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游戏世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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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宿舍里，我盯着电脑屏幕，鼠标指针悬在那个名为《废弃校舍》的游戏下载按钮上。

窗外的雨点敲打着玻璃，时断时续，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就玩一会儿就去睡。"我对自己说，然后点击了下载。

游戏简介只有简短的几行字："体验被遗忘者的恐惧。扮演被霸凌的女孩童若瑶，在被锁的废弃校舍中寻找出路。注意：本游戏包含心理恐怖元素。"

我没太在意，匆匆扫了一眼就点了开始游戏。

屏幕黑了一瞬，然后浮现出一个破旧的学校大门，铁栅栏上缠绕着枯萎的藤蔓。

就在画面完全加载出来的那一刻，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低血糖又犯了……"我挣扎着想站起来找点吃的，却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周围刺骨的寒意将我唤醒。

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蜷缩在一个狭小逼仄的空间里，身下是冰冷潮湿的地面。

我试图伸展一下四肢，手肘猛地撞到了坚硬的墙壁上，疼得我龇牙咧嘴。

"这是……哪里？"我的声音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回荡，听起来既陌生又纤细。

借着从缝隙中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我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

我的身上穿着一套蓝白相间的校服裙，裙摆已经被水浸湿，紧紧地贴在我的腿上。

我伸出手，看到自己的手臂纤细而苍白，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淤青和划痕。

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不是苗梦与，21岁的普通大学生。

我是童若瑶，17岁的高二学生，刚刚被周念她们锁在了废弃校区的女厕所隔间里。

"不，这不可能……"我难以置信地摇着头，颤抖着双手摸向自己的脸，摸到的是齐肩的黑发和明显更加柔和的五官轮廓。

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我痛苦地抱住头，两种截然不同的记忆在我的脑海中相互撕扯。

外面传来铁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然后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和刺耳的笑声。

"若瑶，好好享受你的新家吧！明天见哦~"周念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恶意的欢快。

我用力拍打隔间门板："放我出去！周念！你们不能这样！"

回答我的只有远处传来的回声和某种液体滴落的声音——滴答，滴答，像是老式水龙头没关紧，又像是……

我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可能性。

厕所里弥漫着霉味和某种更令人不安的腥臭气。

隔间门从外面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无论如何推拉都纹丝不动。

"冷静，苗梦与，或者童若瑶……不管你现在是谁，冷静下来。"我深呼吸着，开始检查这个狭小的空间。

隔间墙壁上刻满了歪歪扭扭的字迹，有些已经模糊不清，但依然能辨认出"救命"、"为什么是我"、"他们都该死"之类的字句。

这些刻痕中夹杂着暗红色的污渍，在昏暗光线下像极了干涸的血迹。

我的胃部一阵绞痛，突然意识到"童若瑶"可能不是第一个被关在这里的人。

头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抬头看去，一只硕大的蜘蛛正从天花板角落的蛛网上缓缓下降。

我本能地后退，后背紧贴在冰凉的瓷砖上。

"只是个游戏……只是个游戏……"我不断默念着，却无法欺骗自己的感官。

寒冷、恐惧、蜘蛛腿上细密的绒毛——一切都真实得可怕。

我摸索着校服口袋，找到一部老式翻盖手机。

屏幕亮起的蓝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电量只剩15%，没有信号，通讯录里只有三个联系人：妈妈、爸爸和周念。

最后一条收到的短信来自周念："惊喜吗？这是为你特别准备的派对。"

手机相册里只有一张照片——一个瘦小的女孩站在教室角落，周围是模糊的人影，有人正朝她头上倒着什么液体。

女孩的表情被刘海遮住，但紧绷的肩膀和攥紧的拳头暴露了她的痛苦。

那是我——叫童若瑶的我。

一阵突如其来的愤怒冲淡了恐惧。

我抬起脚用力踹向隔间门，随着一声巨响，木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紧接着又是一脚，这一次，门发出了更加刺耳的声音。

