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废妃惊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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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巢之恨!焚身之痛!我在地狱等着你——!”
最后的诅咒如同垂死鸠鸟的哀鸣,带着无尽的怨毒和绝望,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暖阁之中。
轰隆——!
紧随诅咒之后,那一声仿佛要将天地都劈开的恐怖炸雷,在皇城上方轰然爆开!巨大的声浪如同无形的攻城巨锤,狠狠撞击在紫宸殿的梁柱上,震得整个后殿都在簌簌发抖!宫灯剧烈摇晃,灯影狂乱地舞动,将每个人的脸都映照得扭曲变形。
“护驾!护驾!”短暂的死寂后,暖阁内爆发出惊恐的尖叫。侍卫们下意识地拔刀,慌乱地环顾四周,仿佛那诅咒的源头就在这殿内。太医们更是面无人色,抖若筛糠。
柳如雪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瞬间窜上天灵盖,四肢百骸都冻僵了!那诅咒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灵魂上!尤其是那一声声尖锐刺耳的“鸠鸟”!
鸠鸟!又是鸠鸟!
祭坛角落那只扭曲的鸠鸟血痕!慕容华贴身携带的鸠鸟玉佩!自己手腕上那由帝血自行勾勒的微小鸠鸟轮廓!
还有此刻,这穿透重重宫墙、在妖火焚身之时发出的、怨毒入骨的“鸠鸟”诅咒!
这一切,绝非巧合!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刺骨的恶寒瞬间攫住了她。她猛地从圆凳上站起,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脸色煞白如雪,嘴唇紧紧抿成一条没有血色的直线,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惊疑、愤怒,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深埋心底的恐惧!
“娘娘!”福海被她骤然的动作和骇人的脸色吓得后退一步。
柳如雪没有理会任何人。她只觉得胸口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那浓烈的药味、龙涎香,混杂着仿佛从地狱飘来的焦臭和诅咒气息,让她胃里剧烈地痉挛。她猛地抬手捂住嘴,强压下那股呕吐的欲望,声音因为极致的压抑而变得异常沙哑冰冷:
“备水!本宫要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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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沉香木浴桶内,热气氤氲,馥郁的玫瑰香露气息弥漫开来,努力驱散着那萦绕不散的阴冷。温热的水流包裹着身体,带来一丝短暂的、脆弱的慰藉。
柳如雪将整个身体沉入水中,只留口鼻在水面之上。滚烫的清水反复冲刷着肌肤,尤其是那只曾被帝血浸染、又被她用力搓洗过无数次的手腕。皮肤早已泛红,甚至有些地方被擦破了皮,渗出血丝,火辣辣地疼。可无论她如何用力,那几道细微的血痕早已消失不见,仿佛那阴冷的鸠鸟轮廓只是她极度惊惧下的幻觉。
然而,那种阴冷的、滑腻的、被无形之物窥视和缠绕的恶心感,却如同附骨之疽,牢牢地盘踞在心头,丝毫没有因为热水的冲刷而减弱半分。她闭上眼,脑海中无法控制地闪过祭坛上慕容华临死前那怨毒的眼神,闪过她手边那只阴鸷的鸠鸟玉佩,闪过那道渗入金砖缝隙的诡异血痕,最后定格在那穿透重重宫墙、在妖火中尖啸的“鸠鸟”诅咒!
“鸠鸟……夺巢……” 这四个字如同魔咒,在她混乱的思绪中反复回响。一股强烈的、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和不安,伴随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如同沉睡的毒蛇被惊醒,在她心湖深处悄然抬头。
就在这时——
左肩胛骨下方,靠近脊柱的位置,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那痛感并非来自皮肤表面,而是更深层的肌肉、甚至骨骼深处!仿佛有一根烧红的钢针,正从她的骨头缝里狠狠扎出来!
