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绝境柔情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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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准备好…迎接我为你精心准备的…‘进化’了吗？”

沈无咎那带着金属质感与冰冷诱惑的声音，如同无形的波纹，在错综复杂的石林冰谷中回荡，精准地传入正策马狂飙、强行破开最后一道阻击线的项羽耳中。

“装神弄鬼！”项羽怒吼回应，虎头盘龙戟将最后一名拦路的死士连人带冰柱劈碎，猩红的血与洁白的冰晶混杂飞溅，落在他覆着薄霜的玄甲上——那冰晶仿佛让他想起虞姬倒下时，心口凝结的冰冷痛楚，眼底的杀意瞬间又浓了几分。他此刻已深入冰谷腹地，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相对开阔的冰原，而沈无咎就站在冰原中央那处最高的冰台上，周身幽蓝光芒流转，如同此地的主宰。

乌骓马人立而起，发出激昂的嘶鸣。项羽勒住战马，身后仅存的百余骑亲兵迅速在他两侧展开阵型，人人带伤，喘息粗重，却依旧紧握兵刃，眼神凶狠地盯着冰台上的身影。这一路冲杀，伏击不断，虽然凭借项羽的勇武强行突破，但兵力折损近半，士气与体力都已是强弩之末。可项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沈无咎，为虞姬报仇，哪怕只剩他一人，也要将这凶手挫骨扬灰。

“沈无咎！滚下来受死！”项羽戟指对方，声若雷霆，每一个字都带着血与恨，“你的那些杂鱼已经死光了！看你还能玩什么花样！今天老子不把你碎尸万段，怎对得起虞姬的在天之灵！”

冰台上的沈无咎缓缓转身，燃烧的蓝眸俯视着下方严阵以待的楚军，脸上没有丝毫计划得逞的得意，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仿佛在观看一群误入歧途的迷途羔羊。

“项将军，何苦执迷不悟？”他的声音清晰而富有磁性，穿透寒风，落入每个人耳中，“看看你身后这些忠诚的将士，他们本可在家乡安居乐业，享受嬴政那‘脆弱’和平带来的微末好处，如今却要因为你的骄傲与固执，葬身在这冰天雪地，值得吗？”

他话语如刀，直戳项羽和楚军将士的心窝。一些士兵的眼神出现了细微的波动。

“放你娘的狗屁！”项羽暴怒，虞姬的死是他此刻最不能触碰的逆鳞，“老子带出来的兵，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为剿灭你这害死虞姬的畜生而死，死得其所！总好过苟活在你那所谓‘新秩序’的阴影之下，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怪物？”沈无咎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那笑声中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沧桑，“项将军，你我皆是这历史洪流中的棋子，所谓正邪，不过是胜利者书写的标签罢了。嬴政缔造秩序，我寻求突破，本质上，都是在为这片土地的未来寻找出路，只是路径不同。”

他张开双臂，幽蓝的能量在他周身形成道道流转的光带，映照着下方楚军惊疑不定的面孔。

“你项羽，力能扛鼎，勇冠三军，本该是裂土封王的霸主！为何要屈居人下，做那嬴政手中最锋利的刀？他给你的是什么？是看似尊荣实则受限的大元帅之位？还是那必须遵从《大秦宪章》的枷锁？”

他的声音充满诱惑，直指项羽内心最深处的骄傲与不甘。

“看看这力量！”沈无咎掌心托起一团更加凝聚、更加深邃的幽蓝光球，光球内部仿佛有星云流转，“这不是怪物之力，这是打破界限、超越凡俗的钥匙！是真正能让强者主宰自己命运的力量！与我合作，项将军！我们可以共同打破嬴政那僵死的框架，建立一个真正由强者书写规则的新世界！届时，你为天下共主，我为暗影执鞭，岂不远胜于如今这束手束脚的所谓‘联邦’？！”

这番话语，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将背叛与野心包装成了追求自由与强权的“正道”。连项羽身后的一些亲兵，眼神都出现了瞬间的恍惚。

“闭嘴！”项羽须发戟张，怒吼声震得冰台上的积雪簌簌落下，虞姬临死前的决绝眼神在他脑海中闪过，让他心中的杀意与坚定更甚，“老子行事，顶天立地！你害死虞姬，这笔血债，只有你的命能偿！与你这种阴险之徒合作？老子嫌脏了自己的手！”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接受这种“施舍”般的合作，更不允许自己在为虞姬复仇的路上，有任何动摇。