在我第三次猛踹之后，门外的障碍物终于松动了。

我迅速侧身挤过那道狭窄的门缝，逃离了这个令我感到窒息的囚笼。

我环顾四周，这个废弃校区的女厕所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破败不堪。

镜子全部碎裂，只剩下一些尖锐的碎片散落在地上，而在这些仅存的碎片中映出了无数个“我”——一个脸色惨白如纸、眼神惊恐万分的少女。

洗手池里积满了铁锈色的水，其中一个水龙头正在不停地滴水，但那液体看起来异常粘稠，完全不像是普通的水。

我避开镜子中自己的目光，快步走向出口。

走廊比厕所更加黑暗，只有几盏应急灯提供微弱照明。

墙壁上的油漆大面积剥落，露出了下面发霉的墙面，空气中弥漫着厚厚的灰尘，每一次呼吸都感到喉咙发痒。

“先找到出口……”我喃喃自语道，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产生诡异的回声。

走廊两侧的教室门大多紧闭，少数几扇敞开的门内黑洞洞的，像是张开的嘴。

经过第三间教室时，我听到里面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有人吗？"我试探着问道，声音颤抖得不像话。

没有回答，但翻页声停止了。

我鼓起勇气朝教室内看去，借着走廊的微光，能看到讲台上摊开一本笔记本，书页无风自动。

我转身就跑，直到走廊尽头才停下。

这里有一扇窗户，外面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连月光都透不进来。

窗玻璃上有人用红色颜料写着"他们都得死"，字母歪斜，最后一个"死"字拖出长长的尾迹，像是写字的人突然被拖走。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吓得我差点把它摔在地上。

一条新短信：“音乐教室有你想知道的真相。——一个朋友”

没有署名，号码显示为"未知"。

我盯着这条信息，心跳加速——这明显是游戏设定的线索，但此刻却感觉像某种致命的诱惑。

走廊另一头传来物体被拖动的声响，缓慢而沉重。

我僵在原地，不确定是该躲起来还是继续前进。

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低沉的、不似人类的喘息。

我选择了一扇半开的教室门钻了进去，屏住呼吸从门缝中窥视。

走廊尽头，一个佝偻的身影正拖着一把沾满暗色液体的消防斧缓缓移动。

它——我无法确定那是不是人类——穿着破烂的校工制服，头部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歪向一侧。

当它经过我藏身的教室时，突然停下脚步，腐烂的面孔转向门缝。

我死死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它深陷的眼窝中似乎没有眼球，但我确信它在"看"我。

漫长的几秒钟后，它继续向前拖动脚步，最终消失在走廊拐角。

我瘫软在地，冷汗浸透了校服后背。

这不像是一场梦境，疼痛、恐惧、绝望——一切都太过真实。

如果这是游戏世界，那么死亡很可能意味着真正的终结。

我强迫自己站起来，开始翻找教室里的物品。

在第三张课桌的抽屉里，我发现了几页被撕碎的日记残片：

"10月15日：周念今天又往我书包里倒红墨水。老师说同学之间要友爱……"

"11月3日：为什么没有人帮我？为什么所有人都看着却假装没看见？"

"12月24日：如果我也消失就好了。就像去年那个在校舍自杀的学姐一样…… "

最后一张碎片上只有半句话："音乐教室的钢琴下面有——"

纸页在这里被撕断了。

我小心地将碎片收进口袋，决定前往音乐教室。

无论发短信的是谁，它似乎知道些什么。

走廊上的应急灯突然闪烁起来，伴随着电流的滋滋声。

在灯光熄灭的瞬间，我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在奔跑、嬉笑。

"若瑶！我们来玩捉迷藏吧！"周念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却比记忆中扭曲许多，像是通过劣质扬声器发出的。

我没有回头，朝着记忆中音乐教室的方向狂奔。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夹杂着不属于人类的笑声和关节错位的咔咔声。

转过最后一个拐角，音乐教室的门就在眼前。

我迅速冲进去，然后反手锁住门背靠着门板，身体像失去了支撑一样顺着门板滑落，最后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外面的东西开始撞门，每一下都让整个门框震动。