“嘶——” 柳如雪猛地抽了一口冷气,身体在水中瞬间绷紧,下意识地伸手去摸那刺痛的位置。
指尖触碰到光滑温热的皮肤,除了微微的肌肉紧张,什么都没有。没有伤口,没有红肿,甚至没有一丝异样。
然而,那刺痛感却异常清晰而深刻,如同一个烙印被瞬间激活!紧接着,那刺痛的位置,开始弥漫开一种难以忍受的、深入骨髓的灼热感!仿佛皮肤之下埋藏着一块烧红的烙铁,正散发出惊人的热量!
怎么回事?!
柳如雪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她猛地从水中站起身,带起一片哗啦水响,也顾不得擦拭,几步冲到巨大的黄铜菱花镜前,急切地扭过身体,背对着光滑的镜面。
氤氲的水汽模糊了镜面。她胡乱地用手抹去水雾。
镜中映出她光洁白皙的背部曲线,湿漉漉的黑发贴在肌肤上,水珠沿着优美的脊线滑落。
左肩胛骨下方,靠近蝴蝶骨边缘的位置——
那里的皮肤,正呈现出一种极其不自然的、淡淡的绯红色泽!如同被热水烫过,又像是皮下有微弱的火焰在燃烧!在周围莹白如玉的肌肤映衬下,那一小片绯红显得格外刺眼!
更让她瞳孔骤然收缩的是,那片绯红的中心,隐隐约约,似乎……似乎有一个极其模糊、极其细微的轮廓,正在皮肤之下缓缓地、如同水波般晕染开来!
那轮廓……扭曲而阴冷……
像是一只……收拢翅膀、蛰伏不动、却蓄势待发的……鸠鸟!
柳如雪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彻底冻结!她死死地盯着镜中那片诡异的绯红和那模糊到几乎难以辨识、却又真实存在的鸟形轮廓,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恐惧如同无数冰针,瞬间刺穿了她的四肢百骸!她如坠冰窟,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不!不可能!
这……这到底是什么?!
“娘娘?您还好吗?” 浴房外,传来贴身大宫女素心担忧的询问声。
柳如雪猛地回过神,如同受惊的猎物,闪电般抓过旁边衣架上的素白寝衣,胡乱地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将那一片诡异的绯红和模糊的鸟形轮廓死死遮住!她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慌乱的狼狈。
“没…没事!”她强自镇定地开口,声音却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和沙哑,“水……水有些凉了,再加些热的进来!”
她背靠着冰冷的铜镜,紧紧攥着胸前的衣襟,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镜中那片刺目的绯红和那模糊的鸟影,如同最恶毒的烙印,灼烧着她的视线和灵魂。
南疆……
一个尘封在记忆最深处、几乎被遗忘的禁忌之地,伴随着“鸠鸟”、“蛊毒”、“诅咒”这些充满不祥的词语,如同冲破堤坝的洪水,猛地冲入她的脑海!
那些只存在于古老卷轴和宫闱秘闻中的、关于南疆巫蛊的恐怖传说——无形无质的诅咒,以血脉为引的恶毒图腾,能跨越生死、纠缠不休的怨念……
难道……慕容华临死前那焚身妖火中的诅咒……并非仅仅只是泄愤的毒咒?!
难道那鸠鸟玉佩……那渗入地砖的血痕……还有此刻自己肩胛骨下这诡异的灼热和模糊鸟影……都是某种……某种来自南疆的、阴毒至极的诅咒媒介?!
一个可怕的、足以让她万劫不复的猜想,如同冰冷的毒蛇,缓缓缠绕上她的心脏。
她猛地转身,再次看向镜中,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审视和求证。寝衣包裹之下,那片灼热感并未消退,反而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微弱地搏动着。那模糊的鸟形轮廓,在惊悸的目光下,似乎……似乎比刚才又清晰了一丝?抑或是恐惧带来的幻觉?