“冥顽不灵。”沈无咎叹息一声，那悲悯的表情下，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冰冷，“既然如此…那就让你和你的忠诚，一同…埋葬吧！”

他双手猛地向下一压！

“嗡——！”

整个冰原，以楚军站立的位置为中心，地面上那些早已被悄然激活的幽蓝符文骤然亮起！光芒连接，瞬间构成了一个覆盖了整个开阔地的巨大、复杂的图案！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大、都要冰冷的能量力场骤然降临！

“不好！是陷阱！”项庄惊呼。

刹那间，所有位于图案范围内的楚军将士，包括项羽，都感觉身体猛地一沉！仿佛有无形的万钧重担压在身上，动作变得极其迟缓，内力运转滞涩，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更可怕的是，一股冰冷彻骨的能量正疯狂地试图钻入他们体内，冻结他们的气血，侵蚀他们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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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哀鸣着跪倒在地，士兵们奋力挣扎，却如同陷入琥珀的飞虫，寸步难行！项羽却死死咬着牙，虞姬的笑脸在他眼前浮现，那笑容仿佛在告诉他：不要放弃！他猛地攥紧拳头，暗红色的霸王罡气从体内疯狂涌出——为了虞姬，他绝不能在这里倒下！

“哈哈哈！”项羽怒极反笑，霸王罡气轰然爆发，暗红色的光芒强行撑开一小片区域，将那无形的重压和寒气暂时阻隔在外，但他额头青筋暴起，显然支撑得极为吃力，“沈无咎！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依靠陷阱算计？有本事下来，跟老子堂堂正正打一场！让你看看，害死虞姬的代价！”

“算计，亦是力量的一种。”沈无咎站在冰台上，冷漠地注视着在力场中挣扎的楚军，如同看着实验皿中的标本，“更何况，这并非简单的陷阱。这是一个…‘转化’力场。它会抽取你们的生命精气与意志，转化为最纯粹的能量，助我完成最后的融合。”

他看向项羽，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更多的却是看待珍贵材料的评估：“尤其是你，项羽…你的霸王之血，你的不屈战意，将是…绝佳的催化剂。”

“你休想！”项羽双目赤红，试图挥戟冲向冰台，每迈出一步都如同在泥沼中前行，消耗巨大，但他眼中的坚定从未动摇——哪怕爬，他也要爬到沈无咎面前，为虞姬复仇。

“大元帅！”项庄和其他亲兵目眦欲裂，拼命想要向项羽靠拢，却自身难保，不断有人力竭倒下，身体迅速覆盖上蓝冰，生机断绝。

绝望的气氛，开始在所有楚军心头蔓延。可项羽依旧在向前挪动，每一步都踏碎冰层，留下深深的脚印，那脚印里，仿佛盛满了他为虞姬复仇的决心。

与此同时，启明城，阿房宫遗址改建的启明殿。

嬴政负手立于巨大的沙盘前，沙盘上清晰地标注着昆仑冰斗湖及周边区域，代表着项羽和“昆仑卫”的光点闪烁不定。墨家巨子腹朜、法家程邈、持国执政冯劫、度支尚书萧何等重臣肃立两侧，气氛凝重。

“守护者，冰魄统领最新急报！项大元帅不顾劝阻，已率轻骑深入东南方向冰谷追击沈无咎异变体！冰谷地形复杂，能量反应异常，恐有埋伏！”一名黑冰台信使单膝跪地，急促汇报。

殿内顿时一片低沉的哗然。

“胡闹！”冯劫气得胡子发抖，“项籍匹夫之勇！焉能如此轻敌冒进！”

萧何眉头紧锁，看向沙盘：“东南冰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沈无咎真有布置，项大元帅危矣！”

程邈冷声道：“当立即派遣援军！同时命令冰魄所部，不惜一切代价接应！”

嬴政始终沉默，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沙盘上代表项羽的那枚光点，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沙盘边缘。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中，却翻涌着复杂难明的情绪。

“守护者？”腹朜轻声提醒。

嬴政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众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援军，已来不及了。”

众臣心中一沉。

“那…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项大元帅…”冯劫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