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密档血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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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的霉味混杂着浓烈的血腥气,在昏暗逼仄的宗人府地下秘档库里弥漫,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角落。几盏摇曳的牛油灯是唯一的光源,将墙壁上高耸至顶、密密麻麻塞满卷宗的巨大木架投下扭曲狰狞的阴影,如同无数沉默的墓碑。
沈昭站在一片狼藉之中。他脚边,是两具身着宗人府低等吏员服饰的尸体,脖颈被利落地切开,深可见骨,鲜血早已凝固成粘稠的紫黑色,在地面洇开大片不祥的图案。他们的眼睛惊恐地圆睁着,仿佛在死前看到了来自地狱的景象。空气中还残留着微弱的、刺鼻的火油味——凶手显然试图焚毁此地,但火势被及时扑灭,只留下一片焦黑的角落和几缕未散尽的青烟。
他带来的暗卫精锐如同幽灵,无声而迅疾地穿梭在巨大的木架之间。翻找卷宗的窸窣声、抖落灰尘的轻响、偶尔低声的确认,是这片死寂空间里唯一的动静。时间一点点流逝,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沈昭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锋,一遍遍扫过这片被死亡和阴谋玷污的角落,最终定格在角落那个被撬开锁头、内部有明显翻动痕迹的特制铁柜上。柜门上,一个模糊的、被血指印覆盖的“祭”字标记,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大人!”一个暗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从最深处一排木架后传来。
沈昭身形一闪,已至近前。只见那暗卫戴着特制的鲛皮手套,正小心翼翼地从一堆被翻得散乱、覆盖着厚厚灰尘的卷宗底部,抽出一个颜色异常深沉的紫檀木匣。木匣不大,却异常沉重,表面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种历经漫长岁月的沉黯光泽。匣子上没有锁,只有一道早已失效的、布满铜绿的机关卡扣,显然被人强行打开过。
暗卫屏住呼吸,轻轻掀开匣盖。
一股更浓烈、更陈腐的霉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铁锈混合着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
匣内,并非完整的卷宗,而是一叠散乱发黄、边缘破损不堪的残页。纸张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墨迹也因年代久远而变得模糊、晕染。然而,真正让沈昭瞳孔骤然收缩的,是那些纸张上大片大片、已经变成深褐色的斑驳污渍——那是早已干涸、浸透了纸页的——人血!
血迹如同狰狞的烙印,覆盖在那些模糊的字迹之上,有些地方甚至将文字完全遮蔽,只留下令人心悸的暗红轮廓。浓烈的怨毒与绝望,仿佛透过这经年的血渍,跨越时空扑面而来!
“前朝……天启十三年……”沈昭的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他拿起最上面一张相对完整的残页,借着摇曳的灯火,辨认着那些在血污中挣扎显露的字迹,“……大祭司府邸……夜半火起……阖府三百一十七口……尽数罹难……”
他的目光急速下移,跳过那些描述火势如何猛烈、府内如何惨叫、尸体如何焦黑难辨的惨烈文字,死死锁定在几行被血污半遮半掩、却依旧透出关键信息的记载上:
“……火起蹊跷,非天灾,疑为人祸……现场遗有……非制式兵刃残片……淬毒……另,大祭司主院书房地下……秘库被掘……据传……其内藏有……督造‘承天受命之玺’……之原始图录……及……关键祭仪‘血引’法门……下落不明……”
“承天受命之玺”!正是本朝开国太祖,在推翻前朝后,用以昭示天命所归、重新命名的传国玉玺——也就是如今萧承烨御案上那方蟠龙玉玺的前身!
而“血引”法门……沈昭的心猛地一沉,联想到皇陵白骨蛇、南疆邪祭、玉玺核心那恐怖的咒力毒龙……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他飞快地翻动着下面几张同样浸满血污的残页,指尖的动作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纸张发出濒临破碎的呻吟。终于,在一张几乎被大片深褐色血块覆盖的残页边缘,几行蝇头小楷如同垂死者的最后呓语,挣扎着显露出来:
“……查,督造玉玺诸事……前朝工部匠作大监韩德让……总揽……此人于大祭司府血案后……离奇暴毙于府中……死状……蹊跷……全身精血……似被抽干……皮囊完好……内腑尽成……齑粉……其生前最后经手……乃玉玺核心……‘血饵玉’之……镶嵌……”
血饵玉!
