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暗室交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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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办法?什么副作用?”王建国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切地问。

“用‘暗影草’的汁液混合朱砂、辰砂,配以特殊咒文,在他眼皮内画一道‘敛息符’。”张老道解释道,“此法源自古代‘暗萨满’,用于隐藏自身气息,躲避仇家或强大精怪的追踪。画上之后,平时能敛去他眼中异象,只有在他极度专注或遇到极强邪祟时,阴瞳才会显现。副作用嘛…可能会让他平时精神稍微萎靡些,像是没睡醒,而且…画符过程会有些痛苦。”

王建国和李素芬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挣扎。这法子听起来就邪性,而且孩子还要受苦…

“没有…更稳妥的办法了吗?”李素芬心疼地问。

“稳妥?”张老道冷笑,“等着下次保卫科直接来抓人?还是等着那些脏东西再想出别的阴招?这是目前唯一能暂时缓解困境的下策!用不用,你们自己决定!”

王建国看着儿子那双清澈却注定带来灾祸的眼睛,又想起刚才保卫科那令人窒息的压力,最终一咬牙:“用!道长,请您施法!”

为了儿子能平安活下去,一点痛苦和副作用,必须承受!

张老道也不废话,让李素芬找来一盏小油灯,又让王建国准备好朱砂和清水。他自己则从那个破旧的挎包里摸索了半天,找出一个小巧的、密封的黑色陶罐,打开后,里面是一种粘稠的、仿佛活物般蠕动着的暗紫色汁液,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带着淡淡腥气的草木味道。

这就是暗影草汁?

张老道神色凝重,用一根特制的细银针,蘸取少许暗影草汁,混合朱砂和清水,又对着油灯念诵了一段极其拗口古怪的咒语,那针尖上的混合液体竟然微微发出了幽光。

“按住他,千万别让他动!尤其是眼睛!”张老道对王建国夫妇吩咐道。

王建国和李素芬心如刀割,却只能狠下心,轻轻将儿子放倒在炕上,王建国小心地固定住儿子的头,李素芬则轻轻按住他的小手。

王清阳似乎预感到了什么,黑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安,但却没有哭闹,只是小声问:“爹…娘…要做什么?”

“清阳乖,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好…”李素芬哽咽着安慰。

张老道深吸一口气,俯下身,手中的银针极其稳定而迅速地点向王清阳闭合的眼皮内侧!

针尖触及娇嫩皮肤的刹那,王清阳小小的身体猛地一颤!一种仿佛被冰冷火焰灼烧的刺痛感袭来,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睫毛剧烈颤抖,想要睁眼。

“按住!”张老道低喝一声,手下不停,银针以一种奇特的轨迹飞快地滑动着,在那薄薄的眼皮内侧勾勒着复杂诡异的符文。

王建国死死咬着牙,不敢去看儿子痛苦的表情。李素芬别过头,眼泪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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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阳毕竟只是个三岁孩子,剧烈的痛苦让他终于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身体微微挣扎,但却被父母死死按住。

整个过程并不长,但对王建国夫妇而言却如同一个世纪。

当张老道终于在王清阳双眼眼皮内侧都画完那诡异的“敛息符”后,王清阳已经疼得浑身被冷汗湿透,小声地抽噎着,疲惫地昏睡过去。

而他那原本过于黑亮清澈的眼睛,此刻即便在睡梦中,也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极淡的灰色薄纱,失去了那种能洞悉幽冥的神采,看起来…普通了许多。

张老道也松了口气,额角见汗,显然消耗不小。他仔细检查了一下王清阳的眼睛,点了点头:“符成了。以后只要不是特意去‘看’,或者遇到大家伙,应该不会轻易显露异样了。让他好好睡一觉,醒来可能会有点畏光、头晕,都是正常的。”

王建国和李素芬看着儿子苍白疲惫的小脸,心疼得无以复加,但想到未来的艰难,也只能默默忍受。

“多谢道长…”王建国声音沙哑地道谢。

张老道摆摆手,收拾好东西:“此地不宜久留,我也该走了。你们好自为之,近期低调点,别再惹麻烦。”

说完,他再次穿上那身旧工装,溜溜达达地离开了,仿佛只是一个串门的老工人。

王建国送走张老道,回到屋里,看着昏睡的儿子和垂泪的妻子,心中充满了疲惫和一种沉重的无奈。

仙缘、死劫、阴瞳、怨标记、邪祟窥伺、世俗打压…这一切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网,将这个小家牢牢困在其中。

而他们能做的,只有拼命挣扎,努力在这夹缝中求存。

第二天,王清阳醒来后,果然如张老道所说,有些畏光,精神也有些萎靡,不像以前那样喜欢盯着远处看,说话也更少了。邻居们见了,只当是孩子前几天被吓到了,或者身体又不舒服,并未多想。

王建国和李素芬稍稍松了口气,但这短暂的平静,又能维持多久呢?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王建国下班回来,刚进胡同,就看见几个半大的孩子正围在一起踢毽子,王清阳依旧独自一人坐在不远处的门槛上,安安静静地看着。

若是以前,他或许又会说出“那个没脑袋的叔叔也在踢”之类的话。

但今天,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眼神有些朦胧,仿佛隔着一层雾。

然而,看着儿子那过于安静、甚至有些呆滞的侧脸,王建国的心头,却莫名地掠过一丝更深的不安。

这用痛苦换来的“平静”,真的…是好事吗?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伏尔加小轿车,无声无息地滑进了胡同,停在了王建国家斜对面的一户人家门口。

一个穿着呢子大衣、干部模样、神色凝重的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敲响了那家的门。

王建国认得那个人——是上次来处理老孙家事情时,跟在保卫科干部后面的一个市里来的领导秘书。

他怎么会来这里?那户人家…好像是…

王建国的心猛地一跳,一种比面对邪祟更加冰冷的寒意,悄然攥紧了他的心脏。

那辆黑色轿车,像一抹不祥的阴影,静静地停在胡同里。

世俗的风波,并未过去,反而似乎正酝酿着更大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