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离乡寻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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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寒意最是刺骨,透过窗户的破洞,丝丝缕缕地钻进屋里,却吹不散那浓得化不开的沉重和绝望。

油灯的光芒微弱地跳跃着,映照着王建国脸上交织的疲惫、后怕,以及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他看着炕上相拥而眠、眼角还带着泪痕的妻儿,目光最终落在儿子眉心那黯淡了些许却依旧刺目的朱砂红点上。

香灰包已毁,镇魂符将竭。下一次,那些东西再来,绝不会如此轻易退去。这个家,已经不再是安全的港湾。

他轻轻起身,动作尽可能轻微,但木制炕沿还是发出了细微的吱呀声。李素芬立刻惊醒了,一双红肿的眼睛惶恐地看着他,下意识地将儿子搂得更紧。

“建国…”

“我得出门。”王建国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能再等了。必须去找…去找那条生路。”

李素芬的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是劝阻?是哀求?但最终,所有的话语都化作了无声的哽咽。她知道,丈夫说的是对的。守在家里,只有死路一条。出去寻找,或许还有一线渺茫的生机。可是…外面兵荒马乱,他又要去哪里找?找不找得到?这一去…

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死死咬着嘴唇,泪如雨下。

王建国心中绞痛,他俯下身,粗糙的手掌轻轻擦拭着妻子的泪水,又万分珍重地摸了摸儿子熟睡的小脸。

“等我回来。”他只说了这三个字,却重如千斤。

他没有再多言,转身开始默默准备。将家里所剩不多的钱和粮票仔细包好,揣进贴身口袋。又把那根黑狗血桃木棍用布裹了,背在身后。最后,他看了一眼墙角那个瓦罐——里面还藏着那截诡异的红毛。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走过去,将瓦罐也小心地包裹起来,塞进包袱。这东西邪性,但或许…关键时刻能有点用?或者,能给要找的高人提供些线索?

天色蒙蒙亮,晨曦艰难地穿透云层和窗户的破洞。

王建国最后看了一眼妻儿,毅然决然地推开屋门,走进了清冷的晨雾之中。

他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先拐去了刘姥姥家。刘姥姥虽然病弱,但见识广博,或许能指点个方向。

刘姥姥的儿媳开的门,见到王建国,脸上露出同情和无奈:“建国兄弟,这么早…我婆婆她…唉,昨晚听到你们那边的动静了,又是一夜没睡踏实,刚眯着…”

王建国心中愧疚,低声道:“嫂子,我不打扰姥姥休息,就想问问…您知不知道,张道长他…离开周家后,去了哪里?”

儿媳摇摇头:“张道长那天走后就没消息了。他那种高人,行踪不定…不过…”她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我好像听周家人后来念叨,说道长临走前提过一嘴,说什么…‘长白深处老林子,或许还有真修行的’…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长白深处!王建国心中一动!是了,东北地广人稀,深山老林之中,或许真的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隐士或传承!

他道了谢,离开刘家,又去了周大海家打听。周大海父亲经过调养已无大碍,对张老道和王建国感激不尽,但他也不知道张老道的具体去向,了刘姥姥儿媳的话,张老道确实提过“长白山”、“机缘”之类的话。

线索虽然模糊,但总算有了个大致的方向——长白山。

王建国不再犹豫,骑着那辆破旧的二八大杠,带着简单的行囊和一根桃木棍,义无反顾地踏上了离乡之路。他并不知道具体该去哪里,只知道要往东南方向,往那片绵延千里、神秘莫测的老林子里去。

车轮碾过黄土路,离开熟悉的厂区和胡同,驶向陌生的旷野。回头望去,家的轮廓在晨雾中渐渐模糊,王建国鼻子一酸,狠狠心,转过头,用力蹬车。

前途茫茫,吉凶未卜。但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找到能救儿子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王建国风餐露宿,逢人便打听是否认识或有听说过什么有真本事的出马仙、老萨满或者隐居的道人。大多数人要么摇头不知,要么指向一些当地小有名气、但一听描述就知道道行恐怕还不如刘姥姥的香头神婆。

他也曾按照一些模糊的指点,绕路去拜访过两个据说很灵的“堂口”。一个只见到了满口江湖套路、一心只想骗钱的假大仙;另一个倒是有些微弱的感应,但那掌堂教主似乎对王建国身上的“因果”极为忌惮,连门都没让他进,只隔着门警告他“速速离去,此非你该来之地,莫要引火烧身”。

希望一次次燃起,又一次次破灭。王建国身心俱疲,带来的干粮越来越少,钱也不敢多用,夜晚露宿荒野时,更是提心吊胆,总觉得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他,风声鹤唳。

这天傍晚,他骑着车,沿着一条荒芜的土路,艰难地行进在一片丘陵地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四周只有枯黄的草甸和稀疏的树林,天色阴沉得快,眼看又要下雨。

王建国又累又饿,心中焦灼,只能拼命蹬车,想尽量找个能避雨的地方。

就在他转过一个山坳时,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

像是…很多人在一起低声诵念着什么,语调古老而晦涩,带着一种原始的、苍凉的气息。

他心中一凛,连忙停下车子,小心翼翼地藏在路边一块大石头后面,探头望去。

只见在前方不远处的一片相对平坦的洼地里,竟然聚集着二三十个人!

这些人穿着打扮各异,有普通的农民模样,也有穿着民族服饰的,他们围成一个圆圈,中间似乎点燃着篝火,跳跃的火光映照着他们肃穆而虔诚的脸庞。

而在圆圈中央,站着一个身材高大、披着彩色羽毛和兽皮缝制的神衣、头戴鹿角神帽的老者。那老者脸上涂着彩色的油彩,看不清具体面容,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手鼓,正在一边敲击,一边剧烈地、如同醉酒般摇摆舞动,口中发出时而高亢、时而低沉的吟唱,仿佛在与某种无形的存在沟通。

萨满!是野萨满跳神!

王建国的心脏猛地狂跳起来!他在厂里听一些老东北工友提起过,在偏远的山区,可能还存在着一些保持了古老传统的野萨满,他们往往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和沟通自然灵体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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