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集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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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汽和淡淡的腥味，隐约还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腐朽气息。

落星集，与其说是个镇子，不如说是个杂乱无章的大型营地。

依着地势，用粗糙的原木、石块和兽皮搭建起简陋的房屋和棚户。

街道泥泞不堪，两旁挤满了各种摊位。

售卖劣质避水补给的、收购湖中特产水精矿石和奇异草药的、出租或出售破旧渔船的、甚至还有挂着“向导”、“保镖”牌子的亡命之徒。

形形色色的人汇聚于此。

皮肤黝黑、眼神警惕的渔民猎户，气息彪悍、带着兵刃的武者，眼神狡黠、四处张望的商人掮客，还有不少一看就是镇魔司派来探查的探子，都穿着便装混迹其中。

整个集市充满了喧嚣、混乱和一种压抑的紧张感。

坠星湖的凶名，让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陈枭和林七收敛气息，如同两个普通的江湖客，行走在泥泞的街道上。

陈枭的玄色司服早已换下，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深灰色劲装。

林七依旧是那身不起眼的黑衣，如同陈枭的影子。

他们此行的目标明确，收集坠星湖最新的、尤其是关于“迷瘴”、“雷暴”、“异力波动”以及湖心玄冥蛇族动向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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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进一家看起来相对干净些，兼营食宿和消息打探的客栈，名叫“老鱼头客栈”。

大堂里人声嘈杂，弥漫着劣质酒水和烤鱼的味道。

陈枭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林七自然地坐在他侧后方。

一个机灵的伙计立刻凑了上来。

“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咱家的水煮黑鳞鱼可是一绝，配上一壶‘坠星烧’，驱寒又提神。”

“来两条鱼，一壶酒，再上几个小菜。”

陈枭丢出几枚铜钱，

“顺便，打听点坠星湖的消息。”

伙计麻利地收了钱，脸上堆满笑容。

“好嘞，客官您尽管问，小的在这落星集混了五六年，湖里的事门儿清。”

“最近湖上可有什么异常？迷瘴出现的规律？还有，去星坠岛附近，有什么门路没有？”

陈枭压低声音问道。

伙计脸色微变，谨慎地看了看四周，才凑近低声道。

“客官，您问的可都是要命的事啊，迷瘴...上个月初七和二十二都出现过，范围不小，吞了两条小渔船，连人带船渣都不剩。”

“规律嘛…真说不好，感觉跟月亮盈亏有点关系，但也不全准。至于星坠岛…”

他声音压得更低，

“那可是玄冥水妖的老巢谁敢靠近？前些天听说青藤部一支小队想靠近探查，结果刚进深水区，就被几条水桶粗的黑鳞大蛇给掀翻了船，只逃回来一个半死不活的…那地方，是禁区，给再多钱也没人敢去送死。”

陈枭眉头微皱，心头暗忖。

这些信息与案牍库记载差别不大，价值有限。青藤部按理不会来坠星湖，毕竟其位于林州西北，距离坠星湖甚远。

“就没有人知道点别的？比如…湖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最近有没有什么生面孔在打听奇怪的事？”

陈枭又抛出一枚银币。

伙计眼睛一亮，飞快收起银币，舔了舔嘴唇。

“特别的地方…西北乱流区算一个，吸力大得邪门。还有就是…听说湖东南靠近暗流出口那片，最近几个月水底总有不正常的红光闪动，还有低沉的怪响，像是…打铁？不过那片水流更急，暗礁也多，没人敢靠近细看。生面孔嘛…”

他想了想，

“倒是有一位，住在镇子东头，是个姓季的书生，看着文弱，最近老往码头跑，跟那些老船工套近乎，问的都是湖底地质、古河道变迁、异力潮汐之类玄乎的问题，还出高价想租船去东南边看看，可惜没人敢接。”

季书生？陈枭心中一动。

“谢了。”

陈枭示意伙计去准备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