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棺材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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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的景色从繁华的高楼大厦逐渐变成了荒芜的山野。

我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转头看向身旁的女友莫宁。

她正盯着窗外发呆,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还有多久?"我忍不住问道,声音在颠簸的车厢里有些飘忽。

莫宁像是从梦中惊醒,眨了眨眼:"快了,转过前面那个山坳就能看到村子。"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远处灰蒙蒙的山峦像巨兽的脊背般起伏。

十月的山风呼啸着拍打车窗,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车内的温度似乎随着接近目的地而逐渐降低,我不由得裹紧了外套。

"你紧张吗?"我握住莫宁冰凉的手。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嘴角的弧度却很快消失:"五年没回来了,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车子转过山坳,一片灰败的建筑群突然闯入视野。

那便是官村——一个坐落在山谷中的古老村落,以制作棺材闻名。

从高处俯瞰,整个村子的布局诡异得像一口巨大的棺材,长方形的村舍排列整齐,中央是一片空地,空地上那个白色的小屋犹如棺材上的装饰。

"那里就是..."我指着那个白色小屋。

"别指!"小雨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在官村,不要随便指东西,尤其是...那些东西。"

我愣住了,莫宁从未如此失态过。

她的指甲几乎陷进了我的皮肤里,眼睛里闪烁着我读不懂的情绪。

车子在蜿蜒曲折、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艰难地行驶着,每一次颠簸都让人感到车身随时可能散架。

又行驶了二十分钟,终于,我们看到了官村村口那座破旧不堪的木制牌坊。

这座牌坊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显得有些凄凉。

岁月的侵蚀使得“官村”两个大字早已褪色剥落。

木柱上爬满了干枯的藤蔓,它们像无数双干瘪的手,紧紧缠绕着这座入口,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牌坊下,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

她看上去大约三十岁左右,头发乱如杂草,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当我们的车子慢慢驶近时,那个女人突然像被惊扰了一般,猛地抬起头来。

她的眼睛浑浊无神,直勾勾地盯着我,嘴角还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

“那是守村人吗?”我有些好奇地半开玩笑问道。

然而,莫宁的反应却异常激烈。

她猛地抓紧了我的手,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别乱说!”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我们提着行李,小心翼翼地下了车,然后步行走进村子。

脚下的土路坑坑洼洼,十分难走,不时还会露出下面已经碎裂的水泥路面,仿佛在默默地诉说着这个村子曾经的繁荣与如今的衰败。

路两旁的房屋大多两三层高,门楣上依稀可见"福寿棺木"、"升官发财"等褪色的招牌,显然曾经都是棺材铺。

有些房子的窗户用木板钉死,黑洞洞的窗口像缺失的眼眶;另一些则挂着破旧的窗帘,偶尔能看到窗帘后一闪而过的人影。

整个村子安静得可怕,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回响。

偶尔路过的村民眼神空洞,对我们视而不见,仿佛行走的躯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殊的木香,混合着某种陈腐的气息,让我的胸口发闷。

"这里...比我想象的还要..."我斟酌着用词。

"破败?"莫宁接过话,声音低沉,"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小时候,村里每天都能听到锯木头的声音,棺材订单从全国各地来,村里人富得流油。"

说完她指向远处一栋三层小楼:"那就是我家。"

莫宁家的院子比村里其他房屋保存得要好些,但外墙上的爬山虎已经枯死,褐色的藤蔓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罩在建筑表面。

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一对中年夫妇迎了出来。

"爸,妈。"莫宁的声音有些颤抖。

莫父是个身材高挑而瘦削的男人,他的面庞上布满了如刀刻般深刻且僵硬的皱纹。

相比之下,莫母则显得矮小许多,她的目光不停地在我身上游移,嘴角挂着一丝略显生硬的微笑。

当我们走进屋内时,莫父和莫母都表现出异常的热情,他们殷勤地邀请我们入座。

午饭的菜品相当简单,只有山野菜、腌肉和米饭。

在用餐过程中,莫父询问了我在城里的工作情况,我如实回答后,气氛还算融洽。

不过,我留意到每当话题逐渐接近棺材或者村里的现状时,莫宁总会巧妙地将话题引向其他方向。

饭后,莫母突然对莫宁说:“小宁,下午跟我去趟你大伯家。”

莫宁转头看向我,微笑着说:“你先休息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正当我准备起身送他们出门时,莫父在门口拦住了我,并压低声音对我说:“在村里四处逛逛是可以的,但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乱说话,特别是关于棺材的事情。”

他的眼睛在提到“棺材”这两个字时,明显地闪烁了一下,仿佛这个词触动了某种禁忌。

我躺在客房的床上,听着窗外呼啸的山风,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当我缓缓睁开双眼,发现夜幕即将降临。

莫宁和她的父母仍然没有归来,整个房间都被一层淡淡的暮色所笼罩,光线逐渐变得昏暗起来。

我从床上坐起,伸了个懒腰,决定出门去散散步,感受一下这个村庄的傍晚氛围。

推开门,一股凉爽的晚风扑面而来,让我感到一阵清新。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脚下的尘土随着我的步伐轻轻扬起。

一路上,我看到只有寥寥几户人家的烟囱里升起了袅袅炊烟,这让我不禁想起了小时候在乡村生活的场景。

不知不觉间,我走到了村子的中央,那里有一片宽阔的空地。

这片空地的地面异常平整,似乎经常有人打扫。

在空地的正中央,孤零零地矗立着一间白色的小屋,屋顶覆盖着黑色的瓦片,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厚重的木门紧闭着。

这座小屋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它的影子在地面上被拉得很长,宛如一具躺倒的尸体。

我被它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走近那扇门,透过门缝往里窥视。

借助着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我隐约看到屋内正中央摆放着两口巨大的棺材,它们漆黑发亮,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一种诡异的光泽。

棺材的表面雕刻着复杂而精美的花纹,这些花纹在微弱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嘿嘿,你看到他了吗?"

一个嘶哑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吓得我差点跳起来。

转身一看,是村口那个疯女人。

近距离看,她的脸上布满污垢,但眼睛却异常明亮,像是燃烧着某种疯狂的火光。

"你...你说谁?"我结结巴巴地问。

女人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恐:"他!他就在里面!"

她指着棺材屋,浑身发抖,"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说完就尖叫着跑开了,凌乱的头发在风中飞舞,像一团黑色的火焰。

我站在原地,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爬上脊背。

这时手机响了,是莫宁叫我回去吃饭。

晚餐时,我忍不住问起那个疯女人。

"她叫穆翠翠,"莫宁夹了一筷子菜,动作机械,"小时候还挺正常的,后来发了场高烧,就...变成这样了。"

"她好像很害怕那间棺材屋里的什么人。"

莫宁的筷子停在半空:"你去看了那间屋子?"

"嗯,就看到两口棺材..."

"那就好。"莫宁明显松了口气,肩膀的线条松弛下来,"这几天我们就在家待着,别到处走。"

她的语气轻松,但眼睛却不敢与我对视。

深夜, 我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

窗外传来女人的笑声,忽高忽低,时而变成啜泣。

那声音飘忽不定,仿佛在绕着房子转圈。

我掀开窗帘一角,从缝隙看到穆翠翠站在院门外,对着我房间的方向手舞足蹈。

月光下,她的动作突然停住,头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转向窗户,直勾勾地"看"向我。

虽然隔着窗帘,但我确信她发现了我。

下一秒,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

第二天一早,莫宁带我去了村里的集市。

说是集市,其实只有几个摊位,卖些山货和日用品。

回来的路上,我又提起那间棺材屋。

"那是村里的老习俗,"莫宁解释道,眼睛盯着地面,"棺材象征升官发财,那两口棺材据说有上百年历史了,以前逢年过节村民都会去祭拜。后来...就没人管了。"

她的解释合情合理,但我总觉得她在隐瞒什么。

莫宁说话时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当晚,我又被穆翠翠的声音吵醒。

这次她不是在笑或哭,而是低声念叨着什么。

我披上衣服下楼,悄悄打开院门。

月光下,穆翠翠看起来异常清醒,眼睛里的疯狂褪去了不少:"你跟我来,他要见你。"

"谁?"

"诚哥哥。"她神秘地说,拉着我的袖子就往村中央走。

我本来应该果断地拒绝这个疯女人的邀请,毕竟谁会愿意大晚上的跟着一个行为怪异的人乱跑呢?

但是,内心的好奇心却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了我,让我不由自主地迈开脚步,跟随着穆翠翠来到了那座阴森的棺材屋前。

穆翠翠将我推到门前,然后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地跑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扇黑漆漆的木门前。

我愣在原地,突然,身旁的棺材屋里传来“咔咔”地声响,同时那扇门也缓缓地打开了。

门后的房间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那两口棺材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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