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颖妃无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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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连忙起身接驾。

郗砚凛大步走了进来,扫了众人一眼,在蔺景然身上略一停留,才道:“都免礼吧。朕路过,听说皇后这里热闹,过来瞧瞧。在聊什么?”

皇后忍着笑,将方才的名册和郗瑶的惊人之语简单说了。

郗砚凛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看向耷拉着脑袋的郗瑶,淡淡道:“郗瑶。”

“臣妹在……”郗瑶小声应道。

“朕看你精力充沛,想法颇多。”

郗砚凛平稳道,“既如此,从明日起,每日午后去皇家书阁,抄写《礼记》一篇,交由淑太妃检查。何时抄完,何时再想驸马的人选。”

郗瑶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又不敢反驳,只好委委屈屈地应道:“……臣妹遵旨。”

淑太妃连忙谢恩:“谢陛下教导。”

郗砚凛又看向那名册,对皇后道:“此事不必急于一时,慢慢甄选即可。十五皇子也将出宫建府,朕已让闲王一并督建。等他忙完这阵,或许也能给些建议。”

众人又坐了一会儿,便纷纷告退。郗砚凛也起身:“颖妃,朕正好要去思政殿,与你同路一段。”

蔺景然应了声“是”,向皇后等人行礼后,跟在皇帝身后出了凤栖宫。两人并肩走在宫道上,张德海带着宫人远远跟着。

“头还疼吗?”

“谢陛下关怀,臣妾无碍了。”

“阿瑞的脚,太医怎么说?”

“需静养些时日,并无大碍。阿瑞很懂事,今日还坚持去了国子监。”

“嗯。”郗砚凛应了一声,沉默片刻,道,“长乐之事,朕已处理。她性子骄纵,日后若再招惹你,不必与她正面冲突,来回朕或者皇后即可。”

这话已是极大的维护。蔺景然心头微暖,轻声道:“臣妾明白。谢陛下。”

走到岔路口,郗砚凛停下脚步:“朕去思政殿了。你回去好生休息。”

“是。恭送陛下。”

看着皇帝的仪仗远去,蔺景然才转身往明曦宫走。春桃和挽风跟上来,挽风小声笑道:“娘娘,陛下可真护着您。”

蔺景然笑了笑,没说话。他只是维护后宫的规矩和体面,顺便……或许有那么一点,是护着她吧。

回到明曦宫,闲王妃江知遥身边的侍女旦庄等在门口,见了她连忙行礼:“颖妃娘娘万福。我们王妃让奴婢来禀报娘娘,王妃身子无碍了,请您放心。另外,王妃得了几匹新进的苏缎,颜色极衬娘娘,让奴婢给您送来。”说着递上一个精致的包袱。

蔺景然接过,心里明白,这是遥遥在向她报平安。

“回去告诉你们王妃,本宫知道了,缎子本宫很喜欢,让她好生养着,无事常来坐坐。”

旦庄笑着应了,告辞离去。

蔺景然打开包袱,果然是几匹光泽莹润的上好苏缎。她抚摸着缎面,心情愈发松快起来。

午后,阳光正好。

蔺景然命人在廊下摆了软榻,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阿瑞昨日没看完的那本游记。

多嘴在架子上打盹,偶尔嘟囔一句“皇叔最好看”。

蔺景然母亲递牌子进宫。

“怎么了?可是家中有什么事?”蔺景然问道。

“家中一切安好,你父亲今日还约了老友去西山赏红叶了。”

蔺母压低了声音,“我今日来,是因秋闱之事。”

蔺景然心下一动:“秋闱?可是与……长乐长公主的驸马有关?”

蔺母点头,唇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我儿聪慧。陛下昨日暗示柳丞相要整饬科场规矩,严查舞弊,并命阿辞大理寺协查。今日,便有人坐不住了。”

“哦?”

“今日午后,李修文,也就是长乐长公主的那位驸马,特意来了大理寺‘拜访’阿辞。”

蔺母语气玩味,“说是久仰大理寺办案公正,心生向往,带了些古籍善本与阿辞鉴赏。”

“他这是想探阿辞的口风?还是想……提前铺路?”蔺景然蹙眉。这李修文,未免也太心急了。

“两者皆有吧。”蔺母冷笑。

“那几本‘善本’价值不菲,阿辞可不敢收。只是与他虚与委蛇了一番。

话里话外,无非是希望秋闱之时,若有什么‘风吹草动’,阿辞能看在长乐长公主的面子上,高抬贵手。”

“阿辞如何回他?”

蔺母桃花眼里闪过一丝锐光。“阿辞只说大理寺办案,只讲证据,依律法。若无人舞弊,自然风平浪静;若有人行差踏错,便是天皇老子的面子,那也是不管用的。”

蔺景然莞尔:“阿辞这脾气,怕是把他噎得不轻。”

“岂止是不轻。”

蔺景辞笑道,“他脸色当时就有些不好看,勉强客套了几句便走了。我猜,他回去怕是要向长公主好好诉苦了。”

母女俩相视一笑,都有些心照不宣。

长乐昨日刚因嚣张受罚,今日她的驸马就敢去大理寺卿那里“活动”,这夫妻俩,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陛下既然让阿辞协查,阿辞便秉公办理即可。”蔺景然叮嘱道,“不必因长乐之事有所顾虑,但也需拿捏好分寸,莫要让人拿了把柄。”

“然儿放心,阿辞心中有数。”

蔺母点头,“只是来给你提个醒,长乐长公主那边,经此一事,怕是更要将怨气记在你头上。”

“债多不愁。”

蔺景然语气淡然,“她若有本事,便放马过来。若只是无能狂怒,又何须理会。”

送走了母亲,蔺景然看着窗外渐沉的夕阳,轻轻叹了口气。

“春桃,晚膳清淡些。另外,把前几日陛下赏的那支老山参找出来,明日送去闲王府,给王妃补身。”

“是,娘娘。”

夜幕降临,

思政殿内,郗砚凛批完最后一份奏折,揉了揉眉心。

张德海适时递上一盏参茶:“陛下,忙了一天了,歇歇吧。”

郗砚凛接过茶,随口问道:“今日后宫可还安静?”

张德海躬身道:“回陛下,还算平静。十二公主去了凤栖宫,说了些孩子气的话,已被陛下教导了。

颖妃娘娘见了贤妃、德妃娘娘,又见了其弟蔺少卿,之后便一直在明曦宫休息。

闲王妃派人给颖妃娘娘送了衣料。长乐长公主仍在慈安宫抄写《女诫》,未曾外出。”

“嗯。”郗砚凛抿了口茶,目光落在窗外,“李修文今日去了大理寺?”

张德海心下一凛,陛下果然什么都知道:“是。去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出来了。据报,是带了些古籍与蔺大人‘鉴赏’,交谈内容不详,但蔺大人并未收礼。”

郗砚凛冷哼一声:“跳梁小丑。”

“告诉柳弈辰和蔺景辞,”他淡淡开口,“秋闱在即,一切按章程办。若有任何人,以任何名义,试图干扰科举公正……无论牵扯到谁,一律严惩不贷。”

“是。奴才遵旨。”

张德海恭敬应下,心里为那位驸马爷默哀了一瞬。陛下这话,几乎已是明示了。

郗砚凛站起身,走到殿外,望着夜空中那轮渐圆的月亮。秋风拂过,带来些许凉意。

“摆驾吧。”他道。

“陛下,是回宸宿殿,还是……”张德海小心询问。

郗砚凛沉默片刻,道:“去明曦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