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说我是灾星?那我就烧了你的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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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菱安坠入墨色潭水的瞬间,意识突然被什么东西托住了。

黑暗里有微光渗出,像极了母亲绣楼里那盏永不熄灭的琉璃灯。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眼前的黑雾渐渐散开,竟浮现出幼时的镇远镖局——青石板路上落着未扫净的银杏叶,父亲正蹲在廊下教她打第一套长拳,母亲端着桂花糕站在台阶上笑,发间银簪子晃得人眼睛发亮。

"安儿,拳要稳,气要沉。"父亲粗糙的手掌覆在她手背,将她歪扭的架势一点点扳正。

"菱儿,歇会儿再练,瞧这手都红了。"母亲的声音像浸了蜜,桂花糕的甜香裹着秋日的风钻进她鼻尖。

苏菱安喉咙发紧,想扑进那团温暖里,可幻影突然扭曲。

银杏叶化作血珠簌簌坠落,父亲腰间的虎纹镖囊被扯碎,母亲鬓角的银簪子断成两截扎进脖颈——刑场上的喊杀声穿透时空,刽子手的鬼头刀映着寒光,劈向父母挺直的脊梁。

"爹!

娘!"她踉跄着扑过去,指尖刚要触到母亲染血的衣襟,幻影便如薄纱般破碎。

剧痛从心口炸开,像有无数根细针在绞着她的心脏。

"双命契启,需以血唤醒。"

沙哑的低语在耳畔响起,苏菱安猛地转头。

那扇刻着古篆的青铜门不知何时立在身后,门缝里漏出的光比之前更亮了些,照见石阶上斑驳的血痕——是她的血,是叶寒舟的血,是昨夜被紫焰焚尽的刺客的血,所有曾为彼此流过的血,都在石纹里凝成暗红的花。

她摸出袖中那枚母亲留下的银簪。

簪头是半朵未开的莲花,锋利的簪尾还沾着昨夜刺退刺客时留下的血。

"要我拿命换?"她对着门笑,声音里浸着冰碴子,"好啊。"

银簪尾划破掌心的瞬间,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第一滴血落在石阶上时,门轴发出苍老的叹息;第二滴时,门缝里溢出的光突然变得温暖,像极了叶寒舟抱她时的温度;第三滴落下时,青铜门"轰"地一声完全敞开。

门内的景象让苏菱安忘了疼痛。

那是座缩小的寒庐医馆。

竹帘在穿堂风里轻晃,丹炉腾着细烟,案几上摆着半盏未凉的茶,茶盏边压着张药方——是她的字迹,写着"寒毒调理方,每日三服"。

最里间的木床上,叶寒舟的身影静静坐着,垂眸拨弄着药碾子,腕间金铃随动作轻响,像是在等谁归来。

"叶寒舟?"她试探着唤了一声。

身影没有抬头,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药碾子在他指下转了半圈,金铃轻颤,发出极轻的"叮"。

苏菱安突然笑了,眼泪砸在青石板上。

她终于看清,门内的光影里浮动着细细的灵泉雾气,丹炉旁摆着她新炼的培元丹,窗台上晾着她前日晒的紫苏叶——这哪里是空间里的幻象,分明是她与叶寒舟在寒庐的每一日,被灵泉小心收进了门里。

现实世界的寒庐内,叶寒舟的指尖在苏菱安腕间微微发颤。

她的脉象弱得像风中残烛,寿元线在他的感知里淡成了一道虚影。

他早该想到的,那道护着整座医馆的水幕结界,哪里是普通的术法?

分明是她用寿元为引,强行调用了灵泉的力量。

"主上。"哑奴的手按在他腕上,掌心的温度透过纱布传来,"替命蛊需以您的精元为引,您昨夜刚用了万蛊归心......"

"哑奴,你跟了我十年。"叶寒舟抬头,眼底猩红如血,"你见过我怕死么?"

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蛊纹。

那是叶家秘术留下的印记,每用一次禁术便深一分。

此刻蛊纹正泛着妖异的紫,像条活物般爬向锁骨——这是他强行催蛊的代价。

哑奴喉结动了动,终究松开了手。

他退到门边,背对着床榻站得笔直,却在听见叶寒舟撕开药囊的动静时,指尖深深掐进了门框里。

暗红的蛊卵刚碰到苏菱安手背,古玉突然烫得惊人。

叶寒舟一愣,就见灵泉空间里溢出一道水线,顺着古玉的纹路爬出来,像条温驯的小蛇缠住他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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