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刁蛮公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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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洪庄,"他用扇子敲着额头。

"你说父皇当年是怎么想的?生了这么多儿女,这府邸修起来没个完了。十二皇妹十五,十五皇弟也十五,这俩小的扎堆要府邸,是想累死本王吗?"

洪庄忍着笑:"王爷,十二公主和十五皇子都到了该分府的年纪了。再说,陛下让您监工,是信任您。"

"信任?"郗砚策翻了个白眼,"皇兄是嫌我在京中太闲。"

府里的小厮匆匆跑来:"王爷,宫里来人了,说王妃动了胎气,颖妃娘娘......喝醉了,一直在叫王妃的名字。"

郗砚策手里的图纸"啪"地掉在地上,脸色骤变。

"什么?!"听完小厮的转述,他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木架,"长乐那个毒妇!当年为了个五品官的儿子,跟皇兄闹着要离京,如今回来倒摆起谱了!"

他转身就往贤王府里赶,走了两步又停下,对洪劭道,"快!把府里最好的人参都带上,送去明曦宫给颖妃压惊,再让人盯着王妃那边,有任何动静立刻报我!"

宫外闲王忙,宫内皇帝没闲着。

思政殿的烛火燃到三更,郗砚凛终于放下朱笔。张德海轻手轻脚地换上新茶,低声道:

"陛下,颖妃娘娘醉得不轻,五殿下的脚踝肿得厉害,太医刚换了新药。还有......闲王妃动了胎气,虽无大碍,但太医说需静养。"

郗砚凛指尖顿了顿:"谁干的?"

"听说是......长乐长公主。"

张德海偷瞄着郗砚凛脸色,"这位长公主今日在慈安宫,还特意提起李修文秋闱的事,话里话外,都想让柳丞相多关照。方才与颖妃娘娘在宫门口起了争执,拉扯间撞到了闲王妃。"

"摆驾明曦宫。"

明曦宫内还飘着淡淡的酒气。蔺景然趴在榻边,发丝散乱地垂着,听见脚步声,迷迷糊糊抬起头。

看见是他,眼神先是茫然,随即涌上层水汽,没有哭诉,只哑着嗓子道:"陛下......"

"醒了?"郗砚凛在榻边坐下,"听说你喝了不少。"

她没接话,只转头看向里间:"阿瑞睡熟了吗?太医说要冷敷......"

"挽风在看着。"他打断她,语气听不出情绪,"长乐长公主刁难你了?"

蔺景然垂下眼睫,纤长的手指无意识绞着衣袖,声音轻得像叹息:"也不算刁难。长公主心疼女婿,想给李修文讨个好彩头,原也没错。只是......"

她顿了顿,泛红眼角,眸中带着点酒后的憨直。

"只是阿瑞那扇子,是闲王特意寻来的暖玉,说是能安神。他摔在地上时,第一反应不是哭,是去捡扇子......"

说到这儿,她忽然笑了,眼底闪着水光。

"臣妾知道,皇家子女金贵,李修文秋闱也重要。可阿瑞也是陛下的儿子,他脚踝肿得像个馒头,连路都走不了,还想着明天去国子监上学......"

"还有遥遥。她怀着身孕呢,被推搡着动了胎气。太医说幸好送得及时,不然......

闲王殿下在外面监工,接到消息时,听说从工地跑回来的,靴子都磨破了......"

郗砚凛静静听着,他太熟悉蔺景然的性子,她从不是会哭哭啼啼告状的人。

他冷冷道:"柳弈辰负责秋闱。明日让他把科场规矩再整饬一遍,莫要让人觉得,靠着长公主的脸面就能走捷径。蔺景辞是大理寺卿,科场舞弊案,本就该由他协查。"

蔺景然一怔,随即明白过来,郗砚凛这是要让她弟弟盯着秋闱,既是给李修文敲警钟,也是给她撑腰。

她垂下头:"谢陛下。"

他没再提长乐,只拿起桌上的醒酒汤:"喝了。"

她乖乖接过,小口抿着。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在她微肿的唇上,带着点可怜的红。

郗砚凛喉结动了动:"以后再有人敢动你和阿瑞,不必忍着。”

……

次日清晨。

郗砚凛起身对春桃道:"让你家娘娘好好歇着,今日不必去向皇后请安了。让墨书去跟皇后说一声。阿瑞让宫人抱着去国子监上学。"

他走到门口,又停住。

“传朕的话,长乐长公主久居宫外,不懂宫中规矩,罚禁足慈安宫一月,抄写《女诫》百遍。闲王府那边,朕让人送些安胎药过去,再让太医去守着几日。"

春桃愣住了。她原以为最多是斥责几句,没想到竟直接罚了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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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位狂妄自大的长公主,终究是忘了,先帝已去,如今这宫里,是皇帝说了算。

夜色渐深,柳府书房的烛火还亮着。柳弈辰正核对科举章程,柳丞相小儿子端着夜宵进来:"父亲还不睡?"

"刚接到宫里消息。"柳弈辰放下笔,"陛下让再整饬科场规矩,尤其要严查徇私舞弊,还特意提了,让大理寺卿蔺景辞协查。另外,长乐长公主因冲撞隔壁闲王妃,被禁足抄书了。"

柳蔚琳愣了愣:"陛下这是......动真格的了?"

"不然呢?"柳弈辰想起白日里长乐长公主那副"先帝嫡女天下第一"的模样,摇了摇头。

"那位长公主怕是还活在五年前,以为谁都得让着她。不知今时不同往日,陛下最厌的,便是仗着先帝恩宠便狂妄自大的人。"

他看向二儿子,"你那位妹夫蔺景辞怕是要忙起来了,秋闱这潭水,怕是要被搅浑了。"

柳文轼了然:"想来是颖妃娘娘在陛下跟前说了什么。"

"未必是说了什么。"柳弈辰笑了笑。

"那位颖妃娘娘,最擅长的是不说什么。陛下心里跟明镜似的,何须她多言?"

而明曦宫里,蔺景然躺在床上,没了睡意。她知道,郗砚凛那句"不必忍着",已是护短。

他从不会明着偏帮谁,总能用最不动声色的方式,护她周全。

窗外的梧桐叶又落了几片,她翻了个身,想起方才他看她的眼神……

罢了,想这些做什么。她拉过被子盖住头,反正醒来,又是该吃吃该喝喝的一天。

至于那位长乐长公主......往后怕是再不敢轻易招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