"滚开！"我失控地尖叫，声音在空旷的教室里回荡。

撞击声突然停止了，就像它突然开始一样。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我急促的喘息声。

就在这时，一种细微的、如泣如诉的钢琴声传入了我的耳朵。

我这才注意到，教室中央那架老旧钢琴前，坐着一个穿校服的女孩背影。

她的手指在琴键上缓慢地移动着，却没有真正按下。

而那诡异的旋律，确实是从钢琴内部发出的。

“你……你是谁？”我颤抖着问道。

女孩的动作停了下来，缓缓转过头。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到了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童若瑶的脸，只是更加苍白，眼睛是两个黑洞。

“我是上一个。”她轻声说道，声音缥缈，“现在，轮到你了。”

钢琴盖突然砰地一声自动打开，里面没有琴弦，而是堆满了沾血的校服碎片和一本完整的日记本。

门外的撞击声再次响起，这次更加猛烈。

女孩的身影开始消散，最后完全消失在月光中。

我冲向钢琴，抓起那本日记塞进口袋，然后环顾四周寻找其他出口。

后墙的窗户没有栏杆，是唯一的逃生路线。

我爬上窗台，回头看了一眼——教室门已经被撞开一条缝，几只苍白的手正从缝隙中伸进来。

我没有犹豫，纵身跳入了窗外的黑暗中。

在下落的过程中，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不只是游戏，而是一个被困灵魂的记忆牢笼。

而我，不知为何成为了下一个囚徒……

坠落的过程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却又在瞬间结束。

我重重摔在某种柔软的物体上，没有预期中的疼痛和骨折。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红色的月光。

我躺在一堆枯叶和破布上，周围是学校后院的景象，却又不完全相同。

滑梯扭曲得像融化的蜡烛，秋千自行晃动着，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腐烂树叶的混合气味。

"这不是现实世界的物理法则……"我喃喃自语，声音在这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口袋里的日记本硌着我的大腿，提醒我它的存在。

我挣扎着爬起来，检查了一下身体——除了几处擦伤外，奇迹般地没有严重受伤。

童若瑶的校服裙子沾满了泥土和某种暗色液体，但我没时间在意这些了。

翻开那本从钢琴里拿到的日记，扉页上用稚嫩的笔迹写着"童若瑶的秘密日记，偷看的人会倒霉哦！"，后面画着一个笑脸。

这个小小的、正常时期的痕迹让我的喉咙发紧。

日记大部分页面都被泪水或血迹模糊了，但依然能辨认出令人心碎的内容：

"9月1日：新学期开始了。周念说我穿的袜子很土，全班都笑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好笑……"

"9月15日：他们把我的课本扔进了男厕所。老师让我自己去捡回来……"

"10月3日：体育课换衣服时，有人拍了我的照片发到群里。我求周念删掉，她说除非我喝下那瓶混合了清洁剂的水……"

"10月30日：今天把我锁在储物柜里三小时。黑暗中小小的空间让我想起爸爸的惩罚……"

最后一条完整的日记写着："如果痛苦有形状，那一定是这所学校的轮廓。但我知道一个秘密——只有找到七个记忆碎片的人才能离开。它们藏在我最痛苦的地方。第一个在锅炉房，那个装满虫子的罐子旁边……"

我猛地合上日记，胸口剧烈起伏。

这不像是普通的游戏线索，而更像是一个真实女孩的绝望呼救。

我抬头看向学校建筑，发现原本跳出来的音乐教室窗户已经消失不见，整面墙光滑得像是从未有过开口。

"七个记忆碎片……"我握紧日记本，决定先去锅炉房。

后院通往锅炉房的小路被茂密的灌木丛遮蔽，枝条像有生命般缠绕在一起。

我徒手拨开它们，尖锐的刺划破手掌，温热的血珠渗出来，滴在泥土上发出诡异的嘶嘶声。

锅炉房的门被铁链锁着，但锁已经锈蚀得不成样子。

我用力踹了几脚，铁链应声而断。

门开的瞬间，一股热浪夹杂着腐臭扑面而来，差点让我呕吐。

里面比想象中宽敞，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老式锅炉，管道像血管一样爬满墙壁和天花板。