就在这时——
“娘娘!娘娘不好了!” 暖阁外突然传来福海惊恐万状、几乎变了调的嘶喊,伴随着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柳如雪心头猛地一沉,一股更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压过了肩胛骨的灼痛。她飞快地系好寝衣带子,一把拉开浴房的门。
“何事惊慌?!”她厉声喝问,努力维持着皇后的威仪,但苍白的脸色和眼底未散的惊悸却泄露了内心的波澜。
福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如鬼,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指着殿外的方向,声音抖得不成句子:“冷…冷宫那边拖出来的…慕容氏的尸身…看守…看守的侍卫…碰…碰了那块玉…玉…”
“说清楚!”柳如雪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那…那碰过鸠鸟玉佩的侍卫…他…他突然发狂了!”福海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极致的恐惧,“眼睛…眼睛变得血红!皮肤…皮肤下面有东西在钻!嘴里…嘴里一直…一直喊着‘鸠鸟’…还…还朝着紫宸殿这边冲…见人就咬!力大无穷!好…好几个侍卫都拦不住!最后…最后被乱刀砍死时…他…他全身都…都爆开了!喷出…喷出好多黑色的虫子!”
黑色虫子!
柳如雪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冻结了四肢!她猛地想起栖梧殿慕容华心口爆开时喷涌的黑色粘液和扭曲的黑色气流!侍卫的异变、爆体、黑虫……这一切,与慕容华临死前的景象何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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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鸠鸟玉佩……果然是媒介!是诅咒的载体!
“那玉佩呢?!”柳如雪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几乎破音。
“碎…碎了!”福海牙齿打颤,“就在那侍卫爆开的时候…他怀里藏的玉佩…也跟着…跟着炸成了粉末!飘…飘得到处都是黑灰……”
玉佩碎了?化成黑灰?
柳如雪紧绷的心弦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揪得更紧!一种更深的、难以言喻的恐慌攫住了她。诅咒的载体看似被毁,但慕容华临死前那穿透宫墙的诅咒,自己肩胛骨下这诡异的灼热和模糊鸟影……这一切,真的会随着玉佩的粉碎而结束吗?
“传令!”柳如雪的声音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冰冷和决绝,强行压下心底翻涌的惊涛骇浪,“所有接触过冷宫废墟、接触过慕容氏尸身或遗物之人,即刻隔离!严加看守!擅离者,杀!有任何异状者……即刻焚化!骨灰深埋!那片废墟……泼上火油,给本宫烧!烧得寸草不生!一点灰烬都不准留下!”
“是!娘娘!”福海连滚爬爬地领命而去。
柳如雪独自站在暖阁中央,四周的暖意和馨香仿佛都离她远去,只剩下无边的冰冷和死寂。殿外,暴雨似乎被那恐怖的炸雷耗尽,只余下淅淅沥沥的尾声,敲打着琉璃瓦,如同无数冤魂在低泣。
肩胛骨下方那片灼热感,在极致的惊惧和冰冷的命令下达后,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如同被注入了新的力量,搏动得更加清晰、更加灼烫!那皮肤下的模糊鸟影轮廓,似乎也在一次次的搏动中,变得……更加凝实了一分?
她缓缓抬起手,隔着轻薄柔软的寝衣,指尖颤抖地、极其缓慢地抚向自己左肩胛骨下那灼热搏动的源头。
指尖下的肌肤滚烫,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皮肤下那微弱的、如同心脏般搏动的节律。而那模糊的轮廓……似乎真的存在!那收拢的翅膀,那微微昂起的阴鸷头颅……
鸠鸟!
慕容华焚身时的诅咒毒焰,仿佛穿透了时空,无声地舔舐着她的背脊。
柳如雪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楚,却压不住那从骨髓深处渗出的寒意。她缓缓抬起头,望向窗外依旧阴沉的天幕,眼神冰冷锐利,如同淬了毒的寒刃,深处却翻涌着无人能见的惊涛骇浪。
“南疆的诅咒……” 她无声地翕动着嘴唇,吐出这几个冰冷刺骨的字眼,带着一种刻骨的恨意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源自血脉深处的……宿命般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