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柴宗训看着两个姐妹:要不委屈你们?来人,侍卫: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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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帐前缚亲与宫阙陈情

镇州营寨的石板路被晨露浸得发凉,柴宗训走在最前面,玄色太子常服的下摆扫过路面,沾了些细碎的草屑。延寿女紧随其后,月白色的裙裾上绣着的辽国祥云纹在晨光里若隐若现,她攥着柴宗训的衣袖,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颤——方才中军帐里赵玉娥姐妹的哭喊还在耳边回响,此刻要去见辽主耶律璟,她既怕父亲为难柴宗训,更怕牵连到那两个刚被押走的姑娘。

符彦卿率着四名亲卫跟在最后,甲胄上的铜扣随着脚步轻轻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时不时看向柴宗训的背影,见太子脊梁挺得笔直,却在走过关押赵玉娥姐妹的偏帐时,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顿,眼底不由得掠过一丝复杂——太子这步棋走得险,一面是待娶的辽室公主,一面是有婚约的宋将之女,稍有不慎,便是盟约破裂、人心离散的大祸。

“宗训,”延寿女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压得极低,“玉娥姐姐她们……侍卫会不会对她们动粗?方才玉燕妹妹喊得那么凶,我怕……”

柴宗训猛地停下脚步,抬手按住她的肩膀,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肌肤,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也在抖。他转过身,看着延寿女泛红的眼眶,想起昨夜她为自己绣的那个“周”字布偶,喉结动了动:“不会的,我特意嘱咐过侍卫,只许看押,不许伤她们分毫。等见过你父亲,谈妥了汴梁的事,我就立刻放她们出来。”

话虽这么说,他却不敢去想偏帐里的情景——赵玉燕那句“柴宗训,你这个不讲情面的”像根针,扎得他心口发疼。他抬手抹了把脸,却摸到眼角的湿意,连忙转过身,借着整理衣领的动作掩饰过去,声音沉了些:“走吧,你父亲还在主营帐等着,不能让他久等。”

延寿女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没再追问,只是悄悄攥紧了他的衣袖。一行人穿过层层营垒,沿途的士兵见了柴宗训,纷纷单膝跪地行礼,甲胄碰撞的脆响在营寨里连成一片。柴宗训脚步未停,目光扫过士兵们脸上的风霜——这些人跟着他从邢州打到镇州,不少人身上还带着伤,若是为了赵玉娥姐妹坏了盟约,让将士们的血白流,他便是后周的罪人。

主营帐外,辽国的侍卫早已列队等候,见柴宗训来了,为首的侍卫长上前一步,用半生不熟的汉话行礼:“太子殿下,我主已在帐内等候。”说罢侧身让开道路,帐帘被他抬手掀开,一股浓郁的酥油茶香气扑面而来。

帐内燃着两盆炭火,将空气烘得暖融融的。耶律璟端坐在正中的虎皮椅上,玄色辽国皇袍上绣着的金线龙纹在火光里熠熠生辉,他手中端着个银质酒盏,见柴宗训进来,目光先是落在他身上,随即转向他身侧的延寿女,眼底的威严才柔和了几分:“延寿,一路跟着太子,没受委屈吧?”

“爹,女儿没事。”延寿女连忙上前,屈膝行了个辽国礼,又回头看了柴宗训一眼,见他点头,才继续道,“太子待女儿很好,营里的将士也都敬重女儿。”

耶律璟“嗯”了一声,放下酒盏,目光重新落回柴宗训身上,语气却沉了下来:“太子今日约见,是为汴梁的事吧?昨夜耶律斜轸派人来报,说赵匡胤死守西门,连投石机都用上了,联军伤亡不小。”他顿了顿,手指敲击着椅臂,“本王听说,赵匡胤的两个女儿,此刻就在你营中?”

柴宗训心中一凛,知道辽主早已摸清了营里的情况,索性不再隐瞒,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回辽主,赵玉娥、赵玉燕二位姑娘确在营中。昨日她们曾向臣求请,希望臣能放过赵匡胤,臣……尚未应允。”

“尚未应允?”耶律璟挑了挑眉,目光扫过帐外,“可本王方才听说,太子刚让人把她们绑了起来,押在偏帐里?”

帐内的空气瞬间凝固,符彦卿连忙上前一步,拱手道:“辽主息怒!太子此举也是无奈之举。那二位姑娘情绪激动,恐在见辽主时失言,坏了两国盟约,太子才不得已下令看押,绝非有意苛待。”

耶律璟摆了摆手,示意符彦卿退下,目光仍锁在柴宗训身上:“太子,本王问你,你既与延寿有婚约,又与赵家姑娘有旧情,如今一边是盟约,一边是儿女情长,你打算如何选?”

柴宗训抬起头,迎上耶律璟的目光,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臣选盟约,选后周的百姓。”他顿了顿,想起赵玉娥跪在地上哀求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痛楚,“但赵匡胤虽为敌将,却从未有过反周之心,只是尽守将本分。臣恳请辽主,待拿下汴梁后,饶他一命,也算是全了臣与赵家姑娘的旧情,更显我周辽两国的仁厚。”

耶律璟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笑了,端起酒盏抿了一口:“好一个‘选盟约,选百姓’!本王没看错你。赵匡胤的性命,本王可以不追究,但你要记住,盟约容不得半分私情。若是日后你再为了赵家姑娘动摇,别说本王不给你面子,延寿在辽国也难做人。”

延寿女闻言,连忙屈膝道谢:“谢爹!女儿就知道爹最是明事理。”

耶律璟瞪了她一眼,却没真的动气:“你啊,就知道帮着外人。”他转向柴宗训,语气缓和了些,“汴梁的事,本王已让人去准备了。三日后,耶律斜轸会从东南攻城,你率部从西门接应,务必一举拿下城池。至于赵匡胤,你若想保他,便在破城后亲自去劝降,只要他肯归降,本王可以封他个闲职,让他带着女儿们去地方养老。”

柴宗训心中一松,连忙躬身:“谢辽主成全!臣定不会辜负辽主的信任,三日后必破汴梁!”

“嗯。”耶律璟点了点头,又与符彦卿商议了些攻城的细节,见日头已高,便摆了摆手,“你们先退下吧,让延寿留下,本王还有些话要跟她说。”

柴宗训与符彦卿行礼告退,刚走出主营帐,就见一名内侍快步走来,见到柴宗训,立刻躬身道:“太子殿下,太后娘娘派来的人到了,此刻正在后营的临时宫帐等候,说有要事请殿下即刻过去。”

柴宗训心中一紧,他离开汴梁时,母亲符太后曾叮嘱他凡事谨慎,如今母亲突然派人来,想必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他对符彦卿道:“符将军,你先去安排三日后的攻城事宜,我去见母亲派来的人。”

“殿下放心,末将定会办妥。”符彦卿躬身应下,看着柴宗训跟着内侍往后营走去,才转身往军帐方向去了。

偏帐内,麻绳勒得赵玉娥手腕生疼,她靠在冰冷的帐壁上,看着对面蜷缩在角落的妹妹,声音沙哑:“玉燕,别再哭了,眼泪救不了爹。”

赵玉燕猛地抬起头,眼眶红肿得像核桃,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不哭能怎么办?柴宗训言而无信!他明明说爹没有错,转头就把我们绑起来!他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用我们要挟爹投降?”她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我就知道,男人的话不能信!他心里只有盟约,只有他的后周,哪里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在宫苑里放风筝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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