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枯手疑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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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几人再无睡意，仔细分析了村里符合“枯手”特征的几个老人：包括村尾独居的韩婆子，年轻时当过神婆，手如鸡爪；前街爱抽旱烟的王老栓，手糙得很；还有几个年事已高、很少出门的老人。

决定由王建国借着由头，白天去这些人家附近转转，看看有无异常。而常天龙则负责在暗中监视土地庙周围的动静。

王清阳回到自己屋里，心乱如麻。土地庙的指向，张老道的反应，那只诡异的枯手……一切都像迷雾般笼罩着他。他强迫自己静坐调息，却总难以完全静下心来。镜魔印记似乎也因为今晚的接连刺激，变得比平时更加活跃，隐隐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悸动。

第二天一早，王清阳依旧准时前往土地庙。一路上，他感觉村民们看他的眼神更加复杂，敬畏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疏离。胡三的死因成谜，显然让刚刚平息下去的恐慌又以另一种形式蔓延开来。

走到土地庙附近，王清阳下意识地开启了“冰魄视界”，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香火气和张老道身上的酒气，但在这些气息之下，他确实隐约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与胡三家相似的暗绿色能量波动！这波动若有若无，飘忽不定，仿佛来自地下，又仿佛弥漫在空气中，难以捕捉其确切源头，但大方向，确实围绕着土地庙！

他的心沉了下去。张老道说的第一种可能性，似乎越来越大。

推开庙门，张老道已经起来了，正拿着个破扫帚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院子里的落叶。看到王清阳，他抬了抬眼皮，没好气地说：“…来了？今天不观香了，看你心神不宁的，观也白观。去，把庙里庙外，角角落落，都给老子打扫干净！尤其是墙角、砖缝、香炉底下，一点灰尘都不准有！”

王清阳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张老道这是借打扫之名，让他用“冰魄视界”仔细搜查土地庙的每一个角落，寻找可能隐藏的母蛊或者其它线索！

“是，师父。”王清阳接过扫帚，心中一定。张老道用这种方式表明了他的态度和清白。

他不再多言，开始认真地打扫起来。从庙堂内部到外面小院，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同时，“冰魄视界”全程开启，仔细感知着任何一丝异常的能量波动。

庙内一切正常，除了常年积累的香火愿力和一丝张老道留下的纯阳气息，并无蛊煞痕迹。然而，当王清阳打扫到庙宇后方、靠近墙根的一处堆放杂物的角落时，他的扫帚碰到了一块松动的青砖。

他心中一动，蹲下身，轻轻撬开那块青砖。

砖下是潮湿的泥土，似乎没什么异常。但王清阳的“冰魄视界”却清晰地“看”到，一缕比空气中更加凝练的暗绿色蛊煞，正从泥土深处丝丝缕缕地渗出！虽然极其微弱，但源头就在这下方的泥土里！

他强压住心中的激动，没有声张，而是不动声色地将青砖恢复原状，继续打扫，直到将整个土地庙里外都打扫得一尘不染。

做完这一切，他才走到一直靠在门框上假寐的张老道身边，低声将自己发现的情况说了出来。

张老道猛地睁开眼睛，眼中没有丝毫睡意，只有冰冷的寒光。

“…好！好得很！果然把脏东西埋到老子眼皮子底下来了！”他冷笑连连，“…这是算准了庙里有香火气掩盖，一般人察觉不到！”

他示意王清阳退开，自己走到那块松动的青砖前，并没有立刻动手挖掘，而是双手结了一个复杂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一股无形的力量场将那片区域笼罩。

“…先封住它，免得打草惊蛇。”张老道做完这一切，才对王清阳说道，“…母蛊埋在这里，下蛊者定然会时常前来查看或者补充能量。我们给他来个……守株待兔！”

王清阳恍然大悟，佩服张老道的老辣。直接挖出母蛊，固然能解除威胁，但就抓不到下蛊者了。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王清阳问道。

张老道眯起眼睛，看向庙外村庄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等！”

“…顺便，看看村里哪只‘老手’，会忍不住……往这儿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