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巅峰对决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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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与指，即将碰撞。

没有能量的狂潮，没有空间的崩碎，唯有两种截然相反的“道”在无声地倾轧。

陈枭的拳，混沌奔涌，演化地水火风，仿佛内蕴一个初开的微型宇宙，蓬勃，野蛮，充满无限可能。

老狼主寂的指，极致的黑暗凝聚，那是万物的终末，是热寂的归宿，是剥夺一切存在意义的绝对虚无。

就在两者即将接触的前一刹那——

老狼主寂那双幽绿死寂的狼眸之中，倒映着陈枭那决绝、疯狂、一往无前的身影，以及那霸道无匹、仿佛要撕裂一切枷锁的混沌拳意…

一段早已被尘封、被刻意遗忘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恐惧记忆，如同锈蚀的闸门被猛地撞开，轰然涌现。

那是什么时候了…太久了…久到时间都失去了意义。

那时，他还不是这垂垂老矣，与寂灭相伴的老狼主，而是苍狼王族锋芒毕露，野心勃勃的少主。

那时，万妖国度刚刚将孱弱的人族视为圈养的血食奴隶，肆意屠戮，妖氛席卷大地，他曾以为，属于妖族的时代已然降临。

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

那个自尸山血海中爬出，如流星般划破黑暗时代的男人。

那个以凡人之躯，拳镇山河，脚裂大地，凭一己之力杀得万千妖族胆寒，甚至逼得那高高在上的“仙人后裔”们也不得不紧闭山门的武帝。

他至今仍清晰地记得，那是一个黄昏，残阳如血。

他率领的苍狼精锐，遭遇了那个男人麾下的一支偏师。

原本以为是一场轻松的狩猎，却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那个男人甚至没有亲自到场。

仅仅是他麾下的一名将领，手持一杆残破的战旗，爆发出如神如魔的战力，便将他引以为傲的狼骑杀得七零八落。

他永远忘不了那名将领的眼神，冰冷，坚定，带着一种对妖族刻骨铭心的仇恨和一种他当时无法理解的信念。

那种眼神，与此刻眼前这个人族青年，何其相似。

而后，便是那场决定命运的终焉之战。

九尾天狐老祖，那是何等风华绝代，修为通天的存在，堪称妖族共主，却与那武帝战得天崩地裂，最终被重创封印于无尽南荒。

消息传来时，整个万妖帝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亲眼看到，强大不可一世的父王，在听闻武帝陨落的消息时，露出的不是喜悦，而是一种深沉到无法言说的恐惧和一丝兔死狐悲的凄凉。

武帝虽死，其魂犹在，其志未绝。

他留下的王朝，他留下的那些继承了其意志的将领和军队，依旧如同最坚固的壁垒，阻挡着妖族北上的脚步，一晃，便是无数岁月。

而如今…

老狼主寂看着陈枭，看着他那双燃烧着混沌火焰的瞳孔，那不顾一切欲以力破万法的蛮横姿态…

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武帝的崛起。

“武帝！！”

一声干涩、沙哑，却蕴含着无尽复杂情绪的嘶吼，猛地从老狼主寂的喉咙深处挤出，这声音不再冰冷死寂，反而带着一种仿佛梦魇般的惊悸和刻骨铭心的恨意。

不！

甚至比当年的武帝更加可怕，更加不可控。

武帝的力量虽强，尚有理可循，霸道刚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