昏暗的红色灯光下，无数飞虫在热空气中舞动，形成令人窒息的云雾。

"装满虫子的罐子……"我捂住口鼻，在能见度极低的空间里搜寻着。

锅炉右侧有一排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容器。

其中一个玻璃罐特别显眼——里面密密麻麻爬满了蟑螂，即使隔着玻璃也能听到它们窸窸窣窣的声响。

我强忍着恶心靠近那个罐子，发现罐子底部压着一张照片。

就在我伸手去拿的瞬间，罐子突然从架子上掉落，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炸响。

成千上万的蟑螂如潮水般涌出，瞬间爬满了我的脚踝。

"啊！"我尖叫着跳开，疯狂拍打腿上的虫子。

它们却像幻影一样穿过我的手掌，继续向上攀爬。

我甚至能感觉到皮肤被啃咬的剧痛，尽管实际上看不到任何伤口。

视野的边缘开始闪烁，锅炉房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

突然间，我发现自己站在了学校的食堂里，周围是嘈杂的人群。

但我却动弹不得，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固定在了椅子上。

“若瑶，尝尝这个，特别为你准备的哦！”周念甜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转过头，看到她正站在我面前，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她涂着粉色指甲油的手指捏着一只活蟑螂，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周围围着一圈同学，他们有的举着手机录像，有的捂着嘴偷笑。

“不……不要……”我听到自己——不，是童若瑶——虚弱地抗议着，但那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张嘴，乖~”周念的笑容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她粗暴地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张开嘴。

那只蟑螂被塞进我口腔的瞬间，我尝到了它脚上沾着的灰尘和食堂地板的油腻味道。

它在我舌头上疯狂地挣扎着，腿在我的口腔里乱蹬，这种触感让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咽下去！咽下去！"周围的起哄声此起彼伏。

我——童若瑶——的眼泪模糊了视线，喉咙不受控制地吞咽。

就在那一刻，场景再次切换，我跪在锅炉房的地上干呕，虽然嘴里已经没有任何异物。

"这就是……第一个记忆碎片……"我颤抖着摊开手掌，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块不规则的玻璃碎片，里面冻结着那只蟑螂的影像。

碎片边缘锋利，割破了我的手指，但流出的血很快被玻璃吸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1"字。

身后传来金属扭曲的声音。

锅炉的门自行打开了，里面不是火焰，而是一个黑洞般的空间。

一双双苍白的手从里面伸出，向我抓来。

我来不及多想转身就跑，冲出锅炉房时差点被门槛绊倒。

外面的景象再次改变——原本的后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无限延伸的学校走廊，两侧是密密麻麻相同的教室门。

"又来了，这个该死的空间扭曲……"我咬牙冲进走廊，身后的锅炉房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声。

走廊似乎没有尽头，我跑了足足五分钟，周围的景象却没有任何变化。

更可怕的是，身后的追逐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液体滴落的声音。

我不敢回头，但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近。

突然，我注意到左手第三扇门上用血写着"数学"二字。

直觉让我毫不犹豫地撞了进去，反手锁上门。

数学教室里空无一人，黑板上写满复杂的公式，讲台上放着一个老式计时器，正在倒计时：5:00...4:59...4:58...

"又一个谜题……"我走向讲台，看到计时器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解开我的痛苦，你才能继续前进。答案在数字中。——曾经的数学课代表”

教室内猛地响起刺耳的下课铃声，所有课桌的抽屉同时弹开。

我走近最近的一个，里面是一堆被撕碎的试卷，拼凑后能看到用红笔写的大大的"30分"和"废物"字样。

第二个抽屉里是一本被涂鸦覆盖的教科书，每一页都画满了侮辱性的漫画和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