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乡饮问对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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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券之力”带来的希望与汗水尚在渭水河畔蒸腾,那匹来自东南边境的快马却已踏碎了启明城短暂的宁静。消息如同冰水泼入热油——隐匿已久的东海商会残部,勾结部分不安分的百越部落,突袭了沿海两处新设立的盐场,劫掠物资,杀伤吏民!
朝堂之上,刚刚因内政稍定而略显缓和的气氛瞬间绷紧。项羽当即请命,欲亲率铁骑踏平东南。嬴政却按下了这份杀伐之气。
“癣疥之疾,虽痛不致命。”他的声音沉稳,压下了殿中的躁动,“东海商会此举,意在试探,意在搅乱我内政步伐。若我大军轻动,正堕其彀中。内政不稳,外患方生。当务之急,非尽剿外寇,而在固本培元!”
他的目光扫过张良与范增:“宪章已立,田令已行,工赈已举。然,法不行于乡野,则如无根之木。百姓不知宪章为何物,县吏仍操旧律以敲扑,民间私斗不绝,以仇为快……此,方为心腹之患!”
固本,远比征伐更为迫切。于是,一项比均田、工赈更为细致、更为深入人心的工程——普法下乡,在张良与范增的主持下,悄然拉开了序幕。
(一) 智囊的匠心:歌谣与木牌
典客尚书张良的署衙内,烛火彻夜不息。他召集了数十位精通各地方言、文采斐然的儒生、博士,甚至还有几位善于编唱民间小调的俳优,共同完成一项前所未有的任务——将煌煌《大秦宪章》的核心条款,改编成通俗易懂、朗朗上口的五字歌谣。
“田亩按口分,十年一调整…”
“禁止买与卖,违者法不容…”
“做工换口粮,工完入籍册…”
“私斗有律裁,自卫不为凶…”
字句反复推敲,力求妇孺能解。每编定一段,张良还会请来不同地区的胥吏甚至普通农夫试听,确保其音韵在各地方言中都能流畅上口。
与此同时,格物院的工匠们也在忙碌。他们选用不易腐坏的硬木,锯制成统一规格的长方形木牌。一面由书法最好的匠人,用标准的秦篆刻写歌谣原文;另一面,则按照张良设计的特殊符号系统,刻上对应方言的“拼音”注音——这堪称史上最早的“官定拼音”尝试!
这些刻满歌谣的木牌,被称为“宪章牌”。由朝廷统一制作,分发至各郡县,再层层下达,最终要求悬挂于每一个乡亭、里社最显眼的位置:大槐树下、井台旁、社庙前……让每一个路过、汲水、祭祀的百姓,都能看到,都能在识字者的诵读下,慢慢知晓那些关乎他们切身利益的“大道理”。
木牌下乡,并非一帆风顺。
在关中一个叫“李里”的村子,里正奉命将宪章牌悬挂在村口的社树下。一位德高望重却性情固执的老丈,拄着拐棍过来,端详了半天木牌上陌生的秦篆和更奇怪的“拼音”,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劳什子玩意儿,挂在这里作甚?碍眼!”老丈不满地嘟囔,“以前的‘诽谤木’(上古供百姓书写意见的木柱)还能写点实在话,这刻得花里胡哨的,谁看得懂?”
里正赔着笑解释:“老丈,这是朝廷的新律,叫《宪章》,是保护咱们的…”
“保护?官府不来催逼赋税、拉夫派差就是保护了!弄这些虚文!”老丈哼了一声,扭头走了。一些围观的村民见最有学问的老丈都不以为然,也便对那木牌失去了兴趣。
而在另一个县的衙门,一位习惯了旧秦严刑峻法的县令,对分发下来的“宪章通俗本”嗤之以鼻。他随手将木牌丢在库房角落,对下属道:“治国靠的是律令威严,岂能儿戏般编成歌谣?刁民愚顽,唯有鞭笞可使!日后审案,仍依《秦律》旧条!”
直到郡里的监察吏巡查至此,发现宪章牌未悬挂,当即将此县令申饬,并记过留档,这才震慑住了一批阳奉阴违的旧吏。
(二) 古礼新用:乡饮与读律
面对基层的阻力与漠然,国策顾问范增提出了一个更具仪式感、也更容易被传统社会接受的方案——“乡饮读律”。
他援引《周礼》中“读法于社”的古制,结合当下实际,拟定条例:每年腊月,农事已毕,由各里正召集全村男女老幼,于社庙前举行“乡饮”。仪式开始,先按古礼祭祀土地社神,祈求来年丰稔。祭祀完毕,并非各自散去,而是由里正或指定的学子,带领全体村民,齐声诵读或歌唱悬挂于社树上的“宪章歌谣”!
范增甚至规定:凡无故不参与“乡饮读律”者,罚酒一升!——这略带调侃的惩罚,削弱了律法的冰冷,增添了几分乡里约定的亲和。
与此同时,度支尚书萧何也领导法家学者,对《宪章》中关于民间纠纷的部分进行了极具操作性的细化。他们首次将笼统的“私斗”,明确区分为“义斗”(路见不平,制止侵害)、“豪斗”(恃强凌弱,聚众斗殴)和“田争”(因地界、水源等引发的纠纷),并规定了截然不同的量刑标准。最引人注目的是,法律条文里,第一次明确写入了“自卫”的概念,规定在遭受不法侵害时,合理的自卫行为不负刑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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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细微的区分,如同在混沌中划出了经纬,让模糊的“对错”有了清晰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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