这三个字如同带着诅咒的烙印,狠狠砸入沈昭的脑海!他猛地想起林晚夕心脉被玉玺咒力冲击呕血时,那血液中夹杂的诡异冰蓝蛊虫残骸,以及萧承烨掌心那暗红灼热的诅咒烙印!难道……
“大人!这里!”另一名暗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带着更深的惊悸。
沈昭迅速走过去。只见那暗卫指着紫檀木匣最底层,一张被折叠压在最下面、几乎与匣底污垢融为一体的残破皮纸。这张皮纸的材质明显不同,更厚,更坚韧,颜色是诡异的暗黄色,像是某种经过鞣制的古老兽皮。
暗卫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
皮纸上没有文字。
只有一幅用暗红色的、不知是朱砂还是某种干涸血液绘制的——图!
那图线条粗犷诡异,充满原始的、令人不安的巫蛊气息。画面中央,赫然是一方形态古朴、未经雕琢的巨大玉玺轮廓!而在玉玺最核心的位置,被无数扭曲如蛇的符文和狰狞的鬼面图腾环绕包裹着的,是一块形状不规则、如同凝固心脏般的暗红色“玉石”!玉石内部,似乎有无数细密的、如同血管般的暗金纹路在延伸!
这,就是“血饵玉”?!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幅图的背景,并非寻常的祭坛或宫殿,而是一处巨大的、深不见底的殉葬坑!坑底,无数扭曲的白骨堆积如山,而在白骨山的顶端,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身着古老华丽服饰的女子身影轮廓!她的姿态,像是被钉死在祭柱上,头颅低垂,一滴滴暗红的“液体”正从她心口的位置滴落,精准地落向下方的……那块暗红的“血饵玉”!
图画的角落,用同样暗红的颜料,勾勒着一个极其微小、却让沈昭浑身血液几乎凝固的图腾——那狭长如蛇的瞳孔,繁复的火焰纹路和羽毛状眼睑!
幽篁王女的蛇神之眼!
“嘶……”饶是沈昭这等见惯生死、心如铁石的人物,此刻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这古老的、浸透血污的皮图,无声地诉说着一个比任何文字记载都更残酷、更黑暗的真相——玉玺的核心,那所谓的“血饵玉”,其力量的源泉,竟是源自一场跨越时空的、以一位南疆王族女子为祭品的活祭!她的怨毒、她的精血、她所属国度的图腾之力……被生生炼入了这象征至高皇权的玉玺之中,化为缠绕龙脉、吞噬帝王生机的——龙血咒!
秘库、血案、离奇暴毙的匠作大监、失落的血引法门、这描绘着活祭场景的古老皮图……所有的碎片,终于在这一刻,被这匣中浸透血污的残页,拼凑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轮廓!
“封锁此地!任何人不得进出!这些残页皮图,连同匣子,原样封存!”沈昭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立刻禀报陛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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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梧宫的药气比往日更浓重了几分,苦涩中混杂着一缕若有似无的、源自心脉的冰寒气息。林晚夕半倚在铺着厚厚锦褥的软榻上,脸色依旧苍白,但比起前几日那死灰般的模样,总算有了一丝活气。青禾正小心翼翼地用温热的软巾,替她擦拭额角因虚弱而渗出的细密冷汗。
“娘娘,沈大人派人送来了上好的血燕和百年老参,说是陛下特意吩咐的……”青禾的声音放得极轻。
林晚夕微微摇头,示意不必。她的心神,依旧沉溺在心脉深处那微弱却顽强搏动着的冰蓝光晕上。净雪蛊本源受损严重,传递来的感知如同蒙上了一层厚重的污浊纱布,对那玉玺诅咒的感应变得模糊而遥远,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令人不安的压抑感。然而,就在刚才,那微弱的冰蓝光晕毫无预兆地、极其轻微地悸动了一下,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恸与阴寒?
仿佛有什么极其污秽、极其沉重的东西被从地底深处翻了出来,那气息……让她本能地感到厌恶与……一丝莫名的、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内侍刻意压低却难掩急切的通传:“启禀娘娘,陛下驾到!沈昭沈大人随行!”
林晚夕心头猛地一跳。萧承烨亲至?还带着沈昭?绝非寻常探视!她强撑着想要起身行礼,殿门已被推开。
萧承烨大步走了进来,一身玄黑常服,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如同寒玉雕琢。他周身似乎还带着殿外秋夜的凉意,以及一丝……尚未完全散尽的、来自尘封秘档库的阴冷与血腥气。沈昭紧随其后,面色凝重如铁,手中捧着一个被黑绸严密包裹的方形物件。
“免礼。”萧承烨的声音低沉,目光扫过林晚夕苍白的面容,在她按着心口的手上停留了一瞬,深潭般的眸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快得如同错觉。他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走到榻前不远处的紫檀圆桌旁。
沈昭会意,立刻上前,将手中包裹放在桌上,动作极其小心地解开黑绸,露出里面那个颜色沉黯、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紫檀木匣。
匣盖开启的瞬间,那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陈腐血腥味与怨毒气息,如同解开了封印的恶灵,猛地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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