涉及重大公共资金议案,监察令需联署背书,共担风险。拒签者,视同渎职!”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感,目光扫过同僚,像是在审视待判的囚徒。
儒家领袖司徒明德,宽大的袖袍中,《论语》与债券紧紧挨着。他试图保持风度,但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内心的挣扎。“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然,《春芽法》亦云,净化者受益……这,这……”他试图在圣贤之道与联邦新法之间找到平衡点,却发现自己站在了钢丝上。
道家隐者玄真子,拂尘轻摆,仿佛要拂去这满室的喧嚣与铜臭。“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签名之争,已落了下乘……”他话音未落,兵家谋士武侯谦背上的小旗无风自动,打断了他:“玄真子先生!战机稍纵即逝,签名如出兵,胜在神速!此时不签,更待何时?”他那锐利的眼神,仿佛眼前不是债券,而是亟待攻克的敌阵。
名家辩士谈天衍已经开始了他的逻辑旋涡:“签与不签,其名实需辨之。签者,非必担责也,或为权宜;不签者,非必免责也,或为蓄势。故签等于不签,不签等于签……”他绕得众人头晕,却无人能立刻找到破绽。
农家田叟稷下翁,腰间的稻穗散发着泥土的芬芳。他小心翼翼地将一枚干瘪的稻穗放在债券上,喃喃道:“债券如稻草人,立在地里,吓的是污染鸟雀,护的是田中禾苗……先立者,护的田自然多些……”他的逻辑朴实而直接,带着农人特有的精明。
商贾总管陶立,脖子上的金算盘项链随着他急促的动作哗哗作响,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市场规矩!先到先得,价高者得!这债券第一批签名者,后续分红提成高出零点五个百分点!你们不签,我签!”他眼中闪烁着对财富最本能的渴望。
医家扁鹊传人灵枢生,将债券仔细夹进他那散发着药香的檀木药箱里,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处理一味珍稀药材。“签名如施针,找准穴位,一针见效。虽片刻微痛,然祛病强身,利在长远。”他试图用医学理论来解释金融行为。
画师史官丹青流,则已经将一张债券铺在光洁的地板上,手持他那支狼毫大笔,屏息凝神,仿佛在端详一块绝世画壁,准备落下传世之笔。
乐师宗正韶音子,五指虚按,似乎在债券那空白的签名栏上看到了无形的五线谱。“此一笔落下,当如黄钟大吕,音阶高昂,收益亦然……”他沉浸在艺术的联想中。
阴阳家方士观天衍,手持罗盘,指针滴溜溜乱转,最终颤巍巍地指向了陶立的方向。“天时已至,财位在东南……陶总管,或可先签?”他试图用玄学为这场混乱指明方向。
杂家集大成者博闻子,背后背着一个古怪的行囊,里面叮当作响,据说装着十四口材质各异的小锅,象征他兼容并蓄的学问。他左右看看,脸上是无奈的苦笑:“签吧签吧,签了就好开席……只是这顿饭,不知最后谁来付账……”
传令执事韩谈早已缩到了大殿最边缘的铜柱后面,抱着记录用的玉板,小声嘀咕:“奴婢只负责传令记录……这债券,它、它不归我传啊……”
高位监察的威严,与将债券视为道具的滑稽;严肃无比的财政决策,与这群活宝各自的执念与笑点,形成了荒诞而剧烈的反差。“官”啸,已然开场。
混乱在程邈再次拍案后升级。
“法理如山!共同签字,风险共担!岂容推诿?”程邈的白笔指向虚空,仿佛要刻下法条。
陶立立刻将金算盘往中央的青铜案几上一拍,算珠激射。“市规如潮!先签者吃肉,后签者喝风!零点五个百分点,足够在启明城盘下半间旺铺!”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签名栏,像饿狼看到了血肉。
稷下翁见状,急忙将手中的稻穗又往前推了推,几乎要戳到债券上:“农时不等!稻草人晚立一天,雀儿就多糟蹋一斗粮!先签!”
司徒明德还在犹豫“君子矜而不争”,却被程邈一把抓住手腕,那支白笔差点就按了上去。“司徒先生!此时不仁!更待何时?仁者,急民之所急也!快签!”程邈的“法”与司徒的“仁”发生了奇特的化学反应——变成了强制性的“仁”。
玄真子拂尘轻扫,还想说什么“道法自然”,武侯谦已经将一面代表“先锋”的小旗塞到他手里:“先生!无为者,无抵抗也!顺势而为,便是快签!”兵家的“势”,被用在了这里。
另一边,丹青流终于酝酿好情绪,跪倒在地,以地为案,狼毫饱蘸朱砂墨,就要在那债券上留下力透纸背的签名。可就在笔尖即将触碰纸面的瞬间,陶立为了抢占位置,一脚踩在了铺地的债券上,也差点踩到丹青流的手。
“哎呦!陶总管!你踩到我的‘地财’了!”丹青流惊呼。
陶立却毫不在意,反而眼睛一亮:“画圣此言差矣!踩了,便是买了!这位置,归我了!”商贾的逻辑,简单粗暴。
韶音子见状,竟即兴哼唱起来:“签名~如高音~,高音~价更高~~”诡异的旋律在大殿回荡。
观天衍的罗盘指针转得更快了。
博闻子手忙脚乱地想从背后行囊里找一口“吉利”的锅出来镇场,却把锅碗瓢盆碰得叮当乱响。
韩谈已经把整个人都缩到了铜柱的阴影里,念念有词:“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就在这片混乱达到顶峰时,端坐于中央高台,一直沉默的文明守护者首席嬴政,终于有了动作。他没有出声,只是用那修长的手指,在铜质扶手上,极有节奏地,轻轻敲击了一下。
“叮——”
一声清越的鸣响,并不响亮,却奇异地压过了所有的喧嚣。那是扶手上微型星纹被触发的声音,带着一种直抵人心的力量。
众人动作一滞。
嬴政没有说话,眼神平静地扫过全场,然后,敲了第二下。
“叮——”
每一下敲击,殿内的空气就凝固一分。那节奏,不疾不徐,仿佛不是在制止混乱,而是在计算着这场闹剧持续的时间,又像是在为某个决定性的时刻做着倒计时。一股无形的压力,开始笼罩在十四位监察令的心头。
在嬴政无声的威压下,混乱暂时平息。签名程序似乎得以继续。在陶立几乎要喷火的目光催促下,在程邈白笔的“法律监督”下,在武侯谦小旗的“战略催促”下,签名顺序被勉强确定。
一个接一个,名字落在债券上。每多一个签名,债券那淡金色的纸面似乎就明亮一分,仿佛被注入了能量。
终于,轮到了最后一位,杂家博闻子。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苦笑着拿起笔,口中念叨着“杂者,集众家之长,亦担众家之险……”,然后,在那签名栏上,郑重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就在他最后一笔落下的瞬间!
异变陡生!
十四张债券,同时震动起来,背面原本空白的地方,骤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朱红色小字!最醒目的一条赫然是:
“特别风险条款:本债券联署签名者,视为共同自愿以个人名下百分之十财产,作为风险准备金,对债券偿付承担无限连带责任。即日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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