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开府之愿破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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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烁脸上的笑意敛去，眉头蹙起，声音坚决。

“胡闹！你才多大？开什么府？宫外人心险恶，岂是你能应付的？此事休要再提！”

“可是父亲！允堂不小了！”

允堂急切地反驳，努力挺直腰板。

“允堂在北境……在北境也见识过了！允堂能保护好自己！您看允堂在东宫不也住得好好的吗？”

“见识过了？见识过战场上的刀光剑影，就以为自己能应付宫外的明枪暗箭了？允堂，这宫墙之外，比战场更凶险的，是人心！是那些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杀人于无形的算计！你告诉朕，你如何应对？”

允堂被父亲的眼神看得心头一窒，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宫外的世界，他确实一无所知。

看着幼子瞬间蔫了下去，小脸上写满了失落和挫败，南烁眼中的严厉缓缓化开，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反手握住允堂的手，声音放柔了些，安抚道，

“好了。重华宫的暖阁，朕一直给你留着。里面的东西，一件都没动。你想住东宫便住东宫，想回重华宫便回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地方。至于开府……等你真正长大，能扛起一方天地时，父亲自会为你择一处最好的府邸。

现在，安心待着。”

允堂看着父亲眼中那份不容动摇的坚持，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徒劳。他心中那点小小的期盼彻底落空，默默地垂下头，低低地“哦”了一声，不再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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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南烁看着允堂低垂的脑袋，心中微微发涩。他知道允堂在东宫过得并不如表面那般自在，也明白孩子渴望独立的心情。

但他更清楚，此刻放允堂出宫，无异于将他推入豺狼虎豹之口。蒋家那日朝堂上的逼迫，三子一系的虎视眈眈，还有那些潜藏在暗处的、对允堂“圣眷”嫉恨的目光……这深宫，反而是他目前最安全的屏障。

“过来。”南烁拍了拍身边的软榻空位。

允堂闷闷地挪过去坐下。

南烁拿起榻几上一个精巧的食盒，打开，里面是几块晶莹剔透、散发着桂花甜香的藕粉糖糕。

“张敬贤今早让膳房新做的，朕尝着不错，给你留了几块。”

南烁将食盒推到允堂面前。

允堂看着那熟悉的点心，这是他在重华宫时最喜欢的点心。父亲……一直都记得。允堂拿起一块，小口小口地吃着。

甜糯的味道在舌尖化开。

南烁没有再说话，重新拿起那本古旧的书卷，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

允堂靠在他身边，安静地吃着点心。父子二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着，享受着这偷来的、短暂的安宁时光。

窗外的日影渐渐西斜，在暖阁的地面上拉出长长的、温暖的斜影。

允堂离开重华宫时，情绪依旧有些低落。拒绝了张敬贤派人相送，只带着常德，沿着宫道慢慢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