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返京暗涌,苗疆谜未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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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未透,檐角滴水声断续。甘草踏出院门,木阶微潮,足底略沉。身后厅堂火光渐暗,人影交叠如藤的剪影已隐入窗纸之后。他没有回头,只将手中药囊紧了紧,走向院外停候的马车。

车辕旁,赤芍立着,衣襟被山风掀起一角。她快步上前,掌心托着那枚干瘪蛊囊,递来时手指微颤。

“你拿着。”她说,“它认得血,也记得痛。”

甘草抬眼。她目光不闪,却有东西藏在深处,像雾后未燃尽的炭。

他本想问为何是自己,为何此时交付。可话至唇边,又觉多余。昨夜川乌掌中婚书残页压住烧焦线头的画面忽在脑中浮现——皆是掩而不毁之物。他只点头,接过蛊囊,放入药囊内侧暗袋。

赤芍退后半步,不再言语。甘草登车,帘布垂落,车轮碾过碎石,缓缓启动。

山路蜿蜒,午时云色渐沉。马行至陡坡,车轴一震,药囊自座下滚出。甘草俯身拾起,指尖触到蛊囊裂口,皮膜微张,似有异动。他停住动作,取出蛊囊细看。

此物为苗疆古法密制,向无夹层。他以银针挑开内衬极薄皮膜,一层暗缝剥裂,露出半片布条。边缘焦灼,似曾焚毁,唯余四字墨迹清晰——“京城官眷”。

字体娟秀,笔锋收处带钩,非苗疆所用写法。甘草指腹摩挲字痕,墨色陈旧,应是经年所留。他正欲再察,车外蹄声由远而近,节奏急促,踏在湿土上分外沉重。

他迅速将布条折起,藏入袖中,蛊囊收入贴身暗袋。手刚离怀,便听见车帘外有人高呼。

“可是甘草先生?”

声音沙哑,带着驿道风尘。甘草未应,只微微抬手,示意随行之人隐于车后。帘外脚步顿住,那人勒马停步,喘息粗重。

“京城户部尚书夫人昨夜暴毙!”来者拱手,额上汗珠顺颊滑落,“临终前三呼先生名讳,府中已遣人沿途寻访。差事紧急,请速归!”

甘草静坐车内,未动身形。车外之人紧盯帘幕,似在等一句回应。

片刻,车帘掀开一线,甘草探出半臂,取下挂在辕头的竹筒水囊,倒了一掬入口。水色微浊,映着低垂的云。

他咽下,开口:“你说她唤我何名?”

“甘草先生!连唤三声,字字分明!”差役急道,“医案未启,脉案未录,只留下一句话——‘唯有他能验我死因’。”

甘草放下水囊,目光扫过对方腰间铜牌,纹样为户部驿传专用。他收回视线,伸手拍了拍车壁。

车夫会意,扬鞭催马。车轮转动,碾过泥泞岔道,缓缓前行。

差役愣住:“先生不随我同路?”

“我自有路径。”车内声音平静,“你回京复命,只说甘草已在途中。”

马蹄翻起黑泥,溅上车轮。差役欲再言,见马车已转入山道,只得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车内,甘草取出银针,蘸唾轻擦布条四角。针尖微变,呈淡青。他皱眉,将针插入药囊夹层小孔,固定不动。

这颜色,与昨夜火盆中荆芥混血燃起的烟缕相似。但彼时为破情蛊残息,此刻却沾于外来布条之上。两者相隔千里,何以同源?

他闭目,回想川乌心口疤痕、商陆供词中断章、附子袖中线头……每一环皆似被人推至恰好处,逼出真相,却又留下缝隙。

如今这半片布条,藏于蛊囊夹层,题“京城官眷”,墨迹娟秀。而尚书夫人临终点名,语出非常。二者之间,是否亦